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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八、药石罔医从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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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说,我还有救?”

    洛王府后院中,她半信半疑的挑眉问询?

    那语气……

    却很有几分惊讶。

    “啧,”是谁没好气的啧啧一声?恨铁不成钢的开口,“说得像你药石罔效一样。”

    她眼光瞟了瞟,看向桌边那酒盏,低叹。

    司徒烈连忙换了神色,努力掩饰住急躁的开口道——

    “你以为只有酒能驱寒?怎么,现在喝酒没用了???哈哈哈那是你从前喝太多酒量练出来啦,你看这会儿老楚给你的药不是就不错?”

    他笑得爽朗,她却不为所动。

    那岿然平静的表象面前,似乎什么都无处躲藏,也藏不住——

    司徒狂那笑底下几分心虚。

    雀儿却在嘀嘀咕咕

    “姐姐明明可以活很久啊,你们为什么这么说呢?”

    一旁张老头儿摇了摇头,是谁无奈叹息?

    “你小孩子家,不懂的。”

    这边老王却蹙了蹙眉,想了想,含笑

    “你莫说,万一事情有转机呢?雀儿这丫头有时候说话挺灵,像她奶奶。”

    此时话题便铺开了来——

    原来雀儿的奶奶是盛英人,算作是草原上德高望重的巫师一脉,阴差阳错被老王救了一命,才有了后来纠葛?

    据说她在世也曾经预言,这儿子命途不大好,算是命不久矣的,这孙儿却过得不错,想来没了你王家还能潇洒自在些的。

    那时老王还年轻,不懂草原上有一种人有这种预言的天分,当时便愤愤将她骂了一顿警告以后不许再说,谁知道最后所有的预言都现了,却没预见到她自己的命?早早的就去了。

    如今再想起,老王也颇有几分懊悔的神色,如今看到雀儿,却十足的像极了她奶奶,眼中,大半怀念。

    是以按老王的说法,雀儿有时候所言也大半是真实的。

    她无奈耸耸肩,自己倒是从来不信那些神啊鬼啊言灵啊,此时也是轻松淡笑的问一句

    “嘿那你说我最后会和谁成亲?”

    雀儿抿了抿唇,那小小的雀斑挂在这样腼腆的笑容上,看来也平添了三分笨拙可爱,听她低低含笑

    “姐姐一定能和司马哥哥在一起的,即便过程有些困难罢了。”

    她无奈摇了摇头,前面两人分分合合争争吵吵如今终于婚期在即,是不是便算是雀儿所说的困难?

    此时却也没太当一回事,却不知——

    伟大的巫师一脉的血统,无需置疑,自有天命为底,多年以后?

    全、数、映、现。

    这厢她呐呐出神,那厢老王和老张一时没注意又开始斗起嘴来?

    老张和老王爱斗嘴的毛病似乎已经改不掉,斗了半辈子,如今在东方雁眼中,却颇有几分那老夫老妻的味道?

    两人注意到东方雁诡异的视线,莫名其妙打了个寒颤,终于对视一眼冷哼一声——

    不再言语。

    换东方雁引导了主动开口道。

    “那你说的那什么花儿,还有多久能开?”

    司徒狂几不可觉的僵了僵,随即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假装飒然道——

    “你活着的就能吃到的时候。”

    她挑眉笑了笑,不置可否,只问

    “今年?还是明年?”

    ……

    司徒狂无奈叹息,暗骂东方雁这丫头太过精明,有时候却又想着太过精明也并不是什么好事——

    人嘛,活的糊涂一点,不好吗?

    她依旧浅笑嫣然,没为自己那寒毒有救的消息而感到欢欣雀跃?

    因司徒狂闪烁的眼光说明了一切,不过又是画饼充饥罢了。

    而此时,却也没为蛊王世家都对这莫名其妙的蛊束手无策而感到沮丧,始终是平淡?

    也只能是平淡。

    她心脏受蛊毒侵蚀太深,切忌大喜大怒,前段时间被司马玄使计相逼已经耗了心力,如今这身子苟延残喘,自己便得多将息着些。

    却思量着

    原来蛊王,也不是无所不能。

    她这蛊,必需要找到下蛊之物才能顺利解蛊,而这话是个理儿都该知道,她不喜不怒平平淡淡,对此,似乎并没有多大希望与想法?却在腹诽——

    什么蛊王世家,夸大宣传!

