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梦都闻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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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阴沉，暮色四合，乌云在不经意间把落日遮起。
广袤的天地间，一支千余人的队伍，缓缓在行走。队伍的中间是几十辆大车，上面黑布裹罩。整个队伍透露着阴沉的气息，一如这天气。
“杨大哥，若我所料不差，天黑前将会有一场大雨。我们是否需要找个地方躲避？”这是华碧霞的声音。
“晤，”杨帆从沉思中惊醒，顺口问道：“天要下雨了吗，你 怎么知道？”
华碧霞扑哧一声笑道：“只要是有常识的人都知道乌云遍布冷风层起是下雨的先兆阿！杨大哥，你在想什么那么入神？”
杨帆看着华碧霞灿烂的笑容，喃语道：“这是三天来，你第一次笑吧……”
华碧霞闻听此语，笑容立刻就僵住了。
“已经三天了，我的好兄弟已经离开我整整有三天了。 这三天来，我知道大家都很难过，整个队伍不曾有一丝笑语一点笑容。”杨帆面色也不是很好看，又愁又苦。
华碧霞道：“大家都在怀念少主，少主走了，是这么突然，这么让人难以接受。真希望这是一场梦，当梦醒时，就能看到少主阳光般的笑容。”
一时间，杨帆和华碧霞沉默了，眼前浮现起星河的种种。
“逝者难忘，死者难追，我们不应该沉浸在悲痛里，徒让敌人旁边冷笑。我们应该振作起来，为我大哥报仇。”从后面传来虚天岚的声音。
“我们要振作，我们要报仇！”华杨二人同声道。
杨帆又接着道：“不对啊，虚兄，你什么时候也叫我大哥为大哥了啊？”
“星兄无论是胸襟气度，还是志向都是让我敬佩的。尤其是这三天来，通过兄弟们的交谈，知晓星兄过去的历史，我更发觉星兄其实就是我一直在寻找的明主。我的师傅曾断言，大陆将被统一，就是这个世界也有可能被统一。寻找这个明主，是我出道几年来流浪市井，纵横刀剑唯一的目的。所谓的武道修行不过在于其次。星兄就是这个将来统一大陆的人。当我在凌绝峰的时候尚不敢肯定自己的想法，但是当我见到杨兄的铁骑时，我是彻头彻尾的对星兄感到佩服。如此之骑兵，若能壮大之，必能纵横天下，所向披靡。能创出此骑兵的星兄不得不让我佩服啊。我是由衷的感到敬佩，方才称呼星兄为大哥。”虚天岚滔滔道。
“说这些能有什么用，少主已经死了……就算少主有滔天大志有统一大陆之能，也难以变成现实。”华碧霞哽咽道，想起少主往日待自己族人的种种情景，想起星河无私的教授自己魔法，泪水已经开始在眼角打转。
杨帆却是突然一个灵光闪现，眼睛盯着虚天岚道：“听你的语气，好像我大哥还活着，请虚兄以实情告之杨帆。”
“确实不愧为星大哥的拜把兄弟，竟然能从我的只言片语中看出玄机。”虚天岚哈哈笑道，一改往日的晦气模样。
华碧霞眼睛都睁大了，实在不敢相信眼前的虚天岚。杨帆却是急道：“虚兄，不，虚大哥，以后我都尊你为兄。请你告诉我们真实情况，我大哥真的没有死吗？”
“我也叫你那个为大哥，你赶紧说啊！”华碧霞也紧张道。
“好好，想不道我虚天岚也时来运转，能找到一个可以终生追随的大哥，又找到一个可爱的妹妹和一个实力强劲的弟弟。我相信星大哥不死有三点依据。当初，剑神与星大哥决斗，星大哥是早有心理准备。我相信星大哥必定为自己留有退路，此其一。第二，当我抱着星大哥下悬崖时，经过了那么长的时间，而星大哥虽然心脉尽断，呼吸全无，但是尸体却仍有温度，久久不退温。我想这就是星大哥的唯一生机所在。第三，你们也知晓，现在星大哥的尸体是和医神传人的萧姑娘在一起。有医神传人在此，星大哥的生还希望又增大一分。”虚天岚娓娓道来。
