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 你真倒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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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分魂没打算自杀后，本体整个发狂了，像野兽一样朝幻影扑了过去。
那股疯狂劲儿让哈利和罗恩下意识后退，免得被卷入。
人怎麽可能打得到幻影，挥空了两三拳，本体才想起必须杀死伊莲才能消灭分魂，可那时麦格教授的魔杖已经指向他了，变形术变出的手铐脚镣将本体死死困住，他倒在地上疯狂挣扎着。
“你这混帐──”挣脱不开束缚，又没有魔杖的亚戴尔徒劳地大吼着，“贪生怕死、言而无信的垃圾──”
哈利不知道别人怎想的，看到现在，他只觉得亚戴尔疯了。
想必其他人也有和他相同的想法，拜托，那是你自己！
“讲什麽信用，我就是你，骗自己还算骗吗？”懒得理会发疯的本体，分魂回头问正在紧急治疗伤患的斯拉格霍恩。“教授，情况如何？”
“这个……”老斯拉格霍恩看着倒在地上的伊莲，面色惨白。“……我、我不知道，我实在……”
伊莲身上就没有一处好的肌肤，长袍遮蔽了大部分的伤势，但光看那双从白皙变成焦黑的手，以及浓郁的焦肉味，也能猜出衣服底下的情况如何。
这还只是外伤，身体内部的情况更不用说了，大量失血引起了失血性休克，进而变成多重器官衰竭，虽然靠着庞大魔力尽可能的维系着性命，但斯拉格霍恩已经束手无策了，伤的太重，治愈魔法和魔药都起不了效用。
承受诅咒的时间太长了，要是再早点……
“太迟了，她死定了！”本体恶狠狠的说，“就算魔力再多，肉体的损伤超过治疗极限，人一样会……”
“麻瓜才会死，我们是巫师。”分魂打断了他，自信的说道。“你自己不也说过，只要能驾驭魔力，便能逆转生死，创造奇迹？就和你一样，我不同意，谁也别想死。”
【没错没错，我们不同意，主播想死也死不了】
【治好继续直播啊，为了感谢我们输出魔力，直播时间至少要翻倍】
【本体明天他能冷静下来上课吗……】
如此霸气的宣言听上去应该很令人安心，但哈利却觉得毛骨悚然。
他越来越同情伊莲了，碰上这个神经病父亲，简直是生不如死。
就算有整个沙菲克家补偿，感觉也很亏，说不定继承年先被弄死了。
“那就麻烦你先治疗她。”邓布利多起身，无视自己完全变成焦炭的右手，开始下命令。“米勒娃，请你把沙菲克教授送到我的办公室，霍拉斯，你最好快点治疗伊莲，我推荐你派小精灵去找西弗勒斯帮忙，然后……哈利。”
哈利缩了缩脖子。
“还有韦斯莱先生、格兰杰小姐、格林格拉斯小姐，请你们和米勒娃一起，倒我的办公室去。”邓布利多没有责怪他们，而是柔声说道，“沙菲克家欠你们一个解释，我猜发生了这麽多事情，你们大概也睡不着了？”
哈利连忙点头。
他本以为自己会因为擅自留下而受到惩罚，虽然只过了短短的半小时，可他们听到的、看到的东西实在太夸张了，他现在脑子还有点乱，邓布利多愿意解释真是太好了，原本他想着是扣分后被赶回宿舍去。
还没来的及开心呢，看到麦格教授的脸，哈利急忙低下头收敛笑容。
“那走吧。”麦格教授没好气的说，“对了，因为你们擅自留下，格兰芬多扣90分，斯莱特林扣30分，下次该回宿舍的时候，就给我乖乖回宿舍去！”
＊＊＊＊＊
说是这麽说，不过麦格教授人还算不错，想起他们鼓起勇气攻击亚戴尔救下伊莲的事，又给每个人加了50分。
