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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得陇望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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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这世道也该变变了,既然男人不满足一个女人,你就放开让他娶呗,只要他有精神,三个四个放开让他娶、让他爱,看他还能怎么样?见刘宝宝大声说笑,越发的肆无忌惮,田玉玲急了:“宝宝!不许胡说八道!”

    田玉玲从刘宝宝那里知道了柯一平包养情妇的事后,很是吃惊。她想,现在的人咋就变成这样了呢?柯一平看起来挺好一个人,居然做出了这样子的事。刘宝宝说完了也哭完了,这风雨来的急去的也快。

    刘宝宝说:“世道这样了,怪不得哪个人。穆部长也有女人,不是一个,是好几个呢!于涛于局长也有,听说是银岭市粮食局的一个女局长。那女人可漂亮呢,我都见过好几回呢。”

    听刘宝宝这样说,又见刘宝宝擦去眼泪后又满面春风了,田玉玲吃惊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天哪,这些男人们都是怎么了?王一凡在外面有女人吗?好像没有。哎,自己咋这样了,王一凡是啥人,别人不知道难道自己还不知道吗?我咋成这样了?

    在田玉玲暗暗责备自己的时候,刘宝宝又说了:“我见过的男人中,就有一个好人,那就是王省长。嫂子,真的,王省长在外头一点这方面的影响也没有。我就想,可能是嫂子你太漂亮的缘故吧。”

    “说什么呀?宝宝,漂亮啥呢,再漂亮也50岁的人了。不过,我们家老王,我知道的,他在外头没有女人。”

    “是啊!”刘宝宝又笑了:“嫂子,快坦白,你除了漂亮,还有什么绝招?拴住自己男人的绝招?”

    刘宝宝进而又滔滔不绝地说了许多男人在外面找女人的理由,过去的男人什么三宫六院了、七十二妃了,还有什么三妻四妾的。我说这世道也该变变了,既然男人不满足一个女人,你就放开让他娶呗,只要他有精神,三个四个放开让他娶、让他爱,看他还能怎么样?”

    见刘宝宝大声说笑,越发的肆无忌惮,田玉玲急了:“宝宝!不许胡说八道!”

    见田玉玲一本正经的样儿,刘宝宝不吭声了。

    过了一会儿,刘宝宝意味深长地说:“其实,我们家那位也是一个好人。”

    田玉玲说:“宝宝,对不起,我见不惯也听不得那些事儿呀不说这些了。宝宝,咱们说点别的吧。”

    “哎,嫂子。”刘宝宝头冲田玉玲趴在了床上,下面压了一个大枕头:“我听我们家那位说,王省长要当省委常委、省政府一把手了。”

    “这些事我不问他也不说,一次刘省长来我们家和他谈话,刘省长说他马上要退下来了,让老王心里有个准备,省委准备给他压重担子哩。其实,宝宝,你说说,这一个副省长整天都忙得脚不落地,这当上了省长那还得了,像我们家老王那种个性,心思整天在工作上,不忙死累死才怪呢!依我说呀,就这个副省长我都不愿意让他当呢。”

    “为什么?”

    “就像你们家一样,虽没有省级干部,可日子过的多滋润。要什么有什么,想什么玩什么,中国的外国的只要愿意,想干啥就干啥。我们家有个副省长,能干什么?这次韬韬出事儿,要不是你们帮忙,他一个副省长能干什么?我们连告诉他都不敢呀。”

    “嫂子呀,别这样说,还是柯一平那句话,谁让我们是自家人呢。我们哪,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哪,嫂子,别扯我老王哥的后腿,就让他上,省长、省委书记的,让他干好啦。只要他愿意,你家里有事呢,还有我和柯一平呢。你哪,就放心吧。”

    田玉玲没有那么多的心计,她根本没有想过,柯家一家为什么会对他们家这么好。她以为这就是那种朋友关系,那种兄弟关系。

    “还有件事,嫂子,我们还得谢谢你。”刘宝宝又坐了起来说:“听说我王老哥同意了让于局长出任银煤集团老总的事了。于局长成于总了,人家于总特意找到我,让我好好谢谢你呢。”

