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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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日阁里，卫琳用过早膳便来探望卫渊。
此时卫渊刚刚醒来，脸色苍白，眼下有些发青，精神极差，青扶在一旁伺候着。
卫琳打量着他，说道：“这位便是青扶了？”
青扶恭敬地行了礼，他是个沉默寡言，面容清秀的少年。
“快不必多礼。”卫琳笑容亲切：“表哥将你给了渊弟，可见你是个极好的。渊弟年纪小易受人挑拨，兰姑姑是个稳妥人，你又能干，这样我就放心了……”
“你们先下去吧，我和渊弟说会儿话。”青扶低着头一动不动。
卫琳笑道：“不会耽误什么，几句话而已。”
卫渊冲他一颔首，青扶便退下。
卫琳冷冷望着他的背影，笑容一收，仪态万方地坐着，微微伏下身子，问：“渊弟，你好点儿了吗？”不待他回答她又道：“你可吓坏我了！唉，我是你嫡姐，怎么这么大的事王妃也不告诉我？”她咬着“王妃”两个字，眸中嘲讽，神色冷漠。
卫渊低着头，教人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洁白的寝衣衬得他整个人小小的，
“当初父王也不知听了谁的混话，竟瞒下这么大的事，还犯下这么多条人命，简直玷污了卫氏的门庭！早该一卷草席扔到乱葬岗去！”临川王夫妇死后，卫琳将临川王与其生母合葬，却不收殓继王妃的骸骨，连坟冢也不立。
她毫不掩饰语气中的恶意，对待这个需要依附自己才能苟活的弟弟，她无须掩饰。
“不过，”她话锋一转，笑得甜美：“渊弟何其无辜！小小年纪就要受这份罪，若治得好自不必说，若治不好了……这天底下可没有第二个绾妹妹让你折腾了！”
她神态矜骄：“看在我的面子上，太守不说什么，命人好医好药地给你治病。可若是下次……”
她眸中寒意森森：“所以，渊弟可记着，太守的意思，你还是离绾妹妹远点儿。否则，下次我也保不了你！”
她端起茶盏，啜了一口茶，见卫渊握紧了拳头，看起来惊惶脆弱，如同受伤的小兽，这才满意一笑，伸手轻轻拍拍卫渊的脸，猩红的指甲留下一道红痕，温柔道：“渊弟别怕，你我是世间最亲近的人了，只要你听话，我定会让你过得舒舒服服的……”
一番敲打暗示后，卫琳站起身，严厉地说道：“兰姑姑从前便是伺候你的，如今她来照顾你我也放心了。她是再忠心不过的，你可要好好听她的话，安安分分地待在映日阁里养病，若是再出了什么事惊动表哥和太守，我可饶不了你！”
说罢，又示意兰姑姑跟上。
卫琳打量着映日阁的装潢陈设，嫉妒心起，嘲讽道：“表哥这是被迷了心窍不成，卫渊这个疯子也配住这样的院子！”比起含香居一点不差，还紧邻着长风院！
说来，豫章郡在江南，是天下最繁盛的所在。殷家几代经营，其富庶强势远非临川王可比，小小的太守府也竟比王府还精致富贵些。
婢女未昭见状，说道：“大公子心地良善，世子小小年纪经历坎坷，少不得怜悯一番。”
卫琳郁气微平，皱眉道：“表哥心太软了，妇人之仁如何成大事？”
兰姑姑见状，便道：“大公子经历少，待年长些便好了。”
“说得也是，表哥日后要统帅整个豫章郡的大军，兵营历练，一定不会让人失望！”卫琳满意地笑了。
“兰姑姑，你的女儿在尹州找到了，不过她身子虚，我便让她在那养着，养好了再过来，好让你们母女团聚。”
“真的？尹州？原来在尹州！圣祖保佑！多谢郡主！老奴……”兰姑姑激动得语无伦次，她丈夫早逝，只得这么个女儿，自小当命根子般看待，谁知在路上丢了，险些要了她的命！
“行了，”卫琳打断她的话，抚摸着指上的银戒指，摘了下来，递给未昭，笑道：“一直以来，你都助我良多，我必不会亏待你。鹿儿那孩子是个有福气的，不过这福气长不长久，就要看，她有没有一个好母亲了……”
看着眼前不起眼的戒指，轻飘飘的话灌进耳中，兰姑姑强忍着心里的恐惧，哆哆嗦嗦把戒指握在手中，镂空的花纹硌得她的手生疼，这疼痛牢牢地刻在她的良心上。
