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嘱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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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就是平常心。”大儒朱运捋着颌下长须，看着柳学辰紧皱的眉头，微微笑道：“平平淡淡的三个字，又有多少人能领悟？世人只知道功名利禄，却不知平常两字！”
“弟子愚钝。”柳学辰扭头看向朱运，略带惭愧的说道。
这是大儒朱运的感悟，并非是区区字面就能看得出来，就算柳学辰本着穿越的优势，也不可能将这几十年的感悟琢磨透彻。
朱运摇头：“怎是愚钝？天下九州人口万万，论起开了灵智，思想不弱于人的妖魔精怪，又有几人能领悟这平常心三字？”
“请老师指导。”柳学辰正过身子，抱手深深一鞠，严肃的说道，他觉得自己的心已经放在了学生的位置上，而不是那好奇加胁迫而来的应付。
这是朱运的独特魅力，也是他身为当代大儒，那种正气凛然的正义！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而现在，柳学辰竟然觉得，自己有些懂了，懂了某些在前世二十几年都不曾懂的问题！
“跟我过来。”朱运摇头微笑，扶起柳学辰躬下的身子，来到书房内侧，那占了整个墙面的书架一旁，柳学辰跟在后面，看着书架上理的整整齐齐的书籍和竹简，一时竟不知道问些什么。
书架很宽大，几乎是和墙这面强齐高平行，密密麻麻的书籍井然有序的排列着，并且还被分裂成了不同种类的小格子。单凭柳学辰第一眼发现的书籍，就有儒家经典和道家经典、佛家经典三大类，其中竟然还包括了不少匠工土木之学。
“老师…”柳学辰看向朱运，眼里带有丝丝疑惑，他并不明白这个当代大儒朱运的想法。
朱运点点头，眼里满是唏嘘不已：“这是我这辈子挑选的书籍，也是我这辈子一声所看的书籍！”
柳学辰面色一正，立刻严肃起来。他明白，这是朱运真正的想要教导他的意思！是一个老师，对于自己学生展露属于自己知识的一面！
朱运扭过头，看着柳学辰逐渐严肃的稚嫩面孔，露出一个很明朗的笑容：“身为我的学生，怎么能不多了解一些知识、学问？！”
……
朱府，书房。
柳学辰静静的坐立在书桌上，缓慢的翻看着手中朱运赠送的《儒家正解》，每一页都要看许久，仿佛是三岁儿童时候，初次学习《儒学启蒙篇》时候的样子。
洁净的手轻轻地搭在书页上，明亮的双眼紧紧盯着上面的每一字每一句，孜孜不倦的看着整篇文章，时不时轻轻点两下头，亦或是微微摇头，轻锁眉头，又或是嘴角飞扬，露出一抹自豪的笑。
如果有修为高深的人在此注视柳学辰，就会发现，整篇书籍之内的光芒爆射，温和而又柔软的印射着整个房间，将四五米内化成神圣的海洋——这是书籍之内，朱运常年翻看之下所留下的感悟！
这是属于大儒的感悟，柳学辰每翻看一页，都会有一种身心被洗涤的感觉，一种包涵万物的仁之境，在他的心中缓缓绽放，滋养着心中那丝还未成形的正气。
“吾生之有涯，而知也无涯！”
过了不知多久，柳学辰沉迷在书海中的精神逐渐恢复过来，看着窗外已经缓缓压下来的墨色云空，仔细而且认真的合上书页，不由长叹一声。
书中所蕴含的朱运的理念和知识，就如同广阔的海洋，这纯粹的儒家经典，普通学生就算是一辈子怕也不能完全另外。而柳学辰不过是一上午时间，但得到的精髓与领悟，却比之前死读书三五年还多！
“不过是当代大儒所著，单单其中“仁”之精髓，便超出我千倍之多！”
柳学辰微微一叹，眉头轻轻锁着，看着座上书籍，心中感慨万千：“作为儒家最中心的理念！这个世界早已经归纳整理不知多少，创新者寥寥无几，而朱运却能继续整合自己的理念，融入这最简单也是最经典的《儒家正典》之中，果然是无愧天下大儒！”
“公子，如今是正午，可要进餐？”
门外轻叩几声，一位带着稚嫩童音的小仆缓声说道，顿时打断了柳学辰的沉思，再次扭头看向窗外，却不知何时，稀松的雪花竟变为鹅毛大雪，漫延了整片天际，自天空乌云中铺撒下来。