杨帆和华碧霞听罢，连连点头。
“你怎么不早说，害我白白心痛三日，还以为永远要和大哥分离！”杨帆裂开干裂的嘴巴笑道。顺手从腰间取出水壶，饮了起来。
虚天岚看着杨帆如饮甘露的模样，由衷赞道：“星大哥有你这样的兄弟，我替他高兴。这三日来，我若不隐瞒情况，又怎能知晓星大哥周围的人忠心又有几何呢！害的你三天饭不吃水不饮，真是过意不去。”
原来，虚天岚还有这等苦心。
华碧霞此时才敢相信，少主竟然生机仍存，激动的话也说不出来。心中对少主道：少主，恭喜你又得到一个忠诚的兄弟。
杨帆用手抹去嘴角的水珠，对华碧霞道：“你快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伙。然后快马加鞭，争取在明日傍晚之前赶到梦芝城。”
华碧霞应声而去。
“虚大哥，请你帮忙把剑神一战中死亡的兄弟们尸体火化。此前我以为大哥生还无望，才决定带兄弟们的灵魂回归故里。现在既然知道大哥未死，梦芝城必定会因为大哥死讯而发生变故，我们必须尽快赶回梦芝，以便控制形势。”杨帆言道。
虚天岚应道：“杨帆你所言极是，我倒是忽略了此点。看来一个人还是无法把握全局。你们尽可前行，我会在处理尸体完毕后，随后赶来！”
二人商量细节后，分开行动。此时队伍中传出欢呼声，想必是听到了少主尚在人间的消息。
突然一个炸雷在空中响起，豆般大小的雨点倾天而降。一千骑的队伍却是在暴雨来临时，急速奔驰，开进梦芝城方向。
这千人的队伍在第二天傍晚时分，赶到了梦芝城外。
在城外，杨帆命令队伍停止待命。
一个哨兵探到消息：梦芝城戒备森严，好像发生了大动荡。杨帆为了保险起见，不敢贸然进城。
正在杨帆犹豫期间，一个持剑男子闯进队伍。
几名好手正想上去厮杀，杨帆的话在空中响起：“让他过来！”
队伍中让开一条道路，持剑男子踉跄着走向杨帆，眼看就要到了，却突然跌倒在地，从衣服上涔出血丝，显然身上有严重伤势。
杨帆疾步上前，当看到此人面貌，惊呼道：“他是狄军长狄云！”众人闻言不禁大惊，要知道狄云乃是星河亲自任命的梦芝第三军军长，而且狄云的父亲狄司乃梦芝城副城主。在星河不在梦芝城期间，狄司乃是名副其实的主事者，而此刻其子都成了奄奄一息的人，梦芝城没有大的变故岂能如此？
杨帆抱起狄云，命令道：“全军开进定军山，不准进城，进城者军法处置！”
定军山乃是梦芝城外十里之遥处的一个山头，当初星河让凌飞鹰和狄司率领队伍锻炼，就是在定军山歼灭强盗团伙。后来，凌飞鹰也几次命人到定军山附近练兵，由此杨帆知道定军山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此时前有家难归，杨帆便想到了它。
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把城里情况搞清楚，然后再决定行止。
“不……不可，杨兄！”狄云在杨帆怀里用力挤出几个字。说完又晕了过去。
杨帆也是聪慧之人，已经醒悟到问题所在。此刻所率部队乃全是骑兵，当然是要发挥所长，保持机动。若是开进定军山，虽然可据险而守，却也是自绝生路。既然是骑兵，当然应在草原平旷处纵横。届时来去自如，纵横无敌。
“撤退十里外，人不离马，马不离鞍，静待命令！”杨帆下了命令。此刻要等的就是狄云的醒转，还要派人去收集情报。
好在狄云也是个硬汉，虽然外表柔弱，内在却也是功夫深厚。在杨帆所部撤到十里外时，狄云醒转过来。
看到守候身边的杨帆，狄云开口就问：“城主，城主呢？”
杨帆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复。
