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网 > 乔薇穿越带萌娃 > 【137】痊愈(下)

【137】痊愈(下)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龙王殿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

奇书网 www.qishu7.net,最快更新乔薇穿越带萌娃最新章节!

    每一个忠仆的背后,似乎都离不开一个狗血的故事。

    老秀才也不例外。

    老秀才第一次入京是在自己三十多岁的时候,具体三十几,他其实已无印象,他爹娘已故,兄弟又搬去了很远的地方,再无来往。孤家寡人一个,生辰不生辰的,早不知何时便没记了。

    他年轻时,曾在乡下种过几亩地,可惜种得不太喜欢,又跑去城里做下人,他发现识字的下人比不识字的下人月钱多,于是萌生了念书的想法。

    那一年,他已经十六了。

    启蒙如此之晚,按理说,是科考无望,但他白日做工,夜里念书,七八年下来,居然考上了秀才。

    考上秀才后,他果不其然地找了一份相当不错的差事——在一间茶馆担任账房先生。

    可惜好景不长,没多久茶馆便倒闭了,他去了另一家茶馆,可那一家也没多久就倒闭了,之后,他找到了一间不大不小的布庄,一做五年。

    布庄的生意好得出奇,他也十分卖力,布庄老板有个死了丈夫的女儿,不知怎的看上他了,他又穷年纪又大,性子又闷,总之,各种不招女人喜欢,能有人看上他,他都觉得是奇迹了。

    死了丈夫就死了丈夫,人好就行。

    可成亲了他才知她上一任丈夫是怎么死的,妈的家暴太凶残了!

    他三十几岁的男人,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日子简直没法儿过,可休妻又不行,他是个上门女婿。

    就是在这时候他遇到了乔峥。

    当时老太爷尚未去世,乔峥还不是伯爷,乔峥是用银子买下他的,离开那家布庄后,他随乔峥进了恩伯府,这一做,就是六年。

    一直到乔峥与沈氏出门游历遇了险,他才被二房给打发了。

    这些事,他曾经无数次地在脑海里闪现,却没有哪一次如同今日这般,让他心口膨胀。

    他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男人容貌依旧,却被岁月打磨出了沧桑的棱角,眼尾与唇周布着淡淡的细纹,不负年少的意气风发,但仍然认得出来是他。

    老秀才一步步地走到游医面前,喉头开始胀痛:“老爷……”

    游医古怪地看着他。

    老秀才又往他面前走了一步:“老爷!”

    游医往一旁挪了挪。

    老秀才指了指自己:“老爷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旺财啊!”

    “噗——”乔薇刚喝进嘴里的药,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喷了出来。

    七娘忙拿了帕子给她擦嘴。

    老秀才还在努力证实自己的身份:“老爷,你看看我,想起来没有?我是旺财!我是旺财!我真的是旺财啊!”

    哎哟,乔薇不行了。

    “旺财。”游医皱眉,看看天,又看看自己手指,捻着指尖,呢喃,“旺财,旺财……”

    前一秒还无比正常的游医,这一秒又陷入疯症了。

    老秀才奇怪地看着他:“老爷,你怎么了?”

    乔薇忍住了笑,一本正经道:“别问了,他疯了。”

    “他疯了?那他还给你治病了!”七娘惊吓地捂住了嘴。

    乔薇挑了挑眉:“医术好像没有疯,好了,看在医治了我一场的份儿上,多拿点银子给他吧,再问他去哪儿,让阿贵送送。”

    “是。”七娘应下。

    老秀才讶异地张大了嘴:“把他送走?小姐你没认出他是谁吗?”

    乔薇云淡风轻道:“不就是一个……疯子郎中?”

    老秀才神色一肃:“他是你父亲啊!”

    乔薇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了似的,头发都糊了:“我父亲?他?”

    老秀才激动地点点头:“是啊小姐,他叫乔峥,是乔家大老爷,也是你父亲!”

