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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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公子，我感觉好多了，斗笠还是你戴吧。”魏小茹见姜苏脸色惨淡，像是在为肤色着恼，连忙摘下斗篷递给她：“少晒一点，就不会黑了！”
姜苏无奈的笑笑，她这黑可不是晒出来的啊。
不过看到魏小茹的气色恢复正常了，姜苏也没多说什么，顺势接过斗笠，戴在头上。
又等了好一会儿，终于轮到她们进城了。
“文书。”离魏小茹最近的一个守卫上下打量了她一圈，见她穿着布衣，不施粉黛，语气自然没有多好。
“这位大哥，我娘生了急病，我来找我哥哥商量，文书要十天才能办好，实在是等不及……”魏小茹鼓起勇气说。
“去去，芸城是边关重地，没文书还想进城？”守卫挥挥手，看都不看魏小茹：“下一个！”
“大哥，那我不进城，就请您通融一下，让我在这里站一会可以么？”魏小茹恳求道：“我哥哥叫魏小青，也是城门护卫，我就在这里等他一会儿，见到他我就走。”
“魏小青？”守卫将信将疑：“你是岭城人？”
“对对。”魏小茹见有希望，连连点头：“大哥，我听你的口音也是岭城的，我家在城西卖豆腐，你以后若是有空，常来我家吃豆腐啊。”
“这……”守卫见魏小茹又是焦虑又是期盼，而且她的要求也不算过分，正在犹豫，身后却传来一声暴喝。
“老子去城里巡逻了一圈，不看着你们，你们就傻愣在这儿偷懒呢？”一个人大步流星的走过来，正是之前出来骂人的刀疤脸汉子。
“杜三哥，这是魏小青的妹子，来找他的。”守卫指指魏小茹。
城门口的人见到刀疤脸汉子，想到他之前逞凶扬威的样子，都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魏小茹却面露喜色，招手唤道：“杜三哥！”
“小茹妹子？”刀疤脸汉子看到魏小茹，眼睛一亮：“你怎么来芸城了？”
“杜三哥，你也知道我娘那身体……前几日我娘又病了，请了郎中吃了药也不管用，我来找我哥拿个主意。”
杜家和魏家是邻居，杜三大名杜大伟，跟魏小茹算是青梅竹马，见到他，魏小茹的精神放松不少，不自觉道出了烦恼。
“你娘又气喘了？”杜大伟了解的点点头，安慰道：“你哥昨天晚上出城去接容校尉了，还没回来，不过他今天值晚班，肯定会回来的。”
魏小茹父亲早丧，哥哥魏小青在服兵役，家里就只剩下她和她老娘了，老娘身体还不好。
杜家跟魏家是对门，杜家是木匠，魏小茹家做豆腐坊，以前杜大伟没当兵的时候，就经常在魏小茹家吃豆腐花，对这个长得比豆腐还嫩的大妹子很是上心，还央他娘找媒人去提亲，可惜魏老娘说小茹年纪还小就给回了。
不过杜大伟心里却是从来没有放弃这门婚事，如今魏小茹到芸城来，他当然是要好好表现了！
见魏小茹面带忧愁，杜大伟立刻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虽然他脸上有疤，笑起来实在谈不上好看，但这并不妨碍他热情如火。
“小茹妹子，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刚刚去城里巡逻了一圈，没看到你在这儿，让你等了这么久，怪受累的，这样，我先带你去你哥营房里歇一会儿，等他回来，我请你俩吃顿好的，怎么样？”
“怎么好意思让杜三哥请吃饭。”魏小茹脸色微红：“如果杜三哥方便的话，麻烦带我去我哥的营房就好。”
“方便，当然方便！我正好换班了！”杜大伟见魏小茹应了，心中大喜，乐得都要找不着北了。
“杜三哥，等我一下。”魏小茹回过头，对着姜苏屈膝福了一福：“姜公子，谢谢你，我先进去了。”
“不客气，你早点去歇着吧。”姜苏朝她挥挥手告别。原本她看这姑娘柔柔弱弱的，担心她没文书进不了城，现在看来完全是白操心嘛。
“他是谁？”杜大伟狐疑的打量着姜苏，只觉得姜苏皮肤黝黑，身材清瘦，怎么看怎么贼眉鼠眼。
“我之前有些头晕，这位公子帮了我一把。”魏小茹拉拉杜大伟的袖子：“杜三哥，我们走吧。”
杜大伟一听魏小茹头晕，顿时顾不上姜苏，连忙道：“好，赶紧找个地方歇着，我去给你找大夫看看。”说着他便拉着魏小茹朝城里走去。