狄云露出失望的神色，语道：“难道他们所说都是真的！”两行泪水顺颊留下。
“城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前天，城里突然谣言四起，说城主被剑神杀死。我闻言不信，入城见我父亲。没想到，进城即问我父亲的噩耗，传言是暴病而亡。”狄云喘了口气接着道：“更可恨者是，竟然传出我是叛徒，弑父夺城的谎言。我急忙去找凌参谋，却是怎么也找不到人。我见情况危急，就赶回我的军团，没想到恶贼已经控制我第三军团。我也开始被蒙面人士追杀。我无奈之下，四处躲藏，等候城主归来为我做主。没想到，城主他……”
“不，少主还没有死！”华碧霞说道。于是就把星河的情况说了一遍。
狄云闻听星河未死，眼睛一亮，心中的希望再度燃起。
杨帆问道：“你所说的恶贼是什么人？能接掌你兵权的人又是什么人？”
“那恶贼就是谢心雨那贱人！当初城主就不应任命她为副城主，如今我父亲下落不明，她就是以副城主的身份控制了几乎整个城市。”
“怎么会是她？实在是想像不到。”杨帆沉思道。
“那凌参谋和唐龙军长呢，他们情况如何？”华碧霞问道。
“据说，凌参谋和唐军长也是各自为政。二人各自拥兵自立。”狄云语道：“没想到，城主不在，我们的梦芝城竟然都成了一盘散沙。”
杨帆道：“我们梦芝城，刚刚建立起来，大哥在城时间极其有限，出此情况也是意料之中。当初我和大哥去参加武林大会，大哥也曾担心此情况出现。只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华碧霞道：“难道少主的威望还不足么？”
狄云摇头道：“那倒不是，若不是少主威望太大，以我的治军能力，谢心雨根本就无法控制我第三军。整个梦芝城，无论是当初原有城民，还是后来迁徙之众，对城主定下的减税减赋政策都很支持。知道城主是一个英明的城主。所以城主威名在市民心中有莫大的号召力。也恰恰是此点被谢心雨利用。当传出我父亲暴亡消息，整个梦芝城自然以谢心雨的副城主最具有号召力，因为她可是当初城主亲自任命的副城主！”
杨帆忧心道：“这样说来，倒是谢心雨和原先的虎头帮现在控制了城市？”
“正是如此，就是凌参谋和唐军长他们现在恐怕也不是谢心雨的对手。”狄云道。
“如果少主能出现就好了！”华碧霞道。
杨帆和狄云只有苦笑！星河如出现，有两种情况。要么是立时控制梦芝城，要么是被谢心雨等围杀。此刻，谢心雨背叛星河已经是八九不离十的事情。
此时，杨帆从探子那里知道了梦芝城的大致情况。
首先是，城主星河根本不曾出现，就是萧梦如也不曾出现。其次，城中已经分成三派，以谢心雨为首的相信城主已亡派，以凌飞鹰为首的不相信城主已亡派，以唐龙为首的报仇派。谢心雨方称城主已亡，谢心雨接遗命为梦芝新城主。凌飞鹰所率第二军则称，城主未死，不听从谢心雨号令。唐龙则称，城主已亡，要为城主报仇，但是拒绝听谢心雨号令，称她是杀害狄司副城主之人。
而且，还有一个消息，是关于这三个派别要在后日举行的全城大会上让全民公决谁才是未来梦芝城主。
“杨大哥，我们怎么办？”华碧霞问道。
杨帆道：“后日参加大会，我这就安排人去城中安排。我们那一个派别也不参加。届时见机行事。”
狄云道：“如果他们不让我们进城怎么办？”
“无妨，现在城中三方面，各自为政，无力来攻击我们。届时，他们肯定会千方百计拉拢我们，我们正好可以借机看他们那些是忠于城主的！”杨帆胸有成竹道。
这时，从远处飘来一个人，正是善后处理尸体的虚天岚。
虚天岚衣袖飘然，站到杨帆身边，笑道：“无论前面有多大困难，我们只要能挨到星大哥到来的那一刻，我们就胜利了！”
杨帆看见虚天岚，心中更觉坦然，有这个人做帮手，何惧谢心雨等人！