    乔薇先是一怔,随即惊讶地捂住了嘴:“他是我父亲?真的吗?天啦,我也是有父亲的人了!我的父亲终于回来了!我太高兴了旺财,谢谢你!”乔薇感激地握了握老秀才的手,随后扑进游医怀中,喜极而泣,泪如泉涌,“父亲!你终于回来了!我们终于父女团聚了!你知不知道这些年女儿过得好苦?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女儿从此都有了依靠,女儿再也不担心被人欺负了,父亲……父亲……”

    以上老秀才脑海里中的画面,然而现实并不是这样的。

    乔薇淡淡地扫了游医一眼:“我父亲不是死了吗?”

    一盆冷水泼下来,老秀才回神,定定地看了乔薇一会儿,随即纳闷道:“你怎么知道?你不是不记得从前的事了吗?”

    乔薇看向老秀才:“你怎么知道我不记得从前的事了?我和你说过?”她好像没在外头大肆宣扬自己的“失忆”。

    “咳咳。”老秀才清了清嗓子,“我问过罗大娘。”

    “你调查我?”乔薇黑了小脸。

    老秀才忙道:“不算调查,只是想弄明白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会离开乔家?为什么有了孩子?孩子的父亲是谁?又是从哪儿学了那么多干活的本事?在乔家的那些年究竟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当然,他是旁敲侧击地问,没让罗大娘觉得自己在调查什么。

    罗大娘一不小心说漏嘴,道“我也想知道她家里还有没有什么人呢,这么好的闺女儿怎么说赶就赶了?可是她自己都不记得了,我又有什么办法?”

    “从那之后,我便知你忘记前尘了,随后我又悄悄地上镇上打听,你可还记得老李头?”

    有点印象,一个偶尔会在容记门口行乞的老头儿,她第一天摆摊时,他恰巧就在,那一次乔玉溪与房妈妈强买小白,还打了罗大娘一耳光,她教训了房妈妈一顿。

    那日,也是她第一次见到冥修。

    现在想来,一切都有迹可循,为何冥修会花一个铜板听老李头说恩伯府的事情,敢情是与恩伯府有一桩斩不断的姻缘。

    老秀才接着道:“老李头在京城混过一阵子,知道不少事儿,从他嘴里,我得知你做错事被逐出了家门。具体何事老李头讲不清,但我猜,是两个孩子吧?我就寻思着,如今这样也不错,平平安安地待在村子里,日子清苦了些,但也少了那些烦心事。”

    “难怪你对我这么好。”乔薇感慨,还以为是自己送礼送的多,老秀才才对自家孩子多几分看顾呢。

    老秀才苦涩一笑,又道:“对了,小姐,你不是忘记了吗?怎么知道老爷不在人世的?你是不是记起什么了?”

    “是恩伯府的人找上门了。”乔薇把薛妈妈上门讨厌银子的事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没提徐氏与乔玉溪,毕竟那是个太精彩的故事,一时半会儿讲不完。

    老秀才听说孟氏居然敢差薛妈妈上门要钱,气不打一处来:“不要脸的东西!想当年我在恩伯府做事,那姓孟的就是个姨娘!没想到仗着老爷夫人不在,当上了府里的老太太!”

    是个小三啊,那还这么神气!找她要钱要的理直气壮的!她差点以为对方是恩伯府正儿八经的老太太呢,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那一窝,就没个要脸的!

    老秀才痛心疾首:“你亲祖母年事已高,定是已经故去,不然也不至于让个姨娘当了家,传出去,丢死人了!”

    乔薇无感。

    不相干的人,没必要浪费情绪。

    老秀才看了一眼身旁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游医,笑道:“现在老爷回来了,那群人也嚣张不了几日了,等老爷带你回府……”

    乔薇打断他的话:“谁要跟他回府?他要回自己回,别拉上我!”她在这儿吃好、喝好、住好,又快活又逍遥,不比在个陌生的大宅子吃规矩来得强?何况整日对着乔玉溪那张脸,她恐怕会膈应得饭都吃不下去。

    老秀才愕然:“小姐……”

    乔薇说道:“你还是叫我小乔吧,你家老爷是你家老爷,我是我,我如今有了我自己的人生,不想被任何人‘绑’进任何圈子,他怎样是他的自由,我不干涉,但你们也别想来干涉我。”

    她又不记得从前的事,也没与他相处过,他说他是她爹,她就真的能把他当成亲爹了?