她抬头，见卫琳眼含警告，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不由地打了个寒颤，低下头坚定地说道：“老奴一定为郡主尽心尽力！”
卫琳才满意了，转身离开映日阁。
“郡主，兰姑姑会照我们说的做吗？”未昭问道。
卫琳嗤笑，“你瞧着她是个软性子，可不知这种人做起恶来却不会手软。早在王府被抄时，她就选择了投靠我，背主之后还有什么做不得？且鹿儿在我们手里，还怕她不听我的吗？为了女儿，她可什么都做得出来！”
“如果鹿儿到了太守府，兰姑姑会不会不好控制？”
卫琳笑了，指着未昭道：“你呀，说起来也是个心思灵活的，怎么这点手段都想不到，竟问这么个蠢问题！”
卫琳冷冷道：“鹿儿已经不清白了，如果她不安分，所有人都会知道她的丑事！不用我动手，她也不用活了！”
未昭一颤，兰姑姑感激、挣扎，到下定决心的画面在眼前重现，她心里无端涌起一股寒意。
一路绿意清凉，微风安逸，路过长风院时卫琳恰好遇到柒摇，看着这个秀美温顺的婢女，她眸光微闪，扬起笑脸，走过去拉着她的手，美眸一转，问道：“柒摇姐姐，表哥可好些了？”
柒摇抽回手，后退一步行礼，笑道：“好多了，再吃两剂药即可痊愈了。表姑娘可是来看望公子的？可不巧，公子前一刻才走的。”
卫琳心思微动，关心道：“表哥既未大好，为何早早就出门去？”
柒摇的笑容真实了些，也颇为无奈，语气担忧：“是啊。太守所请，公子不敢有辞。”
“原来如此，等表哥回来，可得叮嘱他好好保重身子。”卫琳说道：“对了，前些时候表哥给我送了些宫花过来，我想着送绾妹妹几枝，却不知绾妹妹喜欢什么样的，姐姐能不能去我那儿坐坐，给我掌掌眼。”
柒摇犹豫着，想说无论什么东西姑娘必是头一份的，又怕伤了卫琳的面子，一时间欲言又止。
卫琳却亲热地拉着她的手，说道：“太守府里只我和绾妹妹两个姑娘，我一直想着和绾妹妹亲近却不知如何行事。这次因渊弟之故让绾妹妹受了这么大的苦，我于心不安……还请姐姐帮我一次。”
柒摇看她态度诚恳，料想自家姑娘一定不会给人难堪，只做示好之意倒也无妨，况两人都是公子在意之人，若相处得好，公子也省了许多力气，便答应了。
此刻，前院的书房里，殷正正欣赏前朝名士的一副仕女图。他负手而立，啧啧赞叹，对殷子都说道：“真不愧是大家作品，一颦一笑如在眼前。”
殷子都有些疑惑，他记得殷正更中意山水写意，不喜欢仕女图。
果不其然，他听见殷正满意地笑道：“绾绾一定喜欢，回头送到皎月阁去。”
殷绾绾再乖巧懂事也才六岁，在殷正千娇万宠之下，也养成了些“不俗”的爱好，如惯用玉器，喜欢收藏各类玉石珠宝，喜欢在仕女图身上添添画画等等。
殷正是书画大家，却不善人物画，便四处收集仕女图等供殷绾绾涂鸦为乐。偏他又是极挑剔的，非大家作品不要，从殷绾绾会拿笔开始不知毁了多少名作，殷正不以为意反赞女儿风雅，叫人啼笑皆非。这些事外人不知情，以为是殷正喜欢仕女图，便重金求来献给殷正，却不知多少仕女脸上被添了胡子，改了装扮。
叔侄两相视一笑，目光里含着同样的宠溺温柔。
“子都，你可知高亮？”殷正问道。
“他可是新卫军的统帅？”豫章郡士兵有三军十六营，长林军，龙武军和新卫军，都由太尉殷玄统领，这些年由殷正代管。高亮便是新卫军的新将领。
“是，他出生草莽，胆大心细，是个人才，用心培养可当左膀右臂。这幅画便是他所送，回礼我已经备好，过几天你便会他一会。”殷正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子都，你已经十四岁了，该担起责任了。以后整个豫章郡都是你的，你必须做好准备。以后，可不平静了……”殷正望着京都方向，天边云层滚动，变换莫测。
殷子都拱手，坚定道：“我不会让父亲，叔父失望的！”
“好、好、好！这样我便放心了，只是还有一件事……”殷正皱眉。
殷子都笑了，目光清明：“叔父想说表妹的事吗？”
“你可查出什么来了？”
“临川王死的时候，表妹就和九皇子联系上了，还不知道他们是如何互通消息的。表妹来豫章郡，恐怕还有任务在身……”殷子都眸光深邃，他也是这辈子才知道，有些事埋藏得如此之深，发生的如此之早。