    却不知,她这样当真是情况特殊?

    若是当年的孟婉柔在此,说不得老王家还能多少有些个办法,而如今岁月变迁斗转星移,这蛊在东方雁身体里存在了十余年,早已根深蒂固,当真要祛除也不是不行,不过要搭上东方雁一条小命而已?

    便分外的划不来。

    也没人肯这样做。

    这样的可能性,便干脆说也不用说,免得徒添伤心?

    这许久未见,相谈甚欢,一聊便是一个上午——

    原来几人和司马玄早有接洽,却迟迟不让她来知晓?

    亏她上次七夕宴会上无意间看见雀儿一行人还死命的瞒着,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想来便是怕她知道这敷衍的话语心生失望,如今……

    又放心让她相见?

    想罢,也是想她见见故人听听劝慰,心情想来……能不能舒坦着些。

    而关于地心花这样的言论,司徒狂却也只告诉了她——

    地心花生于极寒即热之地,驱寒祛热都是奇效圣药,无奈不能量产,百年才生出一朵,奇效瞩目,早已炒到了天价?

    传闻生死人肉白骨能将人从棺材里拽出来,殊不知不过是极寒极热的病症能够药到病除,方见奇效罢了。

    最初知道这花能救命的人似乎并不多,真正的传言开始据闻是百余年前——

    地心花诞生,救治了当年五国还没有成立的一团混乱的时代中,一位身负盛名的神女。

    据闻将死之际服食而下,竟然当真药到病除缓解了病情?

    由此——

    一、战、成、名?

    她笑了笑,不过是当传说来听听便罢。

    司徒狂却难得认真严肃的告诉她,关于这件事,他谁也没告诉——

    只因若是地心花重现的消息传出江湖,难免也是一场轩然大波?

    他似乎有了地心花的线索,让她

    敬候佳音。

    是,那便敬候佳音吧。

    从起床聊到正午,许久不见她与司徒狂似乎也有许多话说,而说到何时,司徒狂却是怅然叹息?

    轻叹道——

    “我原以为你回了荣锦不过是安安静静做回你的正牌大小姐,谁知道你这么能折腾,还连断袖都去玩上了一把?”

    她面部肌肉抽了抽,暗骂司徒狂回来这么久,按说黄花菜都凉了,居然当初宴方和司马玄暧昧的八卦消息还能传到他耳中?

    可是……

    司徒狂这是什么话?!

    说的像是她很想玩断袖一般,谁不想安安静静过日子,她愿意折腾吗!?

    那不是寄人篱下吗?!她愿意吗?

    啊?!

    司徒狂又叹——

    “我看司马玄也就是个花花肠子,当年在盛英那名声,啧啧,我倒没想到你俩能在一起,也是奇了怪了。”

    东方雁:……

    她也觉得奇了怪了,这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是如何事到当下谈婚论嫁的?她也分外不解。

    此时司徒狂却面色古怪而严肃的看着她,哼哼道——

    “他那些过去,你当真不在意?”

    东方雁却淡淡捧着茶杯不予置评,只浅然轻笑。

    “过去如何,未来如何,有什么关系?”

    司徒狂却震惊了神色,不为她毫不在意,而为她此言,似乎一点不知?只急切道——

    “他不会从来没有告诉过你?你是不知道,他在盛英……”

    话音未落,却被东方雁轻轻抬手止住,她只笑。

    “他说与不说不重要,不过也就是那回事儿,没什么大不了。”

    她眼光淡淡并没有多大兴趣,不想原谅也不想听,落得清静。

    司徒狂却神色古怪道。

    “你这丫头罩子可放亮点,虽然我听说他对你属实是不错的,却也不要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你们女人就是……”

    她无奈翻个白眼没兴趣等他喋喋不休,此时干脆扯断了话题,她启齿相询——

    “说起女人若雪哪去了,没跟你一起?”

    ……

    这厢刹那沉默,那厢……

    背、影、远、走???

    她看着司徒狂火烧屁股一般的神情火急火燎的飞奔而去,才知道——

    这丫最近又重出江湖接些任务,却不为黄金,但为……

    求驱寒圣药?

    任务艰险不便带着若雪,每每便远远安置着,他任务做完再回来同路???

    如今却还在任务期间,却为了她在此逗留了半月。

    据闻洛星河喜宴那日司徒狂便到了荣锦,原本草草就要离去,却因听见她出事,为了等她的消息而逗留至此?

