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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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像潮水般袭来，一浪浪敲击着心头，燕洵难忍悲痛之情，哽咽道：“她临死的眼神，满地的鲜血，我的，我的身上全是我母亲的鲜血，我的命是我母亲。。。。。”
“以后，医好以后，不要再看了。”淳儿用手捂住他的眼，泪从她的指尖溢出，心疼地说道“我的命也是母亲换来。所以，我都该明白要活着，带着她们的期许好好活。”
燕洵大声哭泣起来，这些生死关头，他都不曾皱眉，此刻只想把艰苦与辛酸都哭干哭尽。淳儿自小和燕洵相识，从未见他留过一滴泪，少时他还常常嘲笑那些哭鼻子的皇子，说他们是草包。曾经的燕洵，正义凌然，器宇轩昂，若不是真到伤心之处，绝望之地，怎会变成这般无情无义。|
淳儿一手捂着他的眼睛，一手伸出食指在他脸颊刮了刮“羞羞脸，哭鼻子，男儿有泪不轻弹，会哭鼻子就是娘。”
“呵呵……”燕洵破涕为笑，“你还记得这个？”
淳儿放下双手，嫌弃地在他肩头擦了擦“以前，你都这么唱曲嘲笑别人，说男儿身，哭鼻子，长大后就是草包，我看你现在也差不多。”
“谁说我可是燕北王。”燕洵擦干眼泪鼻涕，不服回道：“你现在出去问问哪个不怕我。”
“嗯，确实怕你，怕的想死。燕北王，我很好奇，若世上只有你一人了，你会如何？”淳儿规劝道：“人都会孤单的，若你这次好了后，对部下好点，对百姓好点，不要再那么暴虐了。不要把你的苦变成所有人的苦，那样活着你多没意思。一人苦不苦，众生苦才是真苦。”
燕洵惆然不语，他造了那么多杀虐，麻木的心有了丝疼惜，看着双手，过去重复告诉自己回不去了，原来只要停下便好。他默默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淳儿看着他后悔的样子，祈求道：“快乐点吧，对自己好，你才能对所有人好。燕洵哥哥，淳儿希望你做回以前。”
燕洵注视她，那张脸上天真的笑容，嘴角也渐渐扬起“好，我答应你，努力让自己回到以前，淳儿。”
“嗯。那淳儿医好你后，可以安心回家了。”她开心地说道：“燕洵哥哥，我们终于开开心心可以说声再见。”
她要离开，燕洵舍不得，但想到自己害她经历的这一切，真的无法开口挽留。
“哦，对了，你说舀关要打仗了，是怎么样？”淳儿问道，宇文钥还在舀关，若是遇到战事，对他的病情有害无益。
事关重大，燕洵不愿提起“对不起，淳儿，我不能告诉你什么原因。但你暂时不要去舀关，这是我最真诚的建议。”
淳儿没追问下去，毕竟自己也有事情瞒着，想到宇文钥甚是心虚“那楚将军在吗？”
“在，你找她何事？”
“上次，见她提剑，右肩有不灵活。估计是曾摔伤留下的，马上阴雨天了不治疗就会疼。所以我想给她医治。我欠她太多，就算小小弥补。希望你能叫她来。”
“好，我叫人唤她。”
楚乔很快就到了，她看到淳儿先是惊讶，淳儿朝她眨眨眼，示意有话要说。燕洵看了看他们俩，并无异状：“阿楚说你肩上有伤想要帮你医治。你可否愿意。”
医治，自己并未受伤，楚乔心中疑惑，仍旧点点头“属下愿意。”
“那我先出去了。淳儿，你可要给阿楚医好了，她是我们燕军主帅，容不得半点闪失。”
淳儿恭顺地说道：“是，燕王。”
燕洵走后，楚乔凑上前来，紧张问道：“你借此我受伤需要医治，是否只为相见？公子有何事？”