只是，星河会及时出现么？
天色阴沉，暮色四合，乌云在不经意间把落日遮起。
广袤的天地间，一支千余人的队伍，缓缓在行走。队伍的中间是几十辆大车，上面黑布裹罩。整个队伍透露着阴沉的气息，一如这天气。
“杨大哥，若我所料不差，天黑前将会有一场大雨。我们是否需要找个地方躲避？”这是华碧霞的声音。
“晤，”杨帆从沉思中惊醒，顺口问道：“天要下雨了吗，你 怎么知道？”
华碧霞扑哧一声笑道：“只要是有常识的人都知道乌云遍布冷风层起是下雨的先兆阿！杨大哥，你在想什么那么入神？”
杨帆看着华碧霞灿烂的笑容，喃语道：“这是三天来，你第一次笑吧……”
华碧霞闻听此语，笑容立刻就僵住了。
“已经三天了，我的好兄弟已经离开我整整有三天了。 这三天来，我知道大家都很难过，整个队伍不曾有一丝笑语一点笑容。”杨帆面色也不是很好看，又愁又苦。
华碧霞道：“大家都在怀念少主，少主走了，是这么突然，这么让人难以接受。真希望这是一场梦，当梦醒时，就能看到少主阳光般的笑容。”
一时间，杨帆和华碧霞沉默了，眼前浮现起星河的种种。
“逝者难忘，死者难追，我们不应该沉浸在悲痛里，徒让敌人旁边冷笑。我们应该振作起来，为我大哥报仇。”从后面传来虚天岚的声音。
“我们要振作，我们要报仇！”华杨二人同声道。
杨帆又接着道：“不对啊，虚兄，你什么时候也叫我大哥为大哥了啊？”
“星兄无论是胸襟气度，还是志向都是让我敬佩的。尤其是这三天来，通过兄弟们的交谈，知晓星兄过去的历史，我更发觉星兄其实就是我一直在寻找的明主。我的师傅曾断言，大陆将被统一，就是这个世界也有可能被统一。寻找这个明主，是我出道几年来流浪市井，纵横刀剑唯一的目的。所谓的武道修行不过在于其次。星兄就是这个将来统一大陆的人。当我在凌绝峰的时候尚不敢肯定自己的想法，但是当我见到杨兄的铁骑时，我是彻头彻尾的对星兄感到佩服。如此之骑兵，若能壮大之，必能纵横天下，所向披靡。能创出此骑兵的星兄不得不让我佩服啊。我是由衷的感到敬佩，方才称呼星兄为大哥。”虚天岚滔滔道。
“说这些能有什么用，少主已经死了……就算少主有滔天大志有统一大陆之能，也难以变成现实。”华碧霞哽咽道，想起少主往日待自己族人的种种情景，想起星河无私的教授自己魔法，泪水已经开始在眼角打转。
杨帆却是突然一个灵光闪现，眼睛盯着虚天岚道：“听你的语气，好像我大哥还活着，请虚兄以实情告之杨帆。”
“确实不愧为星大哥的拜把兄弟，竟然能从我的只言片语中看出玄机。”虚天岚哈哈笑道，一改往日的晦气模样。
华碧霞眼睛都睁大了，实在不敢相信眼前的虚天岚。杨帆却是急道：“虚兄，不，虚大哥，以后我都尊你为兄。请你告诉我们真实情况，我大哥真的没有死吗？”
“我也叫你那个为大哥，你赶紧说啊！”华碧霞也紧张道。
“好好，想不道我虚天岚也时来运转，能找到一个可以终生追随的大哥，又找到一个可爱的妹妹和一个实力强劲的弟弟。我相信星大哥不死有三点依据。当初，剑神与星大哥决斗，星大哥是早有心理准备。我相信星大哥必定为自己留有退路，此其一。第二，当我抱着星大哥下悬崖时，经过了那么长的时间，而星大哥虽然心脉尽断，呼吸全无，但是尸体却仍有温度，久久不退温。我想这就是星大哥的唯一生机所在。第三，你们也知晓，现在星大哥的尸体是和医神传人的萧姑娘在一起。有医神传人在此，星大哥的生还希望又增大一分。”虚天岚娓娓道来。
杨帆和华碧霞听罢，连连点头。
“你怎么不早说，害我白白心痛三日，还以为永远要和大哥分离！”杨帆裂开干裂的嘴巴笑道。顺手从腰间取出水壶，饮了起来。
虚天岚看着杨帆如饮甘露的模样，由衷赞道：“星大哥有你这样的兄弟，我替他高兴。这三日来，我若不隐瞒情况，又怎能知晓星大哥周围的人忠心又有几何呢！害的你三天饭不吃水不饮，真是过意不去。”
