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宴席 二 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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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山立即停住脚步，月光从树木间稀稀疏疏胡乱漏下，但周围太暗，看不远也看不清，反而显得一切事物都那么斑驳迷离。
“隔山不相亲”，左边不到十米左右突然有个粗豪的声音故意压低了说道。
张小山吓了一跳，脱口而出：“同柜锁生死。”
两句都是网游《壶天》之中青州一带的江湖切口。
左方那粗豪的声音仍压低嗓子问道：“怎么擅自走动？”
月色突的明朗了些，也许是穿过了一片云遮。眼前五步远的地方，模模糊糊像是立着一个中等个头的男人，装着古代平民的粗布衣服，双眼细长，一张大嘴几乎要裂到耳朵上，头顶光秃秃的倒是显得光亮。
秃头双手抱臂，盯着张小山。
张小山不动神色，简短的答道：“撒尿”。
“妈的，哪儿不能放你这泡尿？再费这功夫乱窜，老子先割了你的子孙袋！”
说完，只听得一阵窸窸窣窣，这人走开了。
张小山僵在原地，不敢乱动，宁愿事后被整蛊的家伙笑话也不能糊里糊涂冒险栽在这儿！等那人走远了些，他才慢慢挪动脚步，脱了鞋小心翼翼的爬到身边一棵树上，向四下看去。
那大嘴光头已不见踪迹。只见一个淡黄色衣服的人，在底下不远处来回走动。慢慢的走，脚步也很轻，肩上扛的却是一柄大斧。张小山放缓自己的呼吸，沿着黄衣人的走动路线细细看去。树下左一簇右一簇灌木后都伏着人，或拿钢刀，或执弓箭。彼此全不交谈，一动不动的趴伏着。
幸亏张小山没在奔跑，要不然肯定直接闯进了这群人之中。刚才张小山若有半点含糊迟疑或者不对盘，现在说不定早已被砍成了肉酱。
再往前十几米就是山下，一条大路横贯东西。张小山心中盘算，这伙人埋伏在路边，看来是要伏击什么人。现在下树退开，难免不会惊动他们,可躲在树上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明摆着这群人是在埋伏。要是拖到天亮，自己绝对会被发现。张小山抬头望天，巨大的月亮在云间穿行——这不是恶作剧，这儿就是一个异世界，地下的这群人自然也是“真”的凶徒。只是不知道在这个世界被杀死是会直接gameover还是能跑尸重来。
“什么都拿不准的情况下，先别赌大的，暂时就待在树上，安全第一”，张小山摸了摸脖子，暗自想。
顺手拿起造化壶，还是那个平平无奇的铜质模型，和以前见过的同一模型并无不同。远处响起几声鸟鸣，底下黄衣人马上干咳一声。
大路东端传来一阵马蹄声，不一会便有五人骑马结伴而来，向西而去。埋伏的人并不出击，只是暗暗将手中弓箭张开。
刀出鞘。
过了一会，还是东面，传来车马喧哗之声，光点闪动，看来是大队人马。看不太真切，张小山又向上爬了点，放眼望去，只见二十多人骑着马，分成两列，举着火把从东向西而来。身后是七辆大车，在他们后面又是二十多人同样骑着马举着火把。
一触即发！
来人渐渐走近，张小山的心也渐渐悬了起来。现在他的想法是，如果埋伏的这方输了，那他必须立刻向山上逃跑，以免被波及。要是被埋伏的车队那方输了，可一时半会儿不能下树。悍匪悍匪，做惯了刀头舔血的买卖，说不定林子里里还留着“眼睛”呢。
嗖的一声，马车前骑马打头之人被一箭射穿了脖子，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霎那间箭如飞蝗，马车前后连人带马被射杀了十来个。
余下人等慌作一团，头一辆马车里有人厉声喝道：“下马！火把扔进林子，杀马作掩护，快！”
话音刚落，林子里暴起一声大吼，埋伏着的所有人跟着大声喊杀，一并冲了出去，道路上登时刀光剑影杀成一团。
一个黑衣铁甲的高大汉子如箭一般冲向第一辆马车，一拳击向车厢。马车帘子一晃，转出一位青衫男子，飞身跃起，一掌击下，正当着黑衣大汉来拳，拳掌相碰，发出一声巨响响，劲气激荡，扫中马车，霎时车厢如爆炸的炮仗一般变成碎木飞屑，两匹马和车夫被远远震开，旋即瘫倒不动。黑衣大汉双足印进土中，青衫男子借着劲气冲天而起，身如飞凤，在空中腾转。
伏击的一伙只有十来个人，只是没见刚才那个大嘴光头。也不知是出击前蒙了脸，还是如张小山料想的那样作为“眼睛”在一旁观战。
第三辆马车钻出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与抡斧的黄衣人拼杀在一起。
其后马车内又纷纷跃出数人，想要加入战团，却都被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用飞刀挡住。这女人步法轻灵，来去如风，手中流光一闪，便是一记飞刀。车队其他人等不仅不能靠近黑衣大汉，反而不断有人倒在飞刀之下。
转眼间，白发老者与黄衣人已战至紧要关头。黄衣人双手持柄将大斧高高举过头顶，白发老者乘机一个箭步近身，左拳直击。黄衣人双手一松，掌中长柄滑下，双手由斧柄尾端改握近斧的上端，猛地一抡，白发老者左拳已到黄衣人胸口，不及收势变招，被黄衣人从左肩劈成两半。.