    田玉玲本想说,这事儿不关我们老王的事,他只是没有反对而已,于涛当老总是你们家柯主任极力推荐的结果。再说了,这也是省里的意思。要不是于涛是快要上任的新省委书记的弟弟,我们家老王还不同意他呢

    转念一想,这些话是不能说的,人家于涛怎么了,这次你的韬韬出事儿了,人家是怎么帮你的。算了,就违心说几句吧,免的让人家说你这人忘恩负义。想到这里,田玉玲说:“宝宝,你给于总说,我还没有好好谢他哩。还有你们两口子,宝宝,我说的是真的,这次要不是你们帮忙,我家韬韬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我哪有心思跟你出国拖累你呢。”

    “嫂子,这是啥话?再这样说,我可生气了我们柯一平也没有怎么样帮韬韬,那是他的工作职责,这钱投给别人是投,投给韬韬的电脑公司也是投”

    “哎,宝宝,这话可不能这样说。要不是我们走的近,人家柯主任凭什么把钱投给我们韬韬呀?”

    “嫂子,这就叫亲帮亲、一家亲,邻帮邻、还是亲,朝里有人好做官,馆子里有人好喝汤。我们柯一平不是王省长帮,就他那个德性,能当上省经贸委副主任?”

    两个女人越说越兴奋,越说越睡不着觉了。

    于涛表面上一边工作一边看病,上半天在集团公司上班,下半天在医院住院,可他的内心却是一刻也没有平静过。这个该死的卢菩,把这种万恶的病传染给了他,要不是这个病,他不知道会活得有多滋润呢。于涛一想自己的病,这个难以启齿的病,就气不打一处来。好在医院的工作做得特别好,一点风声也没有传出去。

    “我要杀了她!”

    杀卢菩的念头已经不止一次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了。要不是今天上午得到了梁庭贤那里的消息,他真想找个人杀了这个卢菩。有方方面面的消息说,原八道岭煤矿副矿长、现八道岭煤电股份公司副总罗辑田正在四处活动,不让于涛兼任煤电股份公司的董事长。如果是这样,他就有可能把集团收来八道岭矿的财务权交出去。这不是他想不想交的问题,而是公司法对股份公司的要求。他想,这罗辑田是梁庭贤的马前卒,罗辑田的一举一动,一定是梁庭贤那个老小子指使的。

    一想起梁庭贤,他的气比想起自己患了艾滋病还大,他妈的梁庭贤,你老小子敢跟我斗,你活的是不是有点不耐烦了。你跟我于涛斗,不亚于鸡蛋碰石头,我要让你也得上艾滋病,还要把消息传的满世界都是,让你老小子身败名裂!这个时候,他说啥也要让卢菩活着,他要让这个女人和梁庭贤上床,让姓梁的也传染上这万恶的艾滋病病毒!

    他看了一眼病房里满世界的花篮、水果、礼品,掏出手机给柯一平拨了个电话,他说:“你马上到医院一趟!”

    柯一平说了声“好的”就挂上了电话。

    手机又响了,是张三君打来的:“你在哪里?如果在医院的话,我过来看你。”

    “你来吧。”于涛想不明白,咋就又同意了张三君的要求?这些日子里,他对张三君的那种烦是日益增多,对张三君的气那是更上了一层楼。这个女人也不注意点儿影响,在他住院的那些天里,她动不动就以女主人的身份来给他送饭,还当着外人的面说些不该说的话,仿佛于涛真成了她的老公了。前天于涛的老婆叶金良来医院看她时,正好张三君也到了。叶金良倒没说什么,可这个可恶的张三君,竟然当着他于涛的面,指桑骂槐地讥讽叶金良,说叶金良“占着茅坑不屙屎”笑叶金良连自己男人都管不住,还“不如死了算了”等等。

    于涛的无名之火就升腾起来了,他气张三君的同时,也同情起自己的老婆来了。这个沉默寡言的女人,不论于涛做了什么,也不论于涛做错了什么,她从来不飞扬跋扈地说于涛。她知道说了也没有用,干脆不说算了。她不说,不等于不懂,她不吭声不等于没有思维。

    面对张三君赤裸裸的挑衅,叶金良不依了:“我占着茅坑不屙屎,是因为茅坑里有个不要脸的东西;我不是看不住自己的男人,而恰恰是尊重我男人的选择。还不是你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破坏了我们的幸福家庭!我的男人有自己的思想,他用不着我看住他!”

