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及笄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龙王殿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

奇书网 www.qishu7.net,最快更新快穿:恋爱脑是病,得治!最新章节!

    又是两年时光,近日北齐国有件大事,让人津津乐道。

    那便是养在深宫鲜少露面的长乐公主再过几月便到了及笄之年,可婚嫁。

    按照以往的惯例,皇室的公主,都是及笄宴上挑选驸马。

    不少年轻儿郎摩拳擦掌,准备争上一争。

    且不说长乐公主身为北齐国目前唯一的长公主,身份地位何其尊贵。

    就是那无双容貌与温和知礼的性子,也让人心动不已。

    “惊鸿一瞥乱芳华,遥望未央解相思。”这样的话更是在京城年轻儿郎间广为流传,引人共鸣。

    宋卿白这几日的心情也是起伏不定,一来为小姑娘即将及笄而开心,二来则是最近听着不少身边少年郎关于殿下的议论。

    看到小姑娘有如此多的倾慕者,心里难免会有些不自信,京城翘楚如此之多,他除了曾与殿下同窗,也不是多特别的一个。

    万一,万一殿下在及笄宴上看中了别人,他又该如何?

    不行,这般揣度小姑娘的心思,不如找个机会,直接问问清楚。

    ——————

    风仪宫内。

    岁月未曾在叶拂云身上留下多少痕迹,她依旧是那个明艳端庄的皇后娘娘。

    身居高位,身上的威压本该也会重上几分,但偌大的皇宫,妃子寥寥。

    江靖渊明面上的子嗣也只有一位公主与一位皇子。

    朝中大臣不知上书多少回,甚至将主意打到了叶拂云这儿,让她劝皇帝广纳后宫,开枝散叶。

    每次见那人她心里只觉得晦气,如今让她主动去劝人,是万万不可能的。

    好在那人唯一的用处便是驳了那些奏章,省得她天天听的心烦。

    皇室凋零关她何事,又不是她拦着那人,不让他去找其他妃嫔,避子汤药也是他自己要喝的。

    呵,不过是自我感动罢了,可笑,姐姐已经走了那么些年,做这些给谁看。

    子嗣少了于她来说是件好事,省去不少麻烦事,阿珩的位置是从出生就放在那里的,无需争抢。

    如此,若是有一天她去了,晚晚也好有个依仗。

    不过如今让她有些头疼的是,晚晚如今就要及笄,势必要挑选夫婿的,她心底却不愿让小姑娘早早嫁人。

    而且看小姑娘那不开窍的样子,若是能再拖些时间就好了。

    没有情爱之扰,她也许就能一直这样无忧无虑的度过一生。

    罢了,她自己的人生,还是由她掌握的好。

    叶拂云敛下纷繁的思绪,向站在一旁的侍女吩咐。

    “长乐这个时辰约莫着也该散堂了,你去未央宫将她请来,就说本宫有些事想与她说。”

    突然想起些什么,又吩咐另一个侍女。

    “哦,对了,你去将太子也一并请来,我也有话与他商量。”

    侍女行礼后便快速退至殿外,去请两位。

    不多时,江晚宁先到,江景珩随后便也到了。

    叶拂云将小姑娘领到了自己的内榻边,让江景珩先去殿外等上一等。

    轻声细语的问,“晚晚,如今你也大了,可有心仪之人?”

    “回母后,并没有,而且如果可能,我此生并不愿嫁人。”

    年岁渐长,容貌也彻底长开,展现无限风华的小姑娘认真的望着女人。

    叶拂云蓦地眉眼舒展,笑的愉悦。

    “好,既然如此,剩下的话,便让阿珩也一并听了去,咱们一起想办法。”

    说着便拉起小姑娘的手,走到大殿的八仙桌旁坐下。

    “阿珩,你来。”

    如今的少年比两年前稳重不少,缓缓走来,在小姑娘面前的位置坐下。

    毕竟还是个少年人,耐不住心里的好奇,小声嘟囔一句,“母后和阿姐说了什么悄悄话,要我离的如此之远。”

    叶拂云颇为好笑的望着自家儿子,“以后,我和晚晚之间的小秘密还多着呢,你也要一一打听?”

