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再下山破除邪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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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巨大的血爪，迅捷而至，直奔自己面门。李凡横挑惊鸿剑，运功格挡。未曾想这血爪竟是虚招，一碰就消失不见，与此同时，身后恶风阵阵，血爪真身已然袭来。
躲闪不及，一咬牙，她猛然跃起，裤腿还是被那血爪勾住，划出三道血印。
李凡吃痛，猛然回身，惊鸿剑向下劈砍，迎上那血爪，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剑气在地上划出一道凹痕。
落地后还未站稳，脚下地面陡然变色，原本结实的地面，突然变成松软粘稠的沼泽，散发出阵阵腐臭，让人难以站稳，一双双腐烂的修罗之手从中伸出，冲李凡袭来。
李凡凝神屏息，强忍着呕吐之意，手中惊鸿剑高高抛起，口诵法诀，惊鸿剑中空中暴涨身形，剑身散发出浓烈的修罗之气，不断争鸣，随着主人右手向下一挥，惊鸿剑带着决绝之意斩下，一入地面，犹如烙铁插入冷水。瞬间那些腐烂的双手纷纷退去，受不了气息伤害，伴着场上一阵哀嚎，地面恢复如初。
李凡抬起右手，惊鸿剑自动飞回，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的黑煞：“还有吗？”
“今天的切磋，我觉得可以了，你的进步已经很快了。”黑煞道。
“我觉得还远远没有发挥出我的实力，是不是你就这点本事了？”李凡冷冷道，“如果这样的话，我们的师徒关系也该到此为止了。”
黑煞不悦道：“你想离开这里，重新拜他人为师，也得看我愿不愿意。”
李凡呵呵一笑道：“你错了，我不愿意跟你学，你大可以直接杀我，可我根本不怕死。得知浩楠死讯的那天，在我心里我早已经死了，如今无非是多死一次。你告诉我，他还活着，也只是给我看了一段模糊不清的幻影，我甚至不知道，那是不是你制造的假象。如今我刻苦修炼，只是为了去仙界一探究竟罢了。可能我去了之后，他也早已经不在人世了，那样的话，我也不会独活。所以，我现在死，和去完仙界以后死，也没什么两样。当然，你也可以像对待王巴丹那样，等我死了之后，把我变成傀儡，但那样的人偶是不会与你有师徒互动的。所以，你我之间主动权在我，你威胁不到我的。”
说罢，李凡横起惊鸿剑，将剑刃嵌进自己喉咙。
“你要干什么？”黑煞暴怒。
“我刚才说了，拿出你的真本事，与我切磋。”李凡道。
“那样你很有可能会没命的。”黑煞喊道。
“不那样做的话，你立马就会失去你唯一的徒弟。”李凡右手横剑用力。
黑煞没想到这个千年灵根的徒弟这么麻烦，难道这就是天资聪颖带来的负面影响吗？还是由于她和那个人太像的原因。从收徒之后，黑煞就感觉自己天天被牵着走，一点做师父的威严都没有。
“也罢，这是你自找的。”黑煞说完，心道，不给你展示点绝活，过阵子你更要蹬鼻子上脸了。
黑煞说完，全身黑气大盛。他右手一击地面，从手上蔓延一股黑气直冲李凡。后者执剑应对，死死盯着这黑气。
黑气在距李凡身前三尺时，迅速散开，分成数十个黑点将她包围起来。
黑点落地，变成数十个手持血爪的黑煞，同时向她袭来。
这十人虽与黑煞长得一模一样，但出招却各不相同，一瞬间，血爪瞄准李凡周身二十多个要害部位。
李凡不敢托大，挥起惊鸿剑，叮叮当当，将近身血爪迅速弹开，还未来得及思考，第二轮攻势已至。
这些黑影，虽是黑煞的分身，每个却都有他一顶一的实力，李凡同时面对十个黑煞密不透风的围攻，胸口逐渐喘不过气起来。
她左右应对着，不停寻找黑影进攻中的破绽，几十招下来后，悲哀地发现，没有破绽。二十只血爪配合得天衣无缝，将所有纰漏点悉数补齐。
李凡被不断包围紧逼，心中烦躁之气愈盛。她口念法诀，周身腾起修罗之气，对攻来的血爪不再格挡，任由它们击中自己的肩膀，后背，小腿，大腿。
口中娇叱一声，惊鸿剑横在黑影脖颈处一扫而过，被这招以命搏命的招式击中后，黑影分身终于消失了。
“接我这一招。”李凡还未喘息，黑煞本体攻过来，只见他周身旋起一阵罡风，正是那日对战恒荣长老时的护体黑风。
李凡挥剑砍杀，发现无论如何发力，惊鸿剑始终破不了这罡风，反倒是自己要时时刻刻提防黑煞的血爪，频频后退，一时间颇为狼狈。
连退三步后，李凡将惊鸿剑抛向空中，口中念念有词，随着她不断吟诵，身前出现一朵百瓣莲花，与之前在守尘观大殿上的造型一模一样，只是颜色变成了黑色。
黑莲现身后，片片莲瓣迎向黑煞，不断在他周围炸响，轰击着罡风。过不多时，罡风竟有减弱之势。
但那黑莲的莲瓣已所剩无几。
黑煞心中冷笑，即使你这黑莲管用，可这花瓣没有了，我看你能怎么办？
李凡似乎猜到黑煞所想，她双手在空中一抹，空中又出现两朵百瓣黑莲花，花瓣脱落，直奔黑煞而来。
若是恒定等人在场，必定惊讶无比。同时幻化三朵莲花，这是守尘观创始人准元道人才有的实力。
黑煞见状暗道一声，不好，不能再拖下去，当即硬扛着莲瓣攻击试图靠近李凡。
