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川汶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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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那些房子
我把豆腐想象成他们的模样
在急剧的跳舞时一定不明白
尽管如此，他们当时跳跃的姿势仍然很夸张
深深地叹息着，面向苍穹
把一直观察他们如何弯腰的孩子
着实吓了一跳，当时金色的阳光
在窗户的银色玻璃上激动得变了形
看到他们象积木一样
在小孩子惊奇的目光里
跌进大地黑色的嘴巴里
连上个世纪躲过一次浩劫的碉楼都未能幸免
何况这些火柴盒一样的房子，即使
密密麻麻开满了小巧玲珑的窗子
即使每个窗子都有无数双涨满恐惧的眼睛
也不能保证这些房子不掉进那些嘴巴里去
那些城市
尽管他们竭尽全力想把一个河谷或盆地
填满，用钢筋混凝土用岷山的岩石
努力缩短着接近天空的距离
广告牌林立，霓虹灯日夜闪耀
自行车和汽车在窄小的街道上拥挤
在都江堰、在德阳、在绵阳、在成都
城市越来越多地承载着
天府之国的繁华
直到灾难象多米骨牌一样突然
倒成一堆瓦砾一处废墟或一座孤岛
把城市的凄凉与哀伤传染给
惊恐不安的血色土地
那些村寨
那些戈基人遗留在山腰里的村寨
白石上还浸淫着狗们的血渍
不会突然之间成了另一个叠溪海子吧
满山遍野的大红袍花椒，香喷喷的黄冠苹果
还有清香味浓的游口茶
还有萝卜寨、到儿坪、点校场
还有大汗淋漓的水牛
当它们四脚紧紧抓住土地
象往常那样充满自信时
一定不会想到
大地竟然欺骗了它们
于是只好使尽全力朝着苍穹
发出了最后的哞叫
二
水对鱼说：
“逃走吧，逃生去吧”
鱼的叹息弥漫在天地：
——“离开你，我还能去哪里？”
三
地震让雨很伤心
在汶川的大地上哭得死去活来
哭成了堰塞湖的风景
多少年以后，当导游指着
碧波荡漾的湖水赞叹造化弄人时
欣喜若狂的游客
自然不会想到
湖的下面有我的遗骨
我的村寨我的房子我的城市
说不定他们会把我们的石英石
错当成庞贝城里的瑰宝
地震让诗人更伤心
他们很多人不明白
诗歌怎么会铺天盖地而来
难道诗的存在与振兴
定要以惨重的灾难为代价
一
那些房子
我把豆腐想象成他们的模样
在急剧的跳舞时一定不明白
尽管如此，他们当时跳跃的姿势仍然很夸张
深深地叹息着，面向苍穹
把一直观察他们如何弯腰的孩子
着实吓了一跳，当时金色的阳光
在窗户的银色玻璃上激动得变了形
看到他们象积木一样
在小孩子惊奇的目光里
跌进大地黑色的嘴巴里
连上个世纪躲过一次浩劫的碉楼都未能幸免
何况这些火柴盒一样的房子，即使
密密麻麻开满了小巧玲珑的窗子
即使每个窗子都有无数双涨满恐惧的眼睛
也不能保证这些房子不掉进那些嘴巴里去
那些城市
尽管他们竭尽全力想把一个河谷或盆地
填满，用钢筋混凝土用岷山的岩石
努力缩短着接近天空的距离
广告牌林立，霓虹灯日夜闪耀
自行车和汽车在窄小的街道上拥挤
在都江堰、在德阳、在绵阳、在成都
城市越来越多地承载着
天府之国的繁华
直到灾难象多米骨牌一样突然
倒成一堆瓦砾一处废墟或一座孤岛
把城市的凄凉与哀伤传染给
惊恐不安的血色土地
那些村寨
那些戈基人遗留在山腰里的村寨
白石上还浸淫着狗们的血渍
不会突然之间成了另一个叠溪海子吧
满山遍野的大红袍花椒，香喷喷的黄冠苹果
还有清香味浓的游口茶
还有萝卜寨、到儿坪、点校场
还有大汗淋漓的水牛
当它们四脚紧紧抓住土地
象往常那样充满自信时
一定不会想到
大地竟然欺骗了它们
于是只好使尽全力朝着苍穹
发出了最后的哞叫
二
水对鱼说：
“逃走吧，逃生去吧”
鱼的叹息弥漫在天地：
——“离开你，我还能去哪里？”
三
地震让雨很伤心
在汶川的大地上哭得死去活来
哭成了堰塞湖的风景
多少年以后，当导游指着
碧波荡漾的湖水赞叹造化弄人时
欣喜若狂的游客
自然不会想到
湖的下面有我的遗骨
我的村寨我的房子我的城市
说不定他们会把我们的石英石
错当成庞贝城里的瑰宝
地震让诗人更伤心
他们很多人不明白
诗歌怎么会铺天盖地而来
难道诗的存在与振兴
定要以惨重的灾难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