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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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找他吗？”小星问她。
“不了。”苗妙摇摇头，“哥哥很厉害的。”
“而我们还有事要做。”
“也是。”小星以咖啡代酒，端起杯子向眼前短发坚毅的妹子示意，“为未来美好生活。”
“为未来美好生活。”
~~~~~~
楚觉和仇余所前行的方向，是学生的宿舍区。
如果将整个宿舍区视作一个圆，那么宿舍区大致是在靠近这个圆离城区较远一端边缘的地方，几乎是在整所学院的最深处，在其背后再远的位置便是一片荒野。如果比较男女宿舍所在的位置，男生宿舍还要再往里面深一些偏远一些。
走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的时间，他们已经到达女生宿舍区，仇余的目光时不时飘向那些宿舍楼，又时不时望向楚觉，止又欲言，欲言又止。
“怎么，你想进去看看？”楚觉当然注意到这小子的目光。
“不是！！！”仇余少年顿时如被踩了尾巴的猫，抬头见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气势顿时又弱了下去，“额……我想进去找一个人。”
“还是算了。”没待楚觉答应或者拒绝，小少年又低下了头，“没那个必要。”
“你就那么确定她在这里？校区那么大。 ”
“不确定，但只有这一处顺路。”
楚觉又一次觉得这小子实在是有些出人意料。
但他也没说什么，不客气地带着这个小孩继续往前走。
穿过宿舍区，他们在园区外墙上找到扇上锁的小门。
斑斑的锈迹布满了整扇铁门，蔓延上了小锁，边上还斜倚着几块木板。
楚觉瞥了眼墙边那不知道是做什么的木板，开始掏口袋。
仇余少年目瞪口呆地看他掏出了一大串的钥匙。
翻着钥匙上的标记，楚觉找到和眼前这把小锁相对应的钥匙，插入，旋转。
转不动。
里面早就锈死了。
这个男人叹了口气，弯下腰，移开墙边的木板。
仇余少年麻木地看着在木板后出现的一个洞口，到膝盖的位置，好像存在很久了。
那分明是个狗洞。
楚觉凑近了洞口，从兜里摸出副手套戴上摸上了洞口边缘，手上略微使劲，便又从上拆下了几块砖，将洞口扩大了些。他饶有兴致地端详着手上的这块砖，又从上摘下和仇余少年身上天行校服同色的一根棕色线头，显然近期曾有个被勾破衣服的倒霉蛋从这里出入过。
楚觉退后了几步站直了，满意地打量着这个洞口，跃跃欲试。
回过头便看到还在呆滞中的少年的复杂神色。
“你不也住这里吗？你不知道？”许是心情不错，这个男人还有开玩笑的心思，“想不到你还是个乖孩子。”
仇余：“……”
楚觉在前，仇余在后，两人先后钻出已被扩大的洞口。
楚觉一眼就看到正站在眼前一棵树上一抹红色绮丽的身形。
那只金红色的凤凰正站在一棵梧桐树上，见男人望了过来，歪了一下头。
然后是又燃起的火焰，它与树一起消失。
那又是一棵不存在的梧桐树。
少年看不到那只美丽的生物，见男人停留在原地，也跟着停下了步伐，不明所以地看他。楚觉在凤凰消失后大跨步地上前，在梧桐树下的位置踢到一块石头。
有些尖有些钝又有些方正，就好像是什么东西的一角。
男人蹲下去挖开石角周围的土，仇余少年见状连忙跑开，从洞口钻了回去。片刻他又回来了，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两把铲子，递给男人一把。
“喏。”
楚觉一时却拒绝了。
不过他也没有禁止仇余少年想要节省时间的行为，再将石头周围的土再拨开些后，他示意这小子可以下手挖了。自己又拿过另一把铲子，叮嘱仇余千万要小心别碰到石头，两人继续向下挖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楚觉感觉越往下挖，土层越是松软。