李凡嘴角轻蔑一笑，似乎早已料到黑煞所想，双手一并，三朵莲花自动横在身前。
眼见罡风，越来越弱。黑煞大吼一声，双手猛砸地面，血爪脱离手掌，从地下直奔李凡而去。
李凡操持着莲花阵法，并未注意到血爪之影，黑煞大喜。
“噗”的一声，透体而过，目标直接被定在地上。
黑煞看着穿肩而过的惊鸿剑，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自己光注意莲花阵法，没留神惊鸿剑不知何时绕到了身后，从罡风薄弱处刺入，将自己牢牢钉在地面。
“师父，你输了。”李凡冷冷的说。
黑煞闻言突然暴起，他肩上插着惊鸿剑，双手张开，漫天长啸，口中发出阵阵黑气，直冲天际。
伴着阵阵黑气，二人所在天地突然变成一片黑红色，地面猛然飞出一道道血爪，天上也降下血爪雨，所有爪子的攻击目标只有一个，李凡。
后者被这突然冒出的血爪，逼得无处可退，躲闪不及。数不清的血爪在她身上划出一道道伤痕。
李凡痛呼一声，跌倒在地，更多的血爪涌了上去。它们像鬣狗发现了美食般，在李凡身躯上，争先恐后地抓挠。
等黑煞回过神来，收起阵法时，李凡已经没有呼吸了。
他懊恼地捶打自己的头，抬起右手使劲拍打自己本就不存在的脸。
自己刚才怒火攻心，堕入心魔，被复仇的杀意所控制，导致下了杀招。这是修罗一族，所有男子的诅咒。一旦动怒，很容易进入这种走火入魔的状态，自己的家人当初就是如此被杀掉的。
“唉……”黑煞无比懊恼的站在李凡身边，这么一个千年灵根，就死在自己手里。本计划日后大有所为，自己这是干的什么事？幸亏婆雅长老和非天主宰没看到她，否则，自己绝对没有好下场。
黑煞看着一动不动的李凡，再看一眼角落里呆立的王巴丹，心道，只好如此了。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粒白色丹丸，伸手将外皮捏碎，一条蛊虫，在他手掌上扭来扭去。
黑煞俯身，欲将蛊虫放到李凡脸上。
此时，李凡突然睁眼，冷冷的盯着黑煞道：“你想干什么？”
饶是修罗，也被这突然的变故，吓一哆嗦。黑煞后退一步道：“我看你刚刚……没有呼吸了。”说着，赶紧将手背后，把掌心的蛊虫捏死。
李凡起身，伸手一召，惊鸿剑飞回身侧警戒。她淡淡道：“我只是有点累了，小睡一觉。放心，没有去仙界之前，我是不会死的。”
黑煞讪笑着说：“那就好，那就好。”，说完暗自后悔，不知不觉，气势又矮了下去。
“打赢你之后，就可以去仙界了吗？”李凡再问。
“啊。”黑煞清清嗓子，故作高深的回答：“还不行，仙界的高手众多，打赢我只是第一步，你要想去仙界救人的话，还需打赢婆雅长老。”
“她很厉害吗？比你怎么样？”李凡皱着眉头。
黑煞略一沉吟后道：“我是将军，她是长老，职位上自然比我高，实力上嘛，我应该有她的十分之一，五分之一吧。”
“原来你这么差。”李凡道。
“什么……”黑煞有些生气。
“那我就更差了。”李凡自顾自道，她转身离开道，“过几日，我还会向你挑战，赢了带我去见婆雅长老，我着急救人，赶时间。”
“哦。”黑煞应声，又在自己脸上抽一掌，我们俩到底谁是师父。
这一夜，程浩楠睡得都不安稳，脑子里总是乱哄哄的，虽没做梦，但各种杂音环绕，他认真听，却一句都听不清。心烦意乱，索性睁开眼。
“早上好。”俏生生的声音响起。
“啊！”程浩楠发出一声惊叫。
一睁眼，三个脑袋围在自己周围，右侧是一张笑盈盈的人脸，左边和正上方是两个硕大的龙头，正牢牢盯着他。
程浩楠一骨碌坐起，发现点点不知什么时候，挤进了屋子，而祖龙则把头从窗户里伸了进来，爪子牢牢抓着窗棂，仗着自己体长的优势，怡然自得。
“你们俩怎么进来的，还有我怎么在床上，昨晚我不是在床下睡的吗？”程浩楠抓狂道。
灵儿捂着嘴道：“嘻嘻，我怕晚上地上潮气重，等你睡着以后，就略施法术，把你从地上移到床上了。”
“这么说，我昨天一晚上都是在床上睡得？”程浩楠抓着头发。
灵儿一脸认真的点点头。
“完了，完了，完了。”程浩楠念叨着，慌忙提上鞋，忙不迭下床冲出房门。
“哎，你去哪儿？等等我。”灵儿也跟了出来。
一推门，门外围着一大群年轻修士，他们没想到房间里的人会突然出来，一时间众人都吓了一跳。
“浩……浩楠兄……”佳卓在前面壮着胆子打个招呼。
“啊……大家都围在一起，做什么？”程浩楠有点尴尬。
“哦，大家听说山上来了一条真龙，都没见过，想来看看。”佳卓指指一旁的祖龙。
祖龙见程浩楠从屋里出来，龙头也从窗户退出来，回头冲众人低声咆哮，这一叫吓得众人连连后退。
那祖龙吼完后，斜眼看点点一眼，美滋滋地把尾巴翘起来。
点点见状不甘示弱，也冲众人咆哮一声。
麒麟老祖平日里大家在山上都是见惯的，因此，并未后退。
祖龙用尾巴尖轻轻一推点点，龇牙咧嘴，上下牙磕碰在一起，无声大笑，摇头晃脑。
那轻佻之意，连程浩楠都看出来了，哥们，你不如我。
点点不甘心，愠怒的从口中喷出一股水柱。“哗啦”一声，将众人击倒在地，后退数十步。
见有如此成效，点点得意的迈着四方步，去前面开路。
那祖龙也不敢示弱，趁众人还未站起来，口中也喷出一股水流。“轰”的一声，这下冲得更远，足足有二十多步。
“快跑吧，这俩货把你们当作切磋用的靶子了。”程浩楠双手围拢在嘴边大喊。
众人闻言，纷纷猫腰一溜烟走远了。