    “自然不会,只是母后将我叫来,却只是为了守门,害得我白高兴一场。”

    江景珩也是个惯会撒娇的,年纪长了两岁,撒娇功力也没落下。

    “是晚晚快要及笄,按照惯例,需挑选个夫婿,我正问着她的想法,是否有心仪之人?”

    叶拂云温和的语气,却似在江景珩耳边响起一道惊雷。

    “那阿姐可有心仪之人呢?”

    少年声音不似之前那般朗润,变得有些艰涩,内心一瞬间有着自己都理不清的复杂情绪。

    震惊、不舍,还有浓的几乎将他的心都泡的肿胀的酸涩感。

    阿姐若是有了心仪之人,嫁了去,离开皇宫,与那人朝夕相处,心便也会偏向那人。

    只要想到这些,他心里就开始冒酸水。

    他不想也不愿阿姐嫁人,但这过于自私了些。

    理智一直拉着江景珩,让他不曾看到内心那些真实阴暗的想法。

    阿姐若是能一直留在皇宫便好了……

    “自然没有,而且我也不想嫁人,所以正和母后商量呢。”

    女郎坚定的话,传进少年耳中,及时止住了那些灰暗的想法发散。

    少年眼底眸色一转,散了些郁色,又成了往日开朗模样。

    “不嫁人几乎是不可能的,北齐就晚晚一位公主,若是让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国求娶,其中周旋也是要费不少功夫的。

    原本想着若晚晚有心仪之人,无论地位如何,只要人品周正,能一心一意对晚晚好,本宫也定要从中撮合。

    如今其实更好办,只需找个家世一般的郎君,当晚晚的驸马。

    等时机成熟,再一纸和离书,晚晚便又能回到宫中,到时再有他人求娶,也好说自己如今看破红尘,无心情爱。”

    叶拂云刚想说出自己的另一层顾虑,江景珩便忍不住发问。

    “但若是那人不顾阿姐意愿强迫于她可如何是好,哪怕身体有疾,使些手段折磨人,也未可知。”

    “确实,如今让我忧虑的也就这一点了。”

    母子俩神情出奇一致,面露苦恼。

    “无妨,倒不如直接找个人品周正,与我一样被迫嫁娶的约法三章,做表面夫妻,互不打扰,到时间自然分开便是。”

    江晚宁想了想补充道,“或者心有所属,却不能迎娶,若是女方不在意正副名分,我可主动撮合。”

    叶拂云眸子一亮,“晚晚说的确有道理,只是这样的郎君明面上怕是不好找。”

    “那便暗地里打听,及笄宴还有一段时间,应该够。”

    叶拂云与江景珩皆是赞同的点头,少年对此最为响应,嚷着定要寻出个这样的人来。

    ——————

    又过几日散堂时,宋卿白随接送宋予欢的马车到了皇宫,以接宋予欢回府为由进了上书房。

    却打发了妹妹先走,给江晚宁使了个眼色,留下与他独处。

    “卿白,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江晚宁有些诧异,毕竟宋卿白自从去了朝中做官,便很少到上书房,况且这回还是来找她说事。

    “殿下……”

    两人边走边聊,只不过这次宋卿白略显拘谨。

    男子身着素色织锦长袍,长身玉立,清朗若风。

    平常朝堂上明明是个能言善辩的,如今却“殿下”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这倒是提醒江晚宁一件事,小姑娘停下脚步,侧身眼含期待的望着弱冠之年的翩翩少年郎。

    这些年的相处,宋卿白的人品自然是无可挑剔,可谓淑人君子。

    真是个完美的人选,江晚宁在内心感叹。

    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小姑娘缓缓开口,“卿白,我现在确实有件事想向你打听一下。”

    两人相熟,江晚宁更习惯自称“我”,毕竟私下里,也不会有嬷嬷来纠错。

    “殿下请讲。”

    “嗯……予欢之前在我耳边说过,宋夫人如今着急你的终身大事,你是如何想的?”

