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剑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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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家行船泊于江州码头，行船上张灯结彩，江州城中的百姓也将生意做到城外来。四家子弟能随家主来一趟江州，这机会自然少之又少，平时谁不是苦心修剑，哪有如此闲暇，于是便少不了一番采购。魏府侍女来回奔走，好不忙碌。
此时，澄渊洛水上飘荡四只小舟，那四只小舟直冲世家行船而来，小舟之下，河水似被斩断一般，在舟体三寸处向两旁分流而去。
每只小舟上各站三人，衣袂轻拂，脚踩清风，似是一番仙人模样。此十二人正是四剑派的剑使，奉命来观世家剑斗。
“此次前往名剑世家观剑，师尊一再叮嘱不可失礼，你二人可要注意礼数，不可损穹苍剑派之名声。”一只小舟上为首的一人说道。
“是。”此人身后一男一女应声答道。
“师兄，这次下山不易，我们多逗留两天，想来父亲也不会怪我们。”那女子说道。
为首之人一摆手，正言说道：“不可，此次前往江州还有要事。观剑之后，还要前往楚州谢家采购药草。此次观剑谢家家主也在，师尊命我等务必交好，此乃师门要事，万万不可耽搁。”
那女子再次问道：“这谢家早已衰落多年，门中之人大多碌碌无为，何故对它如此谨慎？”
“师妹难不成是从未踏出过穹苍？”旁边男子说道。
“是啊，我从小在穹苍长大，这次若不是缠着我父亲，怕是也无法出来。”女子说。
“哈哈，这谢家能在名剑世家中安身，除依仗其武学之外，还有一物，那便是谢家灵药，据传谢家灵药可医天下苍生，天昭凡有战乱，必请谢家为后援，故天昭历四百余年而不衰。”那男子说。
“不对不对，师兄，这谢家从百微祖师建门以来，不过近百年，怎可能如你所说？”那女子问道。虽她从未踏出过穹苍，但一些广为人知的武林之事还是知道的。
“他未说错，平常教你去万书阁看看，你却偏偏只顾武道。此事记在万书阁《天昭帝注》当中，你但凡有点心思，不至于不知道。”为首的男子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师兄。”那女子低着头，一副羞愧的模样。
“你二人须记得，四剑派虽同修武道，但侧重不同，我穹苍一派崇武道重文治，修行同时，还须丰厚学识。”
“是。”
“还有一事，虽说谢家如今武道衰微，但我等仍需小心对待，一来谢家与天昭皇家渊源极深，二来……”那男子说着皱了皱眉。
“二来什么？”那女子问道。
“二来这谢家神秘，不可不敬。”
“师兄为何有此一说？”
“师兄如此说可是因为谢家祖师祠堂？”另一男子说道。
“不错，此次师尊要我等去谢家采购灵药，另一目的就是查查谢家祖祠之事。”那为首的男子的事儿。
“谢家祖祠有何秘密？竟让父亲如此挂心？”
“五年前，穹武祖师率弟子下山之前，曾命人前去谢家采购灵药，一弟子在谢家误入谢家祖祠，却发现谢家祖师祠堂怪异，不过怪在何处，那弟子也说不清楚，只是觉得谢家祖祠似有蹊跷。”为首男子说道，微微一顿，“哎，不知穹武祖师如今如何。”
此话一出，三人便一阵沉默。
“走吧，我们已到江州了。”
见四只小舟靠近，原本喧闹的行船瞬时寂静下来，四家家主相继起身，手执酒盅，周围门下弟子相顾而立。
谢楚青站在父亲身边，望着江上来船，似是一股道气仙风，不禁望出了神。这四只小舟相继停在世家行船旁边。穹苍剑派三人上了秦谢行船。
“穹苍剑派门下华胥携师弟林陆山、师妹岳紫晴见过秦谢两家家主。”那为首的一人抱拳躬身，恭敬说道，随后身后两人也恭敬一俯身。
“穹苍剑派高徒到来，我秦谢二家不胜荣幸，请三位入座。”秦岳在场中辈分最高，亦是谢孤鸿的老丈，自然由其发话。话声一落，身边婢女便为三人打理好了座位，瓜果菜蔬一应俱全。
