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章 第六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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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粉妆玉砌的小孩子出现在马克西等人面前,他们都只有六、七岁的样子,一男一女,长得漂亮可爱无比。男孩叫亚玛,女孩叫奥琳,是艾德与赫吉数日前结识的朋友。收到了艾德与赫吉的魔法通讯后,高高兴兴的跑了过来。呃,不是跑,是飞!操作着四级魔法飞行术高速飙了过来!他们拉着艾德与赫吉的手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登场方式是极具震撼性的。
马克西看着漂亮、可爱、犹如洋娃娃一般惹人喜爱的亚玛与奥琳,面部肌肉都有些抽筋的感觉,就这么两个六、七岁的小屁孩,至少也是四阶魔法师了?他们哪来的时间修炼,莫非一出娘胎就是四阶咩?
他在那儿发呆,四个小孩子凑在一块又蹦又跳的,唧唧喳喳的不知说了些什么,然后就听赫吉说道:“上次你们给了些很好吃的果子,这次我们也带了些非常好吃的东西来,你们绝对没有吃过的哦!”
“是什么、是什么?”亚玛和奥琳两个眼中射出了精光,一副垂涎欲滴的表情。
“马克西老大。”艾德把目光投向了马克西:“亚玛他们肚子饿了。”
马克西心中一阵腹诽,你们两个小混蛋把话说的那么好听,原来是要我请客啊。他对芭鲁玛芙拉笑笑,芭芙拉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个大纸袋,里面是只威尔特的特制烤鸡。
亚玛与奥琳两个把鼻子凑到纸袋上一闻,几乎把眼珠子都瞪了出来。马克西看到,两个小孩似乎脸都绿了。他们撕开烤鸡,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马克西心中有些奇怪,亚玛与奥琳不但长的可爱,衣服也干干净净的,看起来还是很注重仪表的,至少帮他们穿衣服的父母长辈是很注重的,看穿着也不像是穷苦人家出身,怎么这俩小孩吃起东西来,会像是饿死鬼投胎一般?
马克西越看越是惊讶,心中忽然想起来:‘不对啊!艾德与赫吉说是去年来的时候见过亚玛与奥琳的,但和我们一块穿越后,这儿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年,他们实际上是两年没见了。那么说,这两个小孩应该长了两岁才对,怎么先看看去,倒像是比艾德他们还小了一点的样子,他们不会长大吗?’他想着想着,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尼克:‘据说羽族拥有无限的生命,莫非他们成长的速度也要慢上一点?……,嗯,羽族?’马克西想到了有什么事情是很不妥的,似乎刚才发生了什么很不好的事情,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四个小孩狼吞虎咽,片刻之间把硕大的一只烤鸡整个吞了下去,亚玛与奥琳意犹未尽,差点把鸡骨头都嚼碎了吞咽下去。马克西看着他们四个的那副吃相,觉得自己的肚子也饿了起来,貌似他和芭鲁玛芙拉都还没吃晚饭。塞筣卡掏出手绢给四个小孩擦干净手后,艾德说道:“亚玛邀请我们去他家玩,马克西老大,一块去吧!”
“去,这当然得去。”贝奥夫道:“就是我们还没准备好请帖,不过彩礼什么的,艾塞尔姆里头装的东西太多,倒是拿得出来。现在我比马克西的年纪要大了,要不我就勉为其难,来冒充一下男方家长?”
马克西瞪他,很想骂人,但他没有来得及爆粗口,就被艾利迪普斯一把抓住胳膊,拖到了一百多米外。
“大师,你干什么?”
老巫妖道:“当然是有话跟你单独说,小子,我告诉你,尼克她将来最多第三。”
马克西奇道:“什么的第三,你在说什么?”
老巫妖道:“尼克是个好姑娘,对你也是一副死心塌地的样子,我不反对你和她的事情,但你得理清艾莉茜亚还有爱琳的关系!你要有本事把她们仨全都追到手的话,我不反对,但艾莉茜亚是老大,爱琳老二,尼克她最多……喂!你别跑,尼克最多第三,你听到了没有啊!”
马克西铁青着脸走了回来,老巫妖在后头又蹦又跳的大声喊叫,盖加斯爵士悄悄看着手中的小屏幕,脸上是哭笑不得的表情。兰斯洛特与梅伦坎普在他身边偷看,兰斯洛特道:“盖加斯,这玩意儿不错啊!”盖加斯爵士道:“想要啊?不便宜喔!”
芭鲁玛芙拉看着马克西,马克西站在她面前,脸色有些迟疑。芭芙拉一如既往的轻轻揽住了马克西左臂,马克西身子僵硬了一下,没有拒绝。随后不会飞的人进入艾塞尔姆,会飞的人飞上天空,越过红宝石般的山崖,继续向东南方飞去。
亚玛与奥琳两个小孩,施展开飞行术,带着艾德与赫吉两个飞在前头带路,他们嘻嘻哈哈的不知说着些什么。马克西看着身边漂亮的芭鲁玛芙拉,芭芙拉的栗色长发在风中飘舞,幸福甜蜜的表情让她显得光彩照人,但马克西的脸色却越来越古怪。他觉得自己似乎没必要到羽族的密境里走一趟,他觉得芭鲁玛芙拉的性别貌似一个很大的问题,但也可能根本就不是问题,他觉得结婚那个忽然冒出来的词很可怕……他觉得脑子很乱!
忽然之间,整个世界的光芒似乎黯淡了一下,天边已经快要沉入地平线下的夕阳变得灰蒙蒙的。马克西惊讶的向前看去,飞在前方的四个小孩惊叫连连,停止了前进,以极高的速度向后飞来,越过马克西等人,飞向了西北方向。他们四个飞在空中的姿态千奇百怪,似乎是被扔下高楼的人在落地前随意扭动着身躯,拼命挣扎。
马克西道:“他们是怎么了?”随后一股无形的巨力推来,将他和芭鲁玛芙拉推得也向后飞了出去。众人大吃一惊,这巨力极其强大,却不带丝毫的暴虐,把他们几个一直推到了二十公里之外后,忽然消失。马克西拉着芭芙拉的手飞在空中,惊愕的看着已经消失在视野中的红宝石山崖方向。山林依旧是山林,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阵,亚玛与奥琳带头,发力向东南方飞去。越过红宝石山崖,到了刚才那奇怪的地方后,巨力又忽然出现,将众人平平稳稳的又推了回来。
“怎么回事?”马克西愕然,天底下居然还有这种怪事?
兰斯洛特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对马克西竖起了中指:“马克西老大,干得漂亮。”
马克西奇道:“什么干得漂亮?”
兰斯洛特道:“很显然嘛,那两个小笨蛋被密境赶了出来。你如果要临时客串一把奴隶贩子的话,就赶快下手吧。”
马克西听得更加莫名其妙:“什么被赶出来,什么奴隶贩子……糟糕!”他明白了,惊叫道:“亚玛和奥琳两个是羽族啊!”
兰斯洛特道:“对啊,两个未成年的小羽族,被你一只烤鸡祸害了,吃了荤腥之后的羽族是进不了密境的!马克西老大,抓住那俩小孩后我们快走,羽族的大长老艾利米奴实力非常的强,要是让她发现有人拐骗她的族人,发起飙来可不是好玩的。”
“我、我不是有意的!”马克西大为惶恐,他指着满脸疑惑的亚玛与奥琳道:“我只是想拿点东西给他们吃的,我……”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兰斯洛特道:“不管你是有心算计还是无心的过失,现在生米已经煮成熟饭,转角已经敲定,木已成舟,完事大吉,你……”
马克西吼道:“我是无心的!你这混蛋明明知道,为什么不阻止他们两个?”
兰斯洛特道:“我怎么知道你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羽族很少会喜欢上异族人,你身边这个漂亮到让人一看就像流鼻血的mm也是沾染了荤腥的,难说你泡了一个后还不过瘾,在找第二、第三个呢。”
马克西大怒:“我看起来会是那种混蛋嘛?”
兰斯洛特道:“真正的坏蛋,都长着一副道貌岸然的脸,比如我。现在他们两个已经回不去了,你是要捉了他们红烧呢,还是油炸?或者卖到黑市去,赚他一笔?老大,你要是真想卖的话,我可就是个大买主喔!”