    上辈子她最恨的人就是她爹妈,这辈子又来了个一走十五年的爹,她会激动才怪了。

    要不是看在他是疯了才消失那么久的份儿上,她早把他撵出去了。

    乔薇的反应有些出乎老秀才的意料,寻常人见了自己父亲都是高兴得喜极而泣,可到了小姐这里,却如同见了陌生人一般,毫无情绪的波澜,怎么会这样呢?

    老秀才并不明白乔薇在年幼时的经历,只是很努力地想了想,又觉得小姐的反应其实也算正常,毕竟老爷出事时小姐才五岁,五岁的孩子记得什么呀?这么多年过去,怕是心里那点模糊的影子都没了,对小姐而言,现在的老爷的确就是个陌生人。

    来日方长,血浓于水,相处久了,小姐自然就接纳老爷了。

    老秀才又开始了自家老爷的沟通工作,让老秀才崩溃的是,自家老爷的想法好奇怪啊!

    他明明记得自己是二十五,也明明知道找了夫人十五年,可他就是不会去做这个加法,难道只有别人在变老吗?

    还有小姐明明长得那么像夫人,老爷却愣是不觉着像。

    让老爷想想夫人的样子,老爷一脸茫然……

    说老爷忘记夫人的长相了吧,却又能把望舒认成小时候的小姐,这难道不是因为望舒像小姐,而小姐像夫人吗?

    疯子的思维果真是常人无法理解的。

    老秀才说出了一身汗,终于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让游医意识到了自己的年纪是四十,而不是二十,望舒不是他女儿,小乔才是。

    “她才是囡囡?”游医看了一眼坐在床上吃葡萄的乔薇,一脸茫然。

    老秀才笑道:“是啊,您找了夫人十五年,小姐也长了十五岁嘛,长大了!”

    游医定定地打量乔薇:“她这么丑,怎么可能是青瑶的孩子?”

    乔薇一颗葡萄噎在了喉咙!

    老秀才也是懵圈得不行,小姐哪里丑了?明明就是十里八乡第一美人,和夫人不相上下的好不好?

    很快,游医又看着乔薇,满眼宠溺地说道:“虽然很丑,但她是青瑶的骨肉,我还是会很疼她的。”

    乔薇将葡萄咬成了肉干:谁稀罕你疼?!

    却说冯氏“逃出”别墅后,当即跑回碧儿的屋,二话不说,开始收拾东西。

    碧儿爹正歪在床头啃肉干,山上啥都不好,又空虚又无聊,但吃的香,全都是在从前在乔家眼馋又吃不到嘴里的东西,别说孩儿他娘不乐意搬走,他其实也不乐意。

    而且他想好了,作坊人多了,偷偷地开几桌赌桌不成问题,收入嘛,自然也就有了。

    他看了一眼匆忙收拾的冯氏:“孩子他娘,干嘛呢你?又要洗衣裳啊?那些不是刚洗过吗?这又不是伯府,你整那么干净做什么?都是些泥腿子,还能叫你见出个贵人了?”

    冯氏害怕得直哆嗦:“我早说这块地方不干净,女人镇宅,哪里镇得住?”

    碧儿爹一把坐起来:“大白天的,你见到鬼了?”

    冯氏想起刚刚那人满身沧桑的模样,一阵心惊肉跳:“他过得不好,他上来找人索命了……你愣着干什么呀?赶紧收拾东西呀!叫他发现了,你是想被拉去阴曹地府吗?”

    碧儿爹被自家婆娘唬得一愣一愣的:“你到底看见啥了?”

    冯氏厉喝:“别那么多废话!赶紧收拾东西!”

    碧儿爹可从未见过自家婆娘如此惊吓过:“你到底……”

    “别你你你我我我了,收不收啊?不收你自个儿在这儿待着!我走!我带儿子走!”冯氏来不及收拾那么多,只将自己与儿子的衣物打了包。

    碧儿从作坊出来,一进小院儿,就见自家娘亲一手拎着包袱,一手拽着弟弟,急急忙忙不知要往哪儿去:“娘,你干嘛呀?”

    冯氏沉声道:“上次那房子,你买了还是没买?”

    “还没,怎么了?”碧儿问。

    冯氏喝道:“那你现在去买!”

