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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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始作俑者跑到了颜七住的院子，一脸无辜的笑道：“颜姐姐，没人愿意收我做徒弟，你就行行好，收了我吧？”
“胡闹！”闻讯而来的姜大将军一把扛起姜苏就往外走，边走边训斥：“在外面贪玩也就罢了，怎么还来闹你颜姐姐？人家可是要正经学本事的，哪有功夫跟你瞎折腾！”
“爹，放我下来，我不是瞎折腾！我是真的觉得颜姐姐说道理比赵太师说的好听，哎呀，你快放我下来啊！”姜苏不停地挥舞着小粉拳，想要挣扎出来，却是徒劳无功。
“大人，请留步。”颜七唤了一声。
“颜七，你不会真的对这个小丫头有兴趣吧？”姜大将军回头，难以置信的看着颜七：“这小丫头可是只皮猴子，谁的话都不听的。”
“爹，别在师父面前抹黑我，我一定听师父的话的。”姜苏抗议道。
“嘿，小丫头还学会死缠烂打了是吧，颜七什么时候答应收你这徒弟了？”姜大将军捏捏姜苏的鼻头，好笑的说。
“若是大人不嫌弃，颜七愿意一试，只求不要耽误小姐的学业便好。”颜七低下头，福了福身。
“颜七，真的没问题？”姜大将军放下姜苏，犹豫道：“这样吧，若是这丫头调皮，你随时来找我，千万别替她遮掩！”
“是。”颜七应道。
姜大将军叹了口气，还想说些什么，却是没说出来，只是交代姜苏要听话，便离开了。
“师父，你收我做徒弟，真有眼光！”姜苏一落地就飞快的跑到了颜七的身边，牵住她的手说：“师父，我听人说，你无论文才武艺，都比我两个哥哥还要厉害，以后我也不会比他们差，一定会给师父扬眉吐气的！”
“文才武艺再好，也与快乐无关。我所求的，不过是……”颜七垂下眸子，忽然不再说了。
“师父，你怎么了？”姜苏察觉到颜七的低落，有些不安。
“没什么，你若是真的想了了我的心愿，只要做好一件事便成。”颜七摸了摸姜苏的小脸，温和的笑笑。
“什么事？我一定做到！”
“只要世上还有一个关心你的人，你就莫要再无端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可行？”
“没问题！”姜苏转转眼睛，心道颜七说的肯定还是她喝醉差点被人害了的事，立刻对天发誓：“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这倒也不必，人生得意须尽欢……”
“师父，你不要再诱惑我了，我是一个有原则的人！”姜苏随手一指桌上的一盘荔枝，严肃的说：“除非有一天梨花醉喝起来比荔枝还甜，否则我是不会再喝的了！”
当时，她只是下了决定不再喝了，因而随口说了一句戏言，岂料第二年，颜七竟然真的变戏法的取出了一壶梨花醉，透着淡淡的荔枝香气。
姜苏可以拍着胸脯保证，她真的是能抵抗的住梨花醉的诱惑的，哪怕是比荔枝还甜的梨花醉也不例外，但她从小就喜欢好看的东西，实在是抵挡不住颜七这种大美人的劝说
她只隐隐约约记得颜七说：“喝吧，偶尔能偷来些欢愉，又为什么要错过？便当是庆祝你劫后余生一周年罢了。”
然后……她就和颜七喝完了那一壶梨花醉，醉得不省人事了。
后来每年的春夏之交，颜七都会陪姜苏饮一壶梨花醉，虽然一年只有一次，但姜苏却觉得，这一次就够了。
六年前，颜七忽然消失，姜苏就再也没有饮过这壶酒了，直到今天。
虽然时隔六年，但刻在记忆里的味道，她怎么可能记错？
王掌柜大吃一惊：“小姐的意思是，大管事的就是您的师父？可他明明是个身形高挑的男子，可不是什么女剑客啊！”
“你见过她？她叫什么名字？”姜苏蹙眉：“我师父确实身形高挑没错，但长得极美，哪怕是穿着男装，我也不信有人能把她认成男人！”
“这，大管事当初持将军大人的令牌来此，便直接任了大管事，倒是没说过他叫什么……”王掌柜也有些犹疑起来：“至于长相，他大多数时候都不在哨点，而是独来独往，我其实没见过他的长相……”
姜苏头痛的揉揉太阳穴，忽然觉得王掌柜好像也没有看起来那么靠谱：“那声音呢？总说过话吧？”
“大掌柜每次出现都必然带着斗篷，声音也听不真切，大概……大概是有些清冷的。”王掌柜见姜苏一脸失望，也有些不好意思。
