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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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作为男人,我会觉得,我实在是太不称职了。

    不想多说些什么。那样对自己只会越发的厌恶。但不说出来,憋在心里,却总觉得心如刀绞。

    好吧!

    我想说的是,我与我结婚七年之久的妻子蒋文梦离婚了。

    离婚,是在七天前。

    一切就好似幻灯片一样,从我的眼前逐一晃过。我们的财产平分;我们之间也没有孩子;我们好像也没有过,更为深刻的记忆。好像这所有的一切,都注定着我们日后的分离。

    早知道无法天长地久,当初又为什么毅然决然地选择在一起呢?!究竟是我们的错,还是命运的捉弄?

    我还能依稀记忆起,曾经追求蒋文梦的情形。

    可那段记忆,却让自己倍感陌生。

    不想说些什么。自己本就不是什么恋旧的人。既然彼此选择了分开,那就是已经做好了“一刀两断”的准备。

    有人说,想从一段感情中解脱出来,最好的方法,就是开始下一段感情。

    我觉得这种说法,很对。同时,这句话也为正纠结于如何走完人生之路的我,提供了精神上的慰藉。

    于是,我想,我要出去走走。我要找回我的春天,和那个真正爱我的女人。

    ******

    遇到她的时候,很偶然。

    季节是冬天,时间是上午。

    这个冬天不冷,阳光让人觉得暖意洋洋。我和她是在本市的一家图书馆里面遇见的。

    见到她时,她正在认真地读着一本书。书名叫《沉默的羔羊》。具体书里面写了些什么,我不知道。作者的名字很长,应该是外文书。当时,我并未觉得我与她会有怎么样的一层关系。

    我在书架上随便地拿了一本书,名叫《杜马岛》。作者是斯蒂芬?金。居然也是外文书。

    我与她面对面地坐着。

    我二十九岁。

    她的年纪,看上去也就二十一、二岁左右。

    我将手中的书平摊,以至于,能够将她的容貌看清楚。而她,则是习惯性地将书端在自己的面前。似乎还很刻意。

    半个小时的时间,手里的书,我翻几页。

    说实话,也没有心思去看书。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与她对上眼的。可能是她将书本放下休息的时候,也可能是她就是想看看对面坐着的是怎样的一个人的时候,亦或是,她觉得自己就应该把书放了下。

    总之,我们四目相对。

    我的心绪乱作一团。有一个词,可以形容,我当时的感受,叫“一见钟情”。

    “你喜欢读国外的书籍吗?”

    说实话,我的声音不大。如果她不搭话的情况下,我会觉得,是不是我自己在自言自语。

    但,她听清了。

    我想,这就是缘分。

    “嗯”。

    她侧身,撇着我,小声地应了一句。

    我很高兴,她知道,我在与她说话。

    而后,她将手中的书,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像我一样将书平摊。

    我这才算是看清楚她的面孔。

    她实在是太漂亮了。漂亮的脸蛋,漂亮的嘴唇,漂亮的耳朵,还有漂亮的眼睛与眼线。

    这些词汇堆叠在一起,倒没有什么文学色彩。但那种浑然天成的美,却绝对是毋庸置疑的。

    我知道,我为她着迷。

    “那你觉得,我看的这本书怎么样呢?”

    这话是她说的。声音温婉动听,又让我一阵陶醉。而当我从呆滞且迷离状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她仍旧是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望着我。

    “啊???”

    我该说些什么?

    我根本就对她所读的那本叫《沉默的羔羊》的书,就不了解啊!甚至于,我都没有在书店中见到过这本书。

    我怀疑,可能是我手中拿着的《杜马岛》这本外文书,使她有了这样的疑问。

    她以为我懂外国文学。

    但是,我不懂啊!我该如何接话?

    说真的,我对国外的书籍,亦或是,国外稍稍有些名气的作者,都不感冒。

    我不回答。嘴角有点尴尬地咧着。

    “哈哈……你瞧你,我就是随便问问啦,你也别慌嘛!”

    她并未执意要求我回答她的提问。她露出了甜甜的笑容。笑起来更美。

    “能请你喝杯咖啡吗?”

    这句话是我酝酿好久,才说出来的话。但初次见面,还是有些唐突。现在想起来,那时候,自己的话,可能是把她给吓到了。

    但当时,很出乎我意料,她居然爽快地答应了。

    她笑着说,“好啊!没问题!”

    咖啡店内。

    桌前。

    我与她面对面地坐着。说着话。

    “我觉得啊,你看起来,像个学生!”

    我笑着说道。

    “哦”。

    她轻回了一声。目光瞟向我,眼中泛出惊异的神色。

    “像个学生吗?”