哈利、罗恩、赫敏、达芙妮、麦格教授与五花大绑的亚戴尔来到了校长室。
第一次进校长室的罗恩好奇的东张西望，赫敏和达芙妮仍紧皱眉头，忧心忡忡，一看就知道她们还在担心留下来的伊莲。
麦格教授谨慎的盯着亚戴尔。
离开餐厅后，亚戴尔似乎恢复了些许神智，又回到一开始登场时那种面无表情的样子。
“校长恐怕还要一点时间才会过来。”麦格教授说道，她随便挥动魔杖，校长室内就出现了许多舒适的软椅，她示意大家坐下。“你们坐着等……那麽，沙菲克家到底是怎麽回事，亚戴尔，你是不是该说明一下？”
麦格教授严厉地质问，亚戴尔缓缓抬起脸，看向众人。
“也没什麽好说的，要是你真想知道……”他沙哑的说道，“先放开我。”
“要是你──”
“我对你们一点兴趣也没有。”亚戴尔说，“因为邓布利多，我现在神智非常清醒，不会再像方才那样暴露丑态……说起来，这几个学生为什麽会留下？”
“他们是你女儿在学校期间交到的朋友。”麦格教授皱起眉头，“你和另一个你，记忆不共通？”
“我对他的记忆没兴趣，而他害怕我的记忆，害怕我的感情，那个懦夫。”亚戴尔哼了一声，“当然，重要的事我们还是会交换情报，例如伏地魔的消息。”
麦格教授又问了亚戴尔几个问题，确认他是真的恢复理智后，才让他自由行动，不过没有归还魔杖，亚戴尔似乎也不介意这种事，他大刺刺的坐下，看向哈利。
“你就是哈利波特？”亚戴尔仔仔细细的，由上而下的打量了哈利一遍，“从伏地魔手下逃脱的那个婴儿？”
“……是的。”
哈利鼓起勇气回答，很多巫师都这样审视过他，照理说他早习惯了，但哈利就是觉得亚戴尔的审视让他非常不舒服，那双空洞的眼睛，似乎能透视他的身体。
“嗯，你真倒楣。”亚戴尔扬起眉毛，哼了一声，“你和那个霸占我女儿身体的麻瓜一样倒楣，有没有想过自杀？”
麦格教授咳了数声，狠狠瞪向亚戴尔，可亚戴尔没理她。
哈利看向旁边，赫敏和达芙妮不想说话，罗恩张了张嘴，但畏于亚戴尔的压力而不敢开口，看来他只能自己应付了。
“……当然没有。”哈利哭笑不得的说，“我……我觉得活着挺好的。”
“即使被伏地魔追杀？”亚戴尔冷冷的问道。
“这个……我、我会尽力反抗他。”哈利回答，感觉到了亚戴尔的藐视，他补充说道。“我一年级时就和他见过面了，当时伊莲她──。”
“我对你怎麽逃出伏地魔掌心一点兴趣也没有。”亚戴尔冷哼了一声，“你知不知道，为什麽我不顾沙菲克家断嗣，也要毁掉我女儿的肉体？”
“因为我把自己的灵魂分成了两部份，一部分在她的肉体中。”他自顾自的回答道，“一部分在这里，这是十三年前，我去找伏地魔决斗时留下的后手，我知道我打不赢他，为了避免沙菲克家的传承丢失，我做了这样的决定。”
“哦、哦……”哈利不知道自己该做什麽反应。“……真厉害？”
“哼，简直疯了。”麦格教授不屑的说，“灵魂应该保持完整无缺。分裂它是一种违逆，是反自然的……瞧你现在变成了什麽样！死去还痛快些。”
“对，死去还痛快点。”呼应麦格教授的说法，亚戴尔仅仅抱住了自己的头，他咬紧牙关，双眼爆凸，很明显，他回忆的并不是什麽好事。“我已经快受不了了，不管用什麽手段都死不了，只要那部分的灵魂存在于伊莲的体内，就算毁掉这个肉体，我一样也会活下来……我现在只想要解脱……就算无法向伏地魔复仇也无所谓……”
“难道没有办法，把你的那份灵魂从伊莲身上分离出来？”达芙妮突然开口问道。“只要不伤害伊莲，你想怎麽样，其他人也管不了你自己吧？”
“只有摄魂怪能在不伤性命的情况下，把人的灵魂吸离肉体。”麦格教授摇了摇头，安慰亚戴尔道。“忍耐吧，刚才另一个你不是说了……五年内一定能让你解脱，你只要再忍耐五年就行了。”
“太慢了，太久了，太长了。”亚戴尔看向哈利，“要是你现在就去死，那情况就简单多了。”
