第五章：初入职场深似海（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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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妆间里，程恺峰正坐在布艺沙发上用平板电脑浏览Marchesa在刚结束的时装周上发布的2018春夏高级成衣系列，丁泽川站在他的身后心不在焉地摆弄着手中的腕表。化妆台前，已有实习生在给设计对象化妆。
周筱彤也不急，她不慌不忙地打开化妆箱，有条不紊地拿出要用的工具，一一放在化妆台上……
她以前跟在亚历克斯身边没少受考验，这种程度的测试对她来说，只是小Case。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80分钟转眼便过去。丁泽川宣布“时间到”后，实习生们齐齐停下手中的动作。
程恺峰放下平板站起来，走到第一个实习生前，正是之前曝出周筱彤是外聘人员的那个留着小马尾的男生。
他的设计对象是个个子不高但身材壮硕的年轻男人，经典且富有质感的白衬衫和剪裁合身的马甲完美地凸显出年轻男人的好身材，外套是一件款式时尚的黑色短款西装，衣领上的白色花纹与马甲上的精致纹路相映衬，有着画龙点睛的效果。小马尾男在年轻男人的妆容上也下了不少功夫，蓬松上翘的发型和增高鞋垫拉高了整个造型的视觉效果。
审视的目光在年轻男人的发型、妆容和衣饰间一一扫过，程恺峰问：“参加慈善晚宴的男士一般会选择经典款的西装，你为什么要选择这套短款西装呢？”
“模特五官硬朗、身材健硕，但是……”小马尾男侃侃而谈，仔细地讲解自己的设计理念，“……所以我认为这个造型最适合他。”
程恺峰点了点头，站在他身侧的丁泽川在考核表的各栏打了几个勾，并写下简短的评语。
第二个是方苗苗，她的设计对象是个娇小可爱的姑娘。她给她选的是一条长及脚踝的白色珠绣蓬蓬裙，一字领的设计微带性感，裙子上的珠绣白天鹅尽显端庄高贵，配上只扎一半的微卷长发、款式经典的大圆型镶钻耳钉、淡雅的妆容和镶钻细高跟，整个造型看上去优雅端庄，不是公主胜似公主。
程恺峰循例问了她几个问题，等丁泽川纪录好，继续朝下一个走去……
林若希排在队列的中间，评审完前面几位实习生的作品，丁泽川随程恺峰走到她的面前。他神情温和地看着她，就像看这里的每一个实习生，那目光已没有昨天初见时的炽热。只是那乌沉沉的双目里，分明有什么东西被压抑着。
林若希没有看他，她腰肢笔直，神色坦荡地目视前方，清澈的眼底已不见丝毫局促。那模样，像每一个普通的等待上司指教的实习生。
丁泽川的心微微一动，剑眉不自觉地皱起。
程恺峰似乎没有发现两人间的暗涌，他往她的背后看了一眼，没有看见意料中的身影，疑惑道：“你的模特呢？”
林若希落落大方地直视程恺峰，嗓音细细柔柔的，说不出的悦耳：“礼服出了点问题，她进更衣室调整，应该快要出来了。”
她的话音刚落，更衣室的门打开了，一个貌美肤白的长腿美女袅娜娉婷，缓步而出。
化妆间里有片刻的寂静，继而有克制不住的惊叹声此起彼伏地低低响起——
“我的天！”
“太美了！”
“不愧是总校年级第一，若希太厉害了！”
程恺峰转身，循着众人的目光望去，一双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眼神带着审视。
女孩长身玉立，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发在脑后挽成一个漂亮的发髻，淡雅的晚宴妆把她的五官修饰得立体精致，卡地亚首饰在圆润可爱的耳垂和莹白如玉的颈脖上闪着璀璨迷离的光。林若希给她选的是一袭星空蓝渐变色抹胸长裙，束腰的设计完美地勾勒出女孩玲珑有致的曲线，礼服面料布满亮片，行走时身姿摇曳，波光粼粼，宛如凌立于浩瀚星空下的海面上，冷艳神秘；又似自银河深处走来，满天的星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灵动仙美、自带光芒！