    “或者说,卿白你可有心仪之人。”

    小姑娘在内心对宋予欢说了声抱歉,为了套话将她闲聊之话抖了出来。

    江晚宁如此直白的话,让原本就有些紧张的少年更加紧张。

    宋卿白悄悄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才回答女郎的问题。

    “有。”

    这样的回答有些出乎江晚宁的预料,这小子闷声干大事呀。

    “哦,行———”

    还没等江晚宁说完,清润如竹的男子失了礼节,慌张打断小姑娘还未说完的话。

    生怕女郎误会,彻底将自己排除在选择之外。

    “殿下莫要误会,在下心仪之人是、是殿下!”

    终于还是说出来了,宋卿白也松了口气,随后心底又焦灼起来。

    不安一点一点啃噬着郎君的心,男人在等小姑娘的一句话。

    心甘情愿将所有选择的权利交给江晚宁,毕竟他是先动心的那一方。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风似乎都停了,仅是片刻,宋卿白却觉得仿佛过了许久。

    所有的声音也逐渐消失,只余他似雷如鼓般的心跳声。

    江晚宁则是在内心反思,事情是如何发展到这一步的,她仅是问了个问题,怎么再一次被告白?

    眼前的俊秀面孔与三个脑海中的身影重叠。

    这次让她好好想想该如何拒绝。

    小姑娘还在沉思呢,这边宋卿白看着江晚宁一副要拒绝的模样,硬生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对,方才殿下如此问他定有自己的考量,并非爱慕,而是……

    是什么呢?

    少年脑中灵光一闪,试试看吧,没有比目前更坏的结果。

    “所以殿下是不是在忧心及笄宴会上挑选驸马的事情?”

    女郎顺口而出,“你怎么知……咳,没有的事。”

    旋即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立马改口,这件事现在与他无关,不该再将人牵扯进来。

    “是卿白猜的,卿白还猜想殿下并无心仪之人,更未曾想过出嫁。

    可奈于北齐公主及笄即婚配的传统,想挑选一个驸马,做表面夫妻。”

    “殿下,卿白猜的可有差错?”

    男子又成了那个善于洞察一切,一切皆在掌控之中的模样。

    小姑娘颇有些自暴自弃,“对,你猜的不错,不过这些都与你无关。”

    宋卿白上前一步,离江晚宁近了些,“就因为我心仪殿下,殿下便要剔除掉我这个选择?”

    男人眼中一抹幽色闪过,“照殿下这个想法,京城的儿郎没一个能成为殿下心目中合适的驸马人选。”

    江晚宁一脸疑惑的望着人,脑门上明晃晃写着“何出此言”四个大字。

    宋卿白简直要被女郎的迟钝气笑了。

    “因为这京城的儿郎无不知晓‘未央有佳人,当以金屋藏之’。”

    殿下,你如天上月,明知不可摘,却偏让人心生贪念,妄想将美好永囚于怀。

    被男人如此提醒,江晚宁心里嘀咕着之前414提过的她身上的特质。

    在上个小世界没帮上多大忙,这个小世界还坏她事。

    宋卿白暗自敛去心底的真实想法,眉目舒展,仅是勾起一抹笑。

    因为背着光,温润如玉的面孔显露出几分压迫感。

    “求殿下可怜卿白,仅是一个接近您的机会,卿白绝不会有任何非分举动。

    若是到时您仍想和离,卿白绝不纠缠。”

    女郎头上一支金钗似掉非掉,男人伸手将其取下,送与江晚宁手中,微微弯腰。

    旋即在少女不安的神情中,以自己的手包裹着女郎拿钗的那只手,刺向自己的脖颈。

    力道极大,男人却还是气定神闲的模样,不见一丝害怕。

    江晚宁墨色的瞳孔猛的放大,惊恐的往回收手,男人嘴角的弧度却是愈发大了些,最后金钗的尖端在宋卿白脖颈停住。

    “若是卿白有任何不轨的举动,殿下随时可以像方才那般,卿白永远不会对殿下设防。”

    “你简直……”

    男子松开对女郎手的禁锢,江晚宁有些气急败坏将手收回衣袖。

    不自觉捏紧手中的金钗,那个不管不顾的举动真把她吓得不轻。

    如今男人白皙的脖颈处有一处红痕,正是那金钗所刺。

    宋卿白立马跪下,膝盖砸在石板上的声音,江晚宁听着就疼。

    男人却毫无感觉,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头,背依旧挺拔如松。

    “是卿白逾矩,失了礼节,惊扰了殿下。

    但卿白只是想为自己搏得一个机会,我知晓殿下心善,所以不想在感情上有所亏欠。

    但殿下可曾知晓,这是卿白梦中都不敢奢求之事,求殿下成全!”