    据闻他半月来一直拉着老王和楚丰云讨论蛊毒与寒毒,期间与司马玄接洽无数次,密谈数不胜数?

    据闻此时他还在走着一个风险颇高的任务不敢过多逗留——

    却为了她,不管不顾???

    而他直到临走似乎才想起了正事,从怀中摸出来一个不大的紫檀木盒子,打开——

    里面是浅青色散发着淡香,而纹路清晰的药丸。

    他仔细嘱咐那是她未来一年的药,一定要按时服用?

    原来——

    便是这一年东奔西走刀锋舔血的成果。

    她看着他背影,眼光颇有些怅然,司徒狂却不等她伤春悲秋喋喋不休,连忙一转身跑了个没影,听他远远也骂骂咧咧?

    “让你吃你就吃,哪来那许多婆婆妈妈扭扭捏捏,像个娘们儿似的!”

    ……

    她……

    在司徒狂眼里……原来……不是娘们儿吗???

    听此一言,她不由也哭笑不得?

    此时那药捧在手中,清香四溢,她却淡淡垂了眼睫眼光淡漠?

    轻叹,浅嘲——

    “何苦?至于吗?”

    雀儿临走前也拉着东方雁叽叽喳喳,说什么她一定会和司马哥哥在一起,一定能长命百岁这样的美好愿景,她无奈笑着应着不当回事儿,却看那姑娘也谈婚论嫁婚期将至,对未来还有着大把的美好和光阴向往?

    她为这样的喜悦所感动,那言笑,便也带了几分真诚与祝福,听她笑笑道

    “是,我一定会和你司马哥哥在一起的,雀儿也要一直幸福下去哦”

    她笑着送到门口,看雀儿那丫头一手拉着老王,一手牵着张老头儿,欢欢喜喜的下了山去。

    她无奈摇头,也无奈怅然,似乎这一走都要走,这偌大的王府喧嚣尽散,便又只剩了她孤零零一个?

    此时——

    那身影分外有些单薄萧瑟。

    不知是因一人寂寞无聊,还是因今日的午饭没有司马玄的相伴?

    索然,无味。

    ……

    而司马玄,正一脸古怪坐在御书房批改公文,面前是突然堆垛起来的礼部与户部的文书?

    据闻是老四临时有事落跑,此时那重担便又交还给了他。

    老四是爱偷懒,这不奇怪。

    他却神色古怪,觉得事情不该只有这么简单?

    是以此时,他不知道,是谁含笑相携踏上了洛王府的土地,一院子侍卫一惊之下已经三呼跪拜,却被两人及时止住了见礼?

    两人衣着华贵样式普通,却散发着掩饰不住的高贵与雍容,一路低调而来,止住了所有要往王妃寝宫通报的侍卫,此时那脚步淡淡路过那烟波渺渺的湖畔?

    上面

    已经零星飘了两三张荷叶。

    记得是谁说过?

    “雁儿觉得府里太素净,养些荷花来陪陪她。”

    裙裾缓缓逶迤划过前厅长廊,那紫藤花开始抽枝,又想起是谁说过?

    “雁儿说府里太过清淡,该多养些花儿的。”

    是谁拒绝了御花园里百花斗艳的奇景,是谁一脸兴奋自己跑去了花市,又是谁眼光闪烁笑着言说?

    “雁儿说,花花草草不比人少了灵性,从小养大的才有感情,”他眼光温柔似水含情脉脉,张口闭口都是她,听他笑,“花花草草都是如此,人,想来也是一般的。”

    是什么样的人,能让冷心冷清的老二动心?

    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不喜拘束的老二动情?

    是什么样的人,能让老二那冰封的心和素来冰封的容颜,也能露出那般冬去春来的明媚颜色?

    又是什么样的人,能让司马玄甘愿放弃王位为她远走,只为——

    她的身体?

    她被他保护得太好,以至于事到如今连几位当事人都没能见过几面,如今,好容易绊住了老二的脚步,他们终于——

    能来会一会这未来的儿媳妇?

    那脚步缓缓淡淡,一步步踏向王妃阁。

    是谁,坐在御书房里心不在焉心跳如鼓,淡淡烦躁不明所以?

    不知——

    有人不请自来,已经踏入他的王府,那脚步淡淡,仿佛迈向?

    遥、远、的、未、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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