    张三君恼羞成怒,冲过来就想对叶金良动手。叶金良从容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敢动我一手指头,我喝了你的血!”张三君还是不知天高地厚地冲了过来,她没想到于涛横在了她的面前:“你给我出去!”

    张三君见状,哭骂着:“这个没良心的东西。”说完摔门出去了。正好和送药、准备为于涛输液的护士撞了个满怀。

    紧接着,柯一平走进了:“怎么了,张局长”

    于涛挥挥手打断了柯一平的话:“你先坐吧。”

    叶金良帮着护士给于涛插好了针,又端水让于涛喝下了药。然后,她动手削了三个苹果,递给了于涛一个,于涛本不想吃,但他觉着愧对夫人,便艰难地咬下了一口。她又递给了柯一平一个,后者说:“嫂子,谢谢!”

    “不用。”叶金良陪着吃下了一个小苹果后,她说:“我先走了,有事儿打电话。”

    见叶金良落落大方地走了,于涛把吃了几口的苹果放在了床头柜上。

    “什么事?”柯一平坐在了于涛的床边。

    “王一凡怎么说,他真的不让我兼煤电股份的董事长?”

    “不是他不让,可以这么说,他现在是向着我们的。这事儿也巧了,正好让刘省长给撞上了,是刘省长不让你兼,他说这样做不符合相关法律。”

    “王一凡那个常委的事儿”

    柯一平打断了于涛的话:“最新消息,刘省长退下后,王一凡接班,所以他这个常委是没问题的。”

    “那就更得下功夫,让王一凡死心塌地变成我们的人。”

    柯一平把点滴的流速调慢了一档说:“你放心吧,我们把血本都化在他的身上了。不然,他还会同意你组建银煤集团?”

    “这我知道。”于涛在嘴里叼了一枝烟,柯一平忙用打火机点燃了。于涛狠狠地吸下一口说:“还不是打我那个哥的旗号,要不然,这老头子不会向着我的。哎,一平,有些事儿他不知道吧?”

    “不知道。”

    “好!暂时不能让他知道。同时,还要加大给他老婆、儿子的投入,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我明白我看这个张三君越来越不像话了,是不是”

    “你再做一下工作,看能不能扭转局面。”于涛不理柯一平的话题:“扭转我兼任的局面,要不然,对我们不利呀。”

    “我再努把力。”

    “还需要钱吗?”

    “过几天再说吧。”

    “一定要做好这件事!”于涛望着柯一平的眼睛说。

    “你放心吧。”

    送走柯一平后,张三君的电话又打进来了,他生气地关上了手机。“先收拾了这个女人再说!”于涛终于下决心要“收拾”了张三君。

    其实,于涛并不想杀人。

    他之所以有了要杀张三君的心思,是因为这个女人知道的太多了,比如陷害梁庭贤的计划,她就知道得一清二楚。如果说真对梁庭贤下手了,张三君一定会知道这是谁干的。那么,你就得对张三君言听计从,你就得随叫随到,你就得围着她的屁股转。否则,她兴许就会把这一切都讲出去。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张三君还不止一次威胁过他呢。

    另外,那就是这个女人太过分了,不要钱、不要权,就要人。他还真成了“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张三君夜里打电话”了。他不明白,他过去怎么就不怕她夜里打电话呢?过去,似乎不需要她打电话,他好像夜夜都在张三君家里。还有,他现在已经不是过去的他了,他眼下成了一个可怕的艾滋病病人。艾滋病病人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已被判成了死刑。

