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网 > 紫拐乌弓 > 第八章一败涂地

第八章一败涂地

推荐阅读:弃宇宙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

奇书网 www.qishu7.net,最快更新紫拐乌弓最新章节!

    昨夜宴席之间,吴湘始行知悉漆东皋在武林之中,颇有声望,红面长须老者“千里独行美须公”东方旅,为金陵望族,论辈份应为漆东皋之师叔。二人私谊至深。“三眼双钩”马申与“双手自练”朱麟,即眉间生有黑痣与白面无须之人,均为漆东皋之拜弟,二人同为皖省名手。三人同是应漆东皋之约为对付薛阎婆等人,始先后来至红花埠。

    昨夜之战,除却马申肩头被刺一剑之外,朱麟系用力过度,疲极脱力,二人经过一夜休养,精神又复焕发如常。

    吴湘本打算于晨间即告别起行,众人坚持再留半日,东方旅是爱才不舍,漆东皋是感激不尽,马申朱麟二人,既受人家援救,又听说来者为紫拐传人,更是分外仰慕。除对昨夜之事,重申谢忱之外,并询问吴湘何以如此凑巧,正在此紧急关头赶到?

    吴湘脸色微红,道:

    “半月之前,一个月明之夜,吴某一时兴至,偶游孔林圣地,恰巧遇上薛阎婆严伯有及铁爪平金盾焦鲁西等人围袭燕姑娘,路见不平出手相助,致使彼等未能得手,但彼等详知燕姑娘为红花埠之人,去时曾留语转告漆伯父,半月之内,如不亲至微湖请请罪,有将踏平红花埠之语。在下本尚另有别事,应当由曲阜西行,复闻燕姑娘告知,薛阎婆曾因小事自碎爱徒,严伯有亦曾在甘凉道上,于一夜之间屠杀八十一条民命,可说凶恶残狠至极,在下暗忖:彼等此次再至红花埠,必然仍是以多为胜,以彼等之毒辣手段。倘若万一得手,红花埠岂湛设想!”

    说到此处,吴湘微微一停,看了漆东皋一眼,又道:

    “在下几经斟酌,始行确实亲到红花埠一行。由于时间尚早,前厅燕姑娘说及东海风景壮丽雄伟,于是乃就便先行往东海,游赏一下这海风光,”

    此时,吴湘面浮微笑,神情凝注。似乎对那海滨景色,仍怀无限向往,并道:

    “大海汪洋,确实与陆地大不相同,海阔天空,碧波干里,迎风远眺,一望无际,人之心胸顿然开矿辽阔,同时感觉天地间之伟大高远,实千右倍超过心中所想像哩。”

    说着。看了众人一眼,续道:

    “在下由东海返回红花埠之日,正是薛阎婆所说半月之期,事前因不知诸位前辈勿以吴湘心毒嗜杀才好。”

    东方旅哈哈大笑道:

    “小兄弟,你越说老夫越觉得无地自容了。昨晚所来之人,除那僧道之外,老夫大部分都曾会过,可说无一善类。与铁爪金盾焦鲁西合斗朱老弟的那瘦短使剑之人,是皖北名盗“野狼”涂海章,那妖冶女子是“巴东女狐”何十狐,既狠且淫,面首极多,江湖之上无人不知。”

    马申从旁接着道:

    “那僧道二人,晚辈约略知其来历,僧人名唤了智,为少林寺监院善元大师之徒,与其同来之中年道人,为鄂西青云观道长之第三弟子名唤志中,二人同于三年之前,被大狐何十娘引成奸,最后是一个被逐,一个逃亡,了智和尚还被善元大师劈了一剑,左眉之上那条长大疤痕,即为善元大师所留,至于这班人如何会与南天一气,晚辈则不得而知了。”

    东方施道:

    “此中另有一段隐秘,可能诸位尚未得知。”

    他微笑着看了众人一眼,又道:

    “四十年前,在中原一带,有八个极为厉害的绿林人物,叫做陇东八屠的,诸位可听说过?”

    诸位闻言同时点首,心中各自忖道:

    “四十年前之陇东八屠,再牵扯到今日武林是非之中,那就是复杂新鲜了。”

    只听八步凌霄漆东皋道:

    “师叔,八屠不是全都死了么?”

