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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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 顾锦挂断了通话。
当时的乔亦荀一脸惊愕无措，呆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急得快要哭出来的顾锦，什么话都没说，带着碎玉，拉着行李箱，扬长而去。从那以后，杳无音讯。
电话打过去不是占线就是关机，这异常的举动让顾锦惴惴不安。
他的父母住在外地顾锦也没有他们的电话，本想联系他的朋友了解情况，却后知后觉的发现乔亦荀好像只和自己走的最近。最后顾锦直接到他家去找人，可是不管怎么按门铃都无人应答。
顾锦一时间慌了神，此情此景到像极了以前，当时乔亦荀也是这样，任凭顾锦怎么寻找，他就像突然从人间消失般，看不到人影，也没有一点信息。那段时间顾锦天天红着眼眶，直到不久之后老师告诉她乔亦荀是自己退学的让她不要担心，顾锦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来，但随之而来被抛弃的感受却让她止不住的想哭。
这情感，现又重现……
连着上班都魂不守舍，同事还关心地问过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而顾锦只是摇摇头说没事。
顾锦的家在偏离市中心的一个老旧小区里，可能是小区里老年人居多的原因，邻里间相处的也算融洽。一路上，顾锦笑着脸已和多人打过招呼了，可当独自一人爬着昏暗的楼梯的时候，她收起僵硬的笑脸，轻轻地叹了口气。
再往上爬，发现一个人拿着行李箱靠坐在三楼楼梯处，堵住了她回家的路。
那个人听到有动静便偏过头来，正好和准备上楼的顾锦四目相对。
那一瞬间，顾锦都忘记了呼吸。
面前的人，就是已经失踪多日的乔亦荀！
乔亦荀见到顾锦的反应也很大，从一开始的淡然到看清来人时上扬的眉尾嘴角，随后是不可置信的惊讶，最终他站起身来，迈着他那双大长腿三步当做两步地跨过来，指着顾锦的脸，表情惊恐的问道：“顾锦你该不会是吸du了吧？”
这也不能怪乔亦荀，顾锦现在眼圈乌青面容憔悴精神还有点恍惚，乍一看确实有点像是失足人员。
顾锦一把把手上的包甩在了乔亦荀的脸上。
正中目标，力道极大，乔亦荀脸上被包上的金属搭扣砸出一块红痕。
乔亦荀被砸得头昏脑涨，大喊着顾锦你在发什么疯，待到视线重新聚焦，才发现面前的肇事者正红着眼眶瞪他。
而现在，顾锦似乎是再也忍不住，泪水直接奔涌而出，豆大的泪珠滴答滴答不停地往下落。
乔亦荀立刻就慌了，他从小到大看过顾锦哭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出来。对这事极度缺乏经验的他，只能一边僵硬的拍着顾锦的肩，一边嘴里不停地安抚着，“我在这呢，没事没事……”
可顾锦不吃他那套，任凭他怎么笨拙地安慰，照样想怎么哭就怎么哭。终于，顾锦觉得情绪宣泄得差不多了，一把抓住面前乔亦荀身上敞开地外套，低着头向前倾，拿他衣服擤起鼻涕来。
乔亦荀一看，倒乐了。他知道顾锦肯定是快要哭够了，立马加大了拍肩的频率，嘴里也终于换了新词。
“没事没事，大不了去戒毒所待几周，回来以后重新做人……嗷！”脚上突然传来剧痛。
顾锦也不管面前这人痛到跳脚的狼狈模样，越过他，直径走到自家门口，拿出钥匙，进了去。
乔亦荀眼疾手快，在门还没有完全关闭之前，拉着行李箱，也跟着进去了。
“说！你这几天去哪了？”顾锦一拍桌子，气势威严地问。
乔亦荀坐在餐桌旁，他对面的顾锦眉头紧皱，怒目而视，还真有点审犯人的架势，如果忽略她那通红并湿漉漉的双眼的话。
乔亦荀眨了眨眼睛，心中在思考。
逗？还是不逗？这是个问题。
逗吧，他怕她真的会生气。
不逗吧，他心里跟有只小爪子在挠似的，直痒痒。
“喂！你听见没有？问你话呢！”顾锦看乔亦荀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她这几天为他担心死了，他倒好，突然出现什么解释也没有，就像个大爷一样闯入她家，真是……她拍了拍胸口顺了顺心里的怒气。
真是混账至极！
乔亦荀一听这话的语气就知道顾锦大概是真的有点动怒了，为了之后自己不用露宿街头，他赶紧正襟危坐，拍掉心里的小爪子，老老实实地回答道：“筹钱，还债。”