可以想象，如果女孩真的以这个造型参加晚宴，必定会成为全场的焦点！
在众人惊艳的目光下，女孩目不斜视地走到林若希身旁站定，也把全场的目光重新拉回林若希身上。
林若希微微一笑，开始讲解自己的设计理念：“我的设计主题是……”
程恺峰安静地听完，没有像对别的实习生那样问这问哪，只是微笑着说了一句：“你的设计很棒，继续加油！”
程恺峰虽然总是一副亲切温和的样子，在工作上其实要求十分严格，他能这么夸赞一个人，还是一个初入职场的实习生，只能说明那个人确实有才华，而他十分欣赏。
实习生们都对林若希投以羡慕的目光。
林若希盈盈一笑，语气谦恭：“我会的，谢谢程老师。”
周筱彤站在队列的最后，默默地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暗暗吃惊。
她知道完美风尚是国内最好的形象设计公司，能经过重重考核进入总公司的学员肯定是出类拔萃的人才，只是她没想到这些人的水平远比她想象的高。他们的眼光独到、手法专业，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风格，独树一帜，丝毫不比她那些受过专业培训的外国同学逊色！这要搁那些中小型的形象设计公司里，个个都能独挑大梁了！
区区一班实习生尚且如此，那正式的员工岂不是更了不得？藏着这么多厉害人物，难怪这完美风尚能成为行业翘楚，名扬海内外！
周筱彤正胡思乱想着，程恺峰不知何时已站在她的面前。
“造型完成了吗？”他温声问，声音清润如玉，让人有种春风拂面之感。
“是的。”周筱彤拉回天马行空的思绪，双脚向左平移一步，站在她身后的模特袒露在众人面前。
周筱彤的设计对象是个女生，但她没有像别的设计师一样选择仙气满满的长裙，而是选择了干练帅气的裤装。纯净明亮的白色西装，前长后短的设计，领口交叉处露出一小片蕾丝内衣，腰间以一条精致的金属细腰带固定，下身配以同款阔腿裤，垂感十足的面料，行走时裤管微微晃动，隐约勾勒出长腿的曲线，透着别样的风情。这一身简约干练却又不失女人味的衣着，搭配高高的马尾、精致的妆容和细高跟凉鞋，整个造型看上去时尚大气，充满法式优雅风情。在一群身着各式华丽礼服的女生中显得干净利落、英气十足，特别出众。
偌大的化妆间变得寂静无声，众人怔怔地看着英姿飒爽的女模特，实习生们脸上流露出惊讶的神情，显然无法相信一个外聘人员居然有这样的功底。就连林若希也微微眯起眼睛，眼底除了讶异，还隐含着一抹警觉。
程恺峰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就连声音也没有多余的起伏：“为什么想到用裤装？”
“她的身材高挑，但五官大众化，识别度不高，裤装可以把她的优势完全展露出来。配以这款深化轮廓线条的妆容，可以突显她的独特气质，让她在人群中变得突出。”
林若希的作品固然出色，但是她的也不差，与之相比，她的作品在创意上甚至略胜一筹。
程恺峰应该会夸赞她吧？就像夸赞林若希一样。
这么想着，周筱彤那双黑亮的大眼里不禁闪过一丝小得意。
不光周筱彤这么想，在场所有人，包括丁泽川，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当程恺峰只是淡淡地点点头，不紧不慢地抛下一句“换B组给A组设计”，便返回沙发重新坐下，在场所有人都有片刻的怔愣，林若希却暗暗松了口气。
周筱彤说不出此刻是什么感觉，她天资聪慧，从小在众人的掌声中长大。留洋那几年虽没少受苦，却从来没有人质疑过她的能力，可是沙发上那个男人——她的未来上司——却似乎没有想象中的认同她……
她在原地呆立了半晌，就连同伴过来给她量三围尺寸，都有些心不在焉。
丁泽川走到程恺峰的左后方站定，虽然他俩私下的关系十分好，但在外人面前，他会格外遵守规矩，从不逾越。