    东方旃道:

    “八屠死了还有八屠的后人呢。”

    接着说道:

    “当年的八屠,是威震八方廖八方廖子元,过天流星;褚孟龙,紫面煞神匡兆,阴曹使者金五,冷面佛汤铭,碧眼书生姜祟俊,水蚊罗三东,恶豪客方平,为着劫一笔救灾赈银,碰巧遇着嫉恶如仇的黄面弥陀魏昭和美芙蓉萧雪纯。被魏昭的紫铜棍一阵猛攻快打,八人全部当场丧命,此事当时曾经哄传天下,但是时日一久,再也无人提起他们了。”

    又一沉吟,道:

    “有人传说,方平仅成残废,并未丧命,不过,四十年不闻音信,想亦不会再为害人世了!”

    吴湘即时想起,心忖:

    “高升客栈的老店东,即是恶豪客方平了。”

    东方旃又道:

    “当时,这八人的师好友,自亦有几个出色人物,但为虑及对方扎手难缠,只有暂时忍一口气。”

    说着,目光一亮,语音略为加重的道:

    “昨夜来的薛阎婆,即为紫面煞神匡兆之妻。

    继听东方旃道:

    “薛阎婆的本名唤作薛倩婉,在丈夫死后,悲愤交集,乃一气远走西川,隐姓埋名.勤学苦练,希望着总有一天,能为丈夫报仇,四十年时光,把一个年轻少妇折磨成一个白发老妪,由于她也内心的痛苦,养成她性情上的孤僻乖戾,江湖上很多人只知道西川薛阎婆,又有几知道她是中原八屠匡兆之妻薛倩婉呢?”

    吴湘此时,不觉对薛阎婆生出一丝同情之感。又听东力旃声音低沉的道:

    “薛阎婆再出,寄迹微湖,又与这些不三不四这人连结一起,难道与四一十年前八屠被杀的那段公案。能说无关么?”

    吴湘心中一动猛然想起一事,恭谨的问道:

    “请教老前辈,那碧玉蝉究竟有什么由途?而值得他们如此的劳师动众,苦追不舍呢?”

    东方旗一笑道:

    “碧玉蝉在富有之家,不过是一件供人玩赏的古董。但在武林之中,则另有用处,不但可由蝉身颜色之变幻上测知天睛阴雨。蝉啄并可用以除却百毒,即对重伤跌打亦有奇效。”

    说着,目视马朱二人一笑,道:

    “如非此物,这两位老弟还不会痊愈这快哩。”

    如能经常身藏此物,非但能保持心情平和,并不畏任何热寒掌力。依老夫猜测,此次彼等之来,一半是为追索此物,一半还是别有用心哩。”

    漆东皋道:

    “师叔所说之别有用心不知系指何而言?”

    东方旃沉思有顷,又接着说道:

    “譬如藉口杀戮正派武林人士,立威武林”

    吴湘正想说出,在泰安城高升客栈曾经晤到方平之事。

    忽听一个脆爽的音道:

    “吴哥哥!吴哥哥!”

    声音由远而近,顷刻之间,已至厅门之前。漆玉燕笑着立在门外,并未进厅,仅用玉手一招道:

    “吴哥哥!妈妈想看看你,请你到后边去坐。”

    吴湘顿时又局促不安起来,在此景此情之下,觉着去亦不是,不去亦不是。

    东方旃哈哈大笑道:

    “小兄弟,你不妨随这小淘气去吧!”

    漆东皋在旁佯叱道:

    “燕儿太不懂事”

    吴湘藉机对东方旃与漆东皋二人微微一揖,并向马朱二人略一颔首:

    “晚辈去去即来。”

    接着,身子一飘,随着漆玉燕向厅后而去。

    漆王燕脆爽的声音渐去渐远,东方旃望着吴湘的背影,哈哈一笑道:

    “这位小兄弟,倒是一块武林难得之材哩。”

    边说边微笑着含有深意的看了漆东皋一眼。

    燕儿满心喜悦,带着吴湘走向后厅,吴湘行道江湖以来,虽时日不长,总算屡经大敌。

    但对应付这种场合,心中反倒分外紧张!

    吴湘随着到得后院,只见一中年美妇。正面含微笑,傍门而立。燕儿欢呼一声:

    “妈!吴哥哥来啦?”