    男人跪在少女脚边,双手掌向前靠拢着地。

    背部与脖颈挺直,整个身子向前倾伏,面部几乎着地,一副决绝的模样。

    他们之间又回到了方才宋卿白等待江晚宁答复的状态,只是这次男人毫无保留,几乎赌上了一切筹码。

    江晚宁知晓与宋卿白做这个交易,几乎是百利而无一害,再加上若情况真如宋卿白所说,那他便是最合适的选择。

    “你先起来,我需要与母后商量,明日定给你答复。”

    女郎轻轻将男子扶起。

    宋卿白声音有些颤抖,拼命压下眼底几近疯狂的喜悦。

    “谢殿下。”

    他赌的不错,小姑娘的性子温吞,有时想达成些目的,非要逼上一逼。

    宋卿白在心底默默起誓,殿下,是臣下贪心,但仅逼您这一次。

    “你先回去吧,我也要去风仪宫问安。”

    宋卿白行礼告退,江晚宁则直奔风仪宫。

    风仪宫内,女郎将宋卿白的条件与叶拂云说明,只是隐去了男人真拿簪子自刺那段。

    叶拂云听后,思虑良久,才缓缓肯定,“宋卿白所说确实,甚至有人打听到本宫这来了。

    宋卿白我也曾见过,是个知礼节的,若他真不遵守诺言,你就按他所说去做,不能委屈了自己。”

    “况且皇上想要笼络人心,宋家势力庞大,是个很好的选择,你俩的事也好撮合。”

    翌日,江晚宁便将商量结果告诉宋卿白。

    男人立即向父亲说明,宋严己虽是不惑之年,看起来却依旧神采奕奕。

    当年他如宋卿白这个年纪时,也是个惊才风逸的少年郎。

    因着宋卿白已是弱冠,却不肯娶妻,他还一直为长子的婚事发愁,当年他虽说也是成婚晚,但也是这般年纪便有了宋卿白。

    可这孩子别说当爹了,夫人没有,连个侍妾都不肯纳。

    为这事,老爷子没少跟他吵,可说也不听,打也没用。

    甚至私自给宋卿白住的屋子送过几次侍女,只不过侍女端坐于床上,该出现在屋子的主人竟是直接去了书房,更有几次连家都不归。

    他和夫人也怕逼狠了,唯一的嫡子直接看破红尘出家。

    这下可好了,我儿原是早有心仪之人,长乐公主虽身份尊贵,但宋家也并非什么不入流的家族,两者相配,倒也合适。

    ——————

    及笄宴上,加笄环节宾客并不多,只有些臣子夫人。

    以往公主的及笄宴上皇帝只是走个过场,这次江靖渊却与叶拂云一并参加,在神位前敬香。

    香烟袅袅,氤氤飘渺,上通苍穹,下怡性情。

    接着便是笄者就位,女郎身着织锦月牙白直领对襟短衫,外披香云纱粉色开襟长衫,衣襟处绣着碎花,下搭粉白百迭裙,似桃花仙子。

    宋予欢算是江晚宁闺中密友,做为赞者以盥洗手,于西阶就位。

    江晚宁走至中央面向南,向观礼宾客行揖礼。

    随后女郎面向正西跪坐于在笄者席上,宋予欢为其梳头。

    正宾是有德才的女性,出人意料,正是户部尚书的夫人,也就是程柏寒的母亲。

    十五年过去,程夫人性子愈发平和,但却早早满头银发。

    程夫人从位置上站起,于东阶下盥净手,拭干。

    江晚宁转向东而坐,有司奉上罗帕和发笄,程夫人走到笄者面前,高声吟颂祝辞曰:

    “令月吉日,始加尔笄。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女人缓缓跪坐下来,为女郎梳头加笄,接过有司奉长的发钗,为女郎簪上,再有宋予欢为江晚宁象征性地正笄、正簪。