“你们俩去望仙潭玩去，别把整个延云山都拆了。”程浩楠挥挥手，两兽追逐着跑远了。
“真是烦人呐。”说着，程浩楠捏捏额头。
“还能有你烦吗？”灵儿道。
“我怎么了？”程浩楠问。
“你昨晚睡觉的时候，一点都不老实，手总乱放。”灵儿说。
“什么？”程浩楠心中大窘，脸上一热道，“我……我都放哪里了？”
灵儿没好气的白他一眼道：“你说放哪里了？当然是放我脖子上了，好几次我都被你压得不能呼吸。”
“哦~”此话一出，程浩楠长舒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灵儿不解道：“什么你就放心了？放我脖子上你放什么心？”
程浩楠知道这事没法解释，他脚底抹油道：“我先去大殿。”
灵儿看着前方一溜小跑的身影，娇喝道：“喂，你等等我，我也去。”
一进大殿，众长老已经在等他了。程浩楠不好意思的笑笑，当即重新推演起来。
不一会儿，他睁开眼道：“这次的结果没变，还是五个。”
“看来，我们昨天预想的是真的了。”恒定掌门道。
“是啊，当务之急，就是破除这些邪阵，佑我人界安宁。”恒守长老说。
“那我们谁去比较合适呢？”恒宝长老问。
众人说完，目光一起看向程浩楠。
后者正坐在椅子上休息，一看大家都盯着他，赶紧站起来说：“别看我呀，诸位，都看我干什么。当初说好了，我只是负责学会这个推演大阵的方法，破阵这事就不用我去了吧。我就在这山上待着，等李凡闭关修炼出来，带她离开这里。”
话音刚落，就听大殿中有两人异口同声地说：“不行。”
开口的正是恒荣和灵儿。
“为什么不行？”程浩楠不解。
灵儿眼珠一转道：“因为这个破阵的阵法只有你会呀，别人谁都没学过如何破除这杀伐大阵。”
程浩楠点点头道：“那也容易，我把这个破阵的口诀回头写出来，交给别人去。就上次和无趣大哥一起下山的那个什么仁杰师兄，还有什么起星师兄，我看他们几个去就挺好的。”
恒守听到仁杰二字，面色一黯，开口道：“仁杰他……”
“仁杰他上次下山负伤，正在疗养。”恒荣抢话道，“发现此阵的是你，你去查探一番正好。”
灵儿也跟着说：“就是，而且这个阵法你是在苍山派的掌门密室里学的，有没有可能必须是获得苍山派掌门印记的人才能破除此阵呢？”
无趣和尚听完，若有所思道：“如果阵法真的是在密室中所学，那确实有这种可能。我记得之前在苍山派时，当时的师父告诉我，成为掌门之后，才能学到属于苍山派的真正秘法。”
“这下完了。”程浩楠瘫坐回椅子上，“那五大阵法，岂不是我都要去一次。”
灵儿开心地捂着嘴道：“去就去呗，就当玩了。”
恒宝长老笑呵呵的说：“浩楠师侄，这就叫能者多劳。守卫人界，也是一件大好事不是？功德无量啊。”
程浩楠若有所思的望着殿外道：“可是……”
恒荣忙说：“没什么可是的，你去下山，凡儿正好在闭关。兴许这一年半载都不会出来，待你破除邪阵之日，正好是凡儿出关之时，那时岂不更好？”
恒宝，恒守，恒存连声附和。
“那……好吧。”程浩楠起身，“我去便是，下午就动身。”
“感谢浩楠师侄，不，感谢苍山掌门，我恒定代守尘观全员在此谢过了。”恒定掌门说着，弯腰行礼，众长老也跟着行礼。
程浩楠赶紧一把将恒定扶起，开口道：“掌门，你这就严重了。”
恒定牵着程浩楠的手来到殿外，指着远处的白云道：“这云海之下，就是守尘观一直守卫的人间界。若真有办法能保佑人间界平安，别说老夫对你鞠躬行礼，就是把我的性命取走，又何足惜？”
程浩楠被恒定言中的浩然之气所感动，山下的世界里，有自己的家人，朋友。这些远离世俗的修士，都愿为了人界献出生命，自己一俗世之人，岂能置身事外。
他回望众人动情地说：“请掌门及诸位长老放心，小子定竭尽全力，不负所托。”
众长老再拜道：“守卫人界，皆系于君。”
礼毕，众长老商量让谁一同前往。
无趣和尚当仁不让地站了出来，表示要一起下山。灵儿更是早早站在程浩楠身边。
苍水表示想跟着一起下山保护掌门，被正副两位掌门一番哄骗，留下看守苍山派众弟子。
众长老商量一番后，决定再派一个人去，佳卓，他从未下过山，正好跟着历练历练。
大势已定，程浩楠百无聊赖的从殿内走出，灵儿美滋滋的去后山找两兽玩耍，任他一人在殿前闲逛。
今日天气很好，阳光明媚，不知名的鸟儿在树上鸣叫着，远处云海氤氲可人。程浩楠心下一动，掐个御风决，向灵敏峰方向飞去。
落地，一切仍是几个月前的模样，郁郁葱葱的竹林与不知名的野花，交错纵横。
他深吸一口气，感觉这样离李凡更近一些，向山门处走几步，想问问女修士们，李凡究竟在何处闭关。
此时，身后一阵冷风袭来，程浩楠下意识躲过，抬掌挥向来人，却发现那人躲也不躲，堪堪收住，差点击中此人面门。
那人嘿嘿地笑着，仍举着手中的剑，喃喃道：“惊鸿剑是我的，师父最喜欢的人是我。”
“啊，我记得你，你是……”程浩楠努力回想眼前这张脸，“当初我们在殿外见过一面，你叫什么羽，对不对？”
那人不答话，将剑收回，抱在身前，仍自言自语道：“师父最喜欢的人是我，惊鸿剑是我的。”
“什么惊鸿剑，这不是一把木剑吗？”程浩楠哑然失笑。
此话一出，那人面色骤变，她惶恐地说：“不，不，这是惊鸿剑，惊鸿剑是我的，是我的，不是李凡的。”
程浩楠听她提到李凡，忙问：“请问李凡在何处闭关修行，我想去看看她。”
那人暴怒地说：“没有李凡……没有李凡……惊鸿剑是我的。”