马克西用力的挥了一下手:“芭芙拉,你说怎么办,那两个是你的同族呢。”
芭鲁玛芙拉道:“艾塞尔姆里空闲房间还有好几间,要是他们愿意的话,不如让他们住下吧,就是……他们俩不知是我多少辈的祖先,这层伦理关系要是论起来,可是有点头痛。而且听了兰斯洛特的话后,我也有点担心。”
马克西道:“还担心什么,这家伙压根就不是个东西,亚玛与奥琳绝不能落到他的手中。”
“我担心的是你。”芭鲁玛芙拉道:“他们两个长大以后,难说会比我还要漂亮呢。”
马克西:“……”汗~!
几个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注视着,亚玛与奥琳终于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立刻发生大哭起来,哭喊着指着马克西给他们吃肉,让他们回不了家。
马克西道:“刚才你们可是差点把鸡骨头都给啃了喔,现在倒说我不对了。”
亚玛哭道:“我们从来就没见过荤腥,根本就不知道那是鸡肉!”
马克西挠头,其实带着威尔特特制烤鸡的是芭鲁玛芙拉啊,怎么这档子事情会算到他的头上捏?
艾利迪普斯道:“听了尼克的话,我也有点担心……”
“我说你们有完没完!?”马克西发飙了。
老巫妖道:“那么凶做什么,我不过是为我家那俩孙女的未来操心而已。我说,要是不打算收留他们两个的话,光明教会和羽族的关系是不错的,时常会有往来,不如让他们去教会寻求帮助。呃,我记得以前跟尼克的父母聊天时,他们曾经说起过,他们也是沾染了荤腥回不了家,才到教会寻求帮助的。”
亚玛道:“谁要你收留我们!罗帕罗城我去过,我知道怎么去找光明教会。”他摸摸眼泪,拉着还在哭个不停的小女孩奥琳,对马克西做了个凶狠的割脖子的手势:“金发的混蛋,你害了我一生,我会记得你一辈子!”
马克西皱眉,对亚玛的态度感到很不爽,又觉得末日叛乱就要爆发,罗帕罗城很危险,想要护送两个小孩一趟,但是遭到了拒绝。亚玛和奥琳两个恶狠狠的瞪着他,眼神中尽是仇恨与不信任和警惕。马克西看到他们两个眼神,立刻觉得自己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
奥琳道:“你害的我们回不了家,还要假惺惺的送我们一段,是不是真想把我们捉去卖掉?”
“我错了。”马克西双手合十举到脑门前方:“不管我有没有错,反正我向你们认错,两位祖宗,拜托你们赶快消失。”
亚玛想带着艾德与赫吉一块脱离诱拐犯的魔掌,但艾德与赫吉却拒绝了,他们看着马克西的眼神中有些许疑惑,似乎还有什么事情需要确认的。亚玛与奥琳,很无奈的把两个朋友教给了马克西等人之中看起来最是无害,还到了当妈年纪,貌似已经有了些许母爱开始外泄的塞筣卡怀里。他们狠狠瞪了马克西一眼后,操纵着飞行术,‘biu!’的一声消失在了天边。
马克西不住的摇头,忽然间‘biu!’的一下,两个羽族小孩又飞了回来。
亚玛道:“那个……金发的诱拐犯,刚才的烤鸡……你还有吗?”
马克西:“……,如果我真是诱拐犯的话,你们为了吃的,还真是命都不要了。”
芭鲁玛芙拉取出两个大纸袋,两个小孩打开一看,都是发出欣喜的惊呼:“烤鸡、烤鸡哦!”芭鲁玛芙拉摸摸两个小孩的头顶:“不要我们护送的话,路上可要小心了。”
亚玛道:“这么漂亮的姐姐,怎么会喜欢上这种诱拐儿童的金发混蛋?”
马克西怒:“把烤鸡还给我!”
两个小孩把纸袋抱得紧紧的,大叫道:“不还!”
芭芙拉笑道:“你们两个快走吧,啊,你们叫做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可帅气了。”亚玛道:“我叫做阿鲁玛.莱纳德,她叫做奥利安.派克斯.马歇尔。姐姐你也是羽族吧,我怎么都没见过你的?不过族里有十万人,我也记不得所有人的面孔。姐姐你可要小心,这金发混蛋对你不会安什么好心的,当心他把你卖掉骗钱哦!”
两个小孩对马克西挥舞着拳头消失在了天边,这里一堆人目光呆滞的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半晌没什么动静。塞筣卡冲他们看了几眼,奇道:“你们几个怎么了,怎么忽然发起呆来了?”
艾德道:“或许是马克西老大看到人家走,心中忽然后悔,放跑了好大好大的一笔钱啊!”
塞筣卡道:“不至于这样吧?”
“怎么会不至于呢。”赫吉道:“你看看马克西老大的师侄拉尔夫,就是个见钱眼开的混蛋男人。”
艾德道:“就是因为有这种师父,才会教导出那种徒弟来。”
那边马克西用力揉了揉太阳穴:“他们……他们两个,叫做什么名字来着?”
“阿鲁玛和奥利安。”芭鲁玛芙拉把脸蛋埋在了马克西胸前,轻笑道:“马克西,是我父母呢。没有你,也就没有我,果然是命中注定的。”
“是、是、是吗……”马克西不知所措的傻笑了起来,这么说来,还真是的哈!如果不是莫名其妙的让两个小孩吃了荤腥被密境赶出来,自己怀里这个漂亮可爱对自己死心塌地投怀送抱的芭芙拉又怎么会出现呢?看来一切的一切,冥冥中自有天意啊!忽然听到盖加斯爵士小声嘀咕了几句,似乎是在说什么:“……兰斯洛特那家伙,第一个预言果然……不是吧?那岂不是……”
‘第一个预言?’马克西想起深渊领主兰斯洛特给自己做的三个荒唐无比的预言来,第一个是什么:你爸爸是你妈妈,你妈妈是你爸爸……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马克西心中对兰斯洛特怒斥了一句,忽然之间感觉到事情有些许不对,他凝视着未来岳父岳母消失的方向,心中的疑惑渐渐清晰起来。
“那个……什么……”马克西道:“那个小男孩是叫做亚玛,小女孩是叫做奥琳,是吧?”
芭芙拉低头靠在他胸前没有说话,其他人都脸色古怪的看着他,只有塞筣卡、艾德与赫吉不明所以,艾德道:“是啊,亚玛他长大之后,一定是个帅哥!”
赫吉道:“奥琳长大后,也一定是个大美人呢!”
“帅哥……美人……”马克西声音苦涩的年了几句,搂着芭芙拉腰肢的手臂和他的大半个身子渐渐变得僵硬起来。貌似六百年后,那位漂亮美貌还年轻的犹如芭芙拉姐姐的……的……的阿鲁玛,是阿姨吧?是尼克……是芭芙拉的妈妈吧?而奥利安,是芭芙拉的父亲!
“哦~!”马克西一声惊呼,看着怀里漂亮的芭芙拉,心中一股子寒意冒了出来。
你爸爸是你妈妈,你妈妈是你爸爸!
貌似称呼岳父岳母,也是可以喊爸爸妈妈的!
‘那我要是和尼克继续走下去,会变得如何?’马克西心中有个声音狂叫道:‘莫非将来我儿子……我是我儿子的爸爸,但我也是我儿子的妈妈?我妻子是我儿子的母亲……不、不、不!搞不好将来生儿子的会是我,不是芭芙拉!’
‘看样子他已经明白了。’盖加斯爵士看到马克西脸色连续骤变,斜眼瞥瞥坏笑着的兰斯洛特,心中说道:‘思考者,你的第一个预言已经实现了……实现了一半吧?毕竟他们两个是否会走入爱情的坟墓还不知道,但第二个预言和第三个预言,又是什么意思?’
夕阳落下,进入黑夜的天空中,忽然发出了七彩光芒。众人惊讶的抬头向天上看去,看到那七彩的光芒是从条巨大的空间裂缝中射出,在裂缝中隐隐可见到山水城池,似乎又是一个世界。然后吴尽带着灿烂的笑脸,口中几乎要哼出歌儿一般,出现在了马克西面前。
“师、师父~!?”马克西叫道:“你怎么来了?”
吴尽脸上洋溢着灿烂而满足的笑容:“马克西,这次是真的时间不多了,我是来告别的。”
“告别?”马克西道:“你要去哪里?”
吴尽指着上方的空间裂缝道:“轮回之门指出了我下一站的去处,或许是最后一站了!”
马克西看看上方:“不过是个空间裂缝罢了,你要去其他位面吗?”