    女人欣慰的望着如今风华正茂的女郎,眼底的慈爱似暖阳般温暖。

    小姑娘终于平安快乐的长大了,还有着这般风华。

    女郎站起身向坐于高位的两人行拜礼,礼成。

    叶拂云心底也是十分高兴,她没辜负姐姐的托付,将小姑娘照养的很好。

    若是姐姐也能看到,定然也感到宽慰。

    江靖渊则是透过眼前的女郎,望见了另一个早与尘土作伴之人。

    如今的江晚宁像极了叶家还未发生变故时的叶忍冬,无忧无虑。

    他其实早在一次庙会便见过叶忍冬,那一眼可谓惊鸿一瞥,未曾想又因结识程柏寒而再见到那伊人。

    只是她满心满眼都是程柏寒,嫉妒一直啃噬着他的心。

    直到程柏寒意外身死,他有了机会,不顾一切将叶忍冬囚在宫中。

    那个温柔善良的女子,时常做善事,可是为何不能可怜可怜他这个恶人。

    江靖渊未曾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他只恨上天的不眷顾,让他与叶忍冬相识如此之晚。

    哪怕黄泉路上,他也定要在叶忍冬与程柏寒两人横插一脚。

    呵,他的时日约莫着也不多了,毕竟叶拂云近日给他熬的药是愈发频繁。

    没事,就让他们四个在轮回中也继续纠缠吧。

    男人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自己的皇后,不得不说,他和她还真像,性子冷血,但若是受了一分暖,便死命抓住不松手。

    这份暖便是叶忍冬,一个囚了暖,一个要报复毁了暖的。

    因着江晚宁及笄,久居高位的男人勾起不少回忆,最后尽数掩进心底,化做唇边一个微小的弧度。

    ——————

    晚宴才是挑选驸马的地方,年轻儿郎个个费了许多心思,将自己打扮的光彩照人,为悦己者容,从来就不分性别与年龄。

    宋卿白因着心里有底,显得淡定从容不少。

    银色镂空云纹束发簪,简约却不失风度。依旧是月白的圆领袍,但领子却是艳丽惹眼的红色,正像素雪里的一朵红梅。

    锦袍上以金线绣的暖玉白缠枝牡丹纹,浅金色蹀躞带,整个人清雅疏落。

    江晚宁舍了往日淡雅的打扮,妆容是近日闺秀之间流行的秋娘眉,额间一抹丹色梅花钿,灵秀柔美,勾人心魄。

    桃花眸里盛满盈盈笑意,双瞳剪水潋滟,眼波流转间便使席间儿郎心湖起了涟漪。

    云鬓之中嵌了不少金钗宝珠,发侧鎏金累丝莲花纹垂珠步摇随女郎动作微微晃动,一步一摇,金属与珠玉碰撞,一步一响。

    一袭素色抹胸襦裙,露出雪白纤细的脖颈,外披朱色织锦绣百蝶大袖衫,似盛放牡丹。

    挂于天际的弯月跃下枝头,奔向树下一直小心翼翼仰首注视的年轻郎君,如何不让人心动。

    当江晚宁向天子指明心仪之人正是他,并满眼恋慕的望着他时,宋卿白便是这种感觉。

    尽管这是他耍手段逼来的,小姑娘眼底并无半分男女之情,但他仍觉得这一刻胜过人间无数。

    霞姿月韵,温文尔雅的郎君利落跪下,只听得到一声不怒自威的问话,“你可想好了?”

    “回父皇,儿臣非他不可。”

    江晚宁的声音铿锵有力,坚定的让宋卿白有些恍惚以为女郎此时是肺腑之言。

    男子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又迅速消失。

    贪心当真是个无底洞,有了名分,又想要女郎的真心。

    不过总归是他赢得先机,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那轮明月落入宋卿白的怀里,有人羡慕,有人嫉妒。

    拥月入怀之人怕再次失去,见月入别怀之人,这才看清自己的内心。

本站推荐:农家小福女我老婆是冰山女总裁豪婿撒野怪医圣手叶皓轩神级龙卫表小姐婚婚欲睡:顾少,轻一点朝仙道强行染指

快穿:恋爱脑是病,得治!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奇书网只为原作者八两西瓜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八两西瓜并收藏快穿:恋爱脑是病,得治!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