程浩楠还想再问，山门处突然有人高喊道：“凝羽师姐，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回头，佳蕊一路小跑走过来，将凝羽搀扶起。
“佳蕊师妹。”程浩楠打个招呼，后者勉强挤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不知李凡在何处闭关修行，我想去洞外看看她。”程浩楠道。
佳蕊摇摇头说：“她是师父的关门弟子，平日里都是跟着师父的，我不知晓。”
一旁的凝羽又大怒道：“没有李凡，师父最喜欢的人是我，惊鸿剑是我的。”
佳蕊忙哄道：“惊鸿剑是你的，凝羽师姐，在你手里呢。”
程浩楠眉头紧皱，不解道：“这个惊鸿剑又是什么东西，她这是怎么了？”
佳蕊忙嘘声道：“师父把惊鸿剑赐给了李凡师姐，凝羽师姐就走火入魔了，现在千万不要招惹她。”
“啊。”程浩楠看着凝羽疯癫的样子，“究竟是一把什么剑，能让人疯成这个样子。”
凝羽突然咯咯大笑，她大喊着：“李凡……惊鸿剑……害死仁杰……害人精……”
佳蕊赶紧推着凝羽从程浩楠身边离开，匆匆对他说：“我要带师姐去吃药了，灵敏峰男修士不准上山，你还是快快离去吧。”
说着，头也不回的推着凝羽走远了。
程浩楠喊着：“我刚才好像听她说什么李凡害死谁什么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佳蕊并不答话，半推着凝羽走远了。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道：“呆傻之人说的话，怎能信？”
程浩楠回头，恒荣也从延云山赶回来了。
“恒荣道长。”程浩楠拱手道。
“你来做什么？”恒荣漠然。
“我想走之前去李凡闭关修炼所在，跟她告个别。”程浩楠说。
“不必了。”恒荣道，“修行之人最忌一心二用。你若大声喧哗，害她走火入魔，下场就如凝羽一样。如此，你可就称心了？”
程浩楠一想凝羽刚才呆傻的样子，连连摇头道：“那还是算了。”
恒荣转身离去道：“以后这灵敏峰，你不要来了。等凡儿出来，我会让她去延云山找你。”
程浩楠吃个闷亏，无奈地返回延云山。
佳卓听到自己要下山后，开心得不得了，在房间内连连踱步。
恒守温和的看着佳卓道：“徒儿，此次下山，要多加注意，保护自身周全，不要逞勇斗狠。”
佳卓开心地说：“放心吧，师父，我会注意的。”
“还有一点。”恒守面色一变，想起刚才恒荣单独对自己说的话，“此次云顶大会仁杰师兄之事，不要告诉程浩楠知晓。”
佳卓一脸不解：“为什么？”
恒守清清嗓子道：“仁杰过世，是因为他喜欢李凡师侄，替李帆师侄挡剑。程浩楠也喜欢李凡师侄，这事要是让他知道了，心中定会有杂念，对破阵驱除邪祟不利。你听懂了吗？”
佳卓摇了摇头。
恒守拍拍他的肩膀，叹口气，语重心长道：“总之，此事你听为师的就对了。”
“好的，师父，我不说便是。”佳卓拱手领命。
吃过午饭，灵儿早早催促赶紧下山。李凡不在，程浩楠也觉得待得没意思，索性去找恒定辞行，一到才发现，无趣和尚和佳卓早就在殿外等着了。
“好哇，一个个比我还心急。”程浩楠道。
无趣和尚大手一挥，“那是，守卫人界，我无趣和尚义不容辞。”说完，肚子发出咕噜一声，不好意思道：“听说要下山，中午饭我都没吃，就等着下山……嘿嘿嘿。”
佳卓虽不说话，但眉眼中抑制不住的喜气，谁都看得出来。
“行，人都到齐了，我们就走吧。”程浩楠挥挥手。
“等会，还有呢。”灵儿说完，双手放在嘴边大喊：“我们要走啦。”
话音刚落，只见一阵尘土飞扬，伴着“隆隆”声，两头憨兽你追我赶地跑过来。
“坏了，忘了这俩货了。”程浩楠一拍脑门。
“你和点点一起待在山上行不行？”程浩楠问祖龙。
祖龙不屑地喷出一口气，身形一晃，直接钻进手镯里。
点点一看，就剩自己了，也往程浩楠怀里钻，一边拱一边眼泪汪汪地看他。
“你……你走了，谁看家呀？”程浩楠问。
点点不依不饶地拽住他的衣角，说什么都不松口。
正在拉扯时，恒定掌门出来了。
“掌门，你看这水麒麟，非要跟我走。它走了这守尘观怎么办？”程浩楠无奈道。
恒定掌门笑笑：“万物有灵，万物自由，这延云山，麒麟老祖，想来就来，想走便走，就是了，一切皆由它自己做主，我等无权干涉。”
水麒麟一听，自己不用被拴在这守尘观，更加兴奋了，当即两只前足点地，更往程浩楠怀里拱起来。
程浩楠彻底投降，无奈道：“好好好，带你去，我们一起去，你先站好。”
点点立刻规规矩矩站在程浩楠身后，与刚才判若两麒。
“掌门，那我们就先走了。”程浩楠冲恒定抱拳。
“守卫人界，诸君费心了。”恒定行大礼送别。
无趣和尚掐个法诀，葫芦瞬间变大，众人坐上后，缓缓升空，离开守尘观。点点和佳卓兴奋的大叫，惊起不少仙鹤。
“我们几个去山下破除邪阵，该起个小队名字吧？”灵儿提议道，“不如叫仙人麒麟龙小队怎么样？”
无趣和尚摆摆手：“不好不好，我看水麒麟和祖龙也没头发，不如叫光头小分队。”
佳卓不乐意道：“我和浩楠师哥都是有头发的，灵儿师姐也有的。叫世外高人小分队。”
程浩楠摇摇头说：“咱们都坐着葫芦，要不就叫葫芦娃小队吧。”
“仙人麒麟龙……”
“光头小分队，我们头大，有发言权！”
“世外高人！”