“如果只是看这个东西的话,的确没什么了不起的,到其他位面去是很容易的,我的麻烦之处在于,我是在寻找她散落在尤特娜世界中的魂魄。尤特娜世界极其庞大,六层次的纬度,近两万个位面,每个位面都由无数块类似瑟德这般的大陆。若是没有轮回之门的指引,我再蹉跎个一百万年,也未必能找到她的魂魄。”
马克西心中有些难受:“师父,那我们以后就再也不会见面了吗?”
吴尽笑道:“看你这样子,有什么好难过的?反正你也不老不死了,只要活下去,等师父我把事情办成后,那就自由了,到时候带你去其他有趣的位面看看。”
猴子冷笑:“自由?我看未必,人说婚姻就像是围城,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想冲出来,你小子连城都还没看到呢,将来也就是个城里憋闷的角色,还好意思谈什么自由?”
吴尽哈哈大笑,取出个羊皮卷轴来递给马克西,马克西接过后心中暗叫不好,果然听到吴尽说道:“卷轴里封存了个空间储物魔法,里面装着几件很要命的东西,和你的艾塞尔姆有关,威力非常强大。但是你要小心,打开之前一定要想清楚,艾塞尔姆虽然好玩,但其中隐含的危机……”
“师父……”马克西打断了吴尽的话,气急败坏的说道:“你给的怎么都是这种东西,跟我说的话怎么也都是这、这种话呢?”
吴尽道:“什么叫做这种话、这种东西?”
马克西道:“当初在奇切纳湖上空你头一次教我东西的时候不就是这样吗?那次你也给了个魔法卷轴,诺,就是这个!”他摸了个卷轴出来,叫道:“你上次给我这个卷轴后,还说什么这是给我救命的东西,不是死到临头就决不能使用,使用了之后要面对更加严酷的后果。我说这里头不是装着个大号核弹,让我被人追得走投无路的时候拿来跟人家同归于尽的吧?”
“如果你想要的话,我还真有办法塞个比核弹威力更大的禁咒进去。我给的这些东西并没有恶意,都是……这样说吧,都是能给你极大好处的东西。但是呢,这就如同你用手去拿苹果,手只有两只,你只能拿两个苹果。现在你手里已经拿满了,而我给你的东西就是个全新的、美味的大苹果,非常好吃,但你要拿的话,就得把手里拿着的东西丢掉。”
马克西默然,他明白了吴尽的意思。
猴子道:“你手里拿的不是苹果,是自己的人生,你师父给你准备了另外一种人生,要用的话,自己先想清楚。”
“这个……马克西。”吴尽道:“其实你走到今天这一步,穿越来穿越去的,我是有很大责任的。我起了收你为徒心思,也是因为之前一直是命运在选择你,而不是你在选择命运。我以为增强了你的力量后会有所改变,但事实证明,时间就犹如一根坚韧的弹簧,有它维护自身走向的自我保护能力。你的人生在我的干涉下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但本质上还是被一些固有的东西在左右着,依我看你照现在的方向走下去,和我之前知道……预测到的那个结局不会有什么区别。这次临走前给你的东西,是我对改变你人生做的第二次尝试。”
马克西道:“你预言到了我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
“啊……你不会想知道的。简单来说,就是忙活了一辈子,做的都是无用功,辛辛苦苦创下的基业被人谋了,老婆死了,孩子跑了,兄弟反目,恋人绝交,最后孤身逃亡,反正怎么难受怎么来。”
马克西:“……,那这种人生,还是改变了的好。”
吴尽笑,又递过来一支卷轴。马克西瞪大眼睛看着卷轴,不敢接了。旁边却有一只手不合时宜的伸了出来,要接这卷轴。吴尽笑嘻嘻的瞪过去,兰斯洛特道:“这位是普勒尔人?现在这个年代,你们普勒尔人可是非常罕见了。”吴尽道:“原来是两位深渊领主,若是放在往常,我们大可以好好交流交流,可惜我现在没时间,麻烦不要来捣乱。”他抬手在面前轻轻一扇,‘啪啪!’两声脆响,兰斯洛特与梅伦坎普表情愕然,他们莫名其妙的挨了两记耳光。
“还不走?”吴尽侧身,右手握拳向身后一拳击出!兰斯洛特与梅伦坎普身子猛然后仰,两人鼻梁上同时挨了一拳。他们大惊失色,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兰斯洛特道:“这、这……你是怎么打中我们的,这不可能做到,除非、除非是……”
吴尽没跟他们废话,拧腰向后方一脚踹出,在他正前方的兰斯洛特与梅伦坎普同时弯腰捂住小腹,他们的身躯向后翻滚着,飞向了遥远的天边。兰斯洛特的声音大叫道:“……不可能,不可能有人学会……”
马克西对自己的师父能干出什么事情来,一点都不感到惊讶,盖加斯爵士则是张大了嘴巴,指着被稀里糊涂踢飞的两个人,说不出话来。
“好了,苍蝇走了。”吴尽道:“马克西,这也是储物卷轴,你姑且称呼它为三号卷轴吧。你从爱露尼那儿抢来的那个生命果实非常的麻烦,我把它装在里头,用得着的时候再出来。”
马克西连忙摇头:“那东西我不敢要,我不想再见到那位爱露尼大神。”
吴尽不听他的,强行把卷轴塞到他手里:“你记住,一号卷轴是救命的,不是被人逼上绝路,绝对不能使用。二号卷轴带来的后果会非常可怕,开启后可能会让你生不如死。”
“师父~!”
“还有。”吴尽拍拍他的头顶,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一般微笑道:“最后废话一句,你和爱琳、和艾莉茜亚之间布满了荆棘,难有结果,世界上真正对你好,对你死心塌地的,只有一个尼克。”
马克西愣住,万万想不到吴尽会说出这番话来。吴尽哈哈一笑,身形猛然拔起,随着光芒射向了上方的空间裂缝中,就听他大笑道:“爱情可超越生死,可跨越种族,就算尼克真是个男的,你又何必在意?啊,不好,这种话说出来,只怕会造成更大的误会……”
空间裂缝消失,马克西愕然的看着上方,芭鲁玛芙拉的表情变得怪怪的,两人都没说话。良久之后,马克西挠挠头,看看芭鲁玛芙拉,芭芙拉道:“这两个卷轴好像挺危险的,你要怎么收藏它们?”
马克西道:“这个啊,倒是不用担心,我有在宿舍里有个很隐蔽的保险箱,就是专门用来装个人隐私的。”
“个人隐私?”
“是啊。”马克西面容扭曲,想要隐瞒什么东西不能说出来,但在反水的灵犀问心镜之下他是藏不住任何东西的,就看他面部肌肉抽搐了一阵之后,还是艰难的说道:“自从被青龙爷爷和娅露小姐抢了好多箱金币后,我就开始尝试如何保护个人隐私了。我有个很大的木头箱子,在上面加持了完美遁形术后,一直放在那块直播大屏幕跟前。貌似艾塞尔姆里的一堆人已经守着大屏幕看了很久的实况直播了,也一直没有发现箱子的存在,现在那箱子已经被我挪到了自己卧室里。”
芭鲁玛芙拉道:“是吗?可是据我所知,签订了灵魂契约的双方,在灵魂上是可以互相沟通的,你心中有些什么东西,你的两个宠物莎伦和盖加斯也就知道什么,他们两个应该是知道那口箱子的吧。”马克西脸色一变,回头去看两个宠物,盖加斯爵士立刻转身向后,莎伦则对他笑笑,算是默认。芭鲁玛芙拉道:“这么说,大概是你那保险箱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他们两个才没心思去偷吧。马克西,你在里头都装了什么呢?”
马克西道:“其实值钱的东西也有,我那柄奔雷剑就放在里头……”他侧对着芭鲁玛芙拉,快速转动眼珠瞥了一眼芭芙拉的脸:“……还有我从老爸那儿顺来的那罐子极品大红袍,还有半年前离开王都时,爱琳送给我的那把黑色的小梳子,还、还有,还有我在教会学校的那几个月里,给爱琳写的一百多封信……当时写了很多,寄出去的是一天一封,我打的草稿至少是这个数字的五倍……”
芭鲁玛芙拉笑得甜蜜蜜的:“草稿你也留着?”
