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人性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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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这是今日历练的一个初步总结，希望你能以此为鉴好好体会和反省。最后还有一个问题，是什么原因导致人类变得如此丑陋。要弄懂这一点，就需要了解人性的根本是什么。还记得你最开始要帮助的那个乞丐吗？我答应他每天给他一个金币，这件事还没做完，我们还要坚持下去直到有个结果为止，到那时你就会看到答案了。”
蔡富依旧躺在街角晒太阳，此刻他的心情非常好，每天一个金币的固定收入，足够让世上绝大多数人的心情变得很好。
谁说乞丐不用付出努力就有收获，做一名合格的乞丐首先要花费精力装扮自己，不但要求造型可怜而且需要适度的恶心，没有能够打动人心的外形谁会无缘无故给你钱。其次还要积极主动，乞丐也要走街串巷，接触更多的人意味着更高的成功率。再者还要有手段，在没钱人面前要装可怜，因为穷人反而更慷慨更具有同情心；对付有钱人要不断骚扰，有钱人虽然没有同情心但怕脏怕纠缠骚扰。最后，乞丐也是个体力活，绝对考验一个人的体力和耐力。穿着破旧肮脏的衣服假装腿瘸用一种常人无法做到的姿势来回移动甚至还要下跪装作可怜博取同情绝不是易事，对身体和心里的承受力要求都很高。
蔡富觉得自己这几日好像变懒了，不过无所谓，走街串巷费尽心力才讨得十几个铜币，哪有躺在这里就有一个金币来得舒服，自己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呆在这个地方好让那一老一少两个傻子能够找到自己。
已经七天了，那两个傻子果然像当初说的那样，只要自己在这里等他们每天就能得到一个金币。隔着衣服摸着兜里的七枚金币蔡富心里乐开了花，自己已经算是小有钱财的人了，只要能持续下去一个月后自己将成为有钱人，一年后成为富人，十年后就能成为富翁。哈哈，只要想想就忍不住要笑。
蔡富眼一亮，看见那两个傻子正朝他走来，他努力克制住内心的兴奋装出一副可怜表情，再怎么说这种表演可是自己这行的基本功必须做到十足。
同以往一样，那个年轻人从怀里摸出一枚钱币递给自己一言不发便欲转身离去。蔡富正满心欢喜但突然感觉不对，手里的钱币重量相同但好像大了一点，他定睛一看发现只不过是一个铜币。
“喂！”蔡富大声叫住正欲离去的二人。
“怎么了？”两人转过身年轻人问道。
“这只是个铜币，你是不是给错了。”
“没错呀。我们的金币都给你了，这枚铜币已经是我们身上最后的钱，从明天开始我们不会再过来了。”
“什么……”憧憬了七日的美梦瞬间崩塌让蔡富的嗓音变得异常尖锐，梦醒后才发现自己还要继续面对残酷的现实社会，从此不可能再有机会成为梦想中的富翁了。他猛地从地面上站立起来冲上去用双手紧紧抓住年轻人胸口的衣襟喊道：“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可我们没有钱了。”年轻人没有动任由他抓住自己，只是淡淡说道。
“那是你的事关我屁事，我不管你们从哪里去弄钱，我只要钱，你们答应过我要给我钱。”蔡富声嘶力竭地喊道。
年轻人看了一眼他的腿，说道：“你的腿已经好了，我们给你的钱也足够你赡养老母，你应该知足。”
蔡富用尽全力大声吼道：“我不管，你必须给我钱，给我金币。”
年轻人突然乐了，说道：“难道我说的话让人很难理解，我们已经没有钱了，你听不懂。”
“我不管，那是你的事关我屁事，我只要金币。”蔡富面容扭曲彻底变得歇斯底里。
“我又不欠你的，你待怎样。”年轻人淡淡说道。
“好呀，你们等着。”蔡富恶狠狠地说完，跑到马路中间伸开双臂尽力挡住来往的行人，大声喊道：“大家都听我说，这有两个骗子，说每天都会给我一个金币，可才过了七天他们就说没有钱不给我了，大家说他们是不是卑鄙无耻彻头彻尾的骗子。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两个骗子，大家要为我讨回公道。有没有哪位好心人能帮我在皇上和官府老爷那里说一声，让他们为我做主，让这两个骗子每天继续给我一个金币，否则就把他们抓起来，判他们死刑。”
