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堕仙九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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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阿朱和子桑在徐州已经待了十来天。这几天，子桑虽不说，不过阿朱却知道她内心深处还是牵挂着狐王。
阿朱看着心神不属的子桑，叹息道：“我们还是回狐界看看吧。”
“那人这么厉害，妖界之王，魔界至尊，还能出什么差错吗？”子桑冷冷地问道，倚在柱子上，抓着木盒中的米粒。
八爷爷开着这家米店，生意很是冷清，子桑也不怕被外人听见。
“我的小姑奶奶！这米被跟您过不去吧，别瞎玩了，弄潮了容易生虫。”坐在柜台后面的八爷爷叫着道。
“又没人买——”子桑低声嘟囔了句，弹开了手中粘的米粒儿。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投入店里，遮住了子桑阿朱二人面前的光线。子桑抬头，看到了清俊的玄衣堕仙九渊。
子桑皱眉，问：“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九渊手中拿着一卷画轴，微笑着，却不答话。
“要买米吗？不买滚蛋！”子桑骂道，在人界待久了，子桑说脏话的本事愈发厉害。而且因为忆起了前世，桑梓情的坏脾气也逐渐现出了原形。
阿朱皱眉，却是无可奈何。
九渊并不言语，只是慢慢展开了手中的画卷，画中人白衣胜雪，巧笑嫣然，倚着竹椅，慵懒中透着几许风情，不是子桑又能是谁？
原来那日竹屋中，紫狐王大人画的竟然是自己？
虽有几分震惊，子桑却只是冷哼了一声。
九渊见子桑无动于衷，轻声道：“我给你讲讲我和他是怎么认识的吧。”
“谁要听？！”子桑捂住耳朵，皱眉大叫。
“阿桑，别胡闹！”阿朱见状，知道少女口是心非，拉下她的双臂，看向九渊，道，“但说无妨。”
九渊这才注意到这个红衣少年，难道他就是红莲的转世么？看他眸中的通透冷静，看来已经恢复了所有记忆。九渊低头，果然看见阿朱左手有着淡淡的青色印记，看来狐王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这个红莲上仙，真是狗皮膏药，甩都甩不开。
看到九渊眼神中的不善，子桑怒道：“你究竟有什么事情？阿朱不是外人，有屁快放！”
九渊回神，看来子桑并不知道红衣少年的真实身份，若知道了，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护着他。
九渊也不点破，开始说起了往事——
“三千年前，彼时仙魔大战过去了几百年，人界妖界都在休养生息，逐渐恢复元气。那时魔界失了魔尊，圣女，魔界精英，成了一盘散沙，不足为惧。而他，也只是只刚能幻化成人形的狐狸，被魔界几个小魔头追得四下逃窜，一头撞进了我的结界。
我很好奇，隐身探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才知道原来魔界人逼他回去称王。原来，他是魔尊转世，却投错了胎，去了妖界。
天意弄人，我自认未曾做错过什么，却被贬到人间，成为堕仙。而他，更是如此。即使重生后，还是摆脱不了自己的命运。
后来我助他摆脱了魔界尾随之人，问他为何不愿重回魔界。他告诉我，他在等人，等一个姑娘。他虽然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但他内心深处一直知道，他在等一个很好的女孩。这个女孩善良温柔，一定不愿意所爱之人是个魔头。”说到此处，九渊看向了子桑。
白衣少女低头，非常安静，不知道在想什么。
“后来，我和他成为了棋友。他天赋异禀，修为精进神速，千岁左右就成为狐界九尾狐王。可是他一直很孤独，即使成为了狐王，动用了妖界一切力量，还是没有找到那个记忆深处的白衣女孩。