原来，虚天岚还有这等苦心。
华碧霞此时才敢相信，少主竟然生机仍存，激动的话也说不出来。心中对少主道：少主，恭喜你又得到一个忠诚的兄弟。
杨帆用手抹去嘴角的水珠，对华碧霞道：“你快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伙。然后快马加鞭，争取在明日傍晚之前赶到梦芝城。”
华碧霞应声而去。
“虚大哥，请你帮忙把剑神一战中死亡的兄弟们尸体火化。此前我以为大哥生还无望，才决定带兄弟们的灵魂回归故里。现在既然知道大哥未死，梦芝城必定会因为大哥死讯而发生变故，我们必须尽快赶回梦芝，以便控制形势。”杨帆言道。
虚天岚应道：“杨帆你所言极是，我倒是忽略了此点。看来一个人还是无法把握全局。你们尽可前行，我会在处理尸体完毕后，随后赶来！”
二人商量细节后，分开行动。此时队伍中传出欢呼声，想必是听到了少主尚在人间的消息。
突然一个炸雷在空中响起，豆般大小的雨点倾天而降。一千骑的队伍却是在暴雨来临时，急速奔驰，开进梦芝城方向。
这千人的队伍在第二天傍晚时分，赶到了梦芝城外。
在城外，杨帆命令队伍停止待命。
一个哨兵探到消息：梦芝城戒备森严，好像发生了大动荡。杨帆为了保险起见，不敢贸然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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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名好手正想上去厮杀，杨帆的话在空中响起：“让他过来！”
队伍中让开一条道路，持剑男子踉跄着走向杨帆，眼看就要到了，却突然跌倒在地，从衣服上涔出血丝，显然身上有严重伤势。
杨帆疾步上前，当看到此人面貌，惊呼道：“他是狄军长狄云！”众人闻言不禁大惊，要知道狄云乃是星河亲自任命的梦芝第三军军长，而且狄云的父亲狄司乃梦芝城副城主。在星河不在梦芝城期间，狄司乃是名副其实的主事者，而此刻其子都成了奄奄一息的人，梦芝城没有大的变故岂能如此？
杨帆抱起狄云，命令道：“全军开进定军山，不准进城，进城者军法处置！”
定军山乃是梦芝城外十里之遥处的一个山头，当初星河让凌飞鹰和狄司率领队伍锻炼，就是在定军山歼灭强盗团伙。后来，凌飞鹰也几次命人到定军山附近练兵，由此杨帆知道定军山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此时前有家难归，杨帆便想到了它。
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把城里情况搞清楚，然后再决定行止。
“不……不可，杨兄！”狄云在杨帆怀里用力挤出几个字。说完又晕了过去。
杨帆也是聪慧之人，已经醒悟到问题所在。此刻所率部队乃全是骑兵，当然是要发挥所长，保持机动。若是开进定军山，虽然可据险而守，却也是自绝生路。既然是骑兵，当然应在草原平旷处纵横。届时来去自如，纵横无敌。
“撤退十里外，人不离马，马不离鞍，静待命令！”杨帆下了命令。此刻要等的就是狄云的醒转，还要派人去收集情报。
好在狄云也是个硬汉，虽然外表柔弱，内在却也是功夫深厚。在杨帆所部撤到十里外时，狄云醒转过来。
看到守候身边的杨帆，狄云开口就问：“城主，城主呢？”
杨帆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复。
狄云露出失望的神色，语道：“难道他们所说都是真的！”两行泪水顺颊留下。