“看出了什么？”任非问道。
“果然如同你说的，自私的人只允许自己自私却希望别人对他都能大公无私。”
“是不是很可笑。”
“不仅是可笑而且是丧失理智，甚至到了疯狂的地步。”
“现在懂了什么是人性的根本了吗？”
“贪婪！”
“没错，是贪婪。不仅是人类，任何物种都有贪婪之心，这是本性。但凡事物极必反，过度的贪婪注定的结果就是毁灭，不会有例外。所以一个人想要过得更好，就一定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欲望，不要让贪婪最终毁了自己。”
蔡富依旧大喊着来回阻挡着行人，希望别人能倾听他的述说，帮助他再次获得平白无故成为富翁的机会。但是，所有行人都厌恶地避让着他，没有一个会片刻停留。
终于，蔡富的努力有了结果。一辆飞驰而来的马车将他撞倒在地并从他身上碾轧而过，车上跳下了两个人从他的口袋里翻出了那七枚金币，然后跳上车子绝尘而去。蔡富的手伸向周围的路人，嘴里断断续续呼了几声救，最后，在路人冷漠的目光中没了声息。
文笔街街角的小茶馆初次相遇的地方，两人喝着茶看着窗外行道树的绿荫已经初具规模，空气中依稀有淡淡的芍药花香，春天很美，一片欣欣向荣之色，只是在两人之间有淡淡的离愁。
“你的这次历练结束了。”
“您要离开了吗？可朱大叔说您会为我指引方向。”
“他这样说的吗？”
“是真的。”
“呵呵，我知道。我是在想，人的命运是否能够因为他人的指引而有所改变。这几天我带你去了解人性，看到了人性中最丑恶的一面，你一直想帮助别人，你觉得你能拯救这些人吗？”
“……”
“你拯救不了，不要说是你，就是神也拯救不了。不过，这并不代表没有人能做到。或许有些人采用一些特殊的方式，是可以拯救人类的。”
“您说的是什么人？”
“魔鬼。”
“您是说魔鬼可以拯救人类，您是在开玩笑嘛？”
“你就当我是开玩笑吧。先说说你的源力和武技吧，在源力武技方面你很有天赋，但天才并不代表成功，因为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代替毅力。还好，你不但有天赋更有毅力和坚定地信念，为了自己的理想始终在坚持和努力。我再次提醒你，要坚持不懈决不放松，这样你的理想才能实现。世人都在谋求外力渴望不劳而获，尤其是在圣京城炼金术大行其道的情况下更是如此。你要记住，在源力的道路上没有捷径，毅力才是成功的关键。不要过度依靠武器和防具，你自身的源力可以幻化各种武器和防具，只要持之以恒的加以磨练，它们将比神器更值得信赖。”
“我懂了。”
“现在人类有权有钱的人绝大多数都不愿付出努力去修炼武技，他们更喜欢依靠炼金术制造的各种产品，没有几个能吃苦有毅力的，比起李成武那个年代差太远了。在这个世界中真正拥有最强战力的不是炼金机器而是人，个体通过持之以恒的修炼是可以成为神的，但其中吃得苦和付出的代价太大不是常人更不是有权有钱就能够做到的，权利和金钱并不是万能的。记住，你想要走得更高更远，就不能把有限的精力放在攫取权力和金钱上。”
“嗯！”
“冒险者公会的成员几乎出身都不高，但很多人身怀绝技实力不容小觑。在和平年代，这些人可能会成为有权有钱人的使唤工具，但在乱世，这些人当中一定会出现英雄。正所谓乱世出英雄，英雄不问出处就是这个意思。杨广义就是这样一个人物，有能力有想法，一定会做出一番事业来。但你不必走跟他同样的道路，你只要按照你的本心你的理想继续努力就足够了。你选择成为冒险者的初衷是想走遍大陆探求源力的奥秘，这样的人生已经很充实了，加上你的目标和理想是想用自己努力修炼源力的成果去守护你想守护的人，能做到这些就足够了。”
“如果一定要我对你有所指引，你就穿着现在这一身服装，嗯，这把长剑也不要丢掉，虽然你以后用不着它但至少让你看起来像是个普通冒险者，你就这样到圣京城的冒险者公会去，找一个角落坐下，遇到第一个主动找你攀谈的人，只要他不是大奸大恶之徒，你就尝试与他成为朋友并帮助他。你已经了解了人性应该知道我的用意也能分清人的善恶，我让你帮助他是想让你知道：是人都有缺点，不能对一个人过分挑剔，只要人性还有光辉的一面，发现它并挖掘它，当你学会了包容和宽恕，可能有一天你真的可以帮助世间需要你帮助的人。我的话你记住了吗？”
“记住了。”
“好，该做的都做了，我要走了。”
“您要去哪里？我们以后还可以见面吗？”
“有缘自会相见无需强求。”