    “现在?”碧儿为难地说道:“我在上班呢。”

    上班是乔薇的说法,现在大家伙儿都这么叫了。

    冯氏撒泼:“我不管!你现在就得去给我买!不然我就不走!赖在山上一辈子!”

    碧儿不明白自己娘唱的哪一出,但能把人送走终归是件好事:“你先等等,我给夫人说一声。”

    “你别……”冯氏刚想叫住女儿,又想起来那个人出事时女儿才三两岁,根本就不认识,鬼也有鬼的原则吧,冤有头债有主的,总不能祸害一个无辜的孩子,“去吧!”

    碧儿古怪地去了。

    乔薇答应得十分爽快,碧儿拿上银票便带爹娘与弟弟下了山。

    游医去厨房熬了药,端来喂乔薇喝下,那眼底化不开的笑意,把乔薇的头皮都看麻了。

    乔薇背过了身子,抓起一串葡萄,一颗一颗地揪下来。

    珠儿跳到床上,探出美美的小黑手,也要去摘葡萄,却被乔薇一巴掌拍开。

    珠儿的脸上迅速变化出疼痛、委屈、害怕、愤怒以及不甘的表情,最后,还一屁股坐在了褥子上,拿出又不知从哪儿顺来的帕子,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这浮夸的演技,看得七娘的心都要碎了。

    可惜乔薇不吃这一套,两只手指拎起珠儿,悬在半空,两指一松。

    吧嗒!

    珠儿跌在地上。

    游医讨好道:“囡囡,我喂你喝药。”

    “谁要你喂了?”乔薇拿过药碗,仰起头,咕噜咕噜地灌了下去,眼皮子都没眨一下。

    游医似是想起了什么,怔怔地呢喃:“你小时候,最不爱喝药。”

    乔薇笑了一声:“我五岁就没了爹妈,没人疼没人哄的,可不就学会喝药了?”

    游医愧疚。

    游医作为一个亲爹究竟及不及格尚不评价,作为一个大夫,却绝对是能打满分的,乔薇喝了三次药,高热便完全退下,再无反复,身上的疹子倒是全都发了出来,但因有游医配制的药膏,却也不觉着太痒。

    而另一边,同样在忍受痘疹摧残的匈奴二王子就没这么幸运了。

    一碗混合了雪山玉露的汤药下肚,匈奴二王子就跟被人下了百十斤大巴豆似的,疯狂地跑起了茅厕,一趟又一趟,菊花都痛了,后面又开始狂吐,上吐下泻,折腾了一整晚,至清晨,匈奴二王子的半条命已经丢进阎王殿了。

    匈奴二王子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出气多进气少。

    匈奴使臣们全都气坏了,这种病在他们匈奴草原上根本没有,也就中原这块鱼目混珠的地方,人多鸟多灾病多,他们二王子会染上此症,完全是大梁的过失。

    他们王子若真不幸病故了,那么大梁就等着匈奴的怒火吧!

    师出无名的仗不好打,可若把人家王子“整”死了,举国哀痛、士气大涨,那军队,就所向披靡了。

    大梁站不住脚啊。

    皇帝忧愁得心肝疼,把太医院那群废物挨个痛骂了一顿:“……不是你们和朕说一定能治好的吗?瞧瞧二王子被你们治成什么样了?这就是你们太医院引以为傲的医术?连个痘疹都拿不下,还不如江湖上的游医呢!”

    太医们纷纷低下头,这方子又不是他们想的,怎么让他们一起给背了黑锅呀?

    乔院使你倒是说句话呀?方子是你的。

    提点大人你也吭个气啊,那么多秘方,你只选了乔院使家的。

    这俩货才是罪魁祸首好么?

    干嘛牵连他们?

    提点大人的面色有点苍白,具体原因有些难以启齿,他厚着脸皮看向乔院使,将锅彻底甩了过去:“乔院使,你昨日是怎么与我保证的?说有一道虎狼之方,可治二王子之症,可你看看你都治成什么样了?”

    乔岳山的脸色比提点大人更苍白,原因也是不可描述,他拱了拱手,说道:“提点大人,我的方子确实是没有问题的呀!”

    提点大人沉声道:“既然方子没问题,又为何没能治疗二王子的病?”