“城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前天，城里突然谣言四起，说城主被剑神杀死。我闻言不信，入城见我父亲。没想到，进城即问我父亲的噩耗，传言是暴病而亡。”狄云喘了口气接着道：“更可恨者是，竟然传出我是叛徒，弑父夺城的谎言。我急忙去找凌参谋，却是怎么也找不到人。我见情况危急，就赶回我的军团，没想到恶贼已经控制我第三军团。我也开始被蒙面人士追杀。我无奈之下，四处躲藏，等候城主归来为我做主。没想到，城主他……”
“不，少主还没有死！”华碧霞说道。于是就把星河的情况说了一遍。
狄云闻听星河未死，眼睛一亮，心中的希望再度燃起。
杨帆问道：“你所说的恶贼是什么人？能接掌你兵权的人又是什么人？”
“那恶贼就是谢心雨那贱人！当初城主就不应任命她为副城主，如今我父亲下落不明，她就是以副城主的身份控制了几乎整个城市。”
“怎么会是她？实在是想像不到。”杨帆沉思道。
“那凌参谋和唐龙军长呢，他们情况如何？”华碧霞问道。
“据说，凌参谋和唐军长也是各自为政。二人各自拥兵自立。”狄云语道：“没想到，城主不在，我们的梦芝城竟然都成了一盘散沙。”
杨帆道：“我们梦芝城，刚刚建立起来，大哥在城时间极其有限，出此情况也是意料之中。当初我和大哥去参加武林大会，大哥也曾担心此情况出现。只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华碧霞道：“难道少主的威望还不足么？”
狄云摇头道：“那倒不是，若不是少主威望太大，以我的治军能力，谢心雨根本就无法控制我第三军。整个梦芝城，无论是当初原有城民，还是后来迁徙之众，对城主定下的减税减赋政策都很支持。知道城主是一个英明的城主。所以城主威名在市民心中有莫大的号召力。也恰恰是此点被谢心雨利用。当传出我父亲暴亡消息，整个梦芝城自然以谢心雨的副城主最具有号召力，因为她可是当初城主亲自任命的副城主！”
杨帆忧心道：“这样说来，倒是谢心雨和原先的虎头帮现在控制了城市？”
“正是如此，就是凌参谋和唐军长他们现在恐怕也不是谢心雨的对手。”狄云道。
“如果少主能出现就好了！”华碧霞道。
杨帆和狄云只有苦笑！星河如出现，有两种情况。要么是立时控制梦芝城，要么是被谢心雨等围杀。此刻，谢心雨背叛星河已经是八九不离十的事情。
此时，杨帆从探子那里知道了梦芝城的大致情况。
首先是，城主星河根本不曾出现，就是萧梦如也不曾出现。其次，城中已经分成三派，以谢心雨为首的相信城主已亡派，以凌飞鹰为首的不相信城主已亡派，以唐龙为首的报仇派。谢心雨方称城主已亡，谢心雨接遗命为梦芝新城主。凌飞鹰所率第二军则称，城主未死，不听从谢心雨号令。唐龙则称，城主已亡，要为城主报仇，但是拒绝听谢心雨号令，称她是杀害狄司副城主之人。
而且，还有一个消息，是关于这三个派别要在后日举行的全城大会上让全民公决谁才是未来梦芝城主。
“杨大哥，我们怎么办？”华碧霞问道。
杨帆道：“后日参加大会，我这就安排人去城中安排。我们那一个派别也不参加。届时见机行事。”
狄云道：“如果他们不让我们进城怎么办？”
“无妨，现在城中三方面，各自为政，无力来攻击我们。届时，他们肯定会千方百计拉拢我们，我们正好可以借机看他们那些是忠于城主的！”杨帆胸有成竹道。
这时，从远处飘来一个人，正是善后处理尸体的虚天岚。
虚天岚衣袖飘然，站到杨帆身边，笑道：“无论前面有多大困难，我们只要能挨到星大哥到来的那一刻，我们就胜利了！”
杨帆看见虚天岚，心中更觉坦然，有这个人做帮手，何惧谢心雨等人！
只是，星河会及时出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