周炎亮突然跪下来朝着任非磕了三个响头，在他心目中任非和朱一一样都是自己的老师自己的亲人。
任非也像朱一那样用手抚了抚他的头顶，说道：“孩子，好自为之呀。”说完身形凭空消失在原地。
“好了，这是今日历练的一个初步总结，希望你能以此为鉴好好体会和反省。最后还有一个问题，是什么原因导致人类变得如此丑陋。要弄懂这一点，就需要了解人性的根本是什么。还记得你最开始要帮助的那个乞丐吗？我答应他每天给他一个金币，这件事还没做完，我们还要坚持下去直到有个结果为止，到那时你就会看到答案了。”
蔡富依旧躺在街角晒太阳，此刻他的心情非常好，每天一个金币的固定收入，足够让世上绝大多数人的心情变得很好。
谁说乞丐不用付出努力就有收获，做一名合格的乞丐首先要花费精力装扮自己，不但要求造型可怜而且需要适度的恶心，没有能够打动人心的外形谁会无缘无故给你钱。其次还要积极主动，乞丐也要走街串巷，接触更多的人意味着更高的成功率。再者还要有手段，在没钱人面前要装可怜，因为穷人反而更慷慨更具有同情心；对付有钱人要不断骚扰，有钱人虽然没有同情心但怕脏怕纠缠骚扰。最后，乞丐也是个体力活，绝对考验一个人的体力和耐力。穿着破旧肮脏的衣服假装腿瘸用一种常人无法做到的姿势来回移动甚至还要下跪装作可怜博取同情绝不是易事，对身体和心里的承受力要求都很高。
蔡富觉得自己这几日好像变懒了，不过无所谓，走街串巷费尽心力才讨得十几个铜币，哪有躺在这里就有一个金币来得舒服，自己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呆在这个地方好让那一老一少两个傻子能够找到自己。
已经七天了，那两个傻子果然像当初说的那样，只要自己在这里等他们每天就能得到一个金币。隔着衣服摸着兜里的七枚金币蔡富心里乐开了花，自己已经算是小有钱财的人了，只要能持续下去一个月后自己将成为有钱人，一年后成为富人，十年后就能成为富翁。哈哈，只要想想就忍不住要笑。
蔡富眼一亮，看见那两个傻子正朝他走来，他努力克制住内心的兴奋装出一副可怜表情，再怎么说这种表演可是自己这行的基本功必须做到十足。
同以往一样，那个年轻人从怀里摸出一枚钱币递给自己一言不发便欲转身离去。蔡富正满心欢喜但突然感觉不对，手里的钱币重量相同但好像大了一点，他定睛一看发现只不过是一个铜币。
“喂！”蔡富大声叫住正欲离去的二人。
“怎么了？”两人转过身年轻人问道。
“这只是个铜币，你是不是给错了。”
“没错呀。我们的金币都给你了，这枚铜币已经是我们身上最后的钱，从明天开始我们不会再过来了。”
“什么……”憧憬了七日的美梦瞬间崩塌让蔡富的嗓音变得异常尖锐，梦醒后才发现自己还要继续面对残酷的现实社会，从此不可能再有机会成为梦想中的富翁了。他猛地从地面上站立起来冲上去用双手紧紧抓住年轻人胸口的衣襟喊道：“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可我们没有钱了。”年轻人没有动任由他抓住自己，只是淡淡说道。
“那是你的事关我屁事，我不管你们从哪里去弄钱，我只要钱，你们答应过我要给我钱。”蔡富声嘶力竭地喊道。
年轻人看了一眼他的腿，说道：“你的腿已经好了，我们给你的钱也足够你赡养老母，你应该知足。”
蔡富用尽全力大声吼道：“我不管，你必须给我钱，给我金币。”
年轻人突然乐了，说道：“难道我说的话让人很难理解，我们已经没有钱了，你听不懂。”
“我不管，那是你的事关我屁事，我只要金币。”蔡富面容扭曲彻底变得歇斯底里。
“我又不欠你的，你待怎样。”年轻人淡淡说道。
“好呀，你们等着。”蔡富恶狠狠地说完，跑到马路中间伸开双臂尽力挡住来往的行人，大声喊道：“大家都听我说，这有两个骗子，说每天都会给我一个金币，可才过了七天他们就说没有钱不给我了，大家说他们是不是卑鄙无耻彻头彻尾的骗子。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两个骗子，大家要为我讨回公道。有没有哪位好心人能帮我在皇上和官府老爷那里说一声，让他们为我做主，让这两个骗子每天继续给我一个金币，否则就把他们抓起来，判他们死刑。”
“看出了什么？”任非问道。
“果然如同你说的，自私的人只允许自己自私却希望别人对他都能大公无私。”
“是不是很可笑。”
“不仅是可笑而且是丧失理智，甚至到了疯狂的地步。”
“现在懂了什么是人性的根本了吗？”
“贪婪！”