看着不远处那群正忙前忙后的实习生，他压低声音问：“周小凡的作品不比林若希的差，为什么你只表扬林若希，而无视周小凡呢？我听说他还是公司特别给你招的助理呢！”
程恺峰抬眸，看着坐在化妆台前魂不守舍地任由同伴摆弄的周筱彤，幽邃的墨眸里闪过一抹琉璃般的光彩，薄唇扬起一抹淡笑：“她太骄傲了，这次的测试她根本没有尽力。我需要的是一个能力出众的得力助手，而不是一个骄傲自满、自以为是的笨蛋。”
丁泽川眨了眨眼，疑惑道：“你怎么知道她没有尽力？”
程恺峰不答反问：“你认识林若希？”
丁泽川心里“咯噔”一下，装傻：“她是公司的新进员工，我自然认识。”
“你就装吧！”程恺峰白了他一眼，拿起桌上的平板电脑，不再理他。
丁泽川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林若希身上，同伴许是进里间挑选服饰了，她一个人坐在化妆台前，无聊地转动手里的一只眉笔。白皙纤细的拇指和食指轻轻一划，眉笔就在她的指尖飞快旋转，直到几十圈才慢慢停下来。
这个小技巧还是他当年教她的。
小村子的孩子没什么娱乐，有一段时间不知道是谁发现转笔挺有趣的，一传十、十传百，这个小游戏很快在孩子们间流传开来。以前的她除了学习成绩好，在游戏和运动方面都是笨笨的。别人一看就会的小游戏，她学很久都不会，每次没转两圈笔就掉下来。一起玩的小伙伴都笑她是书呆子，除了学习什么都不会。她的脾气倔，立志要把这个小游戏玩好，玩得比村里其他小孩都好！她悄悄向他请教，他向来好耐性，手把手地教了她很多次，她终于勉强学会。后来练多了，她玩得越来越好，真的比村里其他小孩都好，还慢慢地养成了无聊时就拿各种笔状物转的习惯。
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她这个小习惯一直没变。
一丝柔情染上他的眉目，温暖如春阳的笑意在他的唇畔悄然绽放。
化妆间里，程恺峰正坐在布艺沙发上用平板电脑浏览Marchesa在刚结束的时装周上发布的2018春夏高级成衣系列，丁泽川站在他的身后心不在焉地摆弄着手中的腕表。化妆台前，已有实习生在给设计对象化妆。
周筱彤也不急，她不慌不忙地打开化妆箱，有条不紊地拿出要用的工具，一一放在化妆台上……
她以前跟在亚历克斯身边没少受考验，这种程度的测试对她来说，只是小Case。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80分钟转眼便过去。丁泽川宣布“时间到”后，实习生们齐齐停下手中的动作。
程恺峰放下平板站起来，走到第一个实习生前，正是之前曝出周筱彤是外聘人员的那个留着小马尾的男生。
他的设计对象是个个子不高但身材壮硕的年轻男人，经典且富有质感的白衬衫和剪裁合身的马甲完美地凸显出年轻男人的好身材，外套是一件款式时尚的黑色短款西装，衣领上的白色花纹与马甲上的精致纹路相映衬，有着画龙点睛的效果。小马尾男在年轻男人的妆容上也下了不少功夫，蓬松上翘的发型和增高鞋垫拉高了整个造型的视觉效果。
审视的目光在年轻男人的发型、妆容和衣饰间一一扫过，程恺峰问：“参加慈善晚宴的男士一般会选择经典款的西装，你为什么要选择这套短款西装呢？”
“模特五官硬朗、身材健硕，但是……”小马尾男侃侃而谈，仔细地讲解自己的设计理念，“……所以我认为这个造型最适合他。”
程恺峰点了点头，站在他身侧的丁泽川在考核表的各栏打了几个勾，并写下简短的评语。
第二个是方苗苗，她的设计对象是个娇小可爱的姑娘。她给她选的是一条长及脚踝的白色珠绣蓬蓬裙，一字领的设计微带性感，裙子上的珠绣白天鹅尽显端庄高贵，配上只扎一半的微卷长发、款式经典的大圆型镶钻耳钉、淡雅的妆容和镶钻细高跟，整个造型看上去优雅端庄，不是公主胜似公主。
程恺峰循例问了她几个问题，等丁泽川纪录好，继续朝下一个走去……