“请进来吧。”柳学辰彬彬有礼的说了一声，然后打量了一下书房之内，却并没有发现朱运的踪影，大概是见他学的入迷，不好打扰便出去了。
结实名贵的红木房门被轻轻打开，一位五官端正的青衣小仆走进来，低头看着柳学辰下巴，显得很有礼节的说道：“厨房已经做好了饭菜，前来询问公子是否这时候吃。”
“哦，老师呢？”柳学辰微微一愣，看着有些空荡的书房，心中有些微微不自在，问道：“老师可曾在府上？”
“老爷在一个时辰前出门去了，说中午便不再家吃午饭。”小仆很有礼貌的回答道，而且语气平缓不急，让人听得很清楚：“老爷还曾嘱咐过些什么，一会自有老管家前来诉说。”
“嗯？老师下午也不回来？”柳学辰摸了摸鼻头，看着越来越大的鹅毛大雪，心中不由微微苦笑一声：“这可如何是好？”
柳学辰心思急转，虽然距离柳府不远，但是鹅毛大雪却也不知何时停下，出门坐马车也是一件麻烦事情，倒不如在此吃午饭，顺便等候老管家传达朱运的话。
“那就在这里吃吧！”柳学辰微微点头，看着门外在雪中若隐若现的几名小仆，便开口说道：“还请带路。”
“公子您请。”小仆见到这柳学辰如此知礼平稳，心中便松了口气，看着柳学辰的目光也喜悦起来，微微弯腰，摆手为他带路。
虽然朱府没什么大架子，但是大梁朝上下尊卑，他们这些小仆，最讨厌的还是那些盛气凌人的豪门公子哥，虽然身为朱府一员也不惧怕他们，但是他们眼里的高低贵贱，着实讨厌的紧！
……
“公子吃的可好？”
朱府管家是个留着雪白长须的和善老者，一身书生打扮的青色长衫，头戴书生巾，一眼看上去，绝对是文学士林中的秀者。不过，虽然他是管家，但是儒家学识，却早已经不弱于外面的某些文学大豪！
或者说朱府上下，每一个人不精通儒学，就算是后院伙夫，日积月累的长期渲染下，也能背上几句儒文，说上几句学识话！
“很好。”柳学辰安稳的坐在椅子山，微笑着点头说道：“府中饭食果然是我大梁朝一绝，区区平常菜料，竟能做的如此美味。”
“公子赞誉了。”老管家谦虚的捋了捋颌下长须，不过脸上却带着自豪的微笑。朱府目前就是天下文人、士子心中的文学圣地，虽然物质不要求最好，但是却要求最符合礼仪与台面！
端起茶来抿了一口，老管家笑道：“公子精神上午深入学海，老爷也就没有打扰你，便嘱咐给我了几句话，以免少爷还不知道。”
“那就麻烦了。”柳学辰抱抱拳道。虽然是主人让管家嘱咐天经地义，但是作为朱运的弟子，柳学辰的礼仪一直是不敢丝毫松懈，况且这身体十几年，早已经将优秀的礼仪融入其中，找不出丝毫错误，反而让人感觉如沐春风一般。
“公子客气！”老管家对于他的良好礼仪，果然很为受用。老人家老了之后看待某些东西便轻了许多，但是对于礼仪和规矩，看的却非常重，面对柳学辰这个不骄不躁的少年郎，他心里也很是欣赏。
顿了顿，老管家思量了一下脑海，理了理思绪便开口说道：“公子可曾知道，开春便要文武大考？”
“嗯，知道。”柳学辰点点头道：“由春夏交接提前到了开春，好像四方属国的王子、王孙等豪门王族也要前来参加。”
老管家笑了笑：“那京城演武，公子想必也已经知道了。”
“已经知道了。”柳学辰点头称是。不过心中却有些汗颜，如果不是可爱的语冰妹子告诉，想必现在问起来也怪尴尬的，身为柳府大少爷，这种重大场合也不知道，也算是有些掉面子了。
“十几日后，就是京师演武，九州各道都派遣了几营精锐前来，目前已经驻扎在了河口关附近。”老管家笑眯眯的阚泽柳学辰，指了指窗外的远方，道：“老爷的意思，就是让公子你去看看，观摩观摩这真正的军中悍兵勇将。”
“我要去？”柳学辰微微琢磨了一下，有些不解的问道：“学生还是不明白老师的意思，还请管家解惑。”
“儒家不仅论史经文，军中谋略更是其中之重，公子此番前去，必要多多感悟！”老管家笑呵呵的站起来，拱拱手道：“就唠叨公子此时了，府中还有杂物要办，就先去办理了。”
“哦，那就多谢老管家了！”柳学辰连忙站起来微微躬身，目送老管家离去才收回目光，做回椅子上，细想着老管家所说的话。
“儒将吗？”突然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词，柳学辰微微皱眉：“军中儒将，自能领兵百万拒敌以师王恩！但却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如今天下平定，虽然偶有小乱，却连皮毛都伤不到，何况筋骨？”