“我？”哈利茫然的看向亚戴尔，“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因为伏地魔也用了同样方式来保护自己，他和我一样分裂了灵魂。”亚戴尔低沉的语调听上去异常惊悚，“其中一个灵魂就在你身上，你要是不死，伏地魔就不会死。”
校长室内哑然无声，包括那些假装睡着实际上正在偷听的校长肖像，没人敢喘气，好像一出声就会引来怪物似的。
“可笑。”第一个打破寂静的是赫敏，她静静的说。“太可笑了，你没有证据──”
“蛇佬腔就是证据。”亚戴尔说，赫敏顿时说不下去了。“十九世纪以来，只有一个巫师会蛇佬腔，那就是伏地魔……波特家族也是有纪录的巫师家族，这家族从来没有过蛇佬腔巫师，他不可能通过遗传取得蛇佬腔能力。”
哈利感到自己的手指在微微颤抖，感觉到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恐惧像潮水般袭来，明明他已经有两次死到临头而又侥幸逃脱的经历──上学年末和圣诞节时，但他却从未真正考虑过死亡本身，他对活的愿望，总是比对死的恐惧要强烈得多。
“不对，你说的都不对。”罗恩也开口了，“邓布利多说，那是神秘人把一部分能力传给了哈利──”
“就和那个霸占我女儿身体的麻瓜一样。”亚戴尔回答，“我的一部分灵魂让她取得了魔法能力，伏地魔的灵魂也让波特取得了蛇佬腔。”
“如果我死了，他也会死吗？”哈利的呼吸缓慢、深重，嘴和喉咙都十分干燥，但眼睛也是干的，他奋力从嘴中挤出句子来，“如果我自杀……”
“别说这种蠢话，波特！”麦格教授厉声喝道。
“是的，这是非常愚蠢的，哈利，活著有许多比死亡更加糟糕得多的事，死只是一种逃避。”
紧接着，邓布利多的声音也出现了，大家都回过头去，老校长就站在门口。
他的手仍然没有治好，但他似乎不在意，只是不悦的盯着亚戴尔瞧，彷佛他刚说了脏话似的。
“你太早告诉他们了，亚戴尔。”他叹息道，“五年，或者可能只有三年，就连这点时间，你也等不起了吗？往日那个骄傲、自信、甚至是狂妄的你去哪了？”
亚戴尔哽呃了一声，大滴大滴的泪水从他眼中落下。
哈利，应该说，在场所有人都愕然的看着亚戴尔──
太夸张了，他们实在很难把这个亚戴尔和校医院那个唯我独尊的家伙联想在一起。
亚戴尔沙菲克居然会哭？
这就和伏地魔发糖果，伊莲和男人约会，斯内普称赞哈利一样不可思议。
邓布利多又叹了一声，他走到主位坐下，用左手挥动魔杖，把亚戴尔和哈利等人隔开。
“教授……”
“我不知道亚戴尔对你们说了什麽。”邓布利多平静的对众人说道，“但至少，哈利体内有伏地魔灵魂这点，是真的。”
麦格教授倒抽了一口气。
“他和伊莲差别在灵魂的份量，伊莲体内的亚戴尔灵魂几近一半，加上沙菲克家族的特殊，她的魔力比哈利强上数十倍，所以，她身上的亚戴尔能作为独立意识出现，而哈利体内的伏地魔只是一小块碎片，不可能苏醒。”
“那就好……”“还好，还好。”
哈利听见赫敏松了口气，也看到罗恩全身放松的靠在椅背上，他很庆幸自己有这样的两个朋友。
不过，他没办法像赫敏和罗恩一样放松，他看向邓布利多，老校长严肃的表情也预警了他的未来。
“那我……”
“嗯，很遗憾的。”邓布利多解释道，“你体内的灵魂和伊莲一样几乎不可能除去，不过，我和亚戴尔已经有了一个完善计划──为此，哈利，你必须在四年级时，参加三巫斗法大会，并取得优胜。”