“确实有事，我现在不方便离开。宇文钥在舀关，想请楚将军带几句话给他。待我这里医治好燕洵便去见他。”
楚乔不解问道：“舀关，公子去哪儿做什么？”
“天水泉。”淳儿面露难色“有些事我不方便说。你只需快去找宇文钥，告诉他要在天水泉里泡上两日。泡泉之前，把车上那瓶红色丹药尽数吃完才能下去。”
“泡泉，丹药，公子受伤了吗？”
“确实，受了点伤。”淳儿含糊其词“你还是早些去找他较好。因燕洵的身体情况，现在消除他头疼之症最好时机，我已答应替他金针度血。宇文钥那边就拜托你了。待两日之后，我定会前去会合。”
“两日，燕洵没告诉你吗？”楚乔凝重地问道。“五日之后，元彻带领军队前来，所以我们必须在五天里攻克舀关，不然一旦元彻大军到了，我们便占下风。而且大梁那边，萧玉也带着军队赶来，估计会同日到达，前狼后虎，舀关之战迫在眉睫。”
“这么严重。他金针度血之后，虽能寻常无异。也无法在这么短时间内恢复。楚将军，你能否想到个办法。将战事瓦解，让百姓免遭生灵涂炭之苦。”
楚乔叹气道：“哪有那么容易，战事本就严酷，强者生存，弱者灭亡，可怜多少平民人家。”
“是啊，我这些年，住在若水村，也是最有感悟，好好一个村子，壮劳力都被抓走了。什么时候，燕魏能够和平共处啊，燕王真要砍了我父皇脑袋才罢休。我真的不想在看他们争斗，若是这次真打仗，我倒希望是魏梁，不知如何心里还好受点。”
淳儿不经意的话语，让楚乔心头一怔，喃喃道：“魏梁，魏梁。对了，就这样。”
“什么？”淳儿好奇地问道，楚乔并未回答她，反问道：“你有办法让燕洵睡上五日吗？”
“有是有办法。你要做什么？”楚乔凑近他耳根边低语。
随后连夜骑马奔向舀关，并告知贺萧不得外传。次日，淳儿要为燕洵医治，对阿精和仲羽说道：“你们去外面守着，金针度血需要些时间，而且病人需要安静，才能方便我施针。”
阿精问道：“水享姑娘，需要多长时间？”
“这，这要看个人体质。有些人两天就醒了，有些人……”淳儿心虚地说道：“有点时间长。”
仲羽焦急地问道：“那要多久？我们不能多作耽搁。你到底有没有把握。还是你心怀不轨，想借此谋害燕王。”
“我没有。”淳儿否认道：“我只用医术救人，不可能杀人。”
“那红川之围怎么说？”仲羽怒目相对“你现在口口声声说自己只会救人，那你之前害过多少人知道吗？”
淳儿歉疚地说道“我，我确实那时太残忍，所以现在无论就怎么救人都无法弥补。求，求你相信，我若是治不了他，愿以命相赔。”
仲羽一把抓住她的手，警告道：“你最好给我医治好燕王，不然我要你好看。”
说完，便和阿精一起去门口去把守。
淳儿走入内室，燕洵正悠闲地翻看兵书，见她愁容满面，打趣地说道：“放心，医不好我不杀你。医死了我做鬼也不会来找你的。”
“我是不是很坏？”淳儿低头给金针消毒，轻声问道。
燕洵莫名地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红川之围，因我偷盗兵符死了那么多人。我这些年以为我只要好好救人，就可以赎罪。但逝去生命终是无法回来，我，我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燕洵放下书，凑到她跟前，淳儿低着头，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就快坠下来了，燕洵用手大力地捏住淳儿鼻子，往上一提“想什么呢？好好给我治病。可别把我医死了，笨蛋淳儿。”
“啊”淳儿拍开他的手“谁说我是笨蛋啦。还有我的医术很好，从来都没医死过人。你放心你醒来，定会活蹦乱跳。”