另一边青衫男子又是凌空一掌下击，黑衣大汉大喝一声，还是一拳回击。砰的一声，黑衣大汉两脚陷进土里，青衫男子在空中翻腾，接着又是一击。
青衫男子这造型张小山当然知道，是俗流空明门的华昙掌,第十三式“临熙化雪”。只是这一式便只有一击，因为一击已是全身内劲与敌死拼，不容半点存留，一掌击出，必得好一阵气力虚乏。那青衫男子居然连击三掌,想是空明门的功夫已至炉火纯青。
黑衣大汉双目金光湛湛，足下脚踩乱纲，双拳劲风烈烈，出招前又必然大喝，那自然是道流魔门山君宗的伏威神拳。
胜败早已判定。
虽然俗流武功也有练至极高境界的强者，可以和道流下位者一较高低，但青衫男子只是登堂入室，顶多是养气七层的境界，还未得窥养气的真正高深之处。那黑衣大汉魔功修为虽也不见得有多高，但道俗之间的差距放在那儿，这青衫男子绝对是不成的。
第三掌击下，却没有拳掌相交的声响，只听得一声怒吼，黑衣大汉捂住左眼。青衫男子被震出十几米，横飞入路旁林中，撞上一棵大树，跌落在地。大树不住震颤，落叶纷纷。
想来最后一击，青衫男子已知不敌。于是右掌为虚，用胸口硬接一拳。左手为实，抓其双目，可惜只毁了黑衣大汉的左眼。
黑衣大汉半边脸全是血，面目越发狰狞。他虎吼一声，飞奔上前，向青衫男子连击数拳。青衫男子早已不成了，这石破天惊的几拳下去，顿时血肉纷飞，惨不忍睹。第二辆马车里跌跌撞撞的跑出一个女子，哭喊着扑向青衫男子。半道一个干瘪瘦子嘻嘻一笑，抡手一劈，女子随即倒下。
黑衣大汉回身加入战团，一双血红的拳头，招招毙敌，几下功夫，这伙匪徒便把车队一行人杀了个干净。
月光如洗，路上尸相枕籍。
脖子被箭穿透的那位，终于停止想拔箭又不敢拔，拔又拔不出来的古怪挣扎，从马背上跌了下来。提着刀胡乱挥舞，黄衣人走上前一斧头将他拦腰斩断。
血雨乱溅。
黑衣大汉舔了舔嘴唇，仰天打了个哈哈，随即手一招，手下人等立刻收刀，搜检尸身、马匹、马车，将所有财物聚在一起。那干瘪瘦子上前在里面翻检，很快捧着一个小盒子恭敬的奉到黑衣大汉面前。
黑衣大汉点点头：“六块五品灵石，倒是值得上老子的这颗眼珠子。只是也值不得这小子舍命，歾越山的张家什么时候这般小器？如此轻功，就算是南灵南师妹也得费些功夫。”
那使飞刀的女子冷笑一声，“空明门的轻身功夫再好，也快不过小妹这掌中之物！”
黑衣大汉并不搭腔，扫眼发现晕倒的女子，点头说道“原来是放不下这婆娘，没出息！没出息！大伙拿上东西，撤！”
一声令下，众人纷纷取物，干瘪瘦子却不上前，只把那晕倒的女子负到身上。使飞刀的女子瞪了一眼，扭头离开。使斧子的黄衣人只四处走动，也不取物。碰到未断气的，不论是人是马，都是随手一斧。
一伙人呼啸而去。
张小山早忘了什么谨慎小心，黑衣大汉一伙刚一离开，他就从树上滑下来，吐了。
《壶天》里也有厮杀，但首先世界构图配色很鲜亮，故意区别于真实世界。其次画面都会有和谐处理，不会这么血腥。“PK”和“真人PK”的区别张小山还是分得很清的。再次拿起造化壶，张小山虔诚的把那古诗又读了一边，毫无反应。
一阵寒风袭来，吹得只穿着裤衩的张小山又打了个寒颤。
“甘塔酿！车到山前必有路，就算是死路，好歹得扣了死神的眼珠子陪葬，怕个屁！”，咬咬牙，向大路走去。
张小山立即停住脚步，月光从树木间稀稀疏疏胡乱漏下，但周围太暗，看不远也看不清，反而显得一切事物都那么斑驳迷离。
“隔山不相亲”，左边不到十米左右突然有个粗豪的声音故意压低了说道。
张小山吓了一跳，脱口而出：“同柜锁生死。”
两句都是网游《壶天》之中青州一带的江湖切口。
左方那粗豪的声音仍压低嗓子问道：“怎么擅自走动？”
月色突的明朗了些，也许是穿过了一片云遮。眼前五步远的地方，模模糊糊像是立着一个中等个头的男人，装着古代平民的粗布衣服，双眼细长，一张大嘴几乎要裂到耳朵上，头顶光秃秃的倒是显得光亮。
秃头双手抱臂，盯着张小山。
张小山不动神色，简短的答道：“撒尿”。
“妈的，哪儿不能放你这泡尿？再费这功夫乱窜，老子先割了你的子孙袋！”
说完，只听得一阵窸窸窣窣，这人走开了。