“算了算了。”姜苏摇摇手，没再为难王掌柜，也是，颜七不想让人知道她在这里，王掌柜是她的手下，自然不会去揭她的身份。
可恨她爹那个老狐狸，还跟她说他听说颜七在大魏，什么听说！八成就是他安排她来大魏的吧！
姜苏心里清楚的跟明镜似的，可又无可奈何，谁让她确实恨不得立刻见到颜七呢？这就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了。
“王掌柜，我现在知道颜七去了岭城，您还有什么别的消息可以告诉我么？”姜苏撑着头，也许是太多年不碰酒了，睡了一觉还是觉得有些晕乎乎的：“比如说她具体去哪儿了？”
“小姐，大管事没是去找那位爷了，但那位爷的事情，是她一个人查的，也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王掌柜无奈的说。
“王掌柜，你一个二管事的，总不会一点都不知道吧？”姜苏眉心一挑，一脸大写的不信。
“小的不敢欺瞒小姐，平日里大管事不在芸城，今早她来这里等小姐的，正好有人来报，说岭城地动了，她说要去看看，留下锦囊就走了，小的这才推测到那位爷在岭城，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住在岭城何处，小的真是一点头绪也没有。”王掌柜一脸苦逼。
“好吧。”姜苏点点头，也是没话说了。把什么事都扛在自己身上，也是颜七一贯的风格，她这个做徒弟的到今天才知道师父跑到大魏来查前皇子的事情，王掌柜不知道颜七的去向，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不过，说到锦囊……
姜苏心中一动，道：“王掌柜，麻烦你帮我找一个路熟的人，看看愿不愿意带我去岭城。”
“小姐……”王掌柜张张口，欲言又止。
“又怎么了？”姜苏有点不好的预感。
“是这样的，大管事说，小姐不管是回京还是留在芸城等消息，都可以，但您若是要去岭城，我们这是不能提供一点帮助的……”王掌柜结结巴巴的说，一张脸苦的都要哭出来了。
“呵呵！”姜苏一拍桌子，她就知道！
难怪她一来这里，王掌柜就说她不必去岭城了，原来是有人已经给他留过死命令了。
“王掌柜的，我就问一句，能不能通融？”
“小姐，我跟你说过，大魏的所有哨点都直接听令于大管事的……”王掌柜心虚的低下头：“小的说句不中听的，别说小的这里，就算您赶到岭城，岭城的哨点恐怕也帮不了什么忙，大管事若是不愿意见您，您真的不一定能找的到她……”
“行了行了，去帮我把马牵过来，这总算行吧？”姜苏挥挥手：“去吧去吧，我一会儿就走。”她就不信了，这里离岭城也就几日的路程，没有人带路她难道还能走丢了不成？
“小姐，您真的要去？”
“又没让你帮忙，废话些什么！”姜苏横眉一瞪，王掌柜立刻噤声，退了出去。
姜苏深吸了一口气，情绪稍稍平复下来。
找了六年的人，这次终于有了踪迹，让她回头，怎么可能？
她已经等了六年了，这次有了机会，一定要主动出击！
姜苏将怀中的锦囊取出来，原来里面放着的是一块玉佛，和一张巴掌大小的绣画。
看清画上的人，姜苏不由瞪大了眼睛。
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姜苏收拾好东西，起身下楼。
“小姐，您的马已经喂好了，干粮和水囊也准备好了。”王掌柜亲自来送她：“不过您还是再考虑考虑吧，岭城地动，情况危险，您……”
“我已经决定了。”姜苏制止了王掌柜的话。
她答应过颜七不无端冒险，可是为了最亲的人，冒一次险又何妨？
“那小的祝小姐一路顺风，早日归来。”王掌柜面露敬意，亲自将马牵过来，交到她的手里。
“劳烦王掌柜了。”姜苏笑笑，道：“听说大管事还留了几瓶梨花醉，不知道能否赠我一些，权且在路上做个念想。”
姜苏刚刚已经喝了一壶梨花醉了，当然不会再饮，但能带一壶在身边，没事时拿出来闻闻也是好的，毕竟这是难得的能证明颜七确实来过这里的证据。
“当然当然！”王掌柜一拍脑袋，立刻朝酒窖走去：“小的怎么没想到呢，这就替您去办！”
虽然此去岭城前途未卜，但想着总归是离着颜七近了些，姜苏的心情倒也不错。
她之前饮了一壶梨花醉，此刻余醉未消，有些飘然晕乎，干脆牵着马悠然的站在酒楼门前一边吹吹风，一边瞪着王掌柜回来。
