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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另有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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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二哀声道:“蔡公子千万歇怒,咱们生意人,惹他们不起。”蔡龙逸蓦地站起,似欲夺门而去。

    蔡嫣然急声道:“蔡公子请坐,待我问问清楚。”站起身来,走出厅门,倚着廊边的朱栏,向下问道:“陈二,那是怎样的两个人?是熟客还是生客?”

    陈二昂首上望,满脸焦急之色,敞声应道:“是生客。一个贵胄公子打扮,一个身着蓝缎劲装,脸貌丑陋不堪,两人同是身佩宝剑,好像是江湖中人。”蔡嫣然微微一怔,蹙眉道:“江湖中人?可知他们的姓名?”

    陈二道:“姓徐,彼此一称三哥,一称五弟。”蓦听来客姓氏,王笑笑等不觉惊然动容,纷纷离座而包,大步走了出去。只见蔡嫣然身子一震,继而急声道:“你快去,稳住他们,说我就来。”

    陈二应一声“是”转身如飞奔去。蔡嫣然回转身来,王笑笑等已经到了门口。只听王笑笑激动地道:“是姓徐?我正要找他。”蔡嫣然焦急地道:“不,你要找他不能在这里。”

    王笑笑目光一棱,道:“那为什么?”蔡嫣然优形于色,道:“笑花郎,贱妾将你掳来金陵,已是大错,我总想保持这片基业,这也是贱妾治酒相待的真正原因。笑花郎,”姹女教“如能及早创立,对你们王家有益无害,你何必定要令贱卖为难,要使贱妾弄得不堪收拾,愧对家师呢?”

    她心中着急,讲起话来,已是语无伦次了。王笑笑眉头一皱,道:“我并无恶意与你为难,须知姓徐也是杀害我薛王爷的嫌凶之一。”

    蔡嫣然心情惶急,不愿听他多讲,截口接道:“笑花郎,你若同情贱妾的处境,最好不要在怡心院与他碰面,去此一步,碰面的机会多得很啊。”

    司马南心中不忍,接口说道:“王兄,我听你讲,此姓徐并非那姓徐,不可能都与薛王爷的血案有关吧?”

    王笑笑道:“有关无关,现在言之过早,他二人同名同姓,属下的人数与服式又尽相同,这中间岂无道理?机会难得,小弟不能当面错过。”蔡嫣然大急,道:“笑花郎,你是在扯自己的腿么?”王笑笑瞿然一惊,道:“此话怎讲?”

    蔡嫣然急急道:“实对你讲,贱妾师徒时时都在注意江湖动态,目前至少有两批人欲对你们王家不利,你若坚持要与姓徐在怡心院碰面,破坏了咱们的基业,于你并无好处。”

    王笑笑凛然一震,未及转念,已听蔡龙逸大声叫道:“走啦,走啦,小小玉,将那宝剑行囊拿过来。”

    小玉闻言,急忙取过宝剑行囊。蔡嫣然接到手中,又轻柔的递给了王笑笑,抚慰似的道:“笑花郎,你请放心,咱们师徒决不作愧对王家的事,这是家师叫我转告你的,你帮贱妾的忙,也就是帮你自己的忙,求求你,你请走吧。”

    轻声软语,焦急中别有一番情意,王笑笑不觉脱口道:“那么你呢?”蔡嫣然笑了,轻快的笑了,螓首微杨,凝视着王笑笑道:“我不要紧,我会处理的,谢谢你。”小玉适时接口道:“三位公子,请随小玉走。”

    于是,王笑笑浑浑噩噩的接过行囊宝剑,但觉脑际一片混沌,紧随小玉身后,由两侧绕至前院,跨上马背,施施然转回了“医庐”

    “医庐”漆黑一片,不见一丝灯亮,司马南一声惊呼,脱口叫道:“噫,怎么回事?”蔡龙逸也道:“是啊,二鼓三点,不过戌末时分,怎么都睡了?”王笑笑心头一紧,未及转念,司马南已自策马急驰而前。

    三人到达庄前,只见转角掠出一条人影,轻声问道:“是南兄三位么?”那人身法奇快,瞬眼已到眼前,原来竟是马建平。司马南越发奇道:“建平兄,怎么回事?舍下有了变故?”

    马建平哈哈一笑,道:“没有,没有,防患未然而已。”轻轻一击掌,院门应声而开,前厅也燎起了灯火。

    马建平接道:“我守前院,正义兄守后院,风雪兄与伯母坐镇中厅,伯父四下巡视,往来接应,哈哈,守株待兔,仅仅守住了你们三位。”

    忽见“金陵儒医”出现在厅门之前,朗声接道:“建平言语欠当,你怎知没有人来?”马建平朗声笑道:“侄儿喝了半夜的西北风,我这是讲个笑话。”

    “金陵儒医”道:“讲笑话不能伤人,伤人就是挖苦,那容易结怨的,风雪的主意不算多司马啊。”马建平先是一怔,旋即朗声道:“是,侄儿知错了。”

    王笑笑暗暗忖道:这位前辈春风化雨,时时不忘规戒晚辈,更难得和煦宜人,令那受教之人心悦诚服“金陵五公子”追随左右,那是受益非浅了。

    三人早已下马“金陵儒医”见到王笑笑手中的宝剑行囊,颇感意外的道:“怎么?笑花郎,此行没有发生冲突么了”王笑笑道:“有劳老前辈悬念,此行纵然未曾发生冲突,晚辈却也迷惘得很。”

    “金陵儒医”惑然道:“哦?究竟怎么回事?”司马南接口道:“那蔡嫣然并未趋避,尚且备酒相待。”蔡龙逸对蔡嫣然的印象不坏,抢着接道:“蔡嫣然对王老弟不差,她是有问必答,坦诚得很。”

    “金陵儒医”愕然道:“这就奇怪了,今夜前来探道之人,莫非与那蔡嫣然无关么?”马建平双眉一挑,惊呼道:“怎么?今夜当真有人来啦?”