    “你这么与人说话,对一般的女孩来讲,是不大愿意接受的......不过,我是个例外。”

    不大愿意接受吗?

    是个例外吗?

    我对她的话,感到奇怪。

    “实际上,像我一样的女孩,最害怕的,就是一个看上去比她年纪大上许多的男人,说她像一名学生。即便,她真的只是一名学生,你这么说,也是欠妥的。”

    “因为,这样的话,会让女孩自然而然的觉得,自己还不够成熟,甚至于,会后知后觉地考虑会不会仅仅因为自己的年轻,像个学生,或者说,就是学生,而被等同于学生一样的对待。”

    “我这样说,你懂吗?”

    我摇了摇头。这些话逻辑性太强。不大好理解。

    她又解释,说,“实际上啊,也没什么不容易理解的。女孩就怕男人觉得自己像学生,觉得她小,什么都不懂,认为她不听话什么的。当然,也不排除你们稍老些的男人,会觉得那样的女孩好哄骗……如果是那样,女孩会觉得自己比男人低上一等。而产生心理负担。”

    “所以说呢?”

    我左手的手指,攀着鼻梁。

    “所以说,你可以夸奖一个女孩长得漂亮,风情万种,仪态大方之类的话。但千万别对她说‘你像个学生’,亦或是,年轻之类的话。这样,她的潜意识里面,就会觉得你是一个不安份的人。”

    我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原来如此!还真是长学问呢!不过,你的这种观点,我觉得很新奇,也很独特、有趣。”

    “那你为什么说,自己是个例外呢?”

    她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在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应该是个好人吧!?”

    我微微一笑。

    “可你要是这么说,那就有点失准了!要是我从温顺的羔羊,忽然变作了嗷嗷乱叫的灰狼,亦或是,野狗之类的。那不是就糟了吗?”

    她的眼睛直视着我。目光中就像是躲藏着,另外的一个人一样。

    我知道,她很想了解我。

    但是,她错了,我自己都不了解我自己。

    她若有所思片刻后,说,“你说的也对。但如果是那样。我想,我会毅然决然的离开。应该说是逃走!!”

    听完了她的话,我不作答。

    很是随意地啜了口咖啡后,我与她相视一笑。

    但笑过后,我忽地却又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或者说,应该向她去坦白点什么了。

    “你知道吗?我是有前妻的。”

    我说完这句话,自己都觉得自己瞬间变得口吃了起来。但还是紧张着,立马解释起来,“不过,我们离婚了。而且我与我的前妻之间也没有孩子。你可能不知道,我是个十分喜欢孩子的人,我想要一个孩子?……我觉得,我是个好人。但衡量好人的标准,是什么呢?我不知道。”

    天呐!我都说了些什么?

    我这不是在胡言乱语吗?

    今天的我,简直和昨天的我,甚至是前天的我,乃至于,以前的我,判若两人。

    她啜了口杯中的咖啡,说,“无论如何,我懂你的意思了!”

    “咖啡有些苦,总要加些糖!你说,是不是?”

    我不明白她话语间的意思。于是,我点头,笑着说,“应该是这样!”

    我的反应刚刚有些迟钝。可能是意识一瞬间的短路吧?!有时候,我真的会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

    ******

    从咖啡店里面出来,我和她都没有什么地方可去。于是,我们就一同回到了我的住处。

    在我的住处,我们闲聊着,吃着水果,看着相亲节目。甚至于,她还给我做了她的拿手菜,“肉沫油菜”。味道还很不错。

    晚上。

    她自然而然地留了下来。

    我们没有过多的言语,我吻住了她的嘴唇。然后,我们紧紧地纠缠在了一起。那种肌肤碰触间的美妙错觉感,让人兴奋。

    从她的身上,我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家的温馨。

    可是,幸福往往是短暂的。

    第二天,天微亮。

    我起来的时候,她已经没了踪影。

    她整个人就像是未曾在我的生活中出现过一样。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联络到她。

    哦,对了!

    她把那本书,就是那本书————《沉默的羔羊》,留了下来。书的扉页上面,还有着她的留字。上面写着七个字:其实,我是名学生。

    后来,我有找过她。

    我去过,那次我们见面的图书馆,一起走过的街,甚至,附近好几所有名的高校。但,都一无所获。

    所有的一切,都仅此而已。

    我没有找到她。

    我想:

    或许,她真的是一名学生。

    或许,她根本就不是个例外。

    或许,她也不喜欢别人,说,“你像个学生。”

    ——————本故事完——————

    (敬请关注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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