然而，她的好心情只持续了片刻，就被一声喝问打断了。
“喂，黑小子，你这匹马卖多少银子？”
姜苏回头，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醉醺醺的中年男子正贪婪的望着她——准确的说，是贪婪的看着她手里的那匹马。
“不好意思，我自己要骑。”姜苏认出来，这个人是之前跟魏小青在一起的，魏小青叫他秦叔来着的。
她对魏小青颇有几分好感，因此也不想直接下秦叔的面子。
“大爷出三两银子，卖不卖？”秦叔像是没听见姜苏的话，摇摇摆摆的朝着姜苏走了几步，从怀中的布袋里取出一锭碎银子，在姜苏眼前晃了晃：“你答应了，这银子就立刻给你。若是不应的话……”
秦叔拍了拍自己胸前的盔甲，声音中带着得意：“你若是不应，大爷这身官服恐怕也会让你应了，怎么样，小子，你是要吃软，还是吃硬？”
“三两？”姜苏忍不住扬了扬唇角。
这匹马是她生辰的时候，皇祖母送给她的，是血统最正宗的西域宝马，别说三两了，京中多少公子哥拿着三千两都没处买。
论拿钱砸人，一向是她最擅长的，但今天被人拿钱砸……不对，这不能叫拿钱砸，这叫强买强卖吧？
“小……公子……”正巧这个时候，王掌柜拿着一葫芦酒出来了，看到一个醉汉自顾自的痴语，他心中一紧，立刻迎了上来：“公子没事吧？”
“没事。”姜苏接过酒葫芦，翻身上马，淡淡的跟对王掌柜说：“掌柜的，别送我了，快回去替这位客官结一下他那桌的酒账吧。”
王掌柜立刻听懂了姜苏的意思，道：“那不知公子觉得，这账……”
“你这里又不是黑店，那补气的汤羹是我送给那位文弱小哥的，至于其他的东西……”姜苏勾勾唇角，露出一丝邪气的笑，一字一断道：“都按着正价算，也就是了。”
事后，始作俑者跑到了颜七住的院子，一脸无辜的笑道：“颜姐姐，没人愿意收我做徒弟，你就行行好，收了我吧？”
“胡闹！”闻讯而来的姜大将军一把扛起姜苏就往外走，边走边训斥：“在外面贪玩也就罢了，怎么还来闹你颜姐姐？人家可是要正经学本事的，哪有功夫跟你瞎折腾！”
“爹，放我下来，我不是瞎折腾！我是真的觉得颜姐姐说道理比赵太师说的好听，哎呀，你快放我下来啊！”姜苏不停地挥舞着小粉拳，想要挣扎出来，却是徒劳无功。
“大人，请留步。”颜七唤了一声。
“颜七，你不会真的对这个小丫头有兴趣吧？”姜大将军回头，难以置信的看着颜七：“这小丫头可是只皮猴子，谁的话都不听的。”
“爹，别在师父面前抹黑我，我一定听师父的话的。”姜苏抗议道。
“嘿，小丫头还学会死缠烂打了是吧，颜七什么时候答应收你这徒弟了？”姜大将军捏捏姜苏的鼻头，好笑的说。
“若是大人不嫌弃，颜七愿意一试，只求不要耽误小姐的学业便好。”颜七低下头，福了福身。
“颜七，真的没问题？”姜大将军放下姜苏，犹豫道：“这样吧，若是这丫头调皮，你随时来找我，千万别替她遮掩！”
“是。”颜七应道。
姜大将军叹了口气，还想说些什么，却是没说出来，只是交代姜苏要听话，便离开了。
“师父，你收我做徒弟，真有眼光！”姜苏一落地就飞快的跑到了颜七的身边，牵住她的手说：“师父，我听人说，你无论文才武艺，都比我两个哥哥还要厉害，以后我也不会比他们差，一定会给师父扬眉吐气的！”
“文才武艺再好，也与快乐无关。我所求的，不过是……”颜七垂下眸子，忽然不再说了。
“师父，你怎么了？”姜苏察觉到颜七的低落，有些不安。
“没什么，你若是真的想了了我的心愿，只要做好一件事便成。”颜七摸了摸姜苏的小脸，温和的笑笑。
“什么事？我一定做到！”
“只要世上还有一个关心你的人，你就莫要再无端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可行？”
“没问题！”姜苏转转眼睛，心道颜七说的肯定还是她喝醉差点被人害了的事，立刻对天发誓：“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这倒也不必，人生得意须尽欢……”
“师父，你不要再诱惑我了，我是一个有原则的人！”姜苏随手一指桌上的一盘荔枝，严肃的说：“除非有一天梨花醉喝起来比荔枝还甜，否则我是不会再喝的了！”
当时，她只是下了决定不再喝了，因而随口说了一句戏言，岂料第二年，颜七竟然真的变戏法的取出了一壶梨花醉，透着淡淡的荔枝香气。