    真正的刑事犯,判的刑还有个年限,表现的好时还可以减刑,而他这个“死刑犯”被判定了12年后必须得去死,也许比12年还要长一点,或许还没有12年呢!3年、5年、8年,还是10年?总之,他必须得死!一个就要死的人,一个不知道自己死期但必须得死的人,最大的磨难莫过于心理上的负担。

    反正要死了,杀个把人有啥了不起,就像卢菩一样,害几个有钱的男人也没有什么了不起,据他知道,被卢菩判处“死刑”的男人好像不是他一个,他提出来把梁庭贤也判“死刑”算了,女人就满口答应了。还有一点,那就是如果死期能延长到13年、15年,或是20年,那就更有必要除掉张三君了。如果除去了张三君,他除了这个烦心的艾滋病外,似乎再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后来事情不断地发展变化,终于迫使他下定决心杀死张三君。

    造成他必须除去张三君、下决心杀了张三君的起因是罗辑田。罗辑田这小子真不知天高地厚,给了他个八道岭煤电股份公司的副总理还不知足,居然还为梁庭贤死心塌地地卖命,还带着100多人(据说是原八道岭煤矿的职工代表)到省里去上访。上访的结果是银岭市成立了调查组,很快进驻了八道岭煤电股份公司,虽说工作组成员无一例外地都被他于涛拿下了。于涛在这些人身上花的钱并不多,有些人甚至把于涛送的钱交到了调查组。迫使这些人缄口的还是新上任的省委书记于波。

    于涛故伎重演,拉虎皮作大旗,连吓带蒙,把调查组给镇回去了。这事儿虽说摆平了,可给煤业集团造成的影响是严重的,他的威信也随着部分职工意志的不坚定而每况愈下。所以,他也把账算到了梁庭贤的身上。所以,梁庭贤必须让卢菩去判死刑,所以,梁庭贤必须在一夜之间变成艾滋病病人,所以,梁庭贤在一刹那间就身败名裂了

    张三君又在夜里打来了电话,让他去陪她睡觉,她说“烦恼最是无情夜,你快来吧不来,那好吧。我立马告诉别人梁庭贤害病的原因!”说完,咚一下挂上了电话。

    所以,于涛就在心惊肉跳之中对张三君下手了,所以,张三君就不明不白地突然死去了

    早晨刚刚6点钟,省委书记于波就把电话打到了陈秘书的家里:“是陈秘书吧,请你马上到我办公室!”

    “是!”陈秘书应了一声,电话里就传来了挂断的声音。妻子看看表咕哝道:“真是要命,才6点就不让人睡觉了。这省委书记的事儿咋就这么多呢!”

    在妻子的埋怨声中,陈秘书像训练有素的军人一样,三下五除二蹬上了裤子、穿上了衣服,跑到卫生间搓了两把脸,连口都没有漱就穿上了皮鞋。下楼时,陈秘书想,只有打的去了,如果等车来接或是骑自行车去,一定会迟到的。下了楼,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多余的,省委书记的司机早已把车停在了楼门前。他心里一热忙拉门上车,司机早已启动了车,见他坐好了,车像离弦的箭一样,唰—下就驰出了老远。

    陈秘书没有心思关注司机开车的水平,脑子里马上在搜索,在思考,省委书记这么早叫他到办公室里有啥事儿。他闭上双眼,头靠在了舒适的靠背上,思考了不到两分钟,他就知道了于波书记叫他是啥事情。

    他对执勤的武警战士点了一下头就进楼了。乘着电梯来到了10楼,先是到自己的办公室,在抽屉里取了一沓子资料,快速地出了门,在一边角落里的省委书记警卫员给他致了个注目礼,要是平时他会冲对方点点头的,可是今天,因为着急,都没顾上给他点头,就推开了省委书记的办公室门。

    “都30多岁的人了,怎么一点沉稳劲儿也没有?”于波迎上来握住了陈秘书的手,关切地说:“速度要快,但是,要有条不紊,不能慌乱!来,坐吧。”