顾锦心里一惊，连忙追问：“是还手镯的债吗？”
乔亦荀点点头。
“那……那然后呢？”顾锦问这句话时紧张到连脚趾头都蜷缩了。
“然后？”乔亦荀重复了一句，随后皱起眉头，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顾锦，“然后，我就到你这儿来了呀。”
顾锦气得要吐血，她发誓乔亦荀是故意，但她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精力陪他玩了，“乔亦荀，我说的是债，债怎么样了？”
“哦，还完了呀。”
乔亦荀这句话说得那叫一个随意平淡。
顾锦一时间接受不过来，她一直都知道乔亦荀是个有钱人，但……
“你不是说那镯子很值钱，把我卖了都赔不起的吗？”
乔亦荀点点头，随后看着顾锦像在震惊中还缓不回来的样子，他终于大开金口地稍稍解释：“我把手上的两套房卖了，还预支了一年工资，再加上这几年自己赚的和向朋友借的……”他摊了摊手,“勉勉强强算是还清了。”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面容平淡，看不出来一丝情绪波动，最后他说道“还清了”时，甚至还向顾锦展开了一个小小的笑容，仿佛那些对他来说就是身外之物，可以毫不在意。
顾锦像是终于消化了乔亦荀的话，空白的大脑开始重新运作。
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偏头移开目光。
乔亦荀眼里亮晶晶的，看着她时眼里还带着几分期盼。顾锦看过很多次这种眼神，在每次考试后乔亦荀向她指着自己的年级前三的排名时，在拿着大学录取通知书故意在她面前晃悠时，在一边嫌弃一边帮顾锦解决难题后，乔亦荀都会用这种眼神巴巴地看着她，像一只摇着尾巴期待表扬的小狗狗。
顾锦现在心里乱糟糟的，胸口发闷，甚至感觉有些喘不上来气。她低头避开对面的目光，颤抖地伸出手，拿起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凉白开水。她心有些慌，手有些抖，倒水的时候，被沾出的水弄湿了袖口她都没有发现。
之前去他家，确实听见小区保安门在说有一住户在焦急卖房子，可没想到……
她一边低着头小口小口的喝着，一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在这期间对面人的目光一直没有间断过。顾锦当然知道，她还知道，她现在只要像以前一样夸上一句你真厉害或者只要一句敷衍的你真棒，对面的人就会露出一个特别好看的笑容，微微扬起头，明明是骄傲至极的样子却偏偏用着特别理所当然的语气说：“你才知道呀。”然后这件事就可以结束了，就像之前无数次的小事那样。
两套房子，一年工资，所有积蓄加上欠债，乔亦荀可以毫不在意，可顾锦不能。
“可这镯子明明就是我弄碎的呀……”
“不不不，在这件事情上我们两都有责任。但谁叫我大义凛然重朋友义气又真的有那么一点小钱呢。”乔亦荀怕顾锦一根筋钻牛角尖只能开玩笑安慰，“其实也还好，你也卖不了多少钱的。”
顾锦克制住想把手中的水泼到对面这个睁眼说瞎话人的脸上的冲动，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无视某人疑惑的眼神，站起身，走进了卧室。
“所以……这是什么？”乔亦荀一脸迷茫地举着手中的小本子。
“存折呀，乔亦荀你脑子坏掉了？”顾锦对于乔亦荀这明知故问的样子有点气，心里想着之前的水还是应该泼上去的。怕乔亦荀还不懂，她决定摊开来说：“真的非常感谢你揽下了所有债务，但，是我的责任我不会逃避的，那些钱就算是我借你的。我暂时还拿不出那么多钱，但我每月会分期还，你要不放心我也可以给你打个欠条。
“而这个……”顾锦看了看那小绿本，“这是我这几年存的一些钱，虽然不是很多，但你先拿去还债，我们先把外债还掉，剩下的以后再说。”
那存折没什么东西可以深究的，一般只要看结尾数字就行了，可乔亦荀看了好久，周围的气氛似乎也随着他越来越紧皱眉头而变得有些沉闷，顾锦有些无措，该不会外面还欠着百八十万的债吧。
“你……”乔亦荀这时又欲言又止，他还举着存折本，表情变得让人难以捉摸，他想了一会，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地迟疑开口。