燕洵的胡闹，让淳儿忘却了心里的歉疚，她提醒自己不能再受过去影响，而耽误了给燕洵治疗。
回忆像潮水般袭来，一浪浪敲击着心头，燕洵难忍悲痛之情，哽咽道：“她临死的眼神，满地的鲜血，我的，我的身上全是我母亲的鲜血，我的命是我母亲。。。。。”
“以后，医好以后，不要再看了。”淳儿用手捂住他的眼，泪从她的指尖溢出，心疼地说道“我的命也是母亲换来。所以，我都该明白要活着，带着她们的期许好好活。”
燕洵大声哭泣起来，这些生死关头，他都不曾皱眉，此刻只想把艰苦与辛酸都哭干哭尽。淳儿自小和燕洵相识，从未见他留过一滴泪，少时他还常常嘲笑那些哭鼻子的皇子，说他们是草包。曾经的燕洵，正义凌然，器宇轩昂，若不是真到伤心之处，绝望之地，怎会变成这般无情无义。|
淳儿一手捂着他的眼睛，一手伸出食指在他脸颊刮了刮“羞羞脸，哭鼻子，男儿有泪不轻弹，会哭鼻子就是娘。”
“呵呵……”燕洵破涕为笑，“你还记得这个？”
淳儿放下双手，嫌弃地在他肩头擦了擦“以前，你都这么唱曲嘲笑别人，说男儿身，哭鼻子，长大后就是草包，我看你现在也差不多。”
“谁说我可是燕北王。”燕洵擦干眼泪鼻涕，不服回道：“你现在出去问问哪个不怕我。”
“嗯，确实怕你，怕的想死。燕北王，我很好奇，若世上只有你一人了，你会如何？”淳儿规劝道：“人都会孤单的，若你这次好了后，对部下好点，对百姓好点，不要再那么暴虐了。不要把你的苦变成所有人的苦，那样活着你多没意思。一人苦不苦，众生苦才是真苦。”
燕洵惆然不语，他造了那么多杀虐，麻木的心有了丝疼惜，看着双手，过去重复告诉自己回不去了，原来只要停下便好。他默默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淳儿看着他后悔的样子，祈求道：“快乐点吧，对自己好，你才能对所有人好。燕洵哥哥，淳儿希望你做回以前。”
燕洵注视她，那张脸上天真的笑容，嘴角也渐渐扬起“好，我答应你，努力让自己回到以前，淳儿。”
“嗯。那淳儿医好你后，可以安心回家了。”她开心地说道：“燕洵哥哥，我们终于开开心心可以说声再见。”
她要离开，燕洵舍不得，但想到自己害她经历的这一切，真的无法开口挽留。
“哦，对了，你说舀关要打仗了，是怎么样？”淳儿问道，宇文钥还在舀关，若是遇到战事，对他的病情有害无益。
事关重大，燕洵不愿提起“对不起，淳儿，我不能告诉你什么原因。但你暂时不要去舀关，这是我最真诚的建议。”
淳儿没追问下去，毕竟自己也有事情瞒着，想到宇文钥甚是心虚“那楚将军在吗？”
“在，你找她何事？”
“上次，见她提剑，右肩有不灵活。估计是曾摔伤留下的，马上阴雨天了不治疗就会疼。所以我想给她医治。我欠她太多，就算小小弥补。希望你能叫她来。”
“好，我叫人唤她。”
楚乔很快就到了，她看到淳儿先是惊讶，淳儿朝她眨眨眼，示意有话要说。燕洵看了看他们俩，并无异状：“阿楚说你肩上有伤想要帮你医治。你可否愿意。”
医治，自己并未受伤，楚乔心中疑惑，仍旧点点头“属下愿意。”
“那我先出去了。淳儿，你可要给阿楚医好了，她是我们燕军主帅，容不得半点闪失。”
淳儿恭顺地说道：“是，燕王。”
燕洵走后，楚乔凑上前来，紧张问道：“你借此我受伤需要医治，是否只为相见？公子有何事？”
“确实有事，我现在不方便离开。宇文钥在舀关，想请楚将军带几句话给他。待我这里医治好燕洵便去见他。”
楚乔不解问道：“舀关，公子去哪儿做什么？”
“天水泉。”淳儿面露难色“有些事我不方便说。你只需快去找宇文钥，告诉他要在天水泉里泡上两日。泡泉之前，把车上那瓶红色丹药尽数吃完才能下去。”