“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个瓜……”
三只手一起按在程浩楠嘴上：“不许唱！”
一道巨大的血爪，迅捷而至，直奔自己面门。李凡横挑惊鸿剑，运功格挡。未曾想这血爪竟是虚招，一碰就消失不见，与此同时，身后恶风阵阵，血爪真身已然袭来。
躲闪不及，一咬牙，她猛然跃起，裤腿还是被那血爪勾住，划出三道血印。
李凡吃痛，猛然回身，惊鸿剑向下劈砍，迎上那血爪，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剑气在地上划出一道凹痕。
落地后还未站稳，脚下地面陡然变色，原本结实的地面，突然变成松软粘稠的沼泽，散发出阵阵腐臭，让人难以站稳，一双双腐烂的修罗之手从中伸出，冲李凡袭来。
李凡凝神屏息，强忍着呕吐之意，手中惊鸿剑高高抛起，口诵法诀，惊鸿剑中空中暴涨身形，剑身散发出浓烈的修罗之气，不断争鸣，随着主人右手向下一挥，惊鸿剑带着决绝之意斩下，一入地面，犹如烙铁插入冷水。瞬间那些腐烂的双手纷纷退去，受不了气息伤害，伴着场上一阵哀嚎，地面恢复如初。
李凡抬起右手，惊鸿剑自动飞回，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的黑煞：“还有吗？”
“今天的切磋，我觉得可以了，你的进步已经很快了。”黑煞道。
“我觉得还远远没有发挥出我的实力，是不是你就这点本事了？”李凡冷冷道，“如果这样的话，我们的师徒关系也该到此为止了。”
黑煞不悦道：“你想离开这里，重新拜他人为师，也得看我愿不愿意。”
李凡呵呵一笑道：“你错了，我不愿意跟你学，你大可以直接杀我，可我根本不怕死。得知浩楠死讯的那天，在我心里我早已经死了，如今无非是多死一次。你告诉我，他还活着，也只是给我看了一段模糊不清的幻影，我甚至不知道，那是不是你制造的假象。如今我刻苦修炼，只是为了去仙界一探究竟罢了。可能我去了之后，他也早已经不在人世了，那样的话，我也不会独活。所以，我现在死，和去完仙界以后死，也没什么两样。当然，你也可以像对待王巴丹那样，等我死了之后，把我变成傀儡，但那样的人偶是不会与你有师徒互动的。所以，你我之间主动权在我，你威胁不到我的。”
说罢，李凡横起惊鸿剑，将剑刃嵌进自己喉咙。
“你要干什么？”黑煞暴怒。
“我刚才说了，拿出你的真本事，与我切磋。”李凡道。
“那样你很有可能会没命的。”黑煞喊道。
“不那样做的话，你立马就会失去你唯一的徒弟。”李凡右手横剑用力。
黑煞没想到这个千年灵根的徒弟这么麻烦，难道这就是天资聪颖带来的负面影响吗？还是由于她和那个人太像的原因。从收徒之后，黑煞就感觉自己天天被牵着走，一点做师父的威严都没有。
“也罢，这是你自找的。”黑煞说完，心道，不给你展示点绝活，过阵子你更要蹬鼻子上脸了。
黑煞说完，全身黑气大盛。他右手一击地面，从手上蔓延一股黑气直冲李凡。后者执剑应对，死死盯着这黑气。
黑气在距李凡身前三尺时，迅速散开，分成数十个黑点将她包围起来。
黑点落地，变成数十个手持血爪的黑煞，同时向她袭来。
这十人虽与黑煞长得一模一样，但出招却各不相同，一瞬间，血爪瞄准李凡周身二十多个要害部位。
李凡不敢托大，挥起惊鸿剑，叮叮当当，将近身血爪迅速弹开，还未来得及思考，第二轮攻势已至。
这些黑影，虽是黑煞的分身，每个却都有他一顶一的实力，李凡同时面对十个黑煞密不透风的围攻，胸口逐渐喘不过气起来。
她左右应对着，不停寻找黑影进攻中的破绽，几十招下来后，悲哀地发现，没有破绽。二十只血爪配合得天衣无缝，将所有纰漏点悉数补齐。
李凡被不断包围紧逼，心中烦躁之气愈盛。她口念法诀，周身腾起修罗之气，对攻来的血爪不再格挡，任由它们击中自己的肩膀，后背，小腿，大腿。
口中娇叱一声，惊鸿剑横在黑影脖颈处一扫而过，被这招以命搏命的招式击中后，黑影分身终于消失了。
“接我这一招。”李凡还未喘息，黑煞本体攻过来，只见他周身旋起一阵罡风，正是那日对战恒荣长老时的护体黑风。
李凡挥剑砍杀，发现无论如何发力，惊鸿剑始终破不了这罡风，反倒是自己要时时刻刻提防黑煞的血爪，频频后退，一时间颇为狼狈。
连退三步后，李凡将惊鸿剑抛向空中，口中念念有词，随着她不断吟诵，身前出现一朵百瓣莲花，与之前在守尘观大殿上的造型一模一样，只是颜色变成了黑色。
黑莲现身后，片片莲瓣迎向黑煞，不断在他周围炸响，轰击着罡风。过不多时，罡风竟有减弱之势。
但那黑莲的莲瓣已所剩无几。
黑煞心中冷笑，即使你这黑莲管用，可这花瓣没有了，我看你能怎么办？
李凡似乎猜到黑煞所想，她双手在空中一抹，空中又出现两朵百瓣黑莲花，花瓣脱落，直奔黑煞而来。
若是恒定等人在场，必定惊讶无比。同时幻化三朵莲花，这是守尘观创始人准元道人才有的实力。
黑煞见状暗道一声，不好，不能再拖下去，当即硬扛着莲瓣攻击试图靠近李凡。
李凡嘴角轻蔑一笑，似乎早已料到黑煞所想，双手一并，三朵莲花自动横在身前。
眼见罡风，越来越弱。黑煞大吼一声，双手猛砸地面，血爪脱离手掌，从地下直奔李凡而去。
李凡操持着莲花阵法，并未注意到血爪之影，黑煞大喜。
“噗”的一声，透体而过，目标直接被定在地上。