马克西的眼角跳啊跳的,心惊胆战的如实答道:“我、我是想,将来和爱琳结、结婚……结婚多年后,老夫老妻的,在后花园里坐着藤椅晒太阳,或者搬个小板凳去奇切纳湖钓鱼时,可以甜甜蜜蜜、恩恩爱爱的把这些几十年前的情书翻出来怀旧。所、所以,就全都留了下来……前段时间我想到这个创意时,做梦都被笑醒过几次。其、其实啊,当年我写给艾莉茜亚的那没送出去的五公斤情书,原本也是想留下来的,后来过年大扫除的时候被布姆先生很意外的给处理掉了……”
芭鲁玛芙拉消失,尼克重新出现,他转身,左手探出抓住身后捂着嘴巴偷笑的贝奥夫肩膀,右手握拳一记黑虎掏心!打得贝奥夫眼珠都几乎跳出眼眶。
“不好意思,马克西长得太帅了,我下不了手。”尼克拍拍贝奥夫的脑门,回身对一副魂飞魄散表情的马克西说道:“这个东西给你。”
“是、是什么!”
交到马克西手中的,是一支晶莹剔透的、口红大小的瓶子,马克西接过后全身上下从头发眉毛到尾巴――他没有尾巴,或许他的尾巴长在前面――都剧烈的抖动了一下。他认得这个东西,是那位可怕的阿鲁玛阿姨交给他的,据说里头是半瓶一万多年前几乎毁灭世界的瘟疫精华。
尼克交出瘟疫瓶子后不再搭理马克西,他拉住了马克西女儿的胳膊:“缇娅,你们晚上吃的什么?”
马克西拿着瘟疫瓶子,正在不知所措时,兰斯洛特和梅伦坎普两个晃晃悠悠的飞了过来,兰斯洛特揉着肚子道:“马克西老大,你师父是个很恐怖的人。”马克西斜眼瞥他:“那只是对于被他打过的人来说。”梅伦坎普:“这样说也对……嗯!?”
两位深渊领主忽然瞪大眼睛,伸长脖子像是鸭子or鹅一样,去看马克西手中的瘟疫瓶子。兰斯洛特道:“梅伦坎普,我一定是眼花了,居然在桥位面看到了静族恶魔的瘟疫?”
“哈哈哈~!”梅伦坎普干涩的笑了几声:“好像我也跟着你一块眼花了。”
两个家伙抬头看看马克西,呼啦一下子退到了几十米外。
马克西瞪他们:“原来你们两个也会害怕?”
兰斯洛特道:“只有死人才不害怕你手里的东西!”
梅伦坎普道:“我们忽然之间有点事,看来是告别的时候了。”
“对、对!”兰斯洛特道:“我们昨天晚上本来是想去夜店潇洒一番的,但在你那屋子里被臭脚丫子味道熏了一家伙后,就什么欲望都没了。我、我说梅伦坎普,罗帕罗城的夜店也该开门了吧?”
梅伦坎普点头:“要把昨儿个晚上欠的全都补回来。”
两个家伙满脸惧色,边说边退,就要开溜。马克西也懒得搭理他们,巴不得他们快滚。兰斯洛特忽然说道:“不过话说回来啊,马克西老大,看你女朋友的样子,你们又吵架了吧。你女朋友长得真漂亮,性感,美貌,聪明,我真搞不懂你为什么会和她闹矛盾。”马克西沉着脸不说话,右手三根指头捏着瘟疫瓶子向他们一比划,兰斯洛特和梅伦坎普立刻转身逃窜,顷刻间就消失在了天边。
马克西回过身来,尼克已经带着其他人向地面降落下去,马克西无奈,只能跟上。
尼克在地上找到块平坦的草地,从空间戒指里取出十几条肥大的邪恶鲤鱼,要开烧烤晚会。虽说其他人都才刚刚塞饱肚皮,但有吃的有玩的,都乐意参与。艾德与赫吉也又蹦又跳的要吃烤鱼,找他们那位叔叔的事情吃了烤鱼后再说。
于是所有人都从艾塞尔姆里跑了出来,桌椅板凳摆开,烤鱼的烤鱼,赏月的赏月。马克西走到尼克身边,挠着后脑勺不知道该说什么。尼克正凝目看着他,马克西有点不敢接他的目光,手腕翻动,从艾塞尔姆的保险箱里取出了奔雷剑:“尼克,这是吴尽师父新给我的剑。你还记得贝斯拉要塞吧,当时那次落雷就是吴尽师父在铸剑的时候引来的。”
尼克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的眼睛。马克西眨巴眨巴眼睛,收起奔雷剑:“你……我的卧室是你布置的,色调的搭配了,家具的选用了,被褥了什么的,我都感到非常合适呢。”
尼克还是不说话,目光平和的看着他的双眼。一堆人站得远远的,看着手里的小屏幕大笑。马克西皱眉思索了一下,把艾德与赫吉两个小家伙提过来放在尼克面前:“尼克,你看这两个小孩,长得好可爱啊!”
‘噗哧!’,尼克终于笑了出来,他脸色变了变,连忙收敛笑容,继续板起脸看着马克西。
艾德与赫吉翻着白眼看看马克西,艾德道:“这世界上居然有你这种不会泡妞的人。”
赫吉道:“还能追到这么漂亮的姐姐。”
艾德:“真是没有天理啊。”
这两个小家伙说话,都是你半句、我半句的凑成一句完整的句子,配合的天衣无缝,马克西听得心头火气:“你们两个才几岁!说话干嘛那么老气横秋的样子?你们不知道少年老成就是透支生命咩?”
艾德道:“世界上连你这种至少五十岁了,长得还如同十六、七岁一般。”
赫吉道:“还会跟七、八岁的小孩红脸吵架的长不大的人在。”
艾德道:“那我们的心智提早成熟一点。”
赫吉道:“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马克西奇道:“我什么时候五十岁了?”
艾德道:“你是拉尔夫的师父。”
赫吉道:“拉尔夫有三十多岁了。”
艾德:“那你至少也有五十岁了才对。”
马克西心说我至少比你们连个要小六百岁呢,不过这事情跟你们说不清楚。两个小孩看向马克西的眼神中充满了鄙视!让马克西极度不爽,很像揍人,但他看着两个身高还不不到自己腰部的小孩,怎么也下不了手。他脑子里又回忆起加利拉德教会学校的代理校长霍姆兹,霍姆兹可是在他眼前抢过三、四岁小孩的零用钱的。一想到那小孩哇哇大哭的样子和小孩母亲愤怒的表情,马克西心中打人的怒火就再也提不起来。
艾德道:“看到你和芭芙拉姐姐的事情,我就发现这个世界是不靠谱的。”
赫吉道:“你除了长得帅以外,简直一无是处,居然还有这么漂亮的姐姐喜欢你。”
马克西摇头:“这事情我也纳闷,而且我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帅。”
艾德道:“你是男人,看得又是自己的脸,当然感觉不到自己很帅了。”
赫吉道:“不然就你泡妞的白痴样,怎么可能让这么漂亮的姐姐对你死心塌地的?”
尼克连忙说话:“我可不是因为他长的帅才喜欢他的。”
艾德:“那情况更糟。”
赫吉:“戴得项链也那么没有品位。”
艾德:“你是我所见过的最糟糕的男人,至少也是之一。”
赫吉:“比你那个诱拐犯的徒弟还要糟糕。”
马克西怒,他捏着脖颈上的空间项链道:“想我马克西也是出身豪门,虽然对鉴赏珠宝首饰未有涉猎,但何尝不知这项链非常难看?可是这项链可以提高幸运,它还是通向艾塞尔姆的唯一通道,还有镶嵌在上面的这、这……这半片岁月……呜哇!”
半片岁月之匙上发出了蓝色与绿色的魔法光芒,貌似有一次时空穿越即将来临,马克西大惊,扭头大叫道:“人呢!快过来啊……”尼克合身扑上抱住了他,动作极快力道极大,把他撞得立足不稳,向后踉踉跄跄的退了两步后摔倒在地上。
马克西坐倒在地上,尼克把头埋在他胸前,低声说道:“我不要和你分开。”
“啊……好、好的。”
魔法光芒绽放过后,马克西与尼克不见了,亡命赶来的贝奥夫等人集体傻眼,贝奥夫道:“怎么,我又被抛弃了一次?”