    接着,一个“乳燕投林”轻巧地落在母亲面前,扯着母亲的手,转身含笑向着吴湘。

    中年美妇佯叱道:

    “你看这大的姑娘家,在客人面前,还这么随便。”

    吴湘急抢两步,深深一揖道:

    “晚辈吴湘向伯母请安。”

    中年美妇福了一福,笑道:

    “玉燕,还不请客人到房里休息。”

    待吴湘落坐之后,漆王燕端条送点心忙个不停。并碟蝶不休的在母亲面前赞扬吴哥哥的功夫怎样好.如何帮她在孔林击败敌人,及昨晚如何救她杀死严伯有。

    漆夫人一边微笑听着,一边轻轻点,最后道:

    “你这孩子太没规矩,那有在客人面前,如此不断的罗嗦,也不怕吴哥哥笑你吗?”

    然后,笑对吴湘道:

    “玉燕这孩子大不懂事,以后还须吴哥哥多多照应她呢。”

    吴湘极不自然的答应着,漆玉燕又在母亲身后向吴湘做了一个鬼脸,闹的吴湘更加面红耳赤。坐立不安。

    待吴湘返回前厅,众人已正等候着同进午膳。

    午后。

    吴湘辞别众入,离红花埠沿西行官道而去。行时红花埠主客东方旃,马申,朱麟,漆东父女诸人,亲自送至红花镇。漆东皋坚约吴湘改日再来畅叙,东方旅哈哈大笑道:

    “有燕丫头,还怕客人不来么?”说得吴湘与漆王燕同时玉面飞霞,漆工燕娇喊一声:

    “爸!你看东方爷爷”

    随着,一头钻在东方旃胁下,又抓又闹。东方旃边笑说道:

    “你们看,这丫头又要撒野了,又要撒野了。”

    说得诸人又是一阵大笑。

    过了红花镇。

    送客诸人全已止步,只有库玉燕仍紧紧傍依着吴湘踽踽前行。二人心中觉着有千言万语急待倾吐,但是,好像又无话可说,更不知从中说起。

    行到了一个高岗这上。这是,估计离开红花镇已有十里以上了。二人被阳光照在地上的影于,已逐渐的拖长,仍然是低头无语,漆玉燕依然恋恋不舍。吴湘看了一下天色,又四周扫了一眼,乃鼓足勇气道:

    “燕燕妹妹,你请留步吧”说到“吧”字。已经面红耳赤,再向下怎么也续不出半个字来。

    漆王燕亦嗪首低垂半晌不语。

    吴湘对她这一改称呼,使这天真无雅的少女,在心灵深处,突然起了一阵涟漪,是甜蜜的,娇羞的,舒适的。

    良久,良久,漆玉燕微微抬头,眼帘低垂,两颊红晕仍尚未退,低声道:

    “我们什么时候再见面呢?”吴湘想了一刻,慎重的道:

    “后年中秋之夜,愚鬼在金陵玄武湖等你。”

    漆玉燕目视地面,自言自语的道:

    “两年,两年,要那么久么?”

    吴湘即忙说明道:

    “燕妹,愚兄甫离师门,未及两月,行踪所至,无不纠缠于江湖恩怨之中,正事一点尚未”

    漆王燕未待吴湘言毕,即插嘴凄然说道:

    “不必啦,你去吧。”

    吴湘回首一瞥,这时道路之上,已无行人,及轻声道:“燕妹,请回。”

    双手微微一抱,急撤右步,猛一转身,一掠五丈,几个起落,已纵离高岗出去很远,突听背后又传来一声:

    “吴哥哥!”

    声音是那样的悲切低沉,吴湘猛然伫足回头,又听道:“咱们不见不散啊!”吴湘深深点一点头,喊一声:

    “听到啦!”

    一边摆手示意,一边急纵而去。直至转弯之处,吴湘回头望去人高岗之上,仍然可以看到模糊的立着一个窈窕人影。

    吴湘此时心中一片茫然,好像丢失了什么东酉。有一丝丝相像如在泰山后顶离别恩师的味儿,但又不完全相同。

    纯洁的吴湘和天真无邪的漆王燕,无形中陷在爱的漩涡里,增加了人生的希望,也倍尝了人间的离愁

    再说薛阎婆等人,在红花埠失兵折将之后的第五日,正没精打采地行到峰县境内,去时,三日之间由微湖赶到红花埠,返时,五日才抵达峰县,虽是绕道而行,亦可看出彼等之灰心与颓丧!