黑煞看着穿肩而过的惊鸿剑，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自己光注意莲花阵法，没留神惊鸿剑不知何时绕到了身后，从罡风薄弱处刺入，将自己牢牢钉在地面。
“师父，你输了。”李凡冷冷的说。
黑煞闻言突然暴起，他肩上插着惊鸿剑，双手张开，漫天长啸，口中发出阵阵黑气，直冲天际。
伴着阵阵黑气，二人所在天地突然变成一片黑红色，地面猛然飞出一道道血爪，天上也降下血爪雨，所有爪子的攻击目标只有一个，李凡。
后者被这突然冒出的血爪，逼得无处可退，躲闪不及。数不清的血爪在她身上划出一道道伤痕。
李凡痛呼一声，跌倒在地，更多的血爪涌了上去。它们像鬣狗发现了美食般，在李凡身躯上，争先恐后地抓挠。
等黑煞回过神来，收起阵法时，李凡已经没有呼吸了。
他懊恼地捶打自己的头，抬起右手使劲拍打自己本就不存在的脸。
自己刚才怒火攻心，堕入心魔，被复仇的杀意所控制，导致下了杀招。这是修罗一族，所有男子的诅咒。一旦动怒，很容易进入这种走火入魔的状态，自己的家人当初就是如此被杀掉的。
“唉……”黑煞无比懊恼的站在李凡身边，这么一个千年灵根，就死在自己手里。本计划日后大有所为，自己这是干的什么事？幸亏婆雅长老和非天主宰没看到她，否则，自己绝对没有好下场。
黑煞看着一动不动的李凡，再看一眼角落里呆立的王巴丹，心道，只好如此了。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粒白色丹丸，伸手将外皮捏碎，一条蛊虫，在他手掌上扭来扭去。
黑煞俯身，欲将蛊虫放到李凡脸上。
此时，李凡突然睁眼，冷冷的盯着黑煞道：“你想干什么？”
饶是修罗，也被这突然的变故，吓一哆嗦。黑煞后退一步道：“我看你刚刚……没有呼吸了。”说着，赶紧将手背后，把掌心的蛊虫捏死。
李凡起身，伸手一召，惊鸿剑飞回身侧警戒。她淡淡道：“我只是有点累了，小睡一觉。放心，没有去仙界之前，我是不会死的。”
黑煞讪笑着说：“那就好，那就好。”，说完暗自后悔，不知不觉，气势又矮了下去。
“打赢你之后，就可以去仙界了吗？”李凡再问。
“啊。”黑煞清清嗓子，故作高深的回答：“还不行，仙界的高手众多，打赢我只是第一步，你要想去仙界救人的话，还需打赢婆雅长老。”
“她很厉害吗？比你怎么样？”李凡皱着眉头。
黑煞略一沉吟后道：“我是将军，她是长老，职位上自然比我高，实力上嘛，我应该有她的十分之一，五分之一吧。”
“原来你这么差。”李凡道。
“什么……”黑煞有些生气。
“那我就更差了。”李凡自顾自道，她转身离开道，“过几日，我还会向你挑战，赢了带我去见婆雅长老，我着急救人，赶时间。”
“哦。”黑煞应声，又在自己脸上抽一掌，我们俩到底谁是师父。
这一夜，程浩楠睡得都不安稳，脑子里总是乱哄哄的，虽没做梦，但各种杂音环绕，他认真听，却一句都听不清。心烦意乱，索性睁开眼。
“早上好。”俏生生的声音响起。
“啊！”程浩楠发出一声惊叫。
一睁眼，三个脑袋围在自己周围，右侧是一张笑盈盈的人脸，左边和正上方是两个硕大的龙头，正牢牢盯着他。
程浩楠一骨碌坐起，发现点点不知什么时候，挤进了屋子，而祖龙则把头从窗户里伸了进来，爪子牢牢抓着窗棂，仗着自己体长的优势，怡然自得。
“你们俩怎么进来的，还有我怎么在床上，昨晚我不是在床下睡的吗？”程浩楠抓狂道。
灵儿捂着嘴道：“嘻嘻，我怕晚上地上潮气重，等你睡着以后，就略施法术，把你从地上移到床上了。”
“这么说，我昨天一晚上都是在床上睡得？”程浩楠抓着头发。
灵儿一脸认真的点点头。
“完了，完了，完了。”程浩楠念叨着，慌忙提上鞋，忙不迭下床冲出房门。
“哎，你去哪儿？等等我。”灵儿也跟了出来。
一推门，门外围着一大群年轻修士，他们没想到房间里的人会突然出来，一时间众人都吓了一跳。
“浩……浩楠兄……”佳卓在前面壮着胆子打个招呼。
“啊……大家都围在一起，做什么？”程浩楠有点尴尬。
“哦，大家听说山上来了一条真龙，都没见过，想来看看。”佳卓指指一旁的祖龙。
祖龙见程浩楠从屋里出来，龙头也从窗户退出来，回头冲众人低声咆哮，这一叫吓得众人连连后退。
那祖龙吼完后，斜眼看点点一眼，美滋滋地把尾巴翘起来。
点点见状不甘示弱，也冲众人咆哮一声。
麒麟老祖平日里大家在山上都是见惯的，因此，并未后退。
祖龙用尾巴尖轻轻一推点点，龇牙咧嘴，上下牙磕碰在一起，无声大笑，摇头晃脑。
那轻佻之意，连程浩楠都看出来了，哥们，你不如我。
点点不甘心，愠怒的从口中喷出一股水柱。“哗啦”一声，将众人击倒在地，后退数十步。
见有如此成效，点点得意的迈着四方步，去前面开路。
那祖龙也不敢示弱，趁众人还未站起来，口中也喷出一股水流。“轰”的一声，这下冲得更远，足足有二十多步。
“快跑吧，这俩货把你们当作切磋用的靶子了。”程浩楠双手围拢在嘴边大喊。
众人闻言，纷纷猫腰一溜烟走远了。
“你们俩去望仙潭玩去，别把整个延云山都拆了。”程浩楠挥挥手，两兽追逐着跑远了。
“真是烦人呐。”说着，程浩楠捏捏额头。
“还能有你烦吗？”灵儿道。
“我怎么了？”程浩楠问。
“你昨晚睡觉的时候，一点都不老实，手总乱放。”灵儿说。
“什么？”程浩楠心中大窘，脸上一热道，“我……我都放哪里了？”
