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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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也算是有口难言，毕竟官闻景这事的确是自己失手推了他一把所致。见柳月清这么说，她也不辩驳什么，只对着柳月清行了一礼。随即便由翠雪领着进了府里，跪在院里大树下的青石板上。
虽是跪着，但初七的脊背却挺得分外笔直。她是现代人的灵魂，然而她的人生、性命却是被人这样随手一挥，生生的顶多掌握一切，这叫她如何能心安理得的接受？
只是她若不逆来顺受的接受又能如何？绣娘和阳阳都在府上，她总不能这因为自己的任性，害了自己最在意的亲人吧？
这一跪便是一直跪到了入夜，饥肠辘辘的初七却仍是僵着脖子，不愿在任何人面前露出一丝挫败或软弱。随着天色暗淡下来，官府里也陆陆续续的开始掌灯。晕黄的灯光远远的照过来。映照在初七倔强的紧绷侧脸上。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才见翠蕊从院外神色匆匆的跑了进来，对着初七高兴的喊道：“初七丫头，快些起来！夫人这会子消了气，叫你回去呢！还赏了好些饭菜，你赶紧回去，可别再叫绣娘担心了……”
她话说完，见初七仍跪在原地没动静。不由得奇怪的走上前推了推初七，接着又道：“丫头，怎么还愣着这儿呢？快些起来啊！”
初七动也没动，也不看她，只是死死的咬着下唇让直直的跪在原地。翠蕊看着她的样子，先是一愣，随即似是明白过来了半分，微微恼道：“丫头你这赌的是哪门子的气？咱们做丫头的，主子们打也好骂也好，合该是我们自己的不是。怎的你还娇惯起来，打不得骂不得了？”
言罢翠蕊也觉着自己的口气重了些，只道初七不过是个半大的丫头，虽懂事，毕竟也有任性的时候。想到这里，她又不禁软下口气拉着初七的手道：“你平日里那么懂事，知晓进退的，眼下是怎么了？莫不是还想叫绣娘陪着你一块在夫人门口跪上一夜？”
初七原本也不只自己是怎么了，只觉得心里头是憋了一口气，如何也不通畅，所以才有了方才的那一幕。难道真是自己做小孩子做久了，连性格也慢慢不成熟起来了？
此刻听到翠蕊提起娘亲，她心底一惊，自己犯了错，娘亲必定也是坐立难安的，少不得要去找夫人求情。若是正赶上夫人气头上，那还得了？
“娘亲怎么了？”初七一骨碌的就从地上跳了起来问道，哪里晓得，她跪得久了甫一站起来，便觉着双腿一软眼见着要倒在地上了。
好在翠蕊眼明手快的一把扶住了她，又是好笑又是好气的点着她的额头笑骂道：“这会子倒是心思通透了，方才怎么就一根筋的，倔得跟头小蛮牛似的呢？”
一面说着，她蹲下身将初七放在自己腿上，细细的替初七揉着腿又接着道：“放心吧，你娘这会子回屋里去了，早先在夫人门外跪了半晌，替你求情呢！你呀……”
说着她顿了顿，想了一会才道：“往后随着小姐去书院，可得仔细些，小姐若是有个擦着碰着的，夫人第一个要怪下来的不就是你吗？日后像今天这样的事多着呢……绣娘也是，只要碰到跟你有关的事就乱了分寸，她跪一次、跪两次求情可以，往后日子长着呢，保不定哪一次真的惹得夫人烦了那还得了？”
初七闻言紧抿着嘴角，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这些道理她又怎么会不清楚呢？只是……
二年后
进入夏日的夜晚越发的燥热起来，好在古时的树林阴翳，夜里在树下纳凉倒是分外的清爽。欢快的轻笑声透过薄薄的空气，缓缓的向外传了出去。像是带着感染力一般，犹如上下翻飞，一闪一灭的萤火虫，让整个空间都充满了轻快的气息。
半大的院中依着大树，紧挨着摆着两张凉床。翠蕊翻身在凉床上伸了个懒腰笑道：“这不当值的日子，还真是好过多了。”
随着她的动作，一块用细绳吊着的玉佛从她白嫩的颈项间掉落了出来。躺在她身旁的初七忙伸手抓在手里，笑嘻嘻的道：“姐姐这玉佛真是别致，前儿个还没见戴呢？怎么今儿见了前院的守敬大哥可就多了这么个稀罕物了？”
“什……什么啊？！”翠蕊被她说中了心思，脸色一红，忙将玉佛放进里衣内。见初七仍是一脸坏笑的看着自己，她不由得似嗔似笑的佯装恼道：“死丫头，敢打趣我是不？看我怎么治你……”
说完她飞快的翻身上前，伸手挠着初七。初七被她挠得笑得喘不过气来，只得出声讨饶。两人这厢玩得起劲，连在屋里赶活计的绣娘，都被她们的笑声惹得抬起头朝她们了一眼，又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埋头赶活计。
再过四个月就是老太太的八十大寿了，夫人早两个月前就吩咐了下来的，当然是半分都马虎不得的。更何况，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又抬头看了一眼在屋外纳凉的初七，下月初七就是这丫头的七岁生辰了，眼见着都要成大姑娘了……
床上熟睡着的阳阳动了动，她这才收回心思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生怕他被吵醒了。屋外的翠蕊看了一眼屋里跳跃的烛火，将初七纳入怀中幽幽道：“这些日子可是要苦坏你娘了，府里前些时候赶了好几个绣娘出去，也不知道夫人是怎么了！”
听到翠蕊这么说，初七猛然想起前几日吃饭时听到其他几个丫头的话，不禁连忙开口问道：“翠蕊姐姐，府里是不是要进新的绣娘了？”
“呃……”翠蕊皱眉想了想，这才道：“这主子们的心思，我们做奴婢的哪里猜得透？反正也没听夫人说要买新绣娘进来，不过上回翠萍跟夫人去了陈家，听她说夫人对陈家的绣娘赞不绝口的，只怕是动了点心思的吧！”