姜苏可以拍着胸脯保证，她真的是能抵抗的住梨花醉的诱惑的，哪怕是比荔枝还甜的梨花醉也不例外，但她从小就喜欢好看的东西，实在是抵挡不住颜七这种大美人的劝说
她只隐隐约约记得颜七说：“喝吧，偶尔能偷来些欢愉，又为什么要错过？便当是庆祝你劫后余生一周年罢了。”
然后……她就和颜七喝完了那一壶梨花醉，醉得不省人事了。
后来每年的春夏之交，颜七都会陪姜苏饮一壶梨花醉，虽然一年只有一次，但姜苏却觉得，这一次就够了。
六年前，颜七忽然消失，姜苏就再也没有饮过这壶酒了，直到今天。
虽然时隔六年，但刻在记忆里的味道，她怎么可能记错？
王掌柜大吃一惊：“小姐的意思是，大管事的就是您的师父？可他明明是个身形高挑的男子，可不是什么女剑客啊！”
“你见过她？她叫什么名字？”姜苏蹙眉：“我师父确实身形高挑没错，但长得极美，哪怕是穿着男装，我也不信有人能把她认成男人！”
“这，大管事当初持将军大人的令牌来此，便直接任了大管事，倒是没说过他叫什么……”王掌柜也有些犹疑起来：“至于长相，他大多数时候都不在哨点，而是独来独往，我其实没见过他的长相……”
姜苏头痛的揉揉太阳穴，忽然觉得王掌柜好像也没有看起来那么靠谱：“那声音呢？总说过话吧？”
“大掌柜每次出现都必然带着斗篷，声音也听不真切，大概……大概是有些清冷的。”王掌柜见姜苏一脸失望，也有些不好意思。
“算了算了。”姜苏摇摇手，没再为难王掌柜，也是，颜七不想让人知道她在这里，王掌柜是她的手下，自然不会去揭她的身份。
可恨她爹那个老狐狸，还跟她说他听说颜七在大魏，什么听说！八成就是他安排她来大魏的吧！
姜苏心里清楚的跟明镜似的，可又无可奈何，谁让她确实恨不得立刻见到颜七呢？这就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了。
“王掌柜，我现在知道颜七去了岭城，您还有什么别的消息可以告诉我么？”姜苏撑着头，也许是太多年不碰酒了，睡了一觉还是觉得有些晕乎乎的：“比如说她具体去哪儿了？”
“小姐，大管事没是去找那位爷了，但那位爷的事情，是她一个人查的，也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王掌柜无奈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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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不敢欺瞒小姐，平日里大管事不在芸城，今早她来这里等小姐的，正好有人来报，说岭城地动了，她说要去看看，留下锦囊就走了，小的这才推测到那位爷在岭城，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住在岭城何处，小的真是一点头绪也没有。”王掌柜一脸苦逼。
“好吧。”姜苏点点头，也是没话说了。把什么事都扛在自己身上，也是颜七一贯的风格，她这个做徒弟的到今天才知道师父跑到大魏来查前皇子的事情，王掌柜不知道颜七的去向，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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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苏心中一动，道：“王掌柜，麻烦你帮我找一个路熟的人，看看愿不愿意带我去岭城。”
“小姐……”王掌柜张张口，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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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大管事说，小姐不管是回京还是留在芸城等消息，都可以，但您若是要去岭城，我们这是不能提供一点帮助的……”王掌柜结结巴巴的说，一张脸苦的都要哭出来了。
“呵呵！”姜苏一拍桌子，她就知道！
难怪她一来这里，王掌柜就说她不必去岭城了，原来是有人已经给他留过死命令了。