地里好像还有什么东西。
“咔嚓”，仇余少年一铲子下去，不慎弄断一根不知道是什么植物的根系。
应该是树的，特征明显。
还很新鲜，仿佛刚刚才从树上被弄断。
楚觉连忙丢下铲子，蹲下去检查那段树根周围的泥土，一无所获只发现被仇余铲断的那半段树根，又皱眉站直环顾四周，见他们的脚下是一片荒土，寸草不生，最近的一棵树也在十米开外的地方。
这树根哪来的？
他又看向已经被他取出来放在一边的树根。
意外地发现其干枯灰败，仿佛埋在地里好多年的样子，适才的“新鲜”之感只是错觉。
“……”
在楚觉蹲下去寻找树根时仇余少年便慌忙按住了已经露出冰山一角隐约是个碑形的石头，在男人东张西望的时候发现上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上面是不是有字？”
这是一块石碑。
寻找树根来历未果，楚觉闻声回望。
就在这一瞬，那段变得干枯的树根瞬间钻入土里，不见了。
楚觉与仇余的注意力此刻都在被他们挖出的石碑上，谁都没有注意到在树根消失的同时，从他们身后的围墙冒出了个绿色的尖尖，又化成了绿色光影少年人纤细的身形。小绿人伸长了脖子向两人这边探着，似也想看看他们的发现，又不敢靠近。
楚觉若有所察地回头，已是空无一人。
少年人在那一瞬又化作绿色的嫩芽尖尖，缩了回去不见。
没有任何发现的楚觉纳闷回头，注意力重新放在面前的石碑上。
他又重新出现，坐在围墙上翘了两下脚，好像洋洋得意。
楚觉与仇余在石头上看到第一个字。
“爱”。
此时石碑周围的土已经足够松软。
男人心念一动，将手放在石碑上，加把劲，竟将它整个从地里拔了出来。
轻轻扫去上面的泥土，废了好一会儿的功夫清理后，发现石碑上的字依稀可见。
“爱女宣之墓。”
是一块墓碑。
楚觉与仇余凝视着这块墓碑，久久沉默。
仇余想的是学校背面竟然有一块墓地。
楚觉这个成年人在想什么他当然无从得知。
久久，还是楚觉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们学校的档案馆在哪？”
“你要去找他吗？”小星问她。
“不了。”苗妙摇摇头，“哥哥很厉害的。”
“而我们还有事要做。”
“也是。”小星以咖啡代酒，端起杯子向眼前短发坚毅的妹子示意，“为未来美好生活。”
“为未来美好生活。”
~~~~~~
楚觉和仇余所前行的方向，是学生的宿舍区。
如果将整个宿舍区视作一个圆，那么宿舍区大致是在靠近这个圆离城区较远一端边缘的地方，几乎是在整所学院的最深处，在其背后再远的位置便是一片荒野。如果比较男女宿舍所在的位置，男生宿舍还要再往里面深一些偏远一些。
走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的时间，他们已经到达女生宿舍区，仇余的目光时不时飘向那些宿舍楼，又时不时望向楚觉，止又欲言，欲言又止。
“怎么，你想进去看看？”楚觉当然注意到这小子的目光。
“不是！！！”仇余少年顿时如被踩了尾巴的猫，抬头见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气势顿时又弱了下去，“额……我想进去找一个人。”
“还是算了。”没待楚觉答应或者拒绝，小少年又低下了头，“没那个必要。”
“你就那么确定她在这里？校区那么大。 ”
“不确定，但只有这一处顺路。”
楚觉又一次觉得这小子实在是有些出人意料。
但他也没说什么，不客气地带着这个小孩继续往前走。
穿过宿舍区，他们在园区外墙上找到扇上锁的小门。
斑斑的锈迹布满了整扇铁门，蔓延上了小锁，边上还斜倚着几块木板。
楚觉瞥了眼墙边那不知道是做什么的木板，开始掏口袋。
仇余少年目瞪口呆地看他掏出了一大串的钥匙。
翻着钥匙上的标记，楚觉找到和眼前这把小锁相对应的钥匙，插入，旋转。
转不动。
里面早就锈死了。
这个男人叹了口气，弯下腰，移开墙边的木板。