“慢着。”眼看俩人就要进城了，一个不紧不慢的声音喊住了他们。
姜苏循声望去，一个人从一群城门护卫中走了出来，他的穿着打扮跟其他人一样，长相稀疏平常，唯独一双眼睛生的狭长上挑，脸色阴沉，很是有城府的样子。
姜苏心中咯噔一声，心想魏小茹怕是有麻烦了。
“二哥，怎么了？”杜大伟转过头，发现喊住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亲哥哥，名叫杜鹏。
“杜二哥，你也在。”魏小茹连忙恭敬的行了个礼。
“魏家妹子，你刚刚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杜鹏点点头：“不过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没有文书，不能进城，这是规矩。”
“杜二哥，你的意思是……”魏小茹脸色一白：“那我不进城了，就在这里等着。”
杜鹏是杜大伟的二哥，和杜大伟一起进的军营，在此之前他也是魏小茹的邻居，可不知道为什么，魏小茹对杜鹏从小就有些畏惧。杜大伟虽然长得粗鲁，但魏小茹和他总归还是能说几句话的，但对杜鹏，她总是能避就避。
“城门重地，只能进或者出，断没有在这里堵着的道理。”杜鹏斯条慢理的说：“你若是不进城，就速速离去，万万不可在这里站着。”
“二哥……”杜大伟不解的看着自家哥哥。
杜鹏没理他，继续对魏小茹说：“法理之外尚有人情，城门有条不成文的规矩，你若是一定要进城，抵押三两白银也就可以了。”
“三两？”魏小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把她卖了也卖不到三两银子啊！
“小姑娘，要不然交银子，要不然赶紧走吧。”
“是啊，再在这里磨蹭，就是妨碍城防，要治罪的。”
后面等着的人不耐烦了，三言两语的劝说道。
他们都知道城门确实有这条规矩，所以城门守卫向来是个油水多的好差事，所谓的抵押三两白银，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就连他们这些商队，虽然有文书，城门守卫也能随便找个什么理由盘查来盘查去，直到他们乖乖上交买路钱为止。
姜苏皱皱眉，这杜鹏说话也太过霸道了，口口声声说着规矩，可说到底不都是他自己的规矩？
听他们之前的对话，魏小茹的哥哥不再城里，晚上才回来，其实魏小茹完全可以不进城，直接去前面的官道上拦她哥哥不就行了？不过看情形，杜鹏明显是在故意刁难魏小茹，如果她真的要走，怕他也能找到理由让她走不掉了。
姜苏不清楚其中的缘由，一时不明白为什么杜家兄弟对魏小茹的态度天差地别，不过，她也有自己的打算，见几人僵持不下，她不动声色的朝魏小茹走近几步。
“二哥，小茹跟咱们一起长大的，这就不用了吧……”看到魏小茹急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杜大伟十分为难，他哥又不是不知道他对魏小茹的意思，怎么还为难魏小茹呢，如果换个人，他早就打起来了！
“你给我闭嘴。”杜鹏瞪了杜大伟一眼，随即语气一转：“这是公家处理的法子，自然还有个私下处理的法子，魏家妹子是否想听？”
“杜二哥请说。”魏小茹听还有办法，连忙擦去眼角的泪水，紧张的看着杜鹏。
“魏家妹子，大伟算是跟你从小一起长大了，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杜鹏忽然笑了，狭长的眼睛里闪烁着精光。
魏小茹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谨慎的答道：“杜三哥保家卫国，自然是男子汉大丈夫。”
“既然如此，我做主给你们俩订个婚事，你怎么看？”
“这，婚嫁之事，应当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怎么能私自和杜三哥许下婚约？”魏小茹万万没想到，杜鹏一张口就是订婚，吓了一跳，连忙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我们杜家之前已经让媒人去找你娘说亲了，你娘说要问你自己的意思，正好今天遇见，就请魏家妹子给个准话吧。”杜鹏的语气忽然阴沉下来：“刚刚你也说觉得我三弟算是个男人，难道现在要收回这话不成？”