    乔岳山能坐在太医院院使的位子,除了大树底下好乘凉之外,确实也是有几分本事的,他看了看提点大人苍白的脸,道:“我敢问提点大人一句,大人昨晚可是腹泻了?”

    “你怎知?”提点大人说完,想起皇上与诸位皇子都在,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乔岳山就道:“不瞒提点大人,我昨夜也是腹泻了良久。”

    “这与二王子的病有何关系?”提点大人觉得乔岳山不会无缘无故地提起二人的腹泻之症,毕竟拉肚子又不是上得了台面的事。

    乔岳山看向皇帝,郑重地说道:“昨夜出现腹泻之症的并非二王子一人,还有提点大人与我,这并非是巧合,而是我们都服用了同样的东西。”

    三人可没在一个桌上吃过饭,这同样的东西,想来只有胤王送的那瓶雪山玉露了。

    众人的表情不禁浮现起了一丝微妙。

    乔岳山又道:“我与提点大人只尝了一小口,就已腹泻不已,二王子喝了小半瓶,自然更为严重了。”

    胤王的眸光冷了冷:“乔院使的意思是,本王送的雪山玉露有问题了?乔院使,你想推卸责任也不必拉本王下水吧?”

    乔岳山拱手:“微臣并非故意拉王爷下水,微臣只是就事论事。”

    胤王冷声道:“本王送的雪山玉露绝对没有问题!要不就是你这方子根本与雪山玉露相克,你自己医术浅薄不知情,害本王去背这个黑锅!”

    如果可以,乔岳山才不愿把胤王牵扯进来,可眼下的情况,二王子分明是没救了,不把自己摘干净,他就得去给二王子陪葬。

    比起被王爷记恨,他更怕死。

    乔岳山定了定神,语气轻缓道:“可是王爷,我与提点大人都未曾喝药,只服用了一点雪山玉露,由此可见,玉露本身就是会引起腹泻的。”

    雪山玉露原本是胤王送给皇帝补身子的,此物的确具备一定的清热排毒功效,却并不足以引起如此强烈的腹泻,若不然,以皇帝这弱不禁风的身子,怕是没拉两下就得一命归西。

    如今大局未定,胤王是疯了还是傻子,会给自己父皇送这种要命的东西?

    胤王没这么傻。

    可别人,却未必会这么想了。

    他们自是不会怀疑雪山玉露的功效,他们只会认为是胤王在里头加了什么东西,好叫皇帝一命归西。

    巧的是皇帝没喝,却叫匈奴的二王子做了替死鬼。

    皇帝是个仁君,可不代表他就不多疑,他看向这个风华正茂的儿子,忽然间觉出了一丝陌生。

    这个儿子曾经是除了太子之外最让他宠爱的儿子,但在容妃出事后,自己便待他渐渐冷淡了。

    他会不会这么多年来一直怀恨在心,想要想方设法地报复自己?

    小七啊小七,你是想杀了朕吗?

    胤王一瞧父皇的神色便知对方想歪了,天地良心,他可真没往玉露里添加任何东西,他要加,也只会加在太子的碗里:“父皇,儿臣冤枉!儿臣送的雪山玉露确实是真的!没有作假!”

    皇帝不怒自威道:“把玉露拿来,让胤王自己喝。”

    “是!”福公公转身,从桌上取来雪山玉露。

    胤王原本相信玉露是真的,可轮到自己被逼着服下玉露的一刻又忽然觉得不对劲了,会不会一切只是一个局?一个针对他的局?

    让匈奴二王子、乔院使、提点大人服用玉露腹泻,都是为了逼他亲自试毒。

    这一瓶玉露,一定不是他原先送的那一瓶了。

    有人动了手脚,想借皇帝的手除掉他。

    这里头装的是毒药,他喝下去,当场便会毙命,而没有人会去追究任何人的责任,毕竟这瓶玉露,最初可是他自己送的啊。

    真说起来,不过是他咎由自取,自食恶果而已。

    父皇啊父皇,是你想杀了我吗?

    不得不说,这对父子在某些方面的脑回路确实是惊人的相似。

    就在胤王犹豫着到底如何脱身时,匈奴二王子的寝殿跑出了一名负责照看起居的宫女。

    宫女激动地说道:“皇上!二王子醒了!”