仇余少年麻木地看着在木板后出现的一个洞口，到膝盖的位置，好像存在很久了。
那分明是个狗洞。
楚觉凑近了洞口，从兜里摸出副手套戴上摸上了洞口边缘，手上略微使劲，便又从上拆下了几块砖，将洞口扩大了些。他饶有兴致地端详着手上的这块砖，又从上摘下和仇余少年身上天行校服同色的一根棕色线头，显然近期曾有个被勾破衣服的倒霉蛋从这里出入过。
楚觉退后了几步站直了，满意地打量着这个洞口，跃跃欲试。
回过头便看到还在呆滞中的少年的复杂神色。
“你不也住这里吗？你不知道？”许是心情不错，这个男人还有开玩笑的心思，“想不到你还是个乖孩子。”
仇余：“……”
楚觉在前，仇余在后，两人先后钻出已被扩大的洞口。
楚觉一眼就看到正站在眼前一棵树上一抹红色绮丽的身形。
那只金红色的凤凰正站在一棵梧桐树上，见男人望了过来，歪了一下头。
然后是又燃起的火焰，它与树一起消失。
那又是一棵不存在的梧桐树。
少年看不到那只美丽的生物，见男人停留在原地，也跟着停下了步伐，不明所以地看他。楚觉在凤凰消失后大跨步地上前，在梧桐树下的位置踢到一块石头。
有些尖有些钝又有些方正，就好像是什么东西的一角。
男人蹲下去挖开石角周围的土，仇余少年见状连忙跑开，从洞口钻了回去。片刻他又回来了，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两把铲子，递给男人一把。
“喏。”
楚觉一时却拒绝了。
不过他也没有禁止仇余少年想要节省时间的行为，再将石头周围的土再拨开些后，他示意这小子可以下手挖了。自己又拿过另一把铲子，叮嘱仇余千万要小心别碰到石头，两人继续向下挖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楚觉感觉越往下挖，土层越是松软。
地里好像还有什么东西。
“咔嚓”，仇余少年一铲子下去，不慎弄断一根不知道是什么植物的根系。
应该是树的，特征明显。
还很新鲜，仿佛刚刚才从树上被弄断。
楚觉连忙丢下铲子，蹲下去检查那段树根周围的泥土，一无所获只发现被仇余铲断的那半段树根，又皱眉站直环顾四周，见他们的脚下是一片荒土，寸草不生，最近的一棵树也在十米开外的地方。
这树根哪来的？
他又看向已经被他取出来放在一边的树根。
意外地发现其干枯灰败，仿佛埋在地里好多年的样子，适才的“新鲜”之感只是错觉。
“……”
在楚觉蹲下去寻找树根时仇余少年便慌忙按住了已经露出冰山一角隐约是个碑形的石头，在男人东张西望的时候发现上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上面是不是有字？”
这是一块石碑。
寻找树根来历未果，楚觉闻声回望。
就在这一瞬，那段变得干枯的树根瞬间钻入土里，不见了。
楚觉与仇余的注意力此刻都在被他们挖出的石碑上，谁都没有注意到在树根消失的同时，从他们身后的围墙冒出了个绿色的尖尖，又化成了绿色光影少年人纤细的身形。小绿人伸长了脖子向两人这边探着，似也想看看他们的发现，又不敢靠近。
楚觉若有所察地回头，已是空无一人。
少年人在那一瞬又化作绿色的嫩芽尖尖，缩了回去不见。
没有任何发现的楚觉纳闷回头，注意力重新放在面前的石碑上。
他又重新出现，坐在围墙上翘了两下脚，好像洋洋得意。
楚觉与仇余在石头上看到第一个字。
“爱”。
此时石碑周围的土已经足够松软。
男人心念一动，将手放在石碑上，加把劲，竟将它整个从地里拔了出来。
轻轻扫去上面的泥土，废了好一会儿的功夫清理后，发现石碑上的字依稀可见。
“爱女宣之墓。”
是一块墓碑。
楚觉与仇余凝视着这块墓碑，久久沉默。
仇余想的是学校背面竟然有一块墓地。
楚觉这个成年人在想什么他当然无从得知。
久久，还是楚觉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们学校的档案馆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