知道分魂没打算自杀后，本体整个发狂了，像野兽一样朝幻影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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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混帐──”挣脱不开束缚，又没有魔杖的亚戴尔徒劳地大吼着，“贪生怕死、言而无信的垃圾──”
哈利不知道别人怎想的，看到现在，他只觉得亚戴尔疯了。
想必其他人也有和他相同的想法，拜托，那是你自己！
“讲什麽信用，我就是你，骗自己还算骗吗？”懒得理会发疯的本体，分魂回头问正在紧急治疗伤患的斯拉格霍恩。“教授，情况如何？”
“这个……”老斯拉格霍恩看着倒在地上的伊莲，面色惨白。“……我、我不知道，我实在……”
伊莲身上就没有一处好的肌肤，长袍遮蔽了大部分的伤势，但光看那双从白皙变成焦黑的手，以及浓郁的焦肉味，也能猜出衣服底下的情况如何。
这还只是外伤，身体内部的情况更不用说了，大量失血引起了失血性休克，进而变成多重器官衰竭，虽然靠着庞大魔力尽可能的维系着性命，但斯拉格霍恩已经束手无策了，伤的太重，治愈魔法和魔药都起不了效用。
承受诅咒的时间太长了，要是再早点……
“太迟了，她死定了！”本体恶狠狠的说，“就算魔力再多，肉体的损伤超过治疗极限，人一样会……”
“麻瓜才会死，我们是巫师。”分魂打断了他，自信的说道。“你自己不也说过，只要能驾驭魔力，便能逆转生死，创造奇迹？就和你一样，我不同意，谁也别想死。”
【没错没错，我们不同意，主播想死也死不了】
【治好继续直播啊，为了感谢我们输出魔力，直播时间至少要翻倍】
【本体明天他能冷静下来上课吗……】
如此霸气的宣言听上去应该很令人安心，但哈利却觉得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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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有整个沙菲克家补偿，感觉也很亏，说不定继承年先被弄死了。
“那就麻烦你先治疗她。”邓布利多起身，无视自己完全变成焦炭的右手，开始下命令。“米勒娃，请你把沙菲克教授送到我的办公室，霍拉斯，你最好快点治疗伊莲，我推荐你派小精灵去找西弗勒斯帮忙，然后……哈利。”
哈利缩了缩脖子。
“还有韦斯莱先生、格兰杰小姐、格林格拉斯小姐，请你们和米勒娃一起，倒我的办公室去。”邓布利多没有责怪他们，而是柔声说道，“沙菲克家欠你们一个解释，我猜发生了这麽多事情，你们大概也睡不着了？”
哈利连忙点头。
他本以为自己会因为擅自留下而受到惩罚，虽然只过了短短的半小时，可他们听到的、看到的东西实在太夸张了，他现在脑子还有点乱，邓布利多愿意解释真是太好了，原本他想着是扣分后被赶回宿舍去。
还没来的及开心呢，看到麦格教授的脸，哈利急忙低下头收敛笑容。
“那走吧。”麦格教授没好气的说，“对了，因为你们擅自留下，格兰芬多扣90分，斯莱特林扣30分，下次该回宿舍的时候，就给我乖乖回宿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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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这麽说，不过麦格教授人还算不错，想起他们鼓起勇气攻击亚戴尔救下伊莲的事，又给每个人加了50分。