“没错，就是平常心。”大儒朱运捋着颌下长须，看着柳学辰紧皱的眉头，微微笑道：“平平淡淡的三个字，又有多少人能领悟？世人只知道功名利禄，却不知平常两字！”
“弟子愚钝。”柳学辰扭头看向朱运，略带惭愧的说道。
这是大儒朱运的感悟，并非是区区字面就能看得出来，就算柳学辰本着穿越的优势，也不可能将这几十年的感悟琢磨透彻。
朱运摇头：“怎是愚钝？天下九州人口万万，论起开了灵智，思想不弱于人的妖魔精怪，又有几人能领悟这平常心三字？”
“请老师指导。”柳学辰正过身子，抱手深深一鞠，严肃的说道，他觉得自己的心已经放在了学生的位置上，而不是那好奇加胁迫而来的应付。
这是朱运的独特魅力，也是他身为当代大儒，那种正气凛然的正义！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而现在，柳学辰竟然觉得，自己有些懂了，懂了某些在前世二十几年都不曾懂的问题！
“跟我过来。”朱运摇头微笑，扶起柳学辰躬下的身子，来到书房内侧，那占了整个墙面的书架一旁，柳学辰跟在后面，看着书架上理的整整齐齐的书籍和竹简，一时竟不知道问些什么。
书架很宽大，几乎是和墙这面强齐高平行，密密麻麻的书籍井然有序的排列着，并且还被分裂成了不同种类的小格子。单凭柳学辰第一眼发现的书籍，就有儒家经典和道家经典、佛家经典三大类，其中竟然还包括了不少匠工土木之学。
“老师…”柳学辰看向朱运，眼里带有丝丝疑惑，他并不明白这个当代大儒朱运的想法。
朱运点点头，眼里满是唏嘘不已：“这是我这辈子挑选的书籍，也是我这辈子一声所看的书籍！”
柳学辰面色一正，立刻严肃起来。他明白，这是朱运真正的想要教导他的意思！是一个老师，对于自己学生展露属于自己知识的一面！
朱运扭过头，看着柳学辰逐渐严肃的稚嫩面孔，露出一个很明朗的笑容：“身为我的学生，怎么能不多了解一些知识、学问？！”
……
朱府，书房。
柳学辰静静的坐立在书桌上，缓慢的翻看着手中朱运赠送的《儒家正解》，每一页都要看许久，仿佛是三岁儿童时候，初次学习《儒学启蒙篇》时候的样子。
洁净的手轻轻地搭在书页上，明亮的双眼紧紧盯着上面的每一字每一句，孜孜不倦的看着整篇文章，时不时轻轻点两下头，亦或是微微摇头，轻锁眉头，又或是嘴角飞扬，露出一抹自豪的笑。
如果有修为高深的人在此注视柳学辰，就会发现，整篇书籍之内的光芒爆射，温和而又柔软的印射着整个房间，将四五米内化成神圣的海洋——这是书籍之内，朱运常年翻看之下所留下的感悟！
这是属于大儒的感悟，柳学辰每翻看一页，都会有一种身心被洗涤的感觉，一种包涵万物的仁之境，在他的心中缓缓绽放，滋养着心中那丝还未成形的正气。
“吾生之有涯，而知也无涯！”
过了不知多久，柳学辰沉迷在书海中的精神逐渐恢复过来，看着窗外已经缓缓压下来的墨色云空，仔细而且认真的合上书页，不由长叹一声。
书中所蕴含的朱运的理念和知识，就如同广阔的海洋，这纯粹的儒家经典，普通学生就算是一辈子怕也不能完全另外。而柳学辰不过是一上午时间，但得到的精髓与领悟，却比之前死读书三五年还多！
“不过是当代大儒所著，单单其中“仁”之精髓，便超出我千倍之多！”
柳学辰微微一叹，眉头轻轻锁着，看着座上书籍，心中感慨万千：“作为儒家最中心的理念！这个世界早已经归纳整理不知多少，创新者寥寥无几，而朱运却能继续整合自己的理念，融入这最简单也是最经典的《儒家正典》之中，果然是无愧天下大儒！”
“公子，如今是正午，可要进餐？”
门外轻叩几声，一位带着稚嫩童音的小仆缓声说道，顿时打断了柳学辰的沉思，再次扭头看向窗外，却不知何时，稀松的雪花竟变为鹅毛大雪，漫延了整片天际，自天空乌云中铺撒下来。
“请进来吧。”柳学辰彬彬有礼的说了一声，然后打量了一下书房之内，却并没有发现朱运的踪影，大概是见他学的入迷，不好打扰便出去了。
结实名贵的红木房门被轻轻打开，一位五官端正的青衣小仆走进来，低头看着柳学辰下巴，显得很有礼节的说道：“厨房已经做好了饭菜，前来询问公子是否这时候吃。”