“泡泉，丹药，公子受伤了吗？”
“确实，受了点伤。”淳儿含糊其词“你还是早些去找他较好。因燕洵的身体情况，现在消除他头疼之症最好时机，我已答应替他金针度血。宇文钥那边就拜托你了。待两日之后，我定会前去会合。”
“两日，燕洵没告诉你吗？”楚乔凝重地问道。“五日之后，元彻带领军队前来，所以我们必须在五天里攻克舀关，不然一旦元彻大军到了，我们便占下风。而且大梁那边，萧玉也带着军队赶来，估计会同日到达，前狼后虎，舀关之战迫在眉睫。”
“这么严重。他金针度血之后，虽能寻常无异。也无法在这么短时间内恢复。楚将军，你能否想到个办法。将战事瓦解，让百姓免遭生灵涂炭之苦。”
楚乔叹气道：“哪有那么容易，战事本就严酷，强者生存，弱者灭亡，可怜多少平民人家。”
“是啊，我这些年，住在若水村，也是最有感悟，好好一个村子，壮劳力都被抓走了。什么时候，燕魏能够和平共处啊，燕王真要砍了我父皇脑袋才罢休。我真的不想在看他们争斗，若是这次真打仗，我倒希望是魏梁，不知如何心里还好受点。”
淳儿不经意的话语，让楚乔心头一怔，喃喃道：“魏梁，魏梁。对了，就这样。”
“什么？”淳儿好奇地问道，楚乔并未回答她，反问道：“你有办法让燕洵睡上五日吗？”
“有是有办法。你要做什么？”楚乔凑近他耳根边低语。
随后连夜骑马奔向舀关，并告知贺萧不得外传。次日，淳儿要为燕洵医治，对阿精和仲羽说道：“你们去外面守着，金针度血需要些时间，而且病人需要安静，才能方便我施针。”
阿精问道：“水享姑娘，需要多长时间？”
“这，这要看个人体质。有些人两天就醒了，有些人……”淳儿心虚地说道：“有点时间长。”
仲羽焦急地问道：“那要多久？我们不能多作耽搁。你到底有没有把握。还是你心怀不轨，想借此谋害燕王。”
“我没有。”淳儿否认道：“我只用医术救人，不可能杀人。”
“那红川之围怎么说？”仲羽怒目相对“你现在口口声声说自己只会救人，那你之前害过多少人知道吗？”
淳儿歉疚地说道“我，我确实那时太残忍，所以现在无论就怎么救人都无法弥补。求，求你相信，我若是治不了他，愿以命相赔。”
仲羽一把抓住她的手，警告道：“你最好给我医治好燕王，不然我要你好看。”
说完，便和阿精一起去门口去把守。
淳儿走入内室，燕洵正悠闲地翻看兵书，见她愁容满面，打趣地说道：“放心，医不好我不杀你。医死了我做鬼也不会来找你的。”
“我是不是很坏？”淳儿低头给金针消毒，轻声问道。
燕洵莫名地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红川之围，因我偷盗兵符死了那么多人。我这些年以为我只要好好救人，就可以赎罪。但逝去生命终是无法回来，我，我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燕洵放下书，凑到她跟前，淳儿低着头，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就快坠下来了，燕洵用手大力地捏住淳儿鼻子，往上一提“想什么呢？好好给我治病。可别把我医死了，笨蛋淳儿。”
“啊”淳儿拍开他的手“谁说我是笨蛋啦。还有我的医术很好，从来都没医死过人。你放心你醒来，定会活蹦乱跳。”
燕洵的胡闹，让淳儿忘却了心里的歉疚，她提醒自己不能再受过去影响，而耽误了给燕洵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