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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宗门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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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临,黑暗笼罩大地,在这月黑风高的夜晚,让人不由自主的联想到鬼魅和幽灵,神秘又迷人,让人害怕又忍不住好奇的探寻。

    玉春仓促的收拾好行李,打算偷偷摸摸的跑路,刚打开门,刚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有一丝弧度,就这么僵在原地,眼神随即变得恐惧……

    脸上挂着些许笑容的林汐淡淡的扫了眼她背上的包裹,眼里一闪而过的戏谑和暴戾,像是不清楚的问道:“玉春姑娘这是要去哪儿,天还没有亮,这是一刻也等不及了吗”?

    玉春觉得,此刻的林汐就像是索命追魂的野鬼,她凭什么仅凭相遇一次就觉得眼前的人是良善的呢。

    “我…我家小姐传命于我,让我速回”。

    林汐没说话,眼睛微眯的直勾勾的盯着她,似是要把她看穿,让人不寒而栗,玉春无意识的吞了吞嗓子,神经不自觉的绷紧,竟有点后悔撒了谎,招惹上她。

    “原来是你家小姐呀,那确实不能违命”。

    闻言,玉春微松一口气,见她被自己骗过去了而沾沾自喜,只是嘴角还没有来得及上扬,就瞬间凝固。

    “我和你家小姐见过,我和你也应该见过,我想想,是在哪呢”?她微蹙起细眉,似是认真的思索,突然恍然大悟的啊了一声,声线拖长,像是凌迟,又像是恶趣味的玩弄,“啊,我想起来,是在你们宗门,我为什么会在你们宗门呢?嘶…,我再想想,我那时满身都是血,连内丹的都差点被生生刨离……

    林汐看着她愈发发白的脸色和颤抖的身子,嘴角轻挑,继续又说:“我还记得当时乃至现在闹得人心惶惶的事,风系修士被一股莫名的势力折磨、弑杀……

    她向前走了一步,凑在玉春耳边,微挑的嘴角恰到好处的癫狂和戏弄,“你说,是谁呢,天下第一宗的大小姐”。

    玉春:“……”。

    “呵,你是怎么知道的”。玉春不再懦弱,身上的气质也随之变化,变得咄咄逼人,空气中散漫着势均力敌的硝烟的火药味。

    “这重要吗”?林汐轻轻的笑了笑。

    “不重要”。玉春耸了耸肩,“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我不是宗门的大小姐,我只是被掌门领养的,但我从来都不是他的孩子”。

    语气是那么的无所谓,可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底又满是落寞、伤悲。

    她真的不在乎吗?林汐沉默的想了想。

    半响,林汐轻笑出声,“确实不是,只是法灵宗的弟子要尊称你一句大小姐,而收养你的掌门选择了默认,嗯,你确实不是,只是被他突然领养了,然后给了你大小姐的身份”。

    玉春难过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怎么总感觉她在反讽我呢。

    来不及思考,眼前一闪而过的恍惚,一阵疾风扑面而来,随之伴随的是杀招,玉春砸在墙上,踉跄的撑起手臂,吐出一口黑血,全身的骨头都在叫嚣的疼,她就在被无形的风刃切割的肌肤源源不断的流淌处鲜血,精神竟有一些恍惚。

    玉春迷茫又委屈的咬了咬下唇:“……”。不是,她有病吧。

    林汐神情坦然自若的走进门,然后又轻轻的关上,动作是极致的优雅,和地上的玉春形成鲜明的对比,好似一个处于泥潭中垂死挣扎,一个处于山顶高高在上的睥睨她,眼神里丝毫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像是一个玩物。

    林汐已经走到她的面前,她又恢复成温和的模样,春风和煦的笑容挂在脸上,十分关切的问:“疼吗”?

    玉春猛的升起一股想要骂人的冲动,脏话依然刹在嘴边蓄势待发:“……”。你看看我现在还在不断的血汁,你觉得呢,真是**

    “我奉劝你一句”。她压下心里火爆的气愤,抬眸直视眼前笑容满面的林汐,“我听说你修炼一直没有进展,一直逃避不了自己的心魔,我刚刚只是被你突然偷袭了,你说,现在的你,和我对抗,有几成胜算,与其两败俱伤,不如我们和平相处,如何”?