灵儿没好气的白他一眼道：“你说放哪里了？当然是放我脖子上了，好几次我都被你压得不能呼吸。”
“哦~”此话一出，程浩楠长舒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灵儿不解道：“什么你就放心了？放我脖子上你放什么心？”
程浩楠知道这事没法解释，他脚底抹油道：“我先去大殿。”
灵儿看着前方一溜小跑的身影，娇喝道：“喂，你等等我，我也去。”
一进大殿，众长老已经在等他了。程浩楠不好意思的笑笑，当即重新推演起来。
不一会儿，他睁开眼道：“这次的结果没变，还是五个。”
“看来，我们昨天预想的是真的了。”恒定掌门道。
“是啊，当务之急，就是破除这些邪阵，佑我人界安宁。”恒守长老说。
“那我们谁去比较合适呢？”恒宝长老问。
众人说完，目光一起看向程浩楠。
后者正坐在椅子上休息，一看大家都盯着他，赶紧站起来说：“别看我呀，诸位，都看我干什么。当初说好了，我只是负责学会这个推演大阵的方法，破阵这事就不用我去了吧。我就在这山上待着，等李凡闭关修炼出来，带她离开这里。”
话音刚落，就听大殿中有两人异口同声地说：“不行。”
开口的正是恒荣和灵儿。
“为什么不行？”程浩楠不解。
灵儿眼珠一转道：“因为这个破阵的阵法只有你会呀，别人谁都没学过如何破除这杀伐大阵。”
程浩楠点点头道：“那也容易，我把这个破阵的口诀回头写出来，交给别人去。就上次和无趣大哥一起下山的那个什么仁杰师兄，还有什么起星师兄，我看他们几个去就挺好的。”
恒守听到仁杰二字，面色一黯，开口道：“仁杰他……”
“仁杰他上次下山负伤，正在疗养。”恒荣抢话道，“发现此阵的是你，你去查探一番正好。”
灵儿也跟着说：“就是，而且这个阵法你是在苍山派的掌门密室里学的，有没有可能必须是获得苍山派掌门印记的人才能破除此阵呢？”
无趣和尚听完，若有所思道：“如果阵法真的是在密室中所学，那确实有这种可能。我记得之前在苍山派时，当时的师父告诉我，成为掌门之后，才能学到属于苍山派的真正秘法。”
“这下完了。”程浩楠瘫坐回椅子上，“那五大阵法，岂不是我都要去一次。”
灵儿开心地捂着嘴道：“去就去呗，就当玩了。”
恒宝长老笑呵呵的说：“浩楠师侄，这就叫能者多劳。守卫人界，也是一件大好事不是？功德无量啊。”
程浩楠若有所思的望着殿外道：“可是……”
恒荣忙说：“没什么可是的，你去下山，凡儿正好在闭关。兴许这一年半载都不会出来，待你破除邪阵之日，正好是凡儿出关之时，那时岂不更好？”
恒宝，恒守，恒存连声附和。
“那……好吧。”程浩楠起身，“我去便是，下午就动身。”
“感谢浩楠师侄，不，感谢苍山掌门，我恒定代守尘观全员在此谢过了。”恒定掌门说着，弯腰行礼，众长老也跟着行礼。
程浩楠赶紧一把将恒定扶起，开口道：“掌门，你这就严重了。”
恒定牵着程浩楠的手来到殿外，指着远处的白云道：“这云海之下，就是守尘观一直守卫的人间界。若真有办法能保佑人间界平安，别说老夫对你鞠躬行礼，就是把我的性命取走，又何足惜？”
程浩楠被恒定言中的浩然之气所感动，山下的世界里，有自己的家人，朋友。这些远离世俗的修士，都愿为了人界献出生命，自己一俗世之人，岂能置身事外。
他回望众人动情地说：“请掌门及诸位长老放心，小子定竭尽全力，不负所托。”
众长老再拜道：“守卫人界，皆系于君。”
礼毕，众长老商量让谁一同前往。
无趣和尚当仁不让地站了出来，表示要一起下山。灵儿更是早早站在程浩楠身边。
苍水表示想跟着一起下山保护掌门，被正副两位掌门一番哄骗，留下看守苍山派众弟子。
众长老商量一番后，决定再派一个人去，佳卓，他从未下过山，正好跟着历练历练。
大势已定，程浩楠百无聊赖的从殿内走出，灵儿美滋滋的去后山找两兽玩耍，任他一人在殿前闲逛。
今日天气很好，阳光明媚，不知名的鸟儿在树上鸣叫着，远处云海氤氲可人。程浩楠心下一动，掐个御风决，向灵敏峰方向飞去。
落地，一切仍是几个月前的模样，郁郁葱葱的竹林与不知名的野花，交错纵横。
他深吸一口气，感觉这样离李凡更近一些，向山门处走几步，想问问女修士们，李凡究竟在何处闭关。
此时，身后一阵冷风袭来，程浩楠下意识躲过，抬掌挥向来人，却发现那人躲也不躲，堪堪收住，差点击中此人面门。
那人嘿嘿地笑着，仍举着手中的剑，喃喃道：“惊鸿剑是我的，师父最喜欢的人是我。”
“啊，我记得你，你是……”程浩楠努力回想眼前这张脸，“当初我们在殿外见过一面，你叫什么羽，对不对？”
那人不答话，将剑收回，抱在身前，仍自言自语道：“师父最喜欢的人是我，惊鸿剑是我的。”
“什么惊鸿剑，这不是一把木剑吗？”程浩楠哑然失笑。
此话一出，那人面色骤变，她惶恐地说：“不，不，这是惊鸿剑，惊鸿剑是我的，是我的，不是李凡的。”
程浩楠听她提到李凡，忙问：“请问李凡在何处闭关修行，我想去看看她。”
那人暴怒地说：“没有李凡……没有李凡……惊鸿剑是我的。”
程浩楠还想再问，山门处突然有人高喊道：“凝羽师姐，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回头，佳蕊一路小跑走过来，将凝羽搀扶起。