    “金陵儒医”蹙眉颔首道:“二更时分,有一人影泻落东南跨院之中,那人影好似警觉自们已有防备,微一瞻顾,随即又退了回去。”蔡龙逸急声问道:“那是怎样一个人?伯父怎的不将他截住?”

    “金陵儒医”道:“那人身法太快,老朽赶到,他已走了,看去好像是个女子。”话声一顿,语锋一转,忽又道:“反正内情不简单,咱们走,中厅去谈,风雪与你伯母都在中厅。”身子一转,领先穿过前厅,直朝后面走去。

    王笑笑等面面相觑,不知来者何人,有何企图,那马建平不觉吐一吐舌,好似为自己失言而解嘲,众人顿了一顿,白始齐齐举步,随后行去。

    一行人到了中厅,李博生已由后院回来,袁风雪起身相迎,司马夫人脸含微笑,朝王笑笑点一点头,道:“笑花郎回来啦?此行如何?”“金陵儒医”接话道:“诡异得紧,咱们坐下谈。”

    老夫人神情一愕,道:“怎么诡异得紧?”众人分别落坐“金陵儒医”道:“那姓蔡的女子不但未走,而且各酒相待,我在东跨院,又发现一个女子前来探道,等我赶去,她又走了,这中间定有讲究。”

    老夫人白眉一蹙道:“哦,有这等事?那探道的女子是何来路,尔后未再现身么?”“金陵儒医”道:“那女子好似并无恶意,一顿就走,我原先认为与那姓蔡的女子有关,现在听笑花郎他们一讲,似乎又不是那么回事。”话声一顿,目注王笑笑,接道:“笑花郎,还是你先讲,你将始末详详细细讲一遍。”

    王笑笑将头一点,顿了一下,乃道:“晚辈等到了怡心院,便有鸨头陈二前来迎接,咱们与蔡嫣然见面以后,一面喝酒,一面打情骂俏”这时,早有家人送上香茗,众人默然静坐,细听王笑笑叙说此行的经过。

    在座的人,李博生与袁风雪,乃是睿智敏慧的俊彦,司马尚德夫妇更是前辈人物,经验阅历,聪明才智,堪称超人一等,他们静听王笑笑的叙述,不时皱眉,不时瞪眼,听他讲完,仍是莫衷一是,与王笑笑一样,同有迷惘的感觉。

    厅屋之中,寂宁了片刻,蔡龙逸但觉气氛沉闷得很,突然大声道:“干什么啊,那蔡嫣然心地不错,他纵然有话不肯明讲,那也是别有苦衷,咱们静坐凝思,又能想出什么结果?”

    “金陵儒医”目光一抬,道:“龙逸,你就是性子急躁,那蔡嫣然的心地纵然不错,却也过于神秘了,况且今夜前来探道的是个女子,谁能断定那女子与蔡嫣然无关?唉,江湖上的事诡谲多诈,不用脑筋去想,那就难兔上当了。”

    蔡龙逸乃是生成的憨直心肠,叫他多用脑筋,那无疑驱羊上树,只见他浓眉一轩,大声叫道:“用什么脑筋嘛,任他诡谲多诈,我总以不变应万变,王老弟晕迷多日,又折腾了半日一夜,该睡觉啦。就是要想,明日再想不迟。”

    只见司马老夫人站起身来,道:“老爷子,龙逸讲的也有道理,笑花郎折腾了半日一夜,事情又复扑朔迷离,一时片刻也想它不通,夜色已深,早点休息,明日再讲吧。”

    老妻开了口“金陵儒医”不便再讲什么,目光一扫,起立说道:“好吧,早点休息,反正急也不在一时。”

    这“医庐”的房舍极多,东西两边跨院是一般食客的住处。老夫妇住在后院,司马南独住中院,象袁风雪、李博生络知己好友来时,便也在中院歇足。

    王笑笑被引到东首一间客房,略事梳洗,便即就寝。他哪里睡得着,辗转床第,尽在想“怡心院”的事。

    他意想愈迷糊,杀害薛王爷夫妇的凶手留下一个碧玉小环,小环是“玉环夫人”独门信物“玉环夫人”纵然已死,独门信物该不致流入旁人之手,况且他祖母又将“玉环夫人”的绝笔书审慎的交给他,缝在他那防身软甲之中,这不暗示血案与“玉环夫人”有关么?既与“玉环夫人”有关,那蔡嫣然的师父白紫玉便脱不了干系,但蔡嫣然为何恁般坦率,对自己的身世丝毫不加隐瞒,诚如蔡龙逸所讲,那是自找烦恼了。

    天下没有愿意自找烦恼的人,除非他是白痴,另有一说,那便是蔡嫣然私心仰慕,确已死心塌地的倾向自己,但蔡嫣然讲得很清楚,她师父已颁禁令,不准与王家的人来往,岂不显示蔡嫣然是个以师命为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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