    林汐垂眸,似是思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玉春的心都被她狠狠牵扯在半空,不让掉落,手微颤的不自觉握紧,她紧张警惕的看着她,她现在揣摩不透她,还不方便放下戒心,也不好招惹。

    终于,声音从她的口齿里传来,薄唇微启,是那么的寒冷,玉春也不受控的瑟缩了一下,“但我能带着你一起死呀,呵呵”。

    玉春:“……”。谁懂啊,这样的疯子,自来林城后遇见了两个。

    “不过你说的也没有错”。林汐很真诚的看着她,一脸的纯良无害,“我这不是怕你不配合吗?所以下了手,姐姐会怪我吗”?

    玉春抿着嘴不敢回答,表情一时哭笑不得:“……”。你问过我吗?就说我不配合,怪你?呵,我敢吗?我能吗?

    “姐姐不说话是怪我了,那我就……

    “不怪”。玉春猛地抬头,想也没有想的脱口而出,“姐姐最爱你了,怎么会怪呢,呵呵”。

    林汐:“……”。

    “行吧,进入正题”。林汐立马严肃,“风系修士的事,是不是你们宗门做的”。

    玉春:“……”。啧……

    见她不回答,林汐轻笑,动了动手腕,“我就说姐姐不会配合的,看来姐姐还是喜欢享受疼痛的折磨后才会回答呀”。

    玉春:“……”。

    “我真不知道”。

    林汐直勾勾的盯着她,是那么的毛骨悚然,眼神里写着‘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我的耐心已经用尽,想清楚了再回答’的情绪。

    玉春吞咽了一下,还是强忍着不适说道:“这件事,我真不清楚,你就算把我杀了,我也还是这个答案”。

    她顿了顿,“不过,我的猜想差不多和你一样,其实风系修士消失的最多的,是我们法灵宗,现在基本没有修炼风系的,我想凶手可能在我们法灵宗,而且希允可能知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是她拖我帮得忙,带你出法灵宗……

    那天,阳光并不是很明媚,但天气也不是极致的昏沉,希允那天罕见的找到她,还是请求她帮忙,“姐姐,帮我一个忙,如果你看见一张长相清冷,一身白衣,但现在可能是血迹斑斑的红衣了,浑身没有一块好肉的人,能不能想办法把她偷偷带下山,好不好,我求你了”。

    玉春狐疑的看着她,她的脸是病态的苍白,肉眼可见的枯竭,像是只有一层皮包裹着骨架,气息也是微弱,说几句话就要大口喘气,身影看着是那么的摇摇欲坠,好似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把她刮走,早在许多年前,她就被审判活不长。

    “她是何人,我总不能搞不清状况的帮忙吧,万一是身上有几十条人命的恶徒,我放她离开,岂不罪恶”

    希允脸色又白了几分,微弱的气息霎时一滞,玉春不由自主的一慌,生怕她就此而去,她听到了她一丝的嘀咕的喃喃自语,“她不是恶徒,我才是”。

    一滴泪顺势滑落,玉春一愣,“你……

    “她是被我们宗门误抓回来的,她现在的生命岌岌可危,我见不得,所以,姐姐,你帮帮我,好吗”?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有意无意的闪躲,越到后头,又异常的坚定,玉春知道,这是她撒谎的习惯。

    玉春沉闷的叹了口气,点点头,“好,我帮你”。

    说是帮,可她半点没有见到人,玉春游荡在宗门的花园里,想该怎么和希允诉说,不是她不想帮,只是她连人影都没有瞟到。

    忽的,一声极轻的呜咽声传入耳朵,听声音,似乎很是痛苦,脚步抬起朝那个草丛走去,一队弟子走了过来,是掌门的得意弟子,平常都见不到人。

    “大小姐”。众人行了一个尊重的礼仪,“不知大小姐可看见了可疑之人”。

    “可疑之人”?玉春不动声色的瞟了一眼草丛,装作不知情的问道,“是宗门出什么事了吗”?

    “宗门先前抓到的一个穷凶极恶的恶徒逃走了,掌门命我们抓回来”。

    “哦,是这样啊”。玉春笑了笑,偷偷的瞥了一下草丛,她能感觉到草丛里紧绷的神经和戒备,忍不住又轻声的勾了勾嘴角,“没有看到,不过我刚听宗门里的小师妹们说,她们发现一个浑身是血的血人逃往平时修炼的山上了”。

    “多谢大小姐”。说完,连忙带队离开。

    待看不清人影之后,草丛里的人影现身,她仔细打量了一下,确实和希允说的无差一二。

    “多谢大小姐出手相助”。

    她明明已经脆弱得不行,但还是依旧强撑着直不起来的身子向她行礼道谢。

    玉春不由得笑了一下,这人,应该还不错。

    “你怎么会到我们宗门,这一身伤又是谁做的”。

    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沙哑的嗓音回答,“我不知道,只是路上突然被人袭击,此人的实力与我宗门长老们的实力不相上下,醒来就到这里了,被关押在一处密不透风,每天昏暗得投不进一丝光线的地方,他始终蒙着脸,披着黑蓬,我看不清他……