穿越,再次穿越,马克西搂着尼克坐在地上,蓝色与绿色的魔法光芒散去,他在看清楚周围的环境之前,先听到了震耳欲聋的喧哗声。是无数人在喊叫,是无数剧烈的声音在发出,跟着前方马蹄声传来,一个全副武装的骑士手持长枪,对准了他与尼克疾驰而来。骑士手中长枪提起,鲜血淋漓的枪尖对准了自己前方的马克西与尼克。
两个粉妆玉砌的小孩子出现在马克西等人面前,他们都只有六、七岁的样子,一男一女,长得漂亮可爱无比。男孩叫亚玛,女孩叫奥琳,是艾德与赫吉数日前结识的朋友。收到了艾德与赫吉的魔法通讯后,高高兴兴的跑了过来。呃,不是跑,是飞!操作着四级魔法飞行术高速飙了过来!他们拉着艾德与赫吉的手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登场方式是极具震撼性的。
马克西看着漂亮、可爱、犹如洋娃娃一般惹人喜爱的亚玛与奥琳,面部肌肉都有些抽筋的感觉,就这么两个六、七岁的小屁孩,至少也是四阶魔法师了?他们哪来的时间修炼,莫非一出娘胎就是四阶咩?
他在那儿发呆,四个小孩子凑在一块又蹦又跳的,唧唧喳喳的不知说了些什么,然后就听赫吉说道:“上次你们给了些很好吃的果子,这次我们也带了些非常好吃的东西来,你们绝对没有吃过的哦!”
“是什么、是什么?”亚玛和奥琳两个眼中射出了精光,一副垂涎欲滴的表情。
“马克西老大。”艾德把目光投向了马克西:“亚玛他们肚子饿了。”
马克西心中一阵腹诽,你们两个小混蛋把话说的那么好听,原来是要我请客啊。他对芭鲁玛芙拉笑笑,芭芙拉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个大纸袋,里面是只威尔特的特制烤鸡。
亚玛与奥琳两个把鼻子凑到纸袋上一闻,几乎把眼珠子都瞪了出来。马克西看到,两个小孩似乎脸都绿了。他们撕开烤鸡,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马克西心中有些奇怪,亚玛与奥琳不但长的可爱,衣服也干干净净的,看起来还是很注重仪表的,至少帮他们穿衣服的父母长辈是很注重的,看穿着也不像是穷苦人家出身,怎么这俩小孩吃起东西来,会像是饿死鬼投胎一般?
马克西越看越是惊讶,心中忽然想起来:‘不对啊!艾德与赫吉说是去年来的时候见过亚玛与奥琳的,但和我们一块穿越后,这儿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年,他们实际上是两年没见了。那么说,这两个小孩应该长了两岁才对,怎么先看看去,倒像是比艾德他们还小了一点的样子,他们不会长大吗?’他想着想着,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尼克:‘据说羽族拥有无限的生命,莫非他们成长的速度也要慢上一点?……,嗯,羽族?’马克西想到了有什么事情是很不妥的,似乎刚才发生了什么很不好的事情,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四个小孩狼吞虎咽,片刻之间把硕大的一只烤鸡整个吞了下去,亚玛与奥琳意犹未尽,差点把鸡骨头都嚼碎了吞咽下去。马克西看着他们四个的那副吃相,觉得自己的肚子也饿了起来,貌似他和芭鲁玛芙拉都还没吃晚饭。塞筣卡掏出手绢给四个小孩擦干净手后,艾德说道:“亚玛邀请我们去他家玩,马克西老大,一块去吧!”
“去,这当然得去。”贝奥夫道:“就是我们还没准备好请帖,不过彩礼什么的,艾塞尔姆里头装的东西太多,倒是拿得出来。现在我比马克西的年纪要大了,要不我就勉为其难,来冒充一下男方家长?”
马克西瞪他,很想骂人,但他没有来得及爆粗口,就被艾利迪普斯一把抓住胳膊,拖到了一百多米外。
“大师,你干什么?”
老巫妖道:“当然是有话跟你单独说,小子,我告诉你,尼克她将来最多第三。”
马克西奇道:“什么的第三,你在说什么?”
老巫妖道:“尼克是个好姑娘,对你也是一副死心塌地的样子,我不反对你和她的事情,但你得理清艾莉茜亚还有爱琳的关系!你要有本事把她们仨全都追到手的话,我不反对,但艾莉茜亚是老大,爱琳老二,尼克她最多……喂!你别跑,尼克最多第三,你听到了没有啊!”
马克西铁青着脸走了回来,老巫妖在后头又蹦又跳的大声喊叫,盖加斯爵士悄悄看着手中的小屏幕,脸上是哭笑不得的表情。兰斯洛特与梅伦坎普在他身边偷看,兰斯洛特道:“盖加斯,这玩意儿不错啊!”盖加斯爵士道:“想要啊?不便宜喔!”
芭鲁玛芙拉看着马克西,马克西站在她面前,脸色有些迟疑。芭芙拉一如既往的轻轻揽住了马克西左臂,马克西身子僵硬了一下,没有拒绝。随后不会飞的人进入艾塞尔姆,会飞的人飞上天空,越过红宝石般的山崖,继续向东南方飞去。
亚玛与奥琳两个小孩,施展开飞行术,带着艾德与赫吉两个飞在前头带路,他们嘻嘻哈哈的不知说着些什么。马克西看着身边漂亮的芭鲁玛芙拉,芭芙拉的栗色长发在风中飘舞,幸福甜蜜的表情让她显得光彩照人,但马克西的脸色却越来越古怪。他觉得自己似乎没必要到羽族的密境里走一趟,他觉得芭鲁玛芙拉的性别貌似一个很大的问题,但也可能根本就不是问题,他觉得结婚那个忽然冒出来的词很可怕……他觉得脑子很乱!
忽然之间,整个世界的光芒似乎黯淡了一下,天边已经快要沉入地平线下的夕阳变得灰蒙蒙的。马克西惊讶的向前看去,飞在前方的四个小孩惊叫连连,停止了前进,以极高的速度向后飞来,越过马克西等人,飞向了西北方向。他们四个飞在空中的姿态千奇百怪,似乎是被扔下高楼的人在落地前随意扭动着身躯,拼命挣扎。
马克西道:“他们是怎么了?”随后一股无形的巨力推来,将他和芭鲁玛芙拉推得也向后飞了出去。众人大吃一惊,这巨力极其强大,却不带丝毫的暴虐,把他们几个一直推到了二十公里之外后,忽然消失。马克西拉着芭芙拉的手飞在空中,惊愕的看着已经消失在视野中的红宝石山崖方向。山林依旧是山林,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阵,亚玛与奥琳带头,发力向东南方飞去。越过红宝石山崖,到了刚才那奇怪的地方后,巨力又忽然出现,将众人平平稳稳的又推了回来。
“怎么回事?”马克西愕然,天底下居然还有这种怪事?
兰斯洛特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对马克西竖起了中指:“马克西老大,干得漂亮。”
马克西奇道:“什么干得漂亮?”
兰斯洛特道:“很显然嘛,那两个小笨蛋被密境赶了出来。你如果要临时客串一把奴隶贩子的话,就赶快下手吧。”
马克西听得更加莫名其妙:“什么被赶出来,什么奴隶贩子……糟糕!”他明白了,惊叫道:“亚玛和奥琳两个是羽族啊!”
兰斯洛特道:“对啊,两个未成年的小羽族,被你一只烤鸡祸害了,吃了荤腥之后的羽族是进不了密境的!马克西老大,抓住那俩小孩后我们快走,羽族的大长老艾利米奴实力非常的强,要是让她发现有人拐骗她的族人,发起飙来可不是好玩的。”
“我、我不是有意的!”马克西大为惶恐,他指着满脸疑惑的亚玛与奥琳道:“我只是想拿点东西给他们吃的,我……”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兰斯洛特道:“不管你是有心算计还是无心的过失,现在生米已经煮成熟饭,转角已经敲定,木已成舟,完事大吉,你……”
马克西吼道:“我是无心的!你这混蛋明明知道,为什么不阻止他们两个?”
兰斯洛特道:“我怎么知道你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羽族很少会喜欢上异族人,你身边这个漂亮到让人一看就像流鼻血的mm也是沾染了荤腥的,难说你泡了一个后还不过瘾,在找第二、第三个呢。”
马克西大怒:“我看起来会是那种混蛋嘛?”
兰斯洛特道:“真正的坏蛋,都长着一副道貌岸然的脸,比如我。现在他们两个已经回不去了,你是要捉了他们红烧呢,还是油炸?或者卖到黑市去,赚他一笔?老大,你要是真想卖的话,我可就是个大买主喔!”