“我……这，这不是一回事啊……”魏小茹一个没出阁的姑娘家，哪里见过这种场面，紧张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若你是我三弟未过门的媳妇，就是我们守城军的家眷，放你进城，谁都没话说。”见魏小茹全身颤抖却不愿意松口，杜鹏皱眉：“魏家妹子，若是你不愿意，也没关系，我也不是恃强凌弱的人，请你速速离开，不要影响其他人了。”
“杜三哥……”魏小茹算是想明白了，杜鹏前面说了一大堆，原来都是为了让她今天就应下这门婚事！
她着急的看着杜大伟，眼圈红红的，希望他能帮她说句话。
杜大伟也明白过来二哥原来是在帮他牵红线，看着魏小茹着急的样子，他有些心疼，可是想到他娘去魏家求了几次亲都没成……
若是魏小茹今天应了，这么多人看着，她以后可是不能再反悔的了……想到这里，杜大伟咬咬牙，向后退了几步，站到了杜鹏的身后。
“你！你……”魏小茹哪里还有不明白的，眼泪啪嗒啪嗒掉在地上。
她和杜大伟青梅竹马，对他不是毫无感情的，可是她哥在外服役，老娘的身体又不好，因此她想等哥哥退役了，再考虑婚嫁一事。
她跟杜大伟隐隐透露过这个想法，当时杜大伟拍着胸脯保证会等她，以后也会把她娘当做自己娘孝敬，可是今天呢！
杜鹏逼婚固然可恶，但更让她心寒的是杜大伟！
气急之下，魏小茹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想到病的奄奄一息的娘，她一时之间心如死灰。
就让她晕倒在这里算了，省的受这些折辱！
“小茹！”见魏小茹脸色苍白，身子软软的往后倒去，杜大伟连忙扑上前去。
姜苏眼疾手快，先杜大伟一步扶住了魏小茹。她从怀中取出一瓶提神丹，给魏小茹闻了闻。魏小茹咳嗽几声，渐渐清醒过来。
“自己拿着药，再闻一闻。”姜苏见魏小茹无恙，便扶她站稳，顺手将她护在身后，然后转头看向杜鹏，淡淡笑道：“刚刚这位军爷的话，真是十分有理。”
何止十分有理啊，简直有理到她一个路人都听不下去了！
“姜公子，我感觉好多了，斗笠还是你戴吧。”魏小茹见姜苏脸色惨淡，像是在为肤色着恼，连忙摘下斗篷递给她：“少晒一点，就不会黑了！”
姜苏无奈的笑笑，她这黑可不是晒出来的啊。
不过看到魏小茹的气色恢复正常了，姜苏也没多说什么，顺势接过斗笠，戴在头上。
又等了好一会儿，终于轮到她们进城了。
“文书。”离魏小茹最近的一个守卫上下打量了她一圈，见她穿着布衣，不施粉黛，语气自然没有多好。
“这位大哥，我娘生了急病，我来找我哥哥商量，文书要十天才能办好，实在是等不及……”魏小茹鼓起勇气说。
“去去，芸城是边关重地，没文书还想进城？”守卫挥挥手，看都不看魏小茹：“下一个！”
“大哥，那我不进城，就请您通融一下，让我在这里站一会可以么？”魏小茹恳求道：“我哥哥叫魏小青，也是城门护卫，我就在这里等他一会儿，见到他我就走。”
“魏小青？”守卫将信将疑：“你是岭城人？”
“对对。”魏小茹见有希望，连连点头：“大哥，我听你的口音也是岭城的，我家在城西卖豆腐，你以后若是有空，常来我家吃豆腐啊。”
“这……”守卫见魏小茹又是焦虑又是期盼，而且她的要求也不算过分，正在犹豫，身后却传来一声暴喝。
“老子去城里巡逻了一圈，不看着你们，你们就傻愣在这儿偷懒呢？”一个人大步流星的走过来，正是之前出来骂人的刀疤脸汉子。
“杜三哥，这是魏小青的妹子，来找他的。”守卫指指魏小茹。
城门口的人见到刀疤脸汉子，想到他之前逞凶扬威的样子，都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魏小茹却面露喜色，招手唤道：“杜三哥！”
“小茹妹子？”刀疤脸汉子看到魏小茹，眼睛一亮：“你怎么来芸城了？”
“杜三哥，你也知道我娘那身体……前几日我娘又病了，请了郎中吃了药也不管用，我来找我哥拿个主意。”
杜家和魏家是邻居，杜三大名杜大伟，跟魏小茹算是青梅竹马，见到他，魏小茹的精神放松不少，不自觉道出了烦恼。