林若希排在队列的中间，评审完前面几位实习生的作品，丁泽川随程恺峰走到她的面前。他神情温和地看着她，就像看这里的每一个实习生，那目光已没有昨天初见时的炽热。只是那乌沉沉的双目里，分明有什么东西被压抑着。
林若希没有看他，她腰肢笔直，神色坦荡地目视前方，清澈的眼底已不见丝毫局促。那模样，像每一个普通的等待上司指教的实习生。
丁泽川的心微微一动，剑眉不自觉地皱起。
程恺峰似乎没有发现两人间的暗涌，他往她的背后看了一眼，没有看见意料中的身影，疑惑道：“你的模特呢？”
林若希落落大方地直视程恺峰，嗓音细细柔柔的，说不出的悦耳：“礼服出了点问题，她进更衣室调整，应该快要出来了。”
她的话音刚落，更衣室的门打开了，一个貌美肤白的长腿美女袅娜娉婷，缓步而出。
化妆间里有片刻的寂静，继而有克制不住的惊叹声此起彼伏地低低响起——
“我的天！”
“太美了！”
“不愧是总校年级第一，若希太厉害了！”
程恺峰转身，循着众人的目光望去，一双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眼神带着审视。
女孩长身玉立，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发在脑后挽成一个漂亮的发髻，淡雅的晚宴妆把她的五官修饰得立体精致，卡地亚首饰在圆润可爱的耳垂和莹白如玉的颈脖上闪着璀璨迷离的光。林若希给她选的是一袭星空蓝渐变色抹胸长裙，束腰的设计完美地勾勒出女孩玲珑有致的曲线，礼服面料布满亮片，行走时身姿摇曳，波光粼粼，宛如凌立于浩瀚星空下的海面上，冷艳神秘；又似自银河深处走来，满天的星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灵动仙美、自带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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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惊艳的目光下，女孩目不斜视地走到林若希身旁站定，也把全场的目光重新拉回林若希身上。
林若希微微一笑，开始讲解自己的设计理念：“我的设计主题是……”
程恺峰安静地听完，没有像对别的实习生那样问这问哪，只是微笑着说了一句：“你的设计很棒，继续加油！”
程恺峰虽然总是一副亲切温和的样子，在工作上其实要求十分严格，他能这么夸赞一个人，还是一个初入职场的实习生，只能说明那个人确实有才华，而他十分欣赏。
实习生们都对林若希投以羡慕的目光。
林若希盈盈一笑，语气谦恭：“我会的，谢谢程老师。”
周筱彤站在队列的最后，默默地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暗暗吃惊。
她知道完美风尚是国内最好的形象设计公司，能经过重重考核进入总公司的学员肯定是出类拔萃的人才，只是她没想到这些人的水平远比她想象的高。他们的眼光独到、手法专业，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风格，独树一帜，丝毫不比她那些受过专业培训的外国同学逊色！这要搁那些中小型的形象设计公司里，个个都能独挑大梁了！
区区一班实习生尚且如此，那正式的员工岂不是更了不得？藏着这么多厉害人物，难怪这完美风尚能成为行业翘楚，名扬海内外！
周筱彤正胡思乱想着，程恺峰不知何时已站在她的面前。
“造型完成了吗？”他温声问，声音清润如玉，让人有种春风拂面之感。
“是的。”周筱彤拉回天马行空的思绪，双脚向左平移一步，站在她身后的模特袒露在众人面前。