“这个郡主可真是‘有勇有谋’！”殷正叹气，得意爱怜地说道：“还是我的绾绾最可爱。”
殷子都无奈地摇头，低头轻笑。
映日阁里，卫琳用过早膳便来探望卫渊。
此时卫渊刚刚醒来，脸色苍白，眼下有些发青，精神极差，青扶在一旁伺候着。
卫琳打量着他，说道：“这位便是青扶了？”
青扶恭敬地行了礼，他是个沉默寡言，面容清秀的少年。
“快不必多礼。”卫琳笑容亲切：“表哥将你给了渊弟，可见你是个极好的。渊弟年纪小易受人挑拨，兰姑姑是个稳妥人，你又能干，这样我就放心了……”
“你们先下去吧，我和渊弟说会儿话。”青扶低着头一动不动。
卫琳笑道：“不会耽误什么，几句话而已。”
卫渊冲他一颔首，青扶便退下。
卫琳冷冷望着他的背影，笑容一收，仪态万方地坐着，微微伏下身子，问：“渊弟，你好点儿了吗？”不待他回答她又道：“你可吓坏我了！唉，我是你嫡姐，怎么这么大的事王妃也不告诉我？”她咬着“王妃”两个字，眸中嘲讽，神色冷漠。
卫渊低着头，教人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洁白的寝衣衬得他整个人小小的，
“当初父王也不知听了谁的混话，竟瞒下这么大的事，还犯下这么多条人命，简直玷污了卫氏的门庭！早该一卷草席扔到乱葬岗去！”临川王夫妇死后，卫琳将临川王与其生母合葬，却不收殓继王妃的骸骨，连坟冢也不立。
她毫不掩饰语气中的恶意，对待这个需要依附自己才能苟活的弟弟，她无须掩饰。
“不过，”她话锋一转，笑得甜美：“渊弟何其无辜！小小年纪就要受这份罪，若治得好自不必说，若治不好了……这天底下可没有第二个绾妹妹让你折腾了！”
她神态矜骄：“看在我的面子上，太守不说什么，命人好医好药地给你治病。可若是下次……”
她眸中寒意森森：“所以，渊弟可记着，太守的意思，你还是离绾妹妹远点儿。否则，下次我也保不了你！”
她端起茶盏，啜了一口茶，见卫渊握紧了拳头，看起来惊惶脆弱，如同受伤的小兽，这才满意一笑，伸手轻轻拍拍卫渊的脸，猩红的指甲留下一道红痕，温柔道：“渊弟别怕，你我是世间最亲近的人了，只要你听话，我定会让你过得舒舒服服的……”
一番敲打暗示后，卫琳站起身，严厉地说道：“兰姑姑从前便是伺候你的，如今她来照顾你我也放心了。她是再忠心不过的，你可要好好听她的话，安安分分地待在映日阁里养病，若是再出了什么事惊动表哥和太守，我可饶不了你！”
说罢，又示意兰姑姑跟上。
卫琳打量着映日阁的装潢陈设，嫉妒心起，嘲讽道：“表哥这是被迷了心窍不成，卫渊这个疯子也配住这样的院子！”比起含香居一点不差，还紧邻着长风院！
说来，豫章郡在江南，是天下最繁盛的所在。殷家几代经营，其富庶强势远非临川王可比，小小的太守府也竟比王府还精致富贵些。
婢女未昭见状，说道：“大公子心地良善，世子小小年纪经历坎坷，少不得怜悯一番。”
卫琳郁气微平，皱眉道：“表哥心太软了，妇人之仁如何成大事？”
兰姑姑见状，便道：“大公子经历少，待年长些便好了。”
“说得也是，表哥日后要统帅整个豫章郡的大军，兵营历练，一定不会让人失望！”卫琳满意地笑了。
“兰姑姑，你的女儿在尹州找到了，不过她身子虚，我便让她在那养着，养好了再过来，好让你们母女团聚。”
“真的？尹州？原来在尹州！圣祖保佑！多谢郡主！老奴……”兰姑姑激动得语无伦次，她丈夫早逝，只得这么个女儿，自小当命根子般看待，谁知在路上丢了，险些要了她的命！
“行了，”卫琳打断她的话，抚摸着指上的银戒指，摘了下来，递给未昭，笑道：“一直以来，你都助我良多，我必不会亏待你。鹿儿那孩子是个有福气的，不过这福气长不长久，就要看，她有没有一个好母亲了……”
看着眼前不起眼的戒指，轻飘飘的话灌进耳中，兰姑姑强忍着心里的恐惧，哆哆嗦嗦把戒指握在手中，镂空的花纹硌得她的手生疼，这疼痛牢牢地刻在她的良心上。
她抬头，见卫琳眼含警告，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不由地打了个寒颤，低下头坚定地说道：“老奴一定为郡主尽心尽力！”
卫琳才满意了，转身离开映日阁。