    “是!”陈秘书见省委书记又坐进了他的大靠背椅,这才坐在了一边的沙发上。

    “陈秘书,猜一猜,我这么早叫你来是什么事?”于波用双手在太阳穴上按了几下,才把一小盒清凉油打开,用食指轻轻刮了一些,擦在了太阳穴上:“真是有点对不住了,一大早就把你叫来了。”

    “没事没事,我早就醒了。我猜不出来,请于书记明示。”

    “什么明示?”于波早就瞧见了陈秘书手中的资料:“快猜吧,猜不出来,小心挨板子。”

    “那我猜了。我看一定是有关梁庭贤患艾滋病的事儿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

    “理由?”于波欣赏地看着陈秘书,停止了在太阳穴上的揉搓。

    “这些天来,你一直都很关心梁庭贤的案子,还整天说‘人才难得’的话。前天你还安排让我找点有关艾滋病方面的报道、资料什么的。我想,今天你让我来一定是这件事儿。”

    “好。”于波赞许地冲陈秘书点了一下头,就把头靠在了椅子的背上:“陈秘书,从今天起,你的作息时间要变:早上6点半到这里,替我读半小时有关艾滋病方面的消息、报道和知识,7点钟到食堂早餐,7点半上班。怎么样?有意见吗?”

    “于书记,没有意见。但是,你晚上必须按时回家休息。”

    “好!我们成交了。”

    其实,于波每天5点钟起床洗漱,5点半进办公室批阅文件,6点半进健身房锻炼身体,7点钟进食堂吃饭,7点半上班,这个规律陈秘书早就知道。他也想早早来上班,可于波不同意。今天,为了“矿山实干家”梁庭贤的病,省委书记竟然改变了陈秘书的作息时间。

    “你可以工作了。半小时,掌握好时间。”

    “好的。”

    陈秘书乐意这样,他知道省委书记很忙很忙,也很累,他所以乐意这样,也是为了让于书记多休息一会儿。见于书记闭眼靠在了椅上,便从资料里选出了一段读了起来:管你有无性病,医院只管狠狠宰:

    “那些承包人黑着呢,对前来看病的人真是心狠手辣。”一名曾在某医院性病诊所坐诊的老专家在看到近日有关医疗打假的报道后,称自己“良心发现”要揭揭那些承包性病诊所“老板”们的老底。

    正规医院农民承包相互得利狼狈为奸

    这名老专家姓陈,据他介绍,去年9月,他受聘于一家区级医院的性病门诊。那个门诊是在2000年由南方人李某承包的,楼上楼下各有3间20多平方的房子,月租1万元。

    陈医生说,李某就是一个农民,他的姐夫开了一家性病诊所,赚了大钱。在姐夫的介绍下,他带着弟弟承包了现在的这个门诊,每年给医院租金12万元,租期5年。

    陈医生说,这个诊所跟医院真是“狼狈为奸”他们之间有个不成文的约定:医院对诊所从事的一切医疗行为,决不干涉。上级部门来检查时,就让医院的头头来应付。据说,作为回报,诊所每年都要给医院从门诊部主任、药剂科主任到副院长、院长等负责人发“红包”

    扯“大旗”做广告拉“专家”做招牌

    陈医生透露,这个性病诊所吸引病人的手段,就是打着医院的旗号大做广告,每年投入的广告费就达几十万元。做广告时,借用的都是医院的名字。

    陈医生说,与自己一起受聘的还有几个较有名气的专家,他们到诊所来就是充当“招牌”如果不同流合污去坑人,就会被晾到一边,每天拿60元的“陪坐费”承包人李某借他们的名字对外打出“著名专家”的广告吸引病人。

    承包老板心狠手辣有无性病只管狠宰

    在这家性病诊所干了半年多,陈医生感触很深,他说:“诊所的种种行为太让人恶心了。”

    他透露,承包性病诊所的李某和他弟弟心狠手辣,他们摸准了性病患者不敢声张的心理,对聘请来的专家公开教唆要“大胆、心狠手不软”对来看病的先不要说“没病”至少化验结果不能是“阴性”怎么都要弄个“阳性”先把病人留住。不管什么人,先给他打上一个星期上千元的“假药”——生理盐水,然后再掺上一二百元一小瓶的针剂进行注射。