“秦家主客气。”华胥三人落座之后，林陆山环顾一扫，目光看向了秦梦秋，不禁一震。
“这位姑娘周身剑气竟然如此丰盈，不知是秦家千金还是谢家千金？”林陆山道。
秦岳笑道：“林公子谬赞，此女乃老夫孙女。”
“原来是秦臻师兄与舒夙师姐之后，怪不得有如此天资，秦老伯，恭喜恭喜呀。”华胥说道。
“秦家主，可有意让秦姑娘拜入我穹苍门下？”林陆山说道。
“这……怕是还需孩子有此意愿才可。”秦岳说道。
说话间，岳紫晴的目光却在落在了司凌空身上，心想：这人好生无礼，我穹苍剑派如今虽落至四剑派之末，但放眼天昭谁敢不畏之敬之？就连秦老爷子和谢家家主都恭恭敬敬，这人却敢斜卧在座位上，自始至终也不看我等一眼，全然不把我穹苍剑派放在眼中。
不过，此人到底也是奇怪，是何修为竟然丝毫察觉不出？
“咳咳，师妹，不可失礼。”华胥轻轻一嗑，小声说道，岳紫晴方才回过神来，抬眼望去，司凌空正侧着头看着自己，不禁脸上一红。
司凌空淡然一笑，举起酒杯，隔空一敬，岳紫晴突然娇躯一抖，那笑容邪魅轻蔑，极是迷人，心头一慌，便匆忙拿起酒杯，喝了一杯。
“这是我家大徒弟司凌空，从小便不学无数，念其身世可怜，故豢养身边多年，唐突了岳姑娘，请勿见怪。”谢孤鸿道，“空儿，去给岳姑娘道歉。”
司凌空缓缓站起身子，理了理领口，将袒露的胸怀遮住了一些，举着酒杯走到岳紫晴面前，略作恭敬地向旁边的华胥、林陆山躬了躬身，轻然笑道：
“仙子容貌，颇为动人，方才司某一时失神，惊扰了仙子，请这位仙子莫怪司某莽撞。”说罢将杯中酒喝下。
“无妨无妨，司公子切勿放在心上。”
岳紫晴面颊绯红，突然面色一凛，眼中一股寒意，手中酒杯倏地向谢楚青一掷，那酒杯瞬如流光一般射了过去。
谢楚青猝不及防，双手遮面。
“砰”的一声，酒杯竟在谢楚青面前碎开。
司凌空一转身，见谢楚青一副恐惧的样貌，显然是受了不小的惊吓，陡然一怒，瞬间身上杀意四起，岳紫晴只觉得自己全身仿佛都被束缚，竟然一丝一毫的内力也无法运转。
行船上的众人皆是一阵惧色，岳紫晴看向华胥，心中顿时波涛翻涌，三人中修为最高的华胥竟然也面色苍白。
各家行船泊于江州码头，行船上张灯结彩，江州城中的百姓也将生意做到城外来。四家子弟能随家主来一趟江州，这机会自然少之又少，平时谁不是苦心修剑，哪有如此闲暇，于是便少不了一番采购。魏府侍女来回奔走，好不忙碌。
此时，澄渊洛水上飘荡四只小舟，那四只小舟直冲世家行船而来，小舟之下，河水似被斩断一般，在舟体三寸处向两旁分流而去。
每只小舟上各站三人，衣袂轻拂，脚踩清风，似是一番仙人模样。此十二人正是四剑派的剑使，奉命来观世家剑斗。
“此次前往名剑世家观剑，师尊一再叮嘱不可失礼，你二人可要注意礼数，不可损穹苍剑派之名声。”一只小舟上为首的一人说道。
“是。”此人身后一男一女应声答道。
“师兄，这次下山不易，我们多逗留两天，想来父亲也不会怪我们。”那女子说道。
为首之人一摆手，正言说道：“不可，此次前往江州还有要事。观剑之后，还要前往楚州谢家采购药草。此次观剑谢家家主也在，师尊命我等务必交好，此乃师门要事，万万不可耽搁。”
那女子再次问道：“这谢家早已衰落多年，门中之人大多碌碌无为，何故对它如此谨慎？”
“师妹难不成是从未踏出过穹苍？”旁边男子说道。
“是啊，我从小在穹苍长大，这次若不是缠着我父亲，怕是也无法出来。”女子说。
“哈哈，这谢家能在名剑世家中安身，除依仗其武学之外，还有一物，那便是谢家灵药，据传谢家灵药可医天下苍生，天昭凡有战乱，必请谢家为后援，故天昭历四百余年而不衰。”那男子说。
“不对不对，师兄，这谢家从百微祖师建门以来，不过近百年，怎可能如你所说？”那女子问道。虽她从未踏出过穹苍，但一些广为人知的武林之事还是知道的。