“郡主，兰姑姑会照我们说的做吗？”未昭问道。
卫琳嗤笑，“你瞧着她是个软性子，可不知这种人做起恶来却不会手软。早在王府被抄时，她就选择了投靠我，背主之后还有什么做不得？且鹿儿在我们手里，还怕她不听我的吗？为了女儿，她可什么都做得出来！”
“如果鹿儿到了太守府，兰姑姑会不会不好控制？”
卫琳笑了，指着未昭道：“你呀，说起来也是个心思灵活的，怎么这点手段都想不到，竟问这么个蠢问题！”
卫琳冷冷道：“鹿儿已经不清白了，如果她不安分，所有人都会知道她的丑事！不用我动手，她也不用活了！”
未昭一颤，兰姑姑感激、挣扎，到下定决心的画面在眼前重现，她心里无端涌起一股寒意。
一路绿意清凉，微风安逸，路过长风院时卫琳恰好遇到柒摇，看着这个秀美温顺的婢女，她眸光微闪，扬起笑脸，走过去拉着她的手，美眸一转，问道：“柒摇姐姐，表哥可好些了？”
柒摇抽回手，后退一步行礼，笑道：“好多了，再吃两剂药即可痊愈了。表姑娘可是来看望公子的？可不巧，公子前一刻才走的。”
卫琳心思微动，关心道：“表哥既未大好，为何早早就出门去？”
柒摇的笑容真实了些，也颇为无奈，语气担忧：“是啊。太守所请，公子不敢有辞。”
“原来如此，等表哥回来，可得叮嘱他好好保重身子。”卫琳说道：“对了，前些时候表哥给我送了些宫花过来，我想着送绾妹妹几枝，却不知绾妹妹喜欢什么样的，姐姐能不能去我那儿坐坐，给我掌掌眼。”
柒摇犹豫着，想说无论什么东西姑娘必是头一份的，又怕伤了卫琳的面子，一时间欲言又止。
卫琳却亲热地拉着她的手，说道：“太守府里只我和绾妹妹两个姑娘，我一直想着和绾妹妹亲近却不知如何行事。这次因渊弟之故让绾妹妹受了这么大的苦，我于心不安……还请姐姐帮我一次。”
柒摇看她态度诚恳，料想自家姑娘一定不会给人难堪，只做示好之意倒也无妨，况两人都是公子在意之人，若相处得好，公子也省了许多力气，便答应了。
此刻，前院的书房里，殷正正欣赏前朝名士的一副仕女图。他负手而立，啧啧赞叹，对殷子都说道：“真不愧是大家作品，一颦一笑如在眼前。”
殷子都有些疑惑，他记得殷正更中意山水写意，不喜欢仕女图。
果不其然，他听见殷正满意地笑道：“绾绾一定喜欢，回头送到皎月阁去。”
殷绾绾再乖巧懂事也才六岁，在殷正千娇万宠之下，也养成了些“不俗”的爱好，如惯用玉器，喜欢收藏各类玉石珠宝，喜欢在仕女图身上添添画画等等。
殷正是书画大家，却不善人物画，便四处收集仕女图等供殷绾绾涂鸦为乐。偏他又是极挑剔的，非大家作品不要，从殷绾绾会拿笔开始不知毁了多少名作，殷正不以为意反赞女儿风雅，叫人啼笑皆非。这些事外人不知情，以为是殷正喜欢仕女图，便重金求来献给殷正，却不知多少仕女脸上被添了胡子，改了装扮。
叔侄两相视一笑，目光里含着同样的宠溺温柔。
“子都，你可知高亮？”殷正问道。
“他可是新卫军的统帅？”豫章郡士兵有三军十六营，长林军，龙武军和新卫军，都由太尉殷玄统领，这些年由殷正代管。高亮便是新卫军的新将领。
“是，他出生草莽，胆大心细，是个人才，用心培养可当左膀右臂。这幅画便是他所送，回礼我已经备好，过几天你便会他一会。”殷正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子都，你已经十四岁了，该担起责任了。以后整个豫章郡都是你的，你必须做好准备。以后，可不平静了……”殷正望着京都方向，天边云层滚动，变换莫测。
殷子都拱手，坚定道：“我不会让父亲，叔父失望的！”
“好、好、好！这样我便放心了，只是还有一件事……”殷正皱眉。
殷子都笑了，目光清明：“叔父想说表妹的事吗？”
“你可查出什么来了？”
“临川王死的时候，表妹就和九皇子联系上了，还不知道他们是如何互通消息的。表妹来豫章郡，恐怕还有任务在身……”殷子都眸光深邃，他也是这辈子才知道，有些事埋藏得如此之深，发生的如此之早。
“这个郡主可真是‘有勇有谋’！”殷正叹气，得意爱怜地说道：“还是我的绾绾最可爱。”
殷子都无奈地摇头，低头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