“哦，老师呢？”柳学辰微微一愣，看着有些空荡的书房，心中有些微微不自在，问道：“老师可曾在府上？”
“老爷在一个时辰前出门去了，说中午便不再家吃午饭。”小仆很有礼貌的回答道，而且语气平缓不急，让人听得很清楚：“老爷还曾嘱咐过些什么，一会自有老管家前来诉说。”
“嗯？老师下午也不回来？”柳学辰摸了摸鼻头，看着越来越大的鹅毛大雪，心中不由微微苦笑一声：“这可如何是好？”
柳学辰心思急转，虽然距离柳府不远，但是鹅毛大雪却也不知何时停下，出门坐马车也是一件麻烦事情，倒不如在此吃午饭，顺便等候老管家传达朱运的话。
“那就在这里吃吧！”柳学辰微微点头，看着门外在雪中若隐若现的几名小仆，便开口说道：“还请带路。”
“公子您请。”小仆见到这柳学辰如此知礼平稳，心中便松了口气，看着柳学辰的目光也喜悦起来，微微弯腰，摆手为他带路。
虽然朱府没什么大架子，但是大梁朝上下尊卑，他们这些小仆，最讨厌的还是那些盛气凌人的豪门公子哥，虽然身为朱府一员也不惧怕他们，但是他们眼里的高低贵贱，着实讨厌的紧！
……
“公子吃的可好？”
朱府管家是个留着雪白长须的和善老者，一身书生打扮的青色长衫，头戴书生巾，一眼看上去，绝对是文学士林中的秀者。不过，虽然他是管家，但是儒家学识，却早已经不弱于外面的某些文学大豪！
或者说朱府上下，每一个人不精通儒学，就算是后院伙夫，日积月累的长期渲染下，也能背上几句儒文，说上几句学识话！
“很好。”柳学辰安稳的坐在椅子山，微笑着点头说道：“府中饭食果然是我大梁朝一绝，区区平常菜料，竟能做的如此美味。”
“公子赞誉了。”老管家谦虚的捋了捋颌下长须，不过脸上却带着自豪的微笑。朱府目前就是天下文人、士子心中的文学圣地，虽然物质不要求最好，但是却要求最符合礼仪与台面！
端起茶来抿了一口，老管家笑道：“公子精神上午深入学海，老爷也就没有打扰你，便嘱咐给我了几句话，以免少爷还不知道。”
“那就麻烦了。”柳学辰抱抱拳道。虽然是主人让管家嘱咐天经地义，但是作为朱运的弟子，柳学辰的礼仪一直是不敢丝毫松懈，况且这身体十几年，早已经将优秀的礼仪融入其中，找不出丝毫错误，反而让人感觉如沐春风一般。
“公子客气！”老管家对于他的良好礼仪，果然很为受用。老人家老了之后看待某些东西便轻了许多，但是对于礼仪和规矩，看的却非常重，面对柳学辰这个不骄不躁的少年郎，他心里也很是欣赏。
顿了顿，老管家思量了一下脑海，理了理思绪便开口说道：“公子可曾知道，开春便要文武大考？”
“嗯，知道。”柳学辰点点头道：“由春夏交接提前到了开春，好像四方属国的王子、王孙等豪门王族也要前来参加。”
老管家笑了笑：“那京城演武，公子想必也已经知道了。”
“已经知道了。”柳学辰点头称是。不过心中却有些汗颜，如果不是可爱的语冰妹子告诉，想必现在问起来也怪尴尬的，身为柳府大少爷，这种重大场合也不知道，也算是有些掉面子了。
“十几日后，就是京师演武，九州各道都派遣了几营精锐前来，目前已经驻扎在了河口关附近。”老管家笑眯眯的阚泽柳学辰，指了指窗外的远方，道：“老爷的意思，就是让公子你去看看，观摩观摩这真正的军中悍兵勇将。”
“我要去？”柳学辰微微琢磨了一下，有些不解的问道：“学生还是不明白老师的意思，还请管家解惑。”
“儒家不仅论史经文，军中谋略更是其中之重，公子此番前去，必要多多感悟！”老管家笑呵呵的站起来，拱拱手道：“就唠叨公子此时了，府中还有杂物要办，就先去办理了。”
“哦，那就多谢老管家了！”柳学辰连忙站起来微微躬身，目送老管家离去才收回目光，做回椅子上，细想着老管家所说的话。
“儒将吗？”突然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词，柳学辰微微皱眉：“军中儒将，自能领兵百万拒敌以师王恩！但却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如今天下平定，虽然偶有小乱，却连皮毛都伤不到，何况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