“你就没有怀疑过我是在骗你吗？”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 顾锦挂断了通话。
当时的乔亦荀一脸惊愕无措，呆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急得快要哭出来的顾锦，什么话都没说，带着碎玉，拉着行李箱，扬长而去。从那以后，杳无音讯。
电话打过去不是占线就是关机，这异常的举动让顾锦惴惴不安。
他的父母住在外地顾锦也没有他们的电话，本想联系他的朋友了解情况，却后知后觉的发现乔亦荀好像只和自己走的最近。最后顾锦直接到他家去找人，可是不管怎么按门铃都无人应答。
顾锦一时间慌了神，此情此景到像极了以前，当时乔亦荀也是这样，任凭顾锦怎么寻找，他就像突然从人间消失般，看不到人影，也没有一点信息。那段时间顾锦天天红着眼眶，直到不久之后老师告诉她乔亦荀是自己退学的让她不要担心，顾锦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来，但随之而来被抛弃的感受却让她止不住的想哭。
这情感，现又重现……
连着上班都魂不守舍，同事还关心地问过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而顾锦只是摇摇头说没事。
顾锦的家在偏离市中心的一个老旧小区里，可能是小区里老年人居多的原因，邻里间相处的也算融洽。一路上，顾锦笑着脸已和多人打过招呼了，可当独自一人爬着昏暗的楼梯的时候，她收起僵硬的笑脸，轻轻地叹了口气。
再往上爬，发现一个人拿着行李箱靠坐在三楼楼梯处，堵住了她回家的路。
那个人听到有动静便偏过头来，正好和准备上楼的顾锦四目相对。
那一瞬间，顾锦都忘记了呼吸。
面前的人，就是已经失踪多日的乔亦荀！
乔亦荀见到顾锦的反应也很大，从一开始的淡然到看清来人时上扬的眉尾嘴角，随后是不可置信的惊讶，最终他站起身来，迈着他那双大长腿三步当做两步地跨过来，指着顾锦的脸，表情惊恐的问道：“顾锦你该不会是吸du了吧？”
这也不能怪乔亦荀，顾锦现在眼圈乌青面容憔悴精神还有点恍惚，乍一看确实有点像是失足人员。
顾锦一把把手上的包甩在了乔亦荀的脸上。
正中目标，力道极大，乔亦荀脸上被包上的金属搭扣砸出一块红痕。
乔亦荀被砸得头昏脑涨，大喊着顾锦你在发什么疯，待到视线重新聚焦，才发现面前的肇事者正红着眼眶瞪他。
而现在，顾锦似乎是再也忍不住，泪水直接奔涌而出，豆大的泪珠滴答滴答不停地往下落。
乔亦荀立刻就慌了，他从小到大看过顾锦哭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出来。对这事极度缺乏经验的他，只能一边僵硬的拍着顾锦的肩，一边嘴里不停地安抚着，“我在这呢，没事没事……”
可顾锦不吃他那套，任凭他怎么笨拙地安慰，照样想怎么哭就怎么哭。终于，顾锦觉得情绪宣泄得差不多了，一把抓住面前乔亦荀身上敞开地外套，低着头向前倾，拿他衣服擤起鼻涕来。
乔亦荀一看，倒乐了。他知道顾锦肯定是快要哭够了，立马加大了拍肩的频率，嘴里也终于换了新词。
“没事没事，大不了去戒毒所待几周，回来以后重新做人……嗷！”脚上突然传来剧痛。
顾锦也不管面前这人痛到跳脚的狼狈模样，越过他，直径走到自家门口，拿出钥匙，进了去。
乔亦荀眼疾手快，在门还没有完全关闭之前，拉着行李箱，也跟着进去了。
“说！你这几天去哪了？”顾锦一拍桌子，气势威严地问。
乔亦荀坐在餐桌旁，他对面的顾锦眉头紧皱，怒目而视，还真有点审犯人的架势，如果忽略她那通红并湿漉漉的双眼的话。
乔亦荀眨了眨眼睛，心中在思考。
逗？还是不逗？这是个问题。
逗吧，他怕她真的会生气。
不逗吧，他心里跟有只小爪子在挠似的，直痒痒。
“喂！你听见没有？问你话呢！”顾锦看乔亦荀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她这几天为他担心死了，他倒好，突然出现什么解释也没有，就像个大爷一样闯入她家，真是……她拍了拍胸口顺了顺心里的怒气。
真是混账至极！
乔亦荀一听这话的语气就知道顾锦大概是真的有点动怒了，为了之后自己不用露宿街头，他赶紧正襟危坐，拍掉心里的小爪子，老老实实地回答道：“筹钱，还债。”
顾锦心里一惊，连忙追问：“是还手镯的债吗？”
乔亦荀点点头。