    她断断续续的阐述着,说几句话就要停顿一下,似乎用尽全力回答她。

    玉春猛地觉得此人还是有点可爱的。

    “走吧,我带你下山”。

    “多谢”。

    “小心……

    她踉跄了一下,即将要摔倒时,玉春扶住了她,待站稳后,她脱离她的搀扶,为难又自责的看了一眼被她污染的衣袖,“抱歉,我……

    “没事,刚好本小姐准备换新衣,走吧,等下他们回神,就来不及了”。

    “多谢……

    “不要多谢我,是希允让我帮你一把的”。

    “我知道”。

    玉春:“……”。

    “不是,你……

    “客套一下,你帮了我,这是事实,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可以找我一次”。

    玉春:“……”。

    “一…一次”?

    “对”。我不想扯上关系。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不想亏欠别人,也不想和人走的太近,更不喜欢那种有身份的人,本能的厌恶,师尊说这是应激后的后遗症,是以前经历了什么较大的刺激,意识本能的抗拒,她没有了七岁之前的记忆,师尊说捡她回去的时候,她奄奄一息,偌大的环境里,只有她一人,但她想,竟然没有了,那就放下过去,重新开始活着去。

    玉春:“……”。绝情、冷漠,我收回这人还不错,还挺可爱的话。

    “小姐就送到这里吧,再走下去,怕是会连累小姐”。

    荒郊野岭里,她向她告别,玉春看着她孱弱得好似一股风就能把她带走的身体,还在不断冒血的伤口,走路时连脚步都是虚浮的,仿佛踩不到实处,有点犹豫。

    “在下先走了”。丝毫没有给玉春犹豫的机会,说完转身离去,是那么的孑然一身。

    玉春:“……”。呵……

    玉春幽怨的眼神毫不避讳的盯着林汐,一副‘你看看,这是你能做出来的事’。

    林汐:“……”。

    她默默的别开头,“无能的人才会一直围困在过去的记忆里”。

    玉春被怼得无话可说:“……”。她是上天派来气她的吧。

    “你回去之后,就乱造谣一下”。林汐突然出声道,“说,无宗弟子林汐曾经金丹彻底破裂,后来又被她不知怎的又恢复完整了”。

    玉春无语的睨了她一眼,“你当他们是傻子呢,这么明显的谣言都会信”。

    “他们信不信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罪魁祸首会信,我的金丹离开你们宗门时,确实有被破的细缝,凶手应该是知道的”。她停顿了一下,忽的笑了笑,“再者,没有人信又何妨,又造不成什么损失,顶多发现你是传谣的,被辱骂几句,但我相信,为了其他风系修士的未来,姐姐这么深明大义的人,应该是愿意牺牲一二的吧”。

    玉春:“……”。

    “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能帮你”。玉春掩唇咳嗽了几声,傲娇的扬了扬下巴,“我告诉你,道德绑架这招对我没有用”。

    林汐闻言,垂眸,似是被打击,又像是在憋着什么坏心眼,玉春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戒备的随时防着。

    “姐姐……

    林汐抬起头,无辜的歪了歪头,眨了眨眼睛,看着乖巧极了,声音也软软糯糯了许多,让人没有办法忽视她,“姐姐,你帮帮我,好不好”?

    看着她吞咽的嗓子和不自在的想要闪躲的眼神,林汐微勾了勾嘴角,又凑在她耳边,“可以吗?姐姐”。

    玉春脸颊像瞬间上了色一般,发红的犹如鲜血:“……”。她…其实…也没有这么恐怖的,还是可爱的。

    “可…可以……

    几乎是受蛊惑般的的脱口而出,她听见了自己答应了她,看见了她胜利的扯了扯嘴角,很是愉悦。

    见事情成功,林汐伸了伸懒腰,看了一眼窗外,大家应该都醒了。

    她扫了一眼还没有回神的玉春,耸了耸肩,转身离去,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宋琼宇看不清神色的脸,林汐不由得一滞,“你…怎么来了……

    宋琼宇没有回答,扫了一眼满脸不正常绯红的玉春,玉春似是有所感应,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飞快的低下头去,好似她对不起他。

    宋琼宇不由得脸色更加阴沉了,手指骨节捏的嚓嚓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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