“王掌柜的，我就问一句，能不能通融？”
“小姐，我跟你说过，大魏的所有哨点都直接听令于大管事的……”王掌柜心虚的低下头：“小的说句不中听的，别说小的这里，就算您赶到岭城，岭城的哨点恐怕也帮不了什么忙，大管事若是不愿意见您，您真的不一定能找的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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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真的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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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六年的人，这次终于有了踪迹，让她回头，怎么可能？
她已经等了六年了，这次有了机会，一定要主动出击！
姜苏将怀中的锦囊取出来，原来里面放着的是一块玉佛，和一张巴掌大小的绣画。
看清画上的人，姜苏不由瞪大了眼睛。
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姜苏收拾好东西，起身下楼。
“小姐，您的马已经喂好了，干粮和水囊也准备好了。”王掌柜亲自来送她：“不过您还是再考虑考虑吧，岭城地动，情况危险，您……”
“我已经决定了。”姜苏制止了王掌柜的话。
她答应过颜七不无端冒险，可是为了最亲的人，冒一次险又何妨？
“那小的祝小姐一路顺风，早日归来。”王掌柜面露敬意，亲自将马牵过来，交到她的手里。
“劳烦王掌柜了。”姜苏笑笑，道：“听说大管事还留了几瓶梨花醉，不知道能否赠我一些，权且在路上做个念想。”
姜苏刚刚已经喝了一壶梨花醉了，当然不会再饮，但能带一壶在身边，没事时拿出来闻闻也是好的，毕竟这是难得的能证明颜七确实来过这里的证据。
“当然当然！”王掌柜一拍脑袋，立刻朝酒窖走去：“小的怎么没想到呢，这就替您去办！”
虽然此去岭城前途未卜，但想着总归是离着颜七近了些，姜苏的心情倒也不错。
她之前饮了一壶梨花醉，此刻余醉未消，有些飘然晕乎，干脆牵着马悠然的站在酒楼门前一边吹吹风，一边瞪着王掌柜回来。
然而，她的好心情只持续了片刻，就被一声喝问打断了。
“喂，黑小子，你这匹马卖多少银子？”
姜苏回头，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醉醺醺的中年男子正贪婪的望着她——准确的说，是贪婪的看着她手里的那匹马。
“不好意思，我自己要骑。”姜苏认出来，这个人是之前跟魏小青在一起的，魏小青叫他秦叔来着的。
她对魏小青颇有几分好感，因此也不想直接下秦叔的面子。
“大爷出三两银子，卖不卖？”秦叔像是没听见姜苏的话，摇摇摆摆的朝着姜苏走了几步，从怀中的布袋里取出一锭碎银子，在姜苏眼前晃了晃：“你答应了，这银子就立刻给你。若是不应的话……”
秦叔拍了拍自己胸前的盔甲，声音中带着得意：“你若是不应，大爷这身官服恐怕也会让你应了，怎么样，小子，你是要吃软，还是吃硬？”
“三两？”姜苏忍不住扬了扬唇角。
这匹马是她生辰的时候，皇祖母送给她的，是血统最正宗的西域宝马，别说三两了，京中多少公子哥拿着三千两都没处买。
论拿钱砸人，一向是她最擅长的，但今天被人拿钱砸……不对，这不能叫拿钱砸，这叫强买强卖吧？
“小……公子……”正巧这个时候，王掌柜拿着一葫芦酒出来了，看到一个醉汉自顾自的痴语，他心中一紧，立刻迎了上来：“公子没事吧？”
“没事。”姜苏接过酒葫芦，翻身上马，淡淡的跟对王掌柜说：“掌柜的，别送我了，快回去替这位客官结一下他那桌的酒账吧。”
王掌柜立刻听懂了姜苏的意思，道：“那不知公子觉得，这账……”
“你这里又不是黑店，那补气的汤羹是我送给那位文弱小哥的，至于其他的东西……”姜苏勾勾唇角，露出一丝邪气的笑，一字一断道：“都按着正价算，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