    “醒了?”皇帝惊得站了起来。

    宫女连连点头:“是的,皇上,二王子醒了!正张口要水呢!我去倒水了!”

    二王子都“死”成那样了,不应该倒了水再禀报吗?宫女当成这样也是不容易,回头必须加薪。

    皇帝忙带着诸位皇子太医进了二王子寝殿。

    提点大人给二王子检查了身体:“高热退了!脉相也稳了!二王子没事了!”

    某太医拍马屁:“果真是虎狼之方啊!置之死地而后生,妙!妙啊!”

    众人纷纷向乔院使拱手致意。

    也有人向胤王道喜:“多亏那瓶能排内毒的雪山玉露哇!”

    “是啊!”

    “是啊!”

    一个个的全都变成马屁精了。

    不论如何,二王子确实渡过危险期了,这说明药方与药材都没有问题。

    “乔院使。”皇帝和颜悦色地看向了乔岳山。

    乔岳山满面红光地走到皇帝身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皇上。”

    皇帝道:“朕言出必行,你治愈了匈奴二王子,就是我大梁朝的功臣,即日起,封为永恩侯!”

    伯爷变侯爷,这是跨了极其艰难的一步啊!

    大哥都没做到的事,被他做到了,真是苍天不负有心人呐!

    乔岳山跪下,重重地磕了个响头:“微臣,谢主隆恩!”

    皇帝又看向一旁的胤王,错怪儿子了,皇帝心中有些内疚,但这种内疚无法宣泄出口,便赏了胤王黄金千两,这还是自容妃失宠后,皇帝头一回如此大手笔地赏赐胤王:“日后无事,可来朕的宫里坐坐,别以为搬出府了,就可以不在朕的跟前尽孝了。”

    这是拐着弯恩宠胤王的节奏啊!

    看来咸鱼要翻身了,诸位皇子痛心疾首地想。

    乔恩伯册封为永恩侯的事,以及胤王失宠十多年后重获圣宠的事,不过半日功夫便传回了四合院。

    “阿嚏!”

    裹着被子盘腿坐在床上的姬冥修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姬无双探了探他额头:“高热,有风寒之征,出痘,恭喜少主,你得了痘疹。”

    痘疹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家少主高热了。

    不过,少主高热起来的样子怎么那么让人想蹂捏呢?

    嘿嘿嘿。

    燕飞绝坏坏地笑。

    姬冥修的高热反应是很大的,脑子都烧糊涂了,心智也跟着急剧下降,几乎接近望舒的水平!

    看着燕飞绝欠抽地笑,姬冥修凶悍地瞪圆了眼睛,像只随时可能炸毛的小兽,用无比凶悍的口吻说道:“燕飞绝!再给本少主笑,本少主杀了你信不信!”

    燕飞绝捏了捏他红扑扑的脸蛋:“小姬姬,燕叔不信。”

    姬冥修要动手抽他,奈何全身都被裹住了,像个肉嘟嘟的大粽子,一动,整个人都栽了下去。

    燕飞绝捶地大笑。

    “别逗了。”姬无双瞪了燕飞绝一眼,说道:“需要雪山玉露,可我那一瓶已经给少主吃完了。”

    燕飞绝想了想,说道:“那小丫头家有,我去拿!”

    言罢,坐上马车出发了。

    他前脚刚走,后脚铭安便将消息带了过来:“哎呀,那个匈奴二王子啊,他居然没病死啊!”

    铭安是不知道自家少主换了药的,但他知道匈奴二王子上吐下泻一整晚,据说已经在准备后事,没想到竟奇迹般地渡过危险期了!

    姬冥修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不会那小貂的尿,居然是抗痘神药吧?

    铭安叹道:“都说是胤王的雪山玉露功效太好,以毒攻毒,把二王子的病治好了!”

    姬冥修的眼神一下子幽怨了,像只幽怨的小鸡仔,特别特别不开心!

本站推荐:农家小福女我老婆是冰山女总裁豪婿撒野怪医圣手叶皓轩神级龙卫表小姐婚婚欲睡:顾少,轻一点朝仙道强行染指

乔薇穿越带萌娃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奇书网只为原作者小说免费阅读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小说免费阅读并收藏乔薇穿越带萌娃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