哈利、罗恩、赫敏、达芙妮、麦格教授与五花大绑的亚戴尔来到了校长室。
第一次进校长室的罗恩好奇的东张西望，赫敏和达芙妮仍紧皱眉头，忧心忡忡，一看就知道她们还在担心留下来的伊莲。
麦格教授谨慎的盯着亚戴尔。
离开餐厅后，亚戴尔似乎恢复了些许神智，又回到一开始登场时那种面无表情的样子。
“校长恐怕还要一点时间才会过来。”麦格教授说道，她随便挥动魔杖，校长室内就出现了许多舒适的软椅，她示意大家坐下。“你们坐着等……那麽，沙菲克家到底是怎麽回事，亚戴尔，你是不是该说明一下？”
麦格教授严厉地质问，亚戴尔缓缓抬起脸，看向众人。
“也没什麽好说的，要是你真想知道……”他沙哑的说道，“先放开我。”
“要是你──”
“我对你们一点兴趣也没有。”亚戴尔说，“因为邓布利多，我现在神智非常清醒，不会再像方才那样暴露丑态……说起来，这几个学生为什麽会留下？”
“他们是你女儿在学校期间交到的朋友。”麦格教授皱起眉头，“你和另一个你，记忆不共通？”
“我对他的记忆没兴趣，而他害怕我的记忆，害怕我的感情，那个懦夫。”亚戴尔哼了一声，“当然，重要的事我们还是会交换情报，例如伏地魔的消息。”
麦格教授又问了亚戴尔几个问题，确认他是真的恢复理智后，才让他自由行动，不过没有归还魔杖，亚戴尔似乎也不介意这种事，他大刺刺的坐下，看向哈利。
“你就是哈利波特？”亚戴尔仔仔细细的，由上而下的打量了哈利一遍，“从伏地魔手下逃脱的那个婴儿？”
“……是的。”
哈利鼓起勇气回答，很多巫师都这样审视过他，照理说他早习惯了，但哈利就是觉得亚戴尔的审视让他非常不舒服，那双空洞的眼睛，似乎能透视他的身体。
“嗯，你真倒楣。”亚戴尔扬起眉毛，哼了一声，“你和那个霸占我女儿身体的麻瓜一样倒楣，有没有想过自杀？”
麦格教授咳了数声，狠狠瞪向亚戴尔，可亚戴尔没理她。
哈利看向旁边，赫敏和达芙妮不想说话，罗恩张了张嘴，但畏于亚戴尔的压力而不敢开口，看来他只能自己应付了。
“……当然没有。”哈利哭笑不得的说，“我……我觉得活着挺好的。”
“即使被伏地魔追杀？”亚戴尔冷冷的问道。
“这个……我、我会尽力反抗他。”哈利回答，感觉到了亚戴尔的藐视，他补充说道。“我一年级时就和他见过面了，当时伊莲她──。”
“我对你怎麽逃出伏地魔掌心一点兴趣也没有。”亚戴尔冷哼了一声，“你知不知道，为什麽我不顾沙菲克家断嗣，也要毁掉我女儿的肉体？”
“因为我把自己的灵魂分成了两部份，一部分在她的肉体中。”他自顾自的回答道，“一部分在这里，这是十三年前，我去找伏地魔决斗时留下的后手，我知道我打不赢他，为了避免沙菲克家的传承丢失，我做了这样的决定。”
“哦、哦……”哈利不知道自己该做什麽反应。“……真厉害？”
“哼，简直疯了。”麦格教授不屑的说，“灵魂应该保持完整无缺。分裂它是一种违逆，是反自然的……瞧你现在变成了什麽样！死去还痛快些。”
“对，死去还痛快点。”呼应麦格教授的说法，亚戴尔仅仅抱住了自己的头，他咬紧牙关，双眼爆凸，很明显，他回忆的并不是什麽好事。“我已经快受不了了，不管用什麽手段都死不了，只要那部分的灵魂存在于伊莲的体内，就算毁掉这个肉体，我一样也会活下来……我现在只想要解脱……就算无法向伏地魔复仇也无所谓……”
“难道没有办法，把你的那份灵魂从伊莲身上分离出来？”达芙妮突然开口问道。“只要不伤害伊莲，你想怎麽样，其他人也管不了你自己吧？”
“只有摄魂怪能在不伤性命的情况下，把人的灵魂吸离肉体。”麦格教授摇了摇头，安慰亚戴尔道。“忍耐吧，刚才另一个你不是说了……五年内一定能让你解脱，你只要再忍耐五年就行了。”