“佳蕊师妹。”程浩楠打个招呼，后者勉强挤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不知李凡在何处闭关修行，我想去洞外看看她。”程浩楠道。
佳蕊摇摇头说：“她是师父的关门弟子，平日里都是跟着师父的，我不知晓。”
一旁的凝羽又大怒道：“没有李凡，师父最喜欢的人是我，惊鸿剑是我的。”
佳蕊忙哄道：“惊鸿剑是你的，凝羽师姐，在你手里呢。”
程浩楠眉头紧皱，不解道：“这个惊鸿剑又是什么东西，她这是怎么了？”
佳蕊忙嘘声道：“师父把惊鸿剑赐给了李凡师姐，凝羽师姐就走火入魔了，现在千万不要招惹她。”
“啊。”程浩楠看着凝羽疯癫的样子，“究竟是一把什么剑，能让人疯成这个样子。”
凝羽突然咯咯大笑，她大喊着：“李凡……惊鸿剑……害死仁杰……害人精……”
佳蕊赶紧推着凝羽从程浩楠身边离开，匆匆对他说：“我要带师姐去吃药了，灵敏峰男修士不准上山，你还是快快离去吧。”
说着，头也不回的推着凝羽走远了。
程浩楠喊着：“我刚才好像听她说什么李凡害死谁什么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佳蕊并不答话，半推着凝羽走远了。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道：“呆傻之人说的话，怎能信？”
程浩楠回头，恒荣也从延云山赶回来了。
“恒荣道长。”程浩楠拱手道。
“你来做什么？”恒荣漠然。
“我想走之前去李凡闭关修炼所在，跟她告个别。”程浩楠说。
“不必了。”恒荣道，“修行之人最忌一心二用。你若大声喧哗，害她走火入魔，下场就如凝羽一样。如此，你可就称心了？”
程浩楠一想凝羽刚才呆傻的样子，连连摇头道：“那还是算了。”
恒荣转身离去道：“以后这灵敏峰，你不要来了。等凡儿出来，我会让她去延云山找你。”
程浩楠吃个闷亏，无奈地返回延云山。
佳卓听到自己要下山后，开心得不得了，在房间内连连踱步。
恒守温和的看着佳卓道：“徒儿，此次下山，要多加注意，保护自身周全，不要逞勇斗狠。”
佳卓开心地说：“放心吧，师父，我会注意的。”
“还有一点。”恒守面色一变，想起刚才恒荣单独对自己说的话，“此次云顶大会仁杰师兄之事，不要告诉程浩楠知晓。”
佳卓一脸不解：“为什么？”
恒守清清嗓子道：“仁杰过世，是因为他喜欢李凡师侄，替李帆师侄挡剑。程浩楠也喜欢李凡师侄，这事要是让他知道了，心中定会有杂念，对破阵驱除邪祟不利。你听懂了吗？”
佳卓摇了摇头。
恒守拍拍他的肩膀，叹口气，语重心长道：“总之，此事你听为师的就对了。”
“好的，师父，我不说便是。”佳卓拱手领命。
吃过午饭，灵儿早早催促赶紧下山。李凡不在，程浩楠也觉得待得没意思，索性去找恒定辞行，一到才发现，无趣和尚和佳卓早就在殿外等着了。
“好哇，一个个比我还心急。”程浩楠道。
无趣和尚大手一挥，“那是，守卫人界，我无趣和尚义不容辞。”说完，肚子发出咕噜一声，不好意思道：“听说要下山，中午饭我都没吃，就等着下山……嘿嘿嘿。”
佳卓虽不说话，但眉眼中抑制不住的喜气，谁都看得出来。
“行，人都到齐了，我们就走吧。”程浩楠挥挥手。
“等会，还有呢。”灵儿说完，双手放在嘴边大喊：“我们要走啦。”
话音刚落，只见一阵尘土飞扬，伴着“隆隆”声，两头憨兽你追我赶地跑过来。
“坏了，忘了这俩货了。”程浩楠一拍脑门。
“你和点点一起待在山上行不行？”程浩楠问祖龙。
祖龙不屑地喷出一口气，身形一晃，直接钻进手镯里。
点点一看，就剩自己了，也往程浩楠怀里钻，一边拱一边眼泪汪汪地看他。
“你……你走了，谁看家呀？”程浩楠问。
点点不依不饶地拽住他的衣角，说什么都不松口。
正在拉扯时，恒定掌门出来了。
“掌门，你看这水麒麟，非要跟我走。它走了这守尘观怎么办？”程浩楠无奈道。
恒定掌门笑笑：“万物有灵，万物自由，这延云山，麒麟老祖，想来就来，想走便走，就是了，一切皆由它自己做主，我等无权干涉。”
水麒麟一听，自己不用被拴在这守尘观，更加兴奋了，当即两只前足点地，更往程浩楠怀里拱起来。
程浩楠彻底投降，无奈道：“好好好，带你去，我们一起去，你先站好。”
点点立刻规规矩矩站在程浩楠身后，与刚才判若两麒。
“掌门，那我们就先走了。”程浩楠冲恒定抱拳。
“守卫人界，诸君费心了。”恒定行大礼送别。
无趣和尚掐个法诀，葫芦瞬间变大，众人坐上后，缓缓升空，离开守尘观。点点和佳卓兴奋的大叫，惊起不少仙鹤。
“我们几个去山下破除邪阵，该起个小队名字吧？”灵儿提议道，“不如叫仙人麒麟龙小队怎么样？”
无趣和尚摆摆手：“不好不好，我看水麒麟和祖龙也没头发，不如叫光头小分队。”
佳卓不乐意道：“我和浩楠师哥都是有头发的，灵儿师姐也有的。叫世外高人小分队。”
程浩楠摇摇头说：“咱们都坐着葫芦，要不就叫葫芦娃小队吧。”
“仙人麒麟龙……”
“光头小分队，我们头大，有发言权！”
“世外高人！”
“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个瓜……”
三只手一起按在程浩楠嘴上：“不许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