“你娘又气喘了？”杜大伟了解的点点头，安慰道：“你哥昨天晚上出城去接容校尉了，还没回来，不过他今天值晚班，肯定会回来的。”
魏小茹父亲早丧，哥哥魏小青在服兵役，家里就只剩下她和她老娘了，老娘身体还不好。
杜家跟魏家是对门，杜家是木匠，魏小茹家做豆腐坊，以前杜大伟没当兵的时候，就经常在魏小茹家吃豆腐花，对这个长得比豆腐还嫩的大妹子很是上心，还央他娘找媒人去提亲，可惜魏老娘说小茹年纪还小就给回了。
不过杜大伟心里却是从来没有放弃这门婚事，如今魏小茹到芸城来，他当然是要好好表现了！
见魏小茹面带忧愁，杜大伟立刻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虽然他脸上有疤，笑起来实在谈不上好看，但这并不妨碍他热情如火。
“小茹妹子，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刚刚去城里巡逻了一圈，没看到你在这儿，让你等了这么久，怪受累的，这样，我先带你去你哥营房里歇一会儿，等他回来，我请你俩吃顿好的，怎么样？”
“怎么好意思让杜三哥请吃饭。”魏小茹脸色微红：“如果杜三哥方便的话，麻烦带我去我哥的营房就好。”
“方便，当然方便！我正好换班了！”杜大伟见魏小茹应了，心中大喜，乐得都要找不着北了。
“杜三哥，等我一下。”魏小茹回过头，对着姜苏屈膝福了一福：“姜公子，谢谢你，我先进去了。”
“不客气，你早点去歇着吧。”姜苏朝她挥挥手告别。原本她看这姑娘柔柔弱弱的，担心她没文书进不了城，现在看来完全是白操心嘛。
“他是谁？”杜大伟狐疑的打量着姜苏，只觉得姜苏皮肤黝黑，身材清瘦，怎么看怎么贼眉鼠眼。
“我之前有些头晕，这位公子帮了我一把。”魏小茹拉拉杜大伟的袖子：“杜三哥，我们走吧。”
杜大伟一听魏小茹头晕，顿时顾不上姜苏，连忙道：“好，赶紧找个地方歇着，我去给你找大夫看看。”说着他便拉着魏小茹朝城里走去。
“慢着。”眼看俩人就要进城了，一个不紧不慢的声音喊住了他们。
姜苏循声望去，一个人从一群城门护卫中走了出来，他的穿着打扮跟其他人一样，长相稀疏平常，唯独一双眼睛生的狭长上挑，脸色阴沉，很是有城府的样子。
姜苏心中咯噔一声，心想魏小茹怕是有麻烦了。
“二哥，怎么了？”杜大伟转过头，发现喊住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亲哥哥，名叫杜鹏。
“杜二哥，你也在。”魏小茹连忙恭敬的行了个礼。
“魏家妹子，你刚刚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杜鹏点点头：“不过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没有文书，不能进城，这是规矩。”
“杜二哥，你的意思是……”魏小茹脸色一白：“那我不进城了，就在这里等着。”
杜鹏是杜大伟的二哥，和杜大伟一起进的军营，在此之前他也是魏小茹的邻居，可不知道为什么，魏小茹对杜鹏从小就有些畏惧。杜大伟虽然长得粗鲁，但魏小茹和他总归还是能说几句话的，但对杜鹏，她总是能避就避。
“城门重地，只能进或者出，断没有在这里堵着的道理。”杜鹏斯条慢理的说：“你若是不进城，就速速离去，万万不可在这里站着。”
“二哥……”杜大伟不解的看着自家哥哥。
杜鹏没理他，继续对魏小茹说：“法理之外尚有人情，城门有条不成文的规矩，你若是一定要进城，抵押三两白银也就可以了。”
“三两？”魏小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把她卖了也卖不到三两银子啊！
“小姑娘，要不然交银子，要不然赶紧走吧。”
“是啊，再在这里磨蹭，就是妨碍城防，要治罪的。”
后面等着的人不耐烦了，三言两语的劝说道。
他们都知道城门确实有这条规矩，所以城门守卫向来是个油水多的好差事，所谓的抵押三两白银，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就连他们这些商队，虽然有文书，城门守卫也能随便找个什么理由盘查来盘查去，直到他们乖乖上交买路钱为止。