“那……那然后呢？”顾锦问这句话时紧张到连脚趾头都蜷缩了。
“然后？”乔亦荀重复了一句，随后皱起眉头，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顾锦，“然后，我就到你这儿来了呀。”
顾锦气得要吐血，她发誓乔亦荀是故意，但她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精力陪他玩了，“乔亦荀，我说的是债，债怎么样了？”
“哦，还完了呀。”
乔亦荀这句话说得那叫一个随意平淡。
顾锦一时间接受不过来，她一直都知道乔亦荀是个有钱人，但……
“你不是说那镯子很值钱，把我卖了都赔不起的吗？”
乔亦荀点点头，随后看着顾锦像在震惊中还缓不回来的样子，他终于大开金口地稍稍解释：“我把手上的两套房卖了，还预支了一年工资，再加上这几年自己赚的和向朋友借的……”他摊了摊手,“勉勉强强算是还清了。”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面容平淡，看不出来一丝情绪波动，最后他说道“还清了”时，甚至还向顾锦展开了一个小小的笑容，仿佛那些对他来说就是身外之物，可以毫不在意。
顾锦像是终于消化了乔亦荀的话，空白的大脑开始重新运作。
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偏头移开目光。
乔亦荀眼里亮晶晶的，看着她时眼里还带着几分期盼。顾锦看过很多次这种眼神，在每次考试后乔亦荀向她指着自己的年级前三的排名时，在拿着大学录取通知书故意在她面前晃悠时，在一边嫌弃一边帮顾锦解决难题后，乔亦荀都会用这种眼神巴巴地看着她，像一只摇着尾巴期待表扬的小狗狗。
顾锦现在心里乱糟糟的，胸口发闷，甚至感觉有些喘不上来气。她低头避开对面的目光，颤抖地伸出手，拿起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凉白开水。她心有些慌，手有些抖，倒水的时候，被沾出的水弄湿了袖口她都没有发现。
之前去他家，确实听见小区保安门在说有一住户在焦急卖房子，可没想到……
她一边低着头小口小口的喝着，一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在这期间对面人的目光一直没有间断过。顾锦当然知道，她还知道，她现在只要像以前一样夸上一句你真厉害或者只要一句敷衍的你真棒，对面的人就会露出一个特别好看的笑容，微微扬起头，明明是骄傲至极的样子却偏偏用着特别理所当然的语气说：“你才知道呀。”然后这件事就可以结束了，就像之前无数次的小事那样。
两套房子，一年工资，所有积蓄加上欠债，乔亦荀可以毫不在意，可顾锦不能。
“可这镯子明明就是我弄碎的呀……”
“不不不，在这件事情上我们两都有责任。但谁叫我大义凛然重朋友义气又真的有那么一点小钱呢。”乔亦荀怕顾锦一根筋钻牛角尖只能开玩笑安慰，“其实也还好，你也卖不了多少钱的。”
顾锦克制住想把手中的水泼到对面这个睁眼说瞎话人的脸上的冲动，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无视某人疑惑的眼神，站起身，走进了卧室。
“所以……这是什么？”乔亦荀一脸迷茫地举着手中的小本子。
“存折呀，乔亦荀你脑子坏掉了？”顾锦对于乔亦荀这明知故问的样子有点气，心里想着之前的水还是应该泼上去的。怕乔亦荀还不懂，她决定摊开来说：“真的非常感谢你揽下了所有债务，但，是我的责任我不会逃避的，那些钱就算是我借你的。我暂时还拿不出那么多钱，但我每月会分期还，你要不放心我也可以给你打个欠条。
“而这个……”顾锦看了看那小绿本，“这是我这几年存的一些钱，虽然不是很多，但你先拿去还债，我们先把外债还掉，剩下的以后再说。”
那存折没什么东西可以深究的，一般只要看结尾数字就行了，可乔亦荀看了好久，周围的气氛似乎也随着他越来越紧皱眉头而变得有些沉闷，顾锦有些无措，该不会外面还欠着百八十万的债吧。
“你……”乔亦荀这时又欲言又止，他还举着存折本，表情变得让人难以捉摸，他想了一会，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地迟疑开口。
“你就没有怀疑过我是在骗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