“太慢了，太久了，太长了。”亚戴尔看向哈利，“要是你现在就去死，那情况就简单多了。”
“我？”哈利茫然的看向亚戴尔，“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因为伏地魔也用了同样方式来保护自己，他和我一样分裂了灵魂。”亚戴尔低沉的语调听上去异常惊悚，“其中一个灵魂就在你身上，你要是不死，伏地魔就不会死。”
校长室内哑然无声，包括那些假装睡着实际上正在偷听的校长肖像，没人敢喘气，好像一出声就会引来怪物似的。
“可笑。”第一个打破寂静的是赫敏，她静静的说。“太可笑了，你没有证据──”
“蛇佬腔就是证据。”亚戴尔说，赫敏顿时说不下去了。“十九世纪以来，只有一个巫师会蛇佬腔，那就是伏地魔……波特家族也是有纪录的巫师家族，这家族从来没有过蛇佬腔巫师，他不可能通过遗传取得蛇佬腔能力。”
哈利感到自己的手指在微微颤抖，感觉到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恐惧像潮水般袭来，明明他已经有两次死到临头而又侥幸逃脱的经历──上学年末和圣诞节时，但他却从未真正考虑过死亡本身，他对活的愿望，总是比对死的恐惧要强烈得多。
“不对，你说的都不对。”罗恩也开口了，“邓布利多说，那是神秘人把一部分能力传给了哈利──”
“就和那个霸占我女儿身体的麻瓜一样。”亚戴尔回答，“我的一部分灵魂让她取得了魔法能力，伏地魔的灵魂也让波特取得了蛇佬腔。”
“如果我死了，他也会死吗？”哈利的呼吸缓慢、深重，嘴和喉咙都十分干燥，但眼睛也是干的，他奋力从嘴中挤出句子来，“如果我自杀……”
“别说这种蠢话，波特！”麦格教授厉声喝道。
“是的，这是非常愚蠢的，哈利，活著有许多比死亡更加糟糕得多的事，死只是一种逃避。”
紧接着，邓布利多的声音也出现了，大家都回过头去，老校长就站在门口。
他的手仍然没有治好，但他似乎不在意，只是不悦的盯着亚戴尔瞧，彷佛他刚说了脏话似的。
“你太早告诉他们了，亚戴尔。”他叹息道，“五年，或者可能只有三年，就连这点时间，你也等不起了吗？往日那个骄傲、自信、甚至是狂妄的你去哪了？”
亚戴尔哽呃了一声，大滴大滴的泪水从他眼中落下。
哈利，应该说，在场所有人都愕然的看着亚戴尔──
太夸张了，他们实在很难把这个亚戴尔和校医院那个唯我独尊的家伙联想在一起。
亚戴尔沙菲克居然会哭？
这就和伏地魔发糖果，伊莲和男人约会，斯内普称赞哈利一样不可思议。
邓布利多又叹了一声，他走到主位坐下，用左手挥动魔杖，把亚戴尔和哈利等人隔开。
“教授……”
“我不知道亚戴尔对你们说了什麽。”邓布利多平静的对众人说道，“但至少，哈利体内有伏地魔灵魂这点，是真的。”
麦格教授倒抽了一口气。
“他和伊莲差别在灵魂的份量，伊莲体内的亚戴尔灵魂几近一半，加上沙菲克家族的特殊，她的魔力比哈利强上数十倍，所以，她身上的亚戴尔能作为独立意识出现，而哈利体内的伏地魔只是一小块碎片，不可能苏醒。”
“那就好……”“还好，还好。”
哈利听见赫敏松了口气，也看到罗恩全身放松的靠在椅背上，他很庆幸自己有这样的两个朋友。
不过，他没办法像赫敏和罗恩一样放松，他看向邓布利多，老校长严肃的表情也预警了他的未来。
“那我……”
“嗯，很遗憾的。”邓布利多解释道，“你体内的灵魂和伊莲一样几乎不可能除去，不过，我和亚戴尔已经有了一个完善计划──为此，哈利，你必须在四年级时，参加三巫斗法大会，并取得优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