    陈医生气愤地说:“李某告诉我们,来了病号,有性病症状的,你朝严重点说;没症状的,你就先说他得的是前列腺炎、尿道炎等炎症就行,这样一旦有关部门查起来也好解释。”陈医生说,一些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到了这里,也都诊断成前列腺炎,这么年轻得这种病,搁在大医院,很少有人会相信。

    陈医生还说,为了不让那些来看病的人看懂处方和病历,医生们给病人所开的处方和病历上使用的都是药品的英文缩写,即使出现汉字的地方,也是写得很潦草。老板说,这样他们即使来找,我们也好应付和解释,反正他们不懂那些英文药名。

    更让陈医生气愤的是,有时他开药时,李某或者他弟弟就坐在旁边,让陈医生开最贵的,量要大。开几十块钱甚至一二百元一支的,一开最少5支,陈医生开药开得手都“哆嗦”了。不仅如此,李某和他弟弟还不准专家开导性病患者,要求他们把问题说得越严重、越恐怖越好,往往一个人患病,就要说你一家人都有病。陈医生说:“性病我以前也看过,哪有这么严重?动不动就要上千上万。后来我发现有的病人被吓得都有点神经了,一个患者对我说,真想自杀。”

    陈医生说:“这种坑人的事不能再干下去了,再这样下去,人的良心都要变黑了,我就离开了那里”

    还有“游医”在治理须“猛药”

    陈医生还说,在他们那里开性病诊所的主要是南方人,也有本地人,他们想方设法疏通医疗卫生部门的关系后,从一些国有医院或专业医疗机构、企业的职工医院承包门诊部,办起各类“性病防治中心”或“泌尿性疾病防治中心”等,使用的骗人伎俩与李某如出一辙。

    陈医生说,要想彻底清理这些“毒瘤”必须用“猛药”凡是能管着性病诊所的执法部门要联合执法,而且要进行暗访式执法,现在这些承包者可鬼了,他们摆在药房和柜台里的药品都是正规的,而每天都用大黑塑料袋把假药提一些带进诊室藏起来,即使来检查也发现不了。老板经常告诉聘用的医生:“来了检查的,你们就借口跑出去,实在躲不了就拖,或者干脆不说话,让他们找我。”

    陈医生说,其实想割除这些“毒瘤”不是没有办法,审批的时候严格把关是主要的,再就是日常执法检查时要联合执法,有人查行医资格、有人查药、有人查价格、有人查执照,出了问题就重罚或者干脆吊销营业执照,封他的门,让他开不下去,看他今后怎么敢再骗人?

    “没了?”于波猛地抬起头来看着陈秘书。

    “嗯。”“时间还不到嘛。”于波炯炯有神的双眼盯着陈秘书:“你怀疑梁庭贤那个诊断证明有问题?”

    “嗯。至少是缺乏科学依据,据说刚传染上艾滋病的人检查时是没有什么症状的,过一段时间才能查出病来。可梁庭贤和那个艾滋女接触到今天才3天,就诊断出了有病。这让人很奇怪。”

    “你是说,不但这个青岭中医院的性病诊断及管理有问题,而且梁庭贤究竟有没有性病,还有待于进一步检查?”

    “是的,于书记。”

    “说下去。”

    “我设想了一下,这梁庭贤平时不喝酒,醉的可能性几乎没有。那么,他们用什么东西让梁庭贤人事不省了呢?惟一的办法就是麻醉和用蒙汗药,这样的话梁庭贤就会没有任何性功能,我是想”

    “哼,你分析得有道理,你够公安局长的水平了。”

    “我哪有这能耐呀,这都是公安厅汪副厅长告诉我的。”

    “这样吧,陈秘书,今天上午你给我安排1小时,请卫生厅、药检局、技术监督局的主要领导,还有公安厅的汪副厅长,到我这里来开会,别忘了,还要请刘省长参加!”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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