“他未说错，平常教你去万书阁看看，你却偏偏只顾武道。此事记在万书阁《天昭帝注》当中，你但凡有点心思，不至于不知道。”为首的男子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师兄。”那女子低着头，一副羞愧的模样。
“你二人须记得，四剑派虽同修武道，但侧重不同，我穹苍一派崇武道重文治，修行同时，还须丰厚学识。”
“是。”
“还有一事，虽说谢家如今武道衰微，但我等仍需小心对待，一来谢家与天昭皇家渊源极深，二来……”那男子说着皱了皱眉。
“二来什么？”那女子问道。
“二来这谢家神秘，不可不敬。”
“师兄为何有此一说？”
“师兄如此说可是因为谢家祖师祠堂？”另一男子说道。
“不错，此次师尊要我等去谢家采购灵药，另一目的就是查查谢家祖祠之事。”那为首的男子的事儿。
“谢家祖祠有何秘密？竟让父亲如此挂心？”
“五年前，穹武祖师率弟子下山之前，曾命人前去谢家采购灵药，一弟子在谢家误入谢家祖祠，却发现谢家祖师祠堂怪异，不过怪在何处，那弟子也说不清楚，只是觉得谢家祖祠似有蹊跷。”为首男子说道，微微一顿，“哎，不知穹武祖师如今如何。”
此话一出，三人便一阵沉默。
“走吧，我们已到江州了。”
见四只小舟靠近，原本喧闹的行船瞬时寂静下来，四家家主相继起身，手执酒盅，周围门下弟子相顾而立。
谢楚青站在父亲身边，望着江上来船，似是一股道气仙风，不禁望出了神。这四只小舟相继停在世家行船旁边。穹苍剑派三人上了秦谢行船。
“穹苍剑派门下华胥携师弟林陆山、师妹岳紫晴见过秦谢两家家主。”那为首的一人抱拳躬身，恭敬说道，随后身后两人也恭敬一俯身。
“穹苍剑派高徒到来，我秦谢二家不胜荣幸，请三位入座。”秦岳在场中辈分最高，亦是谢孤鸿的老丈，自然由其发话。话声一落，身边婢女便为三人打理好了座位，瓜果菜蔬一应俱全。
“秦家主客气。”华胥三人落座之后，林陆山环顾一扫，目光看向了秦梦秋，不禁一震。
“这位姑娘周身剑气竟然如此丰盈，不知是秦家千金还是谢家千金？”林陆山道。
秦岳笑道：“林公子谬赞，此女乃老夫孙女。”
“原来是秦臻师兄与舒夙师姐之后，怪不得有如此天资，秦老伯，恭喜恭喜呀。”华胥说道。
“秦家主，可有意让秦姑娘拜入我穹苍门下？”林陆山说道。
“这……怕是还需孩子有此意愿才可。”秦岳说道。
说话间，岳紫晴的目光却在落在了司凌空身上，心想：这人好生无礼，我穹苍剑派如今虽落至四剑派之末，但放眼天昭谁敢不畏之敬之？就连秦老爷子和谢家家主都恭恭敬敬，这人却敢斜卧在座位上，自始至终也不看我等一眼，全然不把我穹苍剑派放在眼中。
不过，此人到底也是奇怪，是何修为竟然丝毫察觉不出？
“咳咳，师妹，不可失礼。”华胥轻轻一嗑，小声说道，岳紫晴方才回过神来，抬眼望去，司凌空正侧着头看着自己，不禁脸上一红。
司凌空淡然一笑，举起酒杯，隔空一敬，岳紫晴突然娇躯一抖，那笑容邪魅轻蔑，极是迷人，心头一慌，便匆忙拿起酒杯，喝了一杯。
“这是我家大徒弟司凌空，从小便不学无数，念其身世可怜，故豢养身边多年，唐突了岳姑娘，请勿见怪。”谢孤鸿道，“空儿，去给岳姑娘道歉。”
司凌空缓缓站起身子，理了理领口，将袒露的胸怀遮住了一些，举着酒杯走到岳紫晴面前，略作恭敬地向旁边的华胥、林陆山躬了躬身，轻然笑道：
“仙子容貌，颇为动人，方才司某一时失神，惊扰了仙子，请这位仙子莫怪司某莽撞。”说罢将杯中酒喝下。
“无妨无妨，司公子切勿放在心上。”
岳紫晴面颊绯红，突然面色一凛，眼中一股寒意，手中酒杯倏地向谢楚青一掷，那酒杯瞬如流光一般射了过去。
谢楚青猝不及防，双手遮面。
“砰”的一声，酒杯竟在谢楚青面前碎开。
司凌空一转身，见谢楚青一副恐惧的样貌，显然是受了不小的惊吓，陡然一怒，瞬间身上杀意四起，岳紫晴只觉得自己全身仿佛都被束缚，竟然一丝一毫的内力也无法运转。
行船上的众人皆是一阵惧色，岳紫晴看向华胥，心中顿时波涛翻涌，三人中修为最高的华胥竟然也面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