马克西用力的挥了一下手:“芭芙拉,你说怎么办,那两个是你的同族呢。”
芭鲁玛芙拉道:“艾塞尔姆里空闲房间还有好几间,要是他们愿意的话,不如让他们住下吧,就是……他们俩不知是我多少辈的祖先,这层伦理关系要是论起来,可是有点头痛。而且听了兰斯洛特的话后,我也有点担心。”
马克西道:“还担心什么,这家伙压根就不是个东西,亚玛与奥琳绝不能落到他的手中。”
“我担心的是你。”芭鲁玛芙拉道:“他们两个长大以后,难说会比我还要漂亮呢。”
马克西:“……”汗~!
几个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注视着,亚玛与奥琳终于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立刻发生大哭起来,哭喊着指着马克西给他们吃肉,让他们回不了家。
马克西道:“刚才你们可是差点把鸡骨头都给啃了喔,现在倒说我不对了。”
亚玛哭道:“我们从来就没见过荤腥,根本就不知道那是鸡肉!”
马克西挠头,其实带着威尔特特制烤鸡的是芭鲁玛芙拉啊,怎么这档子事情会算到他的头上捏?
艾利迪普斯道:“听了尼克的话,我也有点担心……”
“我说你们有完没完!?”马克西发飙了。
老巫妖道:“那么凶做什么,我不过是为我家那俩孙女的未来操心而已。我说,要是不打算收留他们两个的话,光明教会和羽族的关系是不错的,时常会有往来,不如让他们去教会寻求帮助。呃,我记得以前跟尼克的父母聊天时,他们曾经说起过,他们也是沾染了荤腥回不了家,才到教会寻求帮助的。”
亚玛道:“谁要你收留我们!罗帕罗城我去过,我知道怎么去找光明教会。”他摸摸眼泪,拉着还在哭个不停的小女孩奥琳,对马克西做了个凶狠的割脖子的手势:“金发的混蛋,你害了我一生,我会记得你一辈子!”
马克西皱眉,对亚玛的态度感到很不爽,又觉得末日叛乱就要爆发,罗帕罗城很危险,想要护送两个小孩一趟,但是遭到了拒绝。亚玛和奥琳两个恶狠狠的瞪着他,眼神中尽是仇恨与不信任和警惕。马克西看到他们两个眼神,立刻觉得自己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
奥琳道:“你害的我们回不了家,还要假惺惺的送我们一段,是不是真想把我们捉去卖掉?”
“我错了。”马克西双手合十举到脑门前方:“不管我有没有错,反正我向你们认错,两位祖宗,拜托你们赶快消失。”
亚玛想带着艾德与赫吉一块脱离诱拐犯的魔掌,但艾德与赫吉却拒绝了,他们看着马克西的眼神中有些许疑惑,似乎还有什么事情需要确认的。亚玛与奥琳,很无奈的把两个朋友教给了马克西等人之中看起来最是无害,还到了当妈年纪,貌似已经有了些许母爱开始外泄的塞筣卡怀里。他们狠狠瞪了马克西一眼后,操纵着飞行术,‘biu!’的一声消失在了天边。
马克西不住的摇头,忽然间‘biu!’的一下,两个羽族小孩又飞了回来。
亚玛道:“那个……金发的诱拐犯,刚才的烤鸡……你还有吗?”
马克西:“……,如果我真是诱拐犯的话,你们为了吃的,还真是命都不要了。”
芭鲁玛芙拉取出两个大纸袋,两个小孩打开一看,都是发出欣喜的惊呼:“烤鸡、烤鸡哦!”芭鲁玛芙拉摸摸两个小孩的头顶:“不要我们护送的话,路上可要小心了。”
亚玛道:“这么漂亮的姐姐,怎么会喜欢上这种诱拐儿童的金发混蛋?”
马克西怒:“把烤鸡还给我!”
两个小孩把纸袋抱得紧紧的,大叫道:“不还!”
芭芙拉笑道:“你们两个快走吧,啊,你们叫做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可帅气了。”亚玛道:“我叫做阿鲁玛.莱纳德,她叫做奥利安.派克斯.马歇尔。姐姐你也是羽族吧,我怎么都没见过你的?不过族里有十万人,我也记不得所有人的面孔。姐姐你可要小心,这金发混蛋对你不会安什么好心的,当心他把你卖掉骗钱哦!”
两个小孩对马克西挥舞着拳头消失在了天边,这里一堆人目光呆滞的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半晌没什么动静。塞筣卡冲他们看了几眼,奇道:“你们几个怎么了,怎么忽然发起呆来了?”
艾德道:“或许是马克西老大看到人家走,心中忽然后悔,放跑了好大好大的一笔钱啊!”
塞筣卡道:“不至于这样吧?”
“怎么会不至于呢。”赫吉道:“你看看马克西老大的师侄拉尔夫,就是个见钱眼开的混蛋男人。”
艾德道:“就是因为有这种师父,才会教导出那种徒弟来。”
那边马克西用力揉了揉太阳穴:“他们……他们两个,叫做什么名字来着?”
“阿鲁玛和奥利安。”芭鲁玛芙拉把脸蛋埋在了马克西胸前,轻笑道:“马克西,是我父母呢。没有你,也就没有我,果然是命中注定的。”
“是、是、是吗……”马克西不知所措的傻笑了起来,这么说来,还真是的哈!如果不是莫名其妙的让两个小孩吃了荤腥被密境赶出来,自己怀里这个漂亮可爱对自己死心塌地投怀送抱的芭芙拉又怎么会出现呢?看来一切的一切,冥冥中自有天意啊!忽然听到盖加斯爵士小声嘀咕了几句,似乎是在说什么:“……兰斯洛特那家伙,第一个预言果然……不是吧?那岂不是……”
‘第一个预言?’马克西想起深渊领主兰斯洛特给自己做的三个荒唐无比的预言来,第一个是什么:你爸爸是你妈妈,你妈妈是你爸爸……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马克西心中对兰斯洛特怒斥了一句,忽然之间感觉到事情有些许不对,他凝视着未来岳父岳母消失的方向,心中的疑惑渐渐清晰起来。
“那个……什么……”马克西道:“那个小男孩是叫做亚玛,小女孩是叫做奥琳,是吧?”
芭芙拉低头靠在他胸前没有说话,其他人都脸色古怪的看着他,只有塞筣卡、艾德与赫吉不明所以,艾德道:“是啊,亚玛他长大之后,一定是个帅哥!”
赫吉道:“奥琳长大后,也一定是个大美人呢!”
“帅哥……美人……”马克西声音苦涩的年了几句,搂着芭芙拉腰肢的手臂和他的大半个身子渐渐变得僵硬起来。貌似六百年后,那位漂亮美貌还年轻的犹如芭芙拉姐姐的……的……的阿鲁玛,是阿姨吧?是尼克……是芭芙拉的妈妈吧?而奥利安,是芭芙拉的父亲!
“哦~!”马克西一声惊呼,看着怀里漂亮的芭芙拉,心中一股子寒意冒了出来。
你爸爸是你妈妈,你妈妈是你爸爸!
貌似称呼岳父岳母,也是可以喊爸爸妈妈的!
‘那我要是和尼克继续走下去,会变得如何?’马克西心中有个声音狂叫道:‘莫非将来我儿子……我是我儿子的爸爸,但我也是我儿子的妈妈?我妻子是我儿子的母亲……不、不、不!搞不好将来生儿子的会是我,不是芭芙拉!’
‘看样子他已经明白了。’盖加斯爵士看到马克西脸色连续骤变,斜眼瞥瞥坏笑着的兰斯洛特,心中说道:‘思考者,你的第一个预言已经实现了……实现了一半吧?毕竟他们两个是否会走入爱情的坟墓还不知道,但第二个预言和第三个预言,又是什么意思?’
夕阳落下,进入黑夜的天空中,忽然发出了七彩光芒。众人惊讶的抬头向天上看去,看到那七彩的光芒是从条巨大的空间裂缝中射出,在裂缝中隐隐可见到山水城池,似乎又是一个世界。然后吴尽带着灿烂的笑脸,口中几乎要哼出歌儿一般,出现在了马克西面前。
“师、师父~!?”马克西叫道:“你怎么来了?”
吴尽脸上洋溢着灿烂而满足的笑容:“马克西,这次是真的时间不多了,我是来告别的。”
“告别?”马克西道:“你要去哪里?”
吴尽指着上方的空间裂缝道:“轮回之门指出了我下一站的去处,或许是最后一站了!”
马克西看看上方:“不过是个空间裂缝罢了,你要去其他位面吗?”