张小山僵在原地，不敢乱动，宁愿事后被整蛊的家伙笑话也不能糊里糊涂冒险栽在这儿！等那人走远了些，他才慢慢挪动脚步，脱了鞋小心翼翼的爬到身边一棵树上，向四下看去。
那大嘴光头已不见踪迹。只见一个淡黄色衣服的人，在底下不远处来回走动。慢慢的走，脚步也很轻，肩上扛的却是一柄大斧。张小山放缓自己的呼吸，沿着黄衣人的走动路线细细看去。树下左一簇右一簇灌木后都伏着人，或拿钢刀，或执弓箭。彼此全不交谈，一动不动的趴伏着。
幸亏张小山没在奔跑，要不然肯定直接闯进了这群人之中。刚才张小山若有半点含糊迟疑或者不对盘，现在说不定早已被砍成了肉酱。
再往前十几米就是山下，一条大路横贯东西。张小山心中盘算，这伙人埋伏在路边，看来是要伏击什么人。现在下树退开，难免不会惊动他们,可躲在树上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明摆着这群人是在埋伏。要是拖到天亮，自己绝对会被发现。张小山抬头望天，巨大的月亮在云间穿行——这不是恶作剧，这儿就是一个异世界，地下的这群人自然也是“真”的凶徒。只是不知道在这个世界被杀死是会直接gameover还是能跑尸重来。
“什么都拿不准的情况下，先别赌大的，暂时就待在树上，安全第一”，张小山摸了摸脖子，暗自想。
顺手拿起造化壶，还是那个平平无奇的铜质模型，和以前见过的同一模型并无不同。远处响起几声鸟鸣，底下黄衣人马上干咳一声。
大路东端传来一阵马蹄声，不一会便有五人骑马结伴而来，向西而去。埋伏的人并不出击，只是暗暗将手中弓箭张开。
刀出鞘。
过了一会，还是东面，传来车马喧哗之声，光点闪动，看来是大队人马。看不太真切，张小山又向上爬了点，放眼望去，只见二十多人骑着马，分成两列，举着火把从东向西而来。身后是七辆大车，在他们后面又是二十多人同样骑着马举着火把。
一触即发！
来人渐渐走近，张小山的心也渐渐悬了起来。现在他的想法是，如果埋伏的这方输了，那他必须立刻向山上逃跑，以免被波及。要是被埋伏的车队那方输了，可一时半会儿不能下树。悍匪悍匪，做惯了刀头舔血的买卖，说不定林子里里还留着“眼睛”呢。
嗖的一声，马车前骑马打头之人被一箭射穿了脖子，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霎那间箭如飞蝗，马车前后连人带马被射杀了十来个。
余下人等慌作一团，头一辆马车里有人厉声喝道：“下马！火把扔进林子，杀马作掩护，快！”
话音刚落，林子里暴起一声大吼，埋伏着的所有人跟着大声喊杀，一并冲了出去，道路上登时刀光剑影杀成一团。
一个黑衣铁甲的高大汉子如箭一般冲向第一辆马车，一拳击向车厢。马车帘子一晃，转出一位青衫男子，飞身跃起，一掌击下，正当着黑衣大汉来拳，拳掌相碰，发出一声巨响响，劲气激荡，扫中马车，霎时车厢如爆炸的炮仗一般变成碎木飞屑，两匹马和车夫被远远震开，旋即瘫倒不动。黑衣大汉双足印进土中，青衫男子借着劲气冲天而起，身如飞凤，在空中腾转。
伏击的一伙只有十来个人，只是没见刚才那个大嘴光头。也不知是出击前蒙了脸，还是如张小山料想的那样作为“眼睛”在一旁观战。
第三辆马车钻出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与抡斧的黄衣人拼杀在一起。
其后马车内又纷纷跃出数人，想要加入战团，却都被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用飞刀挡住。这女人步法轻灵，来去如风，手中流光一闪，便是一记飞刀。车队其他人等不仅不能靠近黑衣大汉，反而不断有人倒在飞刀之下。
转眼间，白发老者与黄衣人已战至紧要关头。黄衣人双手持柄将大斧高高举过头顶，白发老者乘机一个箭步近身，左拳直击。黄衣人双手一松，掌中长柄滑下，双手由斧柄尾端改握近斧的上端，猛地一抡，白发老者左拳已到黄衣人胸口，不及收势变招，被黄衣人从左肩劈成两半。.