有一天，他突然过来跟我说，他想去魔界，魔界说不定有她当时留下的痕迹。我告诉他他不是不想和魔界之人为伍么？他说，找不到她，一切都是徒劳。于是，我看着他踏进魔界的土地，和点不离这些人暗中联系，过了段时间竟又起了攻打天界的打算。我想他是疯了，他也觉得自己疯了，两千多年的岁月在他指缝溜走，那个她，却迟迟不见。怎么可能，仙魔大战的时候御紫天和桑梓情一起死在了红莲手下，他转世成狐王，那么她为什么还没有现身呢？唯一的解释就是被那个高高在上的红莲上仙藏了起来。”
九渊故意停下，看了看红衣少年的反应。阿朱抬头，与九渊对视片刻，扯出了一丝苦笑。将紫珑和九渊当时的猜测并没有错，只不过一切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光鲜。
子桑并未注意到这些小细节。倒是柜台后面的疤面老者，闻言也是一阵叹息。自古情之一字，最是误人。
“狐王要攻打天界，却迟迟没有发兵，毕竟除了魔尊这个身份，他还是妖界之王。若是犯了天庭，到时候妖界恐怕也不会善了。妖界在狐王的治理下，欣欣向荣，狐界诸人更是以修仙为己任，行善举，积善德，若是因为狐王的一己私欲而毁于一旦，又将如何。正在狐王犹豫不决的时候，红莲那厮终是坐不住了，来了狐界。那时，你父母刚刚有了你。”
九渊温柔地看着子桑，笑着道：“我虽见你不过两面，但听他在耳边唠叨了数千年，所以对你并不陌生。五百年前，你虽然没有出生，但你父母，已是狐界八尾护法，身兼重职。所以红莲攻来的时候，你父母拼死护住了狐王，虽然生下了你，却也双双牺牲。”
“红莲实在狡猾，虽然战败，却告诉了狐王一个惊天秘密，当时狐王手中抱着的带血的婴孩，就是桑梓情转世。红莲告诉狐王，只有放下心中的贪欲，放弃魔尊这个位置，才能保住这一世的你。红莲说，他要死了，不过他希望狐王承诺，能够终生不再踏入魔界，永远守在你身边。”
“他答应了？”子桑不自觉地问道，问完觉懊恼，不再言语。
“是呀，他答应了。不过当时气急的点不离等人在他身上下了魔界剧毒，除非重回魔界，定下成魔契约，鬼蜮之森沧澜泉水才能治愈。他体内留着魔族血，那个毒只有对拥有魔族血的人才有用，所以，即使转世，他还是摆脱不了魔界的咒缚。唯一的方法，就是七叶红茱。”
“七叶红茱对狐族而言，可是剧毒！”子桑心头大震，似乎猜到了什么，一脸地难以置信！
“是呀，所以他服下七叶红茱，抑制体内魔族之血，却也日日受着七叶红茱的困扰。魔界点不离以为他是中了魔界之毒才是如此，却并不知道他只是想通过七叶红茱，洗去自己身上的魔族之血！可是怎么可能彻底除去！这些年，他虽然日理万机，表面上强大无双，却是在空耗自己的身体！他在雨花镇想跟你重新开始，可有告诉过你他这些年的艰辛？”
“我——”子桑在震惊中久久不能回神！那个男人，她以为天地间最强大的男人，为了她，竟能卑微到如此地步！怎么可能？他还是那个谈笑间害死父亲的魔界战神吗？他还是那个命自己打开天界大门，试图一统六界，不可一世的魔尊吗？
阿朱看着子桑眼角的泪水，一阵心疼，却知道，他本没有资格为她拭去泪水。九渊说的虽然并不是所有实情，但却不能否认这一世的将紫珑为她做的一切。
“他，现在怎么样了？”子桑轻声问道，拭去泪水，问道。
“他现在很不好，魔界之人占领了狐界，他被关了起来。”
“什么？”子桑惊诧问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居然现在才说！当日他不是一剑杀死了蛟妖，还抓了烈如风么？”
“他当时只是做做样子，根本虚弱得连结界都维持不了了，杀了蛟妖，抓了烈如风，却还有非天和点不离等人伺机而动，最后被抓住，关进了地牢。点不离等人，在狐界重新设下了结界，封锁了消息，现在正试图策反狐王，”九渊将手中的画扔给了子桑，“现在我要去救他，不过你去不去，看你自己。”
“既然被封锁了消息，千里之外的你是怎么知道？”子桑皱眉问道。
九渊袖间飞出了一只紫蝶，正是当日竹屋给狐王报信的那只。
子桑不再犹豫，回头看向阿朱，道：“我必须回去一趟，现在狐界很危险，你若不想回，也情有可原。”
“阿桑，我在这世间，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你去哪儿，我便去哪儿。”阿朱低头，温柔地说。
九渊见状，冷哼一声，心想这个上仙还真是不要脸。难道九天之上那个俯瞰苍生的天帝不是他的亲哥哥么？