“如果只是看这个东西的话,的确没什么了不起的,到其他位面去是很容易的,我的麻烦之处在于,我是在寻找她散落在尤特娜世界中的魂魄。尤特娜世界极其庞大,六层次的纬度,近两万个位面,每个位面都由无数块类似瑟德这般的大陆。若是没有轮回之门的指引,我再蹉跎个一百万年,也未必能找到她的魂魄。”
马克西心中有些难受:“师父,那我们以后就再也不会见面了吗?”
吴尽笑道:“看你这样子,有什么好难过的?反正你也不老不死了,只要活下去,等师父我把事情办成后,那就自由了,到时候带你去其他有趣的位面看看。”
猴子冷笑:“自由?我看未必,人说婚姻就像是围城,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想冲出来,你小子连城都还没看到呢,将来也就是个城里憋闷的角色,还好意思谈什么自由?”
吴尽哈哈大笑,取出个羊皮卷轴来递给马克西,马克西接过后心中暗叫不好,果然听到吴尽说道:“卷轴里封存了个空间储物魔法,里面装着几件很要命的东西,和你的艾塞尔姆有关,威力非常强大。但是你要小心,打开之前一定要想清楚,艾塞尔姆虽然好玩,但其中隐含的危机……”
“师父……”马克西打断了吴尽的话,气急败坏的说道:“你给的怎么都是这种东西,跟我说的话怎么也都是这、这种话呢?”
吴尽道:“什么叫做这种话、这种东西?”
马克西道:“当初在奇切纳湖上空你头一次教我东西的时候不就是这样吗?那次你也给了个魔法卷轴,诺,就是这个!”他摸了个卷轴出来,叫道:“你上次给我这个卷轴后,还说什么这是给我救命的东西,不是死到临头就决不能使用,使用了之后要面对更加严酷的后果。我说这里头不是装着个大号核弹,让我被人追得走投无路的时候拿来跟人家同归于尽的吧?”
“如果你想要的话,我还真有办法塞个比核弹威力更大的禁咒进去。我给的这些东西并没有恶意,都是……这样说吧,都是能给你极大好处的东西。但是呢,这就如同你用手去拿苹果,手只有两只,你只能拿两个苹果。现在你手里已经拿满了,而我给你的东西就是个全新的、美味的大苹果,非常好吃,但你要拿的话,就得把手里拿着的东西丢掉。”
马克西默然,他明白了吴尽的意思。
猴子道:“你手里拿的不是苹果,是自己的人生,你师父给你准备了另外一种人生,要用的话,自己先想清楚。”
“这个……马克西。”吴尽道:“其实你走到今天这一步,穿越来穿越去的,我是有很大责任的。我起了收你为徒心思,也是因为之前一直是命运在选择你,而不是你在选择命运。我以为增强了你的力量后会有所改变,但事实证明,时间就犹如一根坚韧的弹簧,有它维护自身走向的自我保护能力。你的人生在我的干涉下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但本质上还是被一些固有的东西在左右着,依我看你照现在的方向走下去,和我之前知道……预测到的那个结局不会有什么区别。这次临走前给你的东西,是我对改变你人生做的第二次尝试。”
马克西道:“你预言到了我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
“啊……你不会想知道的。简单来说,就是忙活了一辈子,做的都是无用功,辛辛苦苦创下的基业被人谋了,老婆死了,孩子跑了,兄弟反目,恋人绝交,最后孤身逃亡,反正怎么难受怎么来。”
马克西:“……,那这种人生,还是改变了的好。”
吴尽笑,又递过来一支卷轴。马克西瞪大眼睛看着卷轴,不敢接了。旁边却有一只手不合时宜的伸了出来,要接这卷轴。吴尽笑嘻嘻的瞪过去,兰斯洛特道:“这位是普勒尔人?现在这个年代,你们普勒尔人可是非常罕见了。”吴尽道:“原来是两位深渊领主,若是放在往常,我们大可以好好交流交流,可惜我现在没时间,麻烦不要来捣乱。”他抬手在面前轻轻一扇,‘啪啪!’两声脆响,兰斯洛特与梅伦坎普表情愕然,他们莫名其妙的挨了两记耳光。
“还不走?”吴尽侧身,右手握拳向身后一拳击出!兰斯洛特与梅伦坎普身子猛然后仰,两人鼻梁上同时挨了一拳。他们大惊失色,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兰斯洛特道:“这、这……你是怎么打中我们的,这不可能做到,除非、除非是……”
吴尽没跟他们废话,拧腰向后方一脚踹出,在他正前方的兰斯洛特与梅伦坎普同时弯腰捂住小腹,他们的身躯向后翻滚着,飞向了遥远的天边。兰斯洛特的声音大叫道:“……不可能,不可能有人学会……”
马克西对自己的师父能干出什么事情来,一点都不感到惊讶,盖加斯爵士则是张大了嘴巴,指着被稀里糊涂踢飞的两个人,说不出话来。
“好了,苍蝇走了。”吴尽道:“马克西,这也是储物卷轴,你姑且称呼它为三号卷轴吧。你从爱露尼那儿抢来的那个生命果实非常的麻烦,我把它装在里头,用得着的时候再出来。”
马克西连忙摇头:“那东西我不敢要,我不想再见到那位爱露尼大神。”
吴尽不听他的,强行把卷轴塞到他手里:“你记住,一号卷轴是救命的,不是被人逼上绝路,绝对不能使用。二号卷轴带来的后果会非常可怕,开启后可能会让你生不如死。”
“师父~!”
“还有。”吴尽拍拍他的头顶,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一般微笑道:“最后废话一句,你和爱琳、和艾莉茜亚之间布满了荆棘,难有结果,世界上真正对你好,对你死心塌地的,只有一个尼克。”
马克西愣住,万万想不到吴尽会说出这番话来。吴尽哈哈一笑,身形猛然拔起,随着光芒射向了上方的空间裂缝中,就听他大笑道:“爱情可超越生死,可跨越种族,就算尼克真是个男的,你又何必在意?啊,不好,这种话说出来,只怕会造成更大的误会……”
空间裂缝消失,马克西愕然的看着上方,芭鲁玛芙拉的表情变得怪怪的,两人都没说话。良久之后,马克西挠挠头,看看芭鲁玛芙拉,芭芙拉道:“这两个卷轴好像挺危险的,你要怎么收藏它们?”
马克西道:“这个啊,倒是不用担心,我有在宿舍里有个很隐蔽的保险箱,就是专门用来装个人隐私的。”
“个人隐私?”
“是啊。”马克西面容扭曲,想要隐瞒什么东西不能说出来,但在反水的灵犀问心镜之下他是藏不住任何东西的,就看他面部肌肉抽搐了一阵之后,还是艰难的说道:“自从被青龙爷爷和娅露小姐抢了好多箱金币后,我就开始尝试如何保护个人隐私了。我有个很大的木头箱子,在上面加持了完美遁形术后,一直放在那块直播大屏幕跟前。貌似艾塞尔姆里的一堆人已经守着大屏幕看了很久的实况直播了,也一直没有发现箱子的存在,现在那箱子已经被我挪到了自己卧室里。”
芭鲁玛芙拉道:“是吗?可是据我所知,签订了灵魂契约的双方,在灵魂上是可以互相沟通的,你心中有些什么东西,你的两个宠物莎伦和盖加斯也就知道什么,他们两个应该是知道那口箱子的吧。”马克西脸色一变,回头去看两个宠物,盖加斯爵士立刻转身向后,莎伦则对他笑笑,算是默认。芭鲁玛芙拉道:“这么说,大概是你那保险箱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他们两个才没心思去偷吧。马克西,你在里头都装了什么呢?”
马克西道:“其实值钱的东西也有,我那柄奔雷剑就放在里头……”他侧对着芭鲁玛芙拉,快速转动眼珠瞥了一眼芭芙拉的脸:“……还有我从老爸那儿顺来的那罐子极品大红袍,还有半年前离开王都时,爱琳送给我的那把黑色的小梳子,还、还有,还有我在教会学校的那几个月里,给爱琳写的一百多封信……当时写了很多,寄出去的是一天一封,我打的草稿至少是这个数字的五倍……”
芭鲁玛芙拉笑得甜蜜蜜的:“草稿你也留着?”