另一边青衫男子又是凌空一掌下击，黑衣大汉大喝一声，还是一拳回击。砰的一声，黑衣大汉两脚陷进土里，青衫男子在空中翻腾，接着又是一击。
青衫男子这造型张小山当然知道，是俗流空明门的华昙掌,第十三式“临熙化雪”。只是这一式便只有一击，因为一击已是全身内劲与敌死拼，不容半点存留，一掌击出，必得好一阵气力虚乏。那青衫男子居然连击三掌,想是空明门的功夫已至炉火纯青。
黑衣大汉双目金光湛湛，足下脚踩乱纲，双拳劲风烈烈，出招前又必然大喝，那自然是道流魔门山君宗的伏威神拳。
胜败早已判定。
虽然俗流武功也有练至极高境界的强者，可以和道流下位者一较高低，但青衫男子只是登堂入室，顶多是养气七层的境界，还未得窥养气的真正高深之处。那黑衣大汉魔功修为虽也不见得有多高，但道俗之间的差距放在那儿，这青衫男子绝对是不成的。
第三掌击下，却没有拳掌相交的声响，只听得一声怒吼，黑衣大汉捂住左眼。青衫男子被震出十几米，横飞入路旁林中，撞上一棵大树，跌落在地。大树不住震颤，落叶纷纷。
想来最后一击，青衫男子已知不敌。于是右掌为虚，用胸口硬接一拳。左手为实，抓其双目，可惜只毁了黑衣大汉的左眼。
黑衣大汉半边脸全是血，面目越发狰狞。他虎吼一声，飞奔上前，向青衫男子连击数拳。青衫男子早已不成了，这石破天惊的几拳下去，顿时血肉纷飞，惨不忍睹。第二辆马车里跌跌撞撞的跑出一个女子，哭喊着扑向青衫男子。半道一个干瘪瘦子嘻嘻一笑，抡手一劈，女子随即倒下。
黑衣大汉回身加入战团，一双血红的拳头，招招毙敌，几下功夫，这伙匪徒便把车队一行人杀了个干净。
月光如洗，路上尸相枕籍。
脖子被箭穿透的那位，终于停止想拔箭又不敢拔，拔又拔不出来的古怪挣扎，从马背上跌了下来。提着刀胡乱挥舞，黄衣人走上前一斧头将他拦腰斩断。
血雨乱溅。
黑衣大汉舔了舔嘴唇，仰天打了个哈哈，随即手一招，手下人等立刻收刀，搜检尸身、马匹、马车，将所有财物聚在一起。那干瘪瘦子上前在里面翻检，很快捧着一个小盒子恭敬的奉到黑衣大汉面前。
黑衣大汉点点头：“六块五品灵石，倒是值得上老子的这颗眼珠子。只是也值不得这小子舍命，歾越山的张家什么时候这般小器？如此轻功，就算是南灵南师妹也得费些功夫。”
那使飞刀的女子冷笑一声，“空明门的轻身功夫再好，也快不过小妹这掌中之物！”
黑衣大汉并不搭腔，扫眼发现晕倒的女子，点头说道“原来是放不下这婆娘，没出息！没出息！大伙拿上东西，撤！”
一声令下，众人纷纷取物，干瘪瘦子却不上前，只把那晕倒的女子负到身上。使飞刀的女子瞪了一眼，扭头离开。使斧子的黄衣人只四处走动，也不取物。碰到未断气的，不论是人是马，都是随手一斧。
一伙人呼啸而去。
张小山早忘了什么谨慎小心，黑衣大汉一伙刚一离开，他就从树上滑下来，吐了。
《壶天》里也有厮杀，但首先世界构图配色很鲜亮，故意区别于真实世界。其次画面都会有和谐处理，不会这么血腥。“PK”和“真人PK”的区别张小山还是分得很清的。再次拿起造化壶，张小山虔诚的把那古诗又读了一边，毫无反应。
一阵寒风袭来，吹得只穿着裤衩的张小山又打了个寒颤。
“甘塔酿！车到山前必有路，就算是死路，好歹得扣了死神的眼珠子陪葬，怕个屁！”，咬咬牙，向大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