“不过，”说着她低头看了眼初七，宽慰道：“你也不用担心啦，你娘手艺那么好，孙家、赵家、李家，哪个府上不是眼巴巴的想要讨过去？夫人心里头可宝贝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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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跪着，但初七的脊背却挺得分外笔直。她是现代人的灵魂，然而她的人生、性命却是被人这样随手一挥，生生的顶多掌握一切，这叫她如何能心安理得的接受？
只是她若不逆来顺受的接受又能如何？绣娘和阳阳都在府上，她总不能这因为自己的任性，害了自己最在意的亲人吧？
这一跪便是一直跪到了入夜，饥肠辘辘的初七却仍是僵着脖子，不愿在任何人面前露出一丝挫败或软弱。随着天色暗淡下来，官府里也陆陆续续的开始掌灯。晕黄的灯光远远的照过来。映照在初七倔强的紧绷侧脸上。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才见翠蕊从院外神色匆匆的跑了进来，对着初七高兴的喊道：“初七丫头，快些起来！夫人这会子消了气，叫你回去呢！还赏了好些饭菜，你赶紧回去，可别再叫绣娘担心了……”
她话说完，见初七仍跪在原地没动静。不由得奇怪的走上前推了推初七，接着又道：“丫头，怎么还愣着这儿呢？快些起来啊！”
初七动也没动，也不看她，只是死死的咬着下唇让直直的跪在原地。翠蕊看着她的样子，先是一愣，随即似是明白过来了半分，微微恼道：“丫头你这赌的是哪门子的气？咱们做丫头的，主子们打也好骂也好，合该是我们自己的不是。怎的你还娇惯起来，打不得骂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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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原本也不只自己是怎么了，只觉得心里头是憋了一口气，如何也不通畅，所以才有了方才的那一幕。难道真是自己做小孩子做久了，连性格也慢慢不成熟起来了？
此刻听到翠蕊提起娘亲，她心底一惊，自己犯了错，娘亲必定也是坐立难安的，少不得要去找夫人求情。若是正赶上夫人气头上，那还得了？
“娘亲怎么了？”初七一骨碌的就从地上跳了起来问道，哪里晓得，她跪得久了甫一站起来，便觉着双腿一软眼见着要倒在地上了。
好在翠蕊眼明手快的一把扶住了她，又是好笑又是好气的点着她的额头笑骂道：“这会子倒是心思通透了，方才怎么就一根筋的，倔得跟头小蛮牛似的呢？”
一面说着，她蹲下身将初七放在自己腿上，细细的替初七揉着腿又接着道：“放心吧，你娘这会子回屋里去了，早先在夫人门外跪了半晌，替你求情呢！你呀……”
说着她顿了顿，想了一会才道：“往后随着小姐去书院，可得仔细些，小姐若是有个擦着碰着的，夫人第一个要怪下来的不就是你吗？日后像今天这样的事多着呢……绣娘也是，只要碰到跟你有关的事就乱了分寸，她跪一次、跪两次求情可以，往后日子长着呢，保不定哪一次真的惹得夫人烦了那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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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夏日的夜晚越发的燥热起来，好在古时的树林阴翳，夜里在树下纳凉倒是分外的清爽。欢快的轻笑声透过薄薄的空气，缓缓的向外传了出去。像是带着感染力一般，犹如上下翻飞，一闪一灭的萤火虫，让整个空间都充满了轻快的气息。
半大的院中依着大树，紧挨着摆着两张凉床。翠蕊翻身在凉床上伸了个懒腰笑道：“这不当值的日子，还真是好过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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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啊？！”翠蕊被她说中了心思，脸色一红，忙将玉佛放进里衣内。见初七仍是一脸坏笑的看着自己，她不由得似嗔似笑的佯装恼道：“死丫头，敢打趣我是不？看我怎么治你……”
说完她飞快的翻身上前，伸手挠着初七。初七被她挠得笑得喘不过气来，只得出声讨饶。两人这厢玩得起劲，连在屋里赶活计的绣娘，都被她们的笑声惹得抬起头朝她们了一眼，又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埋头赶活计。
再过四个月就是老太太的八十大寿了，夫人早两个月前就吩咐了下来的，当然是半分都马虎不得的。更何况，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又抬头看了一眼在屋外纳凉的初七，下月初七就是这丫头的七岁生辰了，眼见着都要成大姑娘了……
床上熟睡着的阳阳动了动，她这才收回心思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生怕他被吵醒了。屋外的翠蕊看了一眼屋里跳跃的烛火，将初七纳入怀中幽幽道：“这些日子可是要苦坏你娘了，府里前些时候赶了好几个绣娘出去，也不知道夫人是怎么了！”
听到翠蕊这么说，初七猛然想起前几日吃饭时听到其他几个丫头的话，不禁连忙开口问道：“翠蕊姐姐，府里是不是要进新的绣娘了？”
“呃……”翠蕊皱眉想了想，这才道：“这主子们的心思，我们做奴婢的哪里猜得透？反正也没听夫人说要买新绣娘进来，不过上回翠萍跟夫人去了陈家，听她说夫人对陈家的绣娘赞不绝口的，只怕是动了点心思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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