马克西的眼角跳啊跳的,心惊胆战的如实答道:“我、我是想,将来和爱琳结、结婚……结婚多年后,老夫老妻的,在后花园里坐着藤椅晒太阳,或者搬个小板凳去奇切纳湖钓鱼时,可以甜甜蜜蜜、恩恩爱爱的把这些几十年前的情书翻出来怀旧。所、所以,就全都留了下来……前段时间我想到这个创意时,做梦都被笑醒过几次。其、其实啊,当年我写给艾莉茜亚的那没送出去的五公斤情书,原本也是想留下来的,后来过年大扫除的时候被布姆先生很意外的给处理掉了……”
芭鲁玛芙拉消失,尼克重新出现,他转身,左手探出抓住身后捂着嘴巴偷笑的贝奥夫肩膀,右手握拳一记黑虎掏心!打得贝奥夫眼珠都几乎跳出眼眶。
“不好意思,马克西长得太帅了,我下不了手。”尼克拍拍贝奥夫的脑门,回身对一副魂飞魄散表情的马克西说道:“这个东西给你。”
“是、是什么!”
交到马克西手中的,是一支晶莹剔透的、口红大小的瓶子,马克西接过后全身上下从头发眉毛到尾巴――他没有尾巴,或许他的尾巴长在前面――都剧烈的抖动了一下。他认得这个东西,是那位可怕的阿鲁玛阿姨交给他的,据说里头是半瓶一万多年前几乎毁灭世界的瘟疫精华。
尼克交出瘟疫瓶子后不再搭理马克西,他拉住了马克西女儿的胳膊:“缇娅,你们晚上吃的什么?”
马克西拿着瘟疫瓶子,正在不知所措时,兰斯洛特和梅伦坎普两个晃晃悠悠的飞了过来,兰斯洛特揉着肚子道:“马克西老大,你师父是个很恐怖的人。”马克西斜眼瞥他:“那只是对于被他打过的人来说。”梅伦坎普:“这样说也对……嗯!?”
两位深渊领主忽然瞪大眼睛,伸长脖子像是鸭子or鹅一样,去看马克西手中的瘟疫瓶子。兰斯洛特道:“梅伦坎普,我一定是眼花了,居然在桥位面看到了静族恶魔的瘟疫?”
“哈哈哈~!”梅伦坎普干涩的笑了几声:“好像我也跟着你一块眼花了。”
两个家伙抬头看看马克西,呼啦一下子退到了几十米外。
马克西瞪他们:“原来你们两个也会害怕?”
兰斯洛特道:“只有死人才不害怕你手里的东西!”
梅伦坎普道:“我们忽然之间有点事,看来是告别的时候了。”
“对、对!”兰斯洛特道:“我们昨天晚上本来是想去夜店潇洒一番的,但在你那屋子里被臭脚丫子味道熏了一家伙后,就什么欲望都没了。我、我说梅伦坎普,罗帕罗城的夜店也该开门了吧?”
梅伦坎普点头:“要把昨儿个晚上欠的全都补回来。”
两个家伙满脸惧色,边说边退,就要开溜。马克西也懒得搭理他们,巴不得他们快滚。兰斯洛特忽然说道:“不过话说回来啊,马克西老大,看你女朋友的样子,你们又吵架了吧。你女朋友长得真漂亮,性感,美貌,聪明,我真搞不懂你为什么会和她闹矛盾。”马克西沉着脸不说话,右手三根指头捏着瘟疫瓶子向他们一比划,兰斯洛特和梅伦坎普立刻转身逃窜,顷刻间就消失在了天边。
马克西回过身来,尼克已经带着其他人向地面降落下去,马克西无奈,只能跟上。
尼克在地上找到块平坦的草地,从空间戒指里取出十几条肥大的邪恶鲤鱼,要开烧烤晚会。虽说其他人都才刚刚塞饱肚皮,但有吃的有玩的,都乐意参与。艾德与赫吉也又蹦又跳的要吃烤鱼,找他们那位叔叔的事情吃了烤鱼后再说。
于是所有人都从艾塞尔姆里跑了出来,桌椅板凳摆开,烤鱼的烤鱼,赏月的赏月。马克西走到尼克身边,挠着后脑勺不知道该说什么。尼克正凝目看着他,马克西有点不敢接他的目光,手腕翻动,从艾塞尔姆的保险箱里取出了奔雷剑:“尼克,这是吴尽师父新给我的剑。你还记得贝斯拉要塞吧,当时那次落雷就是吴尽师父在铸剑的时候引来的。”
尼克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的眼睛。马克西眨巴眨巴眼睛,收起奔雷剑:“你……我的卧室是你布置的,色调的搭配了,家具的选用了,被褥了什么的,我都感到非常合适呢。”
尼克还是不说话,目光平和的看着他的双眼。一堆人站得远远的,看着手里的小屏幕大笑。马克西皱眉思索了一下,把艾德与赫吉两个小家伙提过来放在尼克面前:“尼克,你看这两个小孩,长得好可爱啊!”
‘噗哧!’,尼克终于笑了出来,他脸色变了变,连忙收敛笑容,继续板起脸看着马克西。
艾德与赫吉翻着白眼看看马克西,艾德道:“这世界上居然有你这种不会泡妞的人。”
赫吉道:“还能追到这么漂亮的姐姐。”
艾德:“真是没有天理啊。”
这两个小家伙说话,都是你半句、我半句的凑成一句完整的句子,配合的天衣无缝,马克西听得心头火气:“你们两个才几岁!说话干嘛那么老气横秋的样子?你们不知道少年老成就是透支生命咩?”
艾德道:“世界上连你这种至少五十岁了,长得还如同十六、七岁一般。”
赫吉道:“还会跟七、八岁的小孩红脸吵架的长不大的人在。”
艾德道:“那我们的心智提早成熟一点。”
赫吉道:“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马克西奇道:“我什么时候五十岁了?”
艾德道:“你是拉尔夫的师父。”
赫吉道:“拉尔夫有三十多岁了。”
艾德:“那你至少也有五十岁了才对。”
马克西心说我至少比你们连个要小六百岁呢,不过这事情跟你们说不清楚。两个小孩看向马克西的眼神中充满了鄙视!让马克西极度不爽,很像揍人,但他看着两个身高还不不到自己腰部的小孩,怎么也下不了手。他脑子里又回忆起加利拉德教会学校的代理校长霍姆兹,霍姆兹可是在他眼前抢过三、四岁小孩的零用钱的。一想到那小孩哇哇大哭的样子和小孩母亲愤怒的表情,马克西心中打人的怒火就再也提不起来。
艾德道:“看到你和芭芙拉姐姐的事情,我就发现这个世界是不靠谱的。”
赫吉道:“你除了长得帅以外,简直一无是处,居然还有这么漂亮的姐姐喜欢你。”
马克西摇头:“这事情我也纳闷,而且我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帅。”
艾德道:“你是男人,看得又是自己的脸,当然感觉不到自己很帅了。”
赫吉道:“不然就你泡妞的白痴样,怎么可能让这么漂亮的姐姐对你死心塌地的?”
尼克连忙说话:“我可不是因为他长的帅才喜欢他的。”
艾德:“那情况更糟。”
赫吉:“戴得项链也那么没有品位。”
艾德:“你是我所见过的最糟糕的男人,至少也是之一。”
赫吉:“比你那个诱拐犯的徒弟还要糟糕。”
马克西怒,他捏着脖颈上的空间项链道:“想我马克西也是出身豪门,虽然对鉴赏珠宝首饰未有涉猎,但何尝不知这项链非常难看?可是这项链可以提高幸运,它还是通向艾塞尔姆的唯一通道,还有镶嵌在上面的这、这……这半片岁月……呜哇!”
半片岁月之匙上发出了蓝色与绿色的魔法光芒,貌似有一次时空穿越即将来临,马克西大惊,扭头大叫道:“人呢!快过来啊……”尼克合身扑上抱住了他,动作极快力道极大,把他撞得立足不稳,向后踉踉跄跄的退了两步后摔倒在地上。
马克西坐倒在地上,尼克把头埋在他胸前,低声说道:“我不要和你分开。”
“啊……好、好的。”
魔法光芒绽放过后,马克西与尼克不见了,亡命赶来的贝奥夫等人集体傻眼,贝奥夫道:“怎么,我又被抛弃了一次?”
穿越,再次穿越,马克西搂着尼克坐在地上,蓝色与绿色的魔法光芒散去,他在看清楚周围的环境之前,先听到了震耳欲聋的喧哗声。是无数人在喊叫,是无数剧烈的声音在发出,跟着前方马蹄声传来,一个全副武装的骑士手持长枪,对准了他与尼克疾驰而来。骑士手中长枪提起,鲜血淋漓的枪尖对准了自己前方的马克西与尼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