“没错，是贪婪。不仅是人类，任何物种都有贪婪之心，这是本性。但凡事物极必反，过度的贪婪注定的结果就是毁灭，不会有例外。所以一个人想要过得更好，就一定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欲望，不要让贪婪最终毁了自己。”
蔡富依旧大喊着来回阻挡着行人，希望别人能倾听他的述说，帮助他再次获得平白无故成为富翁的机会。但是，所有行人都厌恶地避让着他，没有一个会片刻停留。
终于，蔡富的努力有了结果。一辆飞驰而来的马车将他撞倒在地并从他身上碾轧而过，车上跳下了两个人从他的口袋里翻出了那七枚金币，然后跳上车子绝尘而去。蔡富的手伸向周围的路人，嘴里断断续续呼了几声救，最后，在路人冷漠的目光中没了声息。
文笔街街角的小茶馆初次相遇的地方，两人喝着茶看着窗外行道树的绿荫已经初具规模，空气中依稀有淡淡的芍药花香，春天很美，一片欣欣向荣之色，只是在两人之间有淡淡的离愁。
“你的这次历练结束了。”
“您要离开了吗？可朱大叔说您会为我指引方向。”
“他这样说的吗？”
“是真的。”
“呵呵，我知道。我是在想，人的命运是否能够因为他人的指引而有所改变。这几天我带你去了解人性，看到了人性中最丑恶的一面，你一直想帮助别人，你觉得你能拯救这些人吗？”
“……”
“你拯救不了，不要说是你，就是神也拯救不了。不过，这并不代表没有人能做到。或许有些人采用一些特殊的方式，是可以拯救人类的。”
“您说的是什么人？”
“魔鬼。”
“您是说魔鬼可以拯救人类，您是在开玩笑嘛？”
“你就当我是开玩笑吧。先说说你的源力和武技吧，在源力武技方面你很有天赋，但天才并不代表成功，因为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代替毅力。还好，你不但有天赋更有毅力和坚定地信念，为了自己的理想始终在坚持和努力。我再次提醒你，要坚持不懈决不放松，这样你的理想才能实现。世人都在谋求外力渴望不劳而获，尤其是在圣京城炼金术大行其道的情况下更是如此。你要记住，在源力的道路上没有捷径，毅力才是成功的关键。不要过度依靠武器和防具，你自身的源力可以幻化各种武器和防具，只要持之以恒的加以磨练，它们将比神器更值得信赖。”
“我懂了。”
“现在人类有权有钱的人绝大多数都不愿付出努力去修炼武技，他们更喜欢依靠炼金术制造的各种产品，没有几个能吃苦有毅力的，比起李成武那个年代差太远了。在这个世界中真正拥有最强战力的不是炼金机器而是人，个体通过持之以恒的修炼是可以成为神的，但其中吃得苦和付出的代价太大不是常人更不是有权有钱就能够做到的，权利和金钱并不是万能的。记住，你想要走得更高更远，就不能把有限的精力放在攫取权力和金钱上。”
“嗯！”
“冒险者公会的成员几乎出身都不高，但很多人身怀绝技实力不容小觑。在和平年代，这些人可能会成为有权有钱人的使唤工具，但在乱世，这些人当中一定会出现英雄。正所谓乱世出英雄，英雄不问出处就是这个意思。杨广义就是这样一个人物，有能力有想法，一定会做出一番事业来。但你不必走跟他同样的道路，你只要按照你的本心你的理想继续努力就足够了。你选择成为冒险者的初衷是想走遍大陆探求源力的奥秘，这样的人生已经很充实了，加上你的目标和理想是想用自己努力修炼源力的成果去守护你想守护的人，能做到这些就足够了。”
“如果一定要我对你有所指引，你就穿着现在这一身服装，嗯，这把长剑也不要丢掉，虽然你以后用不着它但至少让你看起来像是个普通冒险者，你就这样到圣京城的冒险者公会去，找一个角落坐下，遇到第一个主动找你攀谈的人，只要他不是大奸大恶之徒，你就尝试与他成为朋友并帮助他。你已经了解了人性应该知道我的用意也能分清人的善恶，我让你帮助他是想让你知道：是人都有缺点，不能对一个人过分挑剔，只要人性还有光辉的一面，发现它并挖掘它，当你学会了包容和宽恕，可能有一天你真的可以帮助世间需要你帮助的人。我的话你记住了吗？”
“记住了。”
“好，该做的都做了，我要走了。”
“您要去哪里？我们以后还可以见面吗？”
“有缘自会相见无需强求。”
周炎亮突然跪下来朝着任非磕了三个响头，在他心目中任非和朱一一样都是自己的老师自己的亲人。
任非也像朱一那样用手抚了抚他的头顶，说道：“孩子，好自为之呀。”说完身形凭空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