姜苏皱皱眉，这杜鹏说话也太过霸道了，口口声声说着规矩，可说到底不都是他自己的规矩？
听他们之前的对话，魏小茹的哥哥不再城里，晚上才回来，其实魏小茹完全可以不进城，直接去前面的官道上拦她哥哥不就行了？不过看情形，杜鹏明显是在故意刁难魏小茹，如果她真的要走，怕他也能找到理由让她走不掉了。
姜苏不清楚其中的缘由，一时不明白为什么杜家兄弟对魏小茹的态度天差地别，不过，她也有自己的打算，见几人僵持不下，她不动声色的朝魏小茹走近几步。
“二哥，小茹跟咱们一起长大的，这就不用了吧……”看到魏小茹急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杜大伟十分为难，他哥又不是不知道他对魏小茹的意思，怎么还为难魏小茹呢，如果换个人，他早就打起来了！
“你给我闭嘴。”杜鹏瞪了杜大伟一眼，随即语气一转：“这是公家处理的法子，自然还有个私下处理的法子，魏家妹子是否想听？”
“杜二哥请说。”魏小茹听还有办法，连忙擦去眼角的泪水，紧张的看着杜鹏。
“魏家妹子，大伟算是跟你从小一起长大了，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杜鹏忽然笑了，狭长的眼睛里闪烁着精光。
魏小茹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谨慎的答道：“杜三哥保家卫国，自然是男子汉大丈夫。”
“既然如此，我做主给你们俩订个婚事，你怎么看？”
“这，婚嫁之事，应当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怎么能私自和杜三哥许下婚约？”魏小茹万万没想到，杜鹏一张口就是订婚，吓了一跳，连忙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我们杜家之前已经让媒人去找你娘说亲了，你娘说要问你自己的意思，正好今天遇见，就请魏家妹子给个准话吧。”杜鹏的语气忽然阴沉下来：“刚刚你也说觉得我三弟算是个男人，难道现在要收回这话不成？”
“我……这，这不是一回事啊……”魏小茹一个没出阁的姑娘家，哪里见过这种场面，紧张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若你是我三弟未过门的媳妇，就是我们守城军的家眷，放你进城，谁都没话说。”见魏小茹全身颤抖却不愿意松口，杜鹏皱眉：“魏家妹子，若是你不愿意，也没关系，我也不是恃强凌弱的人，请你速速离开，不要影响其他人了。”
“杜三哥……”魏小茹算是想明白了，杜鹏前面说了一大堆，原来都是为了让她今天就应下这门婚事！
她着急的看着杜大伟，眼圈红红的，希望他能帮她说句话。
杜大伟也明白过来二哥原来是在帮他牵红线，看着魏小茹着急的样子，他有些心疼，可是想到他娘去魏家求了几次亲都没成……
若是魏小茹今天应了，这么多人看着，她以后可是不能再反悔的了……想到这里，杜大伟咬咬牙，向后退了几步，站到了杜鹏的身后。
“你！你……”魏小茹哪里还有不明白的，眼泪啪嗒啪嗒掉在地上。
她和杜大伟青梅竹马，对他不是毫无感情的，可是她哥在外服役，老娘的身体又不好，因此她想等哥哥退役了，再考虑婚嫁一事。
她跟杜大伟隐隐透露过这个想法，当时杜大伟拍着胸脯保证会等她，以后也会把她娘当做自己娘孝敬，可是今天呢！
杜鹏逼婚固然可恶，但更让她心寒的是杜大伟！
气急之下，魏小茹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想到病的奄奄一息的娘，她一时之间心如死灰。
就让她晕倒在这里算了，省的受这些折辱！
“小茹！”见魏小茹脸色苍白，身子软软的往后倒去，杜大伟连忙扑上前去。
姜苏眼疾手快，先杜大伟一步扶住了魏小茹。她从怀中取出一瓶提神丹，给魏小茹闻了闻。魏小茹咳嗽几声，渐渐清醒过来。
“自己拿着药，再闻一闻。”姜苏见魏小茹无恙，便扶她站稳，顺手将她护在身后，然后转头看向杜鹏，淡淡笑道：“刚刚这位军爷的话，真是十分有理。”
何止十分有理啊，简直有理到她一个路人都听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