柜台后坐着的疤面老者闻言也站了起来，阿朱看向他，摇了摇头。他本是天界活了数万年的龟仙人，为了自己，不惜下凡，混入妖界，对自己已经恩同再造，如何再让他趟这趟浑水？
一转眼，阿朱和子桑在徐州已经待了十来天。这几天，子桑虽不说，不过阿朱却知道她内心深处还是牵挂着狐王。
阿朱看着心神不属的子桑，叹息道：“我们还是回狐界看看吧。”
“那人这么厉害，妖界之王，魔界至尊，还能出什么差错吗？”子桑冷冷地问道，倚在柱子上，抓着木盒中的米粒。
八爷爷开着这家米店，生意很是冷清，子桑也不怕被外人听见。
“我的小姑奶奶！这米被跟您过不去吧，别瞎玩了，弄潮了容易生虫。”坐在柜台后面的八爷爷叫着道。
“又没人买——”子桑低声嘟囔了句，弹开了手中粘的米粒儿。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投入店里，遮住了子桑阿朱二人面前的光线。子桑抬头，看到了清俊的玄衣堕仙九渊。
子桑皱眉，问：“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九渊手中拿着一卷画轴，微笑着，却不答话。
“要买米吗？不买滚蛋！”子桑骂道，在人界待久了，子桑说脏话的本事愈发厉害。而且因为忆起了前世，桑梓情的坏脾气也逐渐现出了原形。
阿朱皱眉，却是无可奈何。
九渊并不言语，只是慢慢展开了手中的画卷，画中人白衣胜雪，巧笑嫣然，倚着竹椅，慵懒中透着几许风情，不是子桑又能是谁？
原来那日竹屋中，紫狐王大人画的竟然是自己？
虽有几分震惊，子桑却只是冷哼了一声。
九渊见子桑无动于衷，轻声道：“我给你讲讲我和他是怎么认识的吧。”
“谁要听？！”子桑捂住耳朵，皱眉大叫。
“阿桑，别胡闹！”阿朱见状，知道少女口是心非，拉下她的双臂，看向九渊，道，“但说无妨。”
九渊这才注意到这个红衣少年，难道他就是红莲的转世么？看他眸中的通透冷静，看来已经恢复了所有记忆。九渊低头，果然看见阿朱左手有着淡淡的青色印记，看来狐王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这个红莲上仙，真是狗皮膏药，甩都甩不开。
看到九渊眼神中的不善，子桑怒道：“你究竟有什么事情？阿朱不是外人，有屁快放！”
九渊回神，看来子桑并不知道红衣少年的真实身份，若知道了，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护着他。
九渊也不点破，开始说起了往事——
“三千年前，彼时仙魔大战过去了几百年，人界妖界都在休养生息，逐渐恢复元气。那时魔界失了魔尊，圣女，魔界精英，成了一盘散沙，不足为惧。而他，也只是只刚能幻化成人形的狐狸，被魔界几个小魔头追得四下逃窜，一头撞进了我的结界。
我很好奇，隐身探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才知道原来魔界人逼他回去称王。原来，他是魔尊转世，却投错了胎，去了妖界。
天意弄人，我自认未曾做错过什么，却被贬到人间，成为堕仙。而他，更是如此。即使重生后，还是摆脱不了自己的命运。
后来我助他摆脱了魔界尾随之人，问他为何不愿重回魔界。他告诉我，他在等人，等一个姑娘。他虽然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但他内心深处一直知道，他在等一个很好的女孩。这个女孩善良温柔，一定不愿意所爱之人是个魔头。”说到此处，九渊看向了子桑。
白衣少女低头，非常安静，不知道在想什么。
“后来，我和他成为了棋友。他天赋异禀，修为精进神速，千岁左右就成为狐界九尾狐王。可是他一直很孤独，即使成为了狐王，动用了妖界一切力量，还是没有找到那个记忆深处的白衣女孩。
有一天，他突然过来跟我说，他想去魔界，魔界说不定有她当时留下的痕迹。我告诉他他不是不想和魔界之人为伍么？他说，找不到她，一切都是徒劳。于是，我看着他踏进魔界的土地，和点不离这些人暗中联系，过了段时间竟又起了攻打天界的打算。我想他是疯了，他也觉得自己疯了，两千多年的岁月在他指缝溜走，那个她，却迟迟不见。怎么可能，仙魔大战的时候御紫天和桑梓情一起死在了红莲手下，他转世成狐王，那么她为什么还没有现身呢？唯一的解释就是被那个高高在上的红莲上仙藏了起来。”