周筱彤的设计对象是个女生，但她没有像别的设计师一样选择仙气满满的长裙，而是选择了干练帅气的裤装。纯净明亮的白色西装，前长后短的设计，领口交叉处露出一小片蕾丝内衣，腰间以一条精致的金属细腰带固定，下身配以同款阔腿裤，垂感十足的面料，行走时裤管微微晃动，隐约勾勒出长腿的曲线，透着别样的风情。这一身简约干练却又不失女人味的衣着，搭配高高的马尾、精致的妆容和细高跟凉鞋，整个造型看上去时尚大气，充满法式优雅风情。在一群身着各式华丽礼服的女生中显得干净利落、英气十足，特别出众。
偌大的化妆间变得寂静无声，众人怔怔地看着英姿飒爽的女模特，实习生们脸上流露出惊讶的神情，显然无法相信一个外聘人员居然有这样的功底。就连林若希也微微眯起眼睛，眼底除了讶异，还隐含着一抹警觉。
程恺峰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就连声音也没有多余的起伏：“为什么想到用裤装？”
“她的身材高挑，但五官大众化，识别度不高，裤装可以把她的优势完全展露出来。配以这款深化轮廓线条的妆容，可以突显她的独特气质，让她在人群中变得突出。”
林若希的作品固然出色，但是她的也不差，与之相比，她的作品在创意上甚至略胜一筹。
程恺峰应该会夸赞她吧？就像夸赞林若希一样。
这么想着，周筱彤那双黑亮的大眼里不禁闪过一丝小得意。
不光周筱彤这么想，在场所有人，包括丁泽川，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当程恺峰只是淡淡地点点头，不紧不慢地抛下一句“换B组给A组设计”，便返回沙发重新坐下，在场所有人都有片刻的怔愣，林若希却暗暗松了口气。
周筱彤说不出此刻是什么感觉，她天资聪慧，从小在众人的掌声中长大。留洋那几年虽没少受苦，却从来没有人质疑过她的能力，可是沙发上那个男人——她的未来上司——却似乎没有想象中的认同她……
她在原地呆立了半晌，就连同伴过来给她量三围尺寸，都有些心不在焉。
丁泽川走到程恺峰的左后方站定，虽然他俩私下的关系十分好，但在外人面前，他会格外遵守规矩，从不逾越。
看着不远处那群正忙前忙后的实习生，他压低声音问：“周小凡的作品不比林若希的差，为什么你只表扬林若希，而无视周小凡呢？我听说他还是公司特别给你招的助理呢！”
程恺峰抬眸，看着坐在化妆台前魂不守舍地任由同伴摆弄的周筱彤，幽邃的墨眸里闪过一抹琉璃般的光彩，薄唇扬起一抹淡笑：“她太骄傲了，这次的测试她根本没有尽力。我需要的是一个能力出众的得力助手，而不是一个骄傲自满、自以为是的笨蛋。”
丁泽川眨了眨眼，疑惑道：“你怎么知道她没有尽力？”
程恺峰不答反问：“你认识林若希？”
丁泽川心里“咯噔”一下，装傻：“她是公司的新进员工，我自然认识。”
“你就装吧！”程恺峰白了他一眼，拿起桌上的平板电脑，不再理他。
丁泽川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林若希身上，同伴许是进里间挑选服饰了，她一个人坐在化妆台前，无聊地转动手里的一只眉笔。白皙纤细的拇指和食指轻轻一划，眉笔就在她的指尖飞快旋转，直到几十圈才慢慢停下来。
这个小技巧还是他当年教她的。
小村子的孩子没什么娱乐，有一段时间不知道是谁发现转笔挺有趣的，一传十、十传百，这个小游戏很快在孩子们间流传开来。以前的她除了学习成绩好，在游戏和运动方面都是笨笨的。别人一看就会的小游戏，她学很久都不会，每次没转两圈笔就掉下来。一起玩的小伙伴都笑她是书呆子，除了学习什么都不会。她的脾气倔，立志要把这个小游戏玩好，玩得比村里其他小孩都好！她悄悄向他请教，他向来好耐性，手把手地教了她很多次，她终于勉强学会。后来练多了，她玩得越来越好，真的比村里其他小孩都好，还慢慢地养成了无聊时就拿各种笔状物转的习惯。
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她这个小习惯一直没变。
一丝柔情染上他的眉目，温暖如春阳的笑意在他的唇畔悄然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