九渊故意停下，看了看红衣少年的反应。阿朱抬头，与九渊对视片刻，扯出了一丝苦笑。将紫珑和九渊当时的猜测并没有错，只不过一切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光鲜。
子桑并未注意到这些小细节。倒是柜台后面的疤面老者，闻言也是一阵叹息。自古情之一字，最是误人。
“狐王要攻打天界，却迟迟没有发兵，毕竟除了魔尊这个身份，他还是妖界之王。若是犯了天庭，到时候妖界恐怕也不会善了。妖界在狐王的治理下，欣欣向荣，狐界诸人更是以修仙为己任，行善举，积善德，若是因为狐王的一己私欲而毁于一旦，又将如何。正在狐王犹豫不决的时候，红莲那厮终是坐不住了，来了狐界。那时，你父母刚刚有了你。”
九渊温柔地看着子桑，笑着道：“我虽见你不过两面，但听他在耳边唠叨了数千年，所以对你并不陌生。五百年前，你虽然没有出生，但你父母，已是狐界八尾护法，身兼重职。所以红莲攻来的时候，你父母拼死护住了狐王，虽然生下了你，却也双双牺牲。”
“红莲实在狡猾，虽然战败，却告诉了狐王一个惊天秘密，当时狐王手中抱着的带血的婴孩，就是桑梓情转世。红莲告诉狐王，只有放下心中的贪欲，放弃魔尊这个位置，才能保住这一世的你。红莲说，他要死了，不过他希望狐王承诺，能够终生不再踏入魔界，永远守在你身边。”
“他答应了？”子桑不自觉地问道，问完觉懊恼，不再言语。
“是呀，他答应了。不过当时气急的点不离等人在他身上下了魔界剧毒，除非重回魔界，定下成魔契约，鬼蜮之森沧澜泉水才能治愈。他体内留着魔族血，那个毒只有对拥有魔族血的人才有用，所以，即使转世，他还是摆脱不了魔界的咒缚。唯一的方法，就是七叶红茱。”
“七叶红茱对狐族而言，可是剧毒！”子桑心头大震，似乎猜到了什么，一脸地难以置信！
“是呀，所以他服下七叶红茱，抑制体内魔族之血，却也日日受着七叶红茱的困扰。魔界点不离以为他是中了魔界之毒才是如此，却并不知道他只是想通过七叶红茱，洗去自己身上的魔族之血！可是怎么可能彻底除去！这些年，他虽然日理万机，表面上强大无双，却是在空耗自己的身体！他在雨花镇想跟你重新开始，可有告诉过你他这些年的艰辛？”
“我——”子桑在震惊中久久不能回神！那个男人，她以为天地间最强大的男人，为了她，竟能卑微到如此地步！怎么可能？他还是那个谈笑间害死父亲的魔界战神吗？他还是那个命自己打开天界大门，试图一统六界，不可一世的魔尊吗？
阿朱看着子桑眼角的泪水，一阵心疼，却知道，他本没有资格为她拭去泪水。九渊说的虽然并不是所有实情，但却不能否认这一世的将紫珑为她做的一切。
“他，现在怎么样了？”子桑轻声问道，拭去泪水，问道。
“他现在很不好，魔界之人占领了狐界，他被关了起来。”
“什么？”子桑惊诧问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居然现在才说！当日他不是一剑杀死了蛟妖，还抓了烈如风么？”
“他当时只是做做样子，根本虚弱得连结界都维持不了了，杀了蛟妖，抓了烈如风，却还有非天和点不离等人伺机而动，最后被抓住，关进了地牢。点不离等人，在狐界重新设下了结界，封锁了消息，现在正试图策反狐王，”九渊将手中的画扔给了子桑，“现在我要去救他，不过你去不去，看你自己。”
“既然被封锁了消息，千里之外的你是怎么知道？”子桑皱眉问道。
九渊袖间飞出了一只紫蝶，正是当日竹屋给狐王报信的那只。
子桑不再犹豫，回头看向阿朱，道：“我必须回去一趟，现在狐界很危险，你若不想回，也情有可原。”
“阿桑，我在这世间，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你去哪儿，我便去哪儿。”阿朱低头，温柔地说。
九渊见状，冷哼一声，心想这个上仙还真是不要脸。难道九天之上那个俯瞰苍生的天帝不是他的亲哥哥么？
柜台后坐着的疤面老者闻言也站了起来，阿朱看向他，摇了摇头。他本是天界活了数万年的龟仙人，为了自己，不惜下凡，混入妖界，对自己已经恩同再造，如何再让他趟这趟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