    此时,正值清晨,甫过泥沟镇,突见正面行来一个身着黑色长衫的中年相士,此人面色青白,右手待一布招,两边写着两行小字!是“未卜先知,相天下士”中间则写着“雾露山淮阴子”六个大字,相士行路本极平常,但在这清晨时刻,总多少觉着有点突然,此时行在最前者为野狼徐海章,与铁爪金盾焦鲁西,了智,志中二人行在中间,再后即为女狐何十娘,黑心孤独薛阎婆行在最后。双方才一照面,彼此都觉对方有点不伦不类,一边是僧道妇俗混杂,一边是一看即觉有点扎眼。渐行渐近,双方相隔约三丈之遥,中年相士说话了,手中布招轻微一摇,目注涂海章

    与焦鲁西道:

    “二位清晨赶路必有急事,占一占出门吉凶谋事成败罢?”

    此时,双方相距已近在数尺,徐焦二人亦未答言,仅心中想道:

    “此人大清早起来即拦路相命,不是得了毛病,即是饿得没有饭吃。”

    思忖之间,已与来人擦肩而过。

    随着,即为了智、志中二人,中年相上接着又开口道:“和尚!你捧个场罢!”

    了智边行边答道:

    “出家之人,已经跳出红尘,一切受佛爷慈悲。与这疑卜星相久已绝缘,施主!你就另访有缘之人吧!”

    中年相上阴冷的一笑,道:

    “和尚!你出红尘入红尘,出尔反尔,出家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携女眷同行,佛爷会饶恕你么?”

    了智闻言,勃然驻足变色,志中与涂、焦二人亦同时心想:

    “这小子不是疯子即是活腻了!”

    正在此时,忽听一声娇笑道:

    “年轻轻的,什么事不好干,来用卖嘴皮骗饭吃,还对人这么损”

    女狐何十娘边说边疾然出手,向中年相士之布招抓去。

    突见中年相士就势略退,右臂一抖,布招一震,女狐何十娘剧然收手,粉面铁青,在这第一招上,即未占到便宜。

    随闻一声阴笑道:

    “此布招乃镇邪之宝,妇人女子岂可乱动?”

    何十娘向其余诸人一施眼色,娇喝一声,四条白光,伴着铁金盾一拥而上。只见中年相士身子一低,疾然一旋,布招连抖,呼呼有声,对方五人,六般兵器,六被迫退。

    焦鲁西大喝一声,盾爪齐出,连攻七招,仅将对方迫退一步。中年相士布招一展,正待回攻,四条剑光及时而上,顿时之间,在这清晨野郊,又展开一场生死拼斗!

    焦鲁西等人自孔林至红花埠,都是屡遇劲敌,备受挫折,满怀愤怒正无处发泄,今晨遇这中年相士前,看来亦非易与,所以再也不顾什么江湖现炬,五人连攻,毫不放松,被等全是同一心意,即是先将目前之人收拾下来再说。

    焦鲁西右爪在盾主攻正面,四枝长剑,前后交舞,配合袭击,各人心中都是抱着速战速决之心,五人则不谋而合,无不加力施为,了智和尚更恨此人揭着他之短处,怨愤尤甚。

    打到极处,但闻盾声连响,布招呼呼,四条剑光,闪电交驰,只见人影掠动,根本无法看清各人的面孔了?

    经过半个时辰,打斗更烈,尘土飞扬,形成一片迷朦,但见光影交错,并闻喝叱之声不绝,可是双方仍无任何胜负迹象。

    这时,只有薛阎婆尚未加入拼斗,但亦是面色凝重,技拐旁立,最使她困惑的;是看了这大半天,仍未认出这中年相士是何种路数。

    忽见中年相士招式一紧,布招呼啦一扫,迫得众人攻势一滞之间,乃疾退两丈,足尖一点,拔身而起,身子悬空一旋,直向了智攻去,并同时大喊道:

    “是非由你而起,饶你不得,本相士须先送你归天参佛”

    说着,悬空连出四招,直扑了智,其余四人,同时大喝一声、合力截击,了智此时亦运剑护顶,力矩来势。

    中年相士,人与布招同时压下,突见对方兵刃齐举,纵获伤敌,亦难两全,正值对方兵刃甫出之际,及猛一侧身,布招一收,人由兵刃隙之间,一掠而过,足未着地,布招由下而上,又斜着抖出,叶的一声!了志整个身子摔出两丈,中年相士所用的,幸是巧打硬兜之劲,还好了智未受重伤。

    中年相士足一落地,并未稍停,身子急转,布招向后摆,格退两剑,顺势一挥,布招再起,又向道人志中压去,口中同时喊道:

    “道士和尚是一家,你即和他一起,亦非好物,也烧不得。”

    志中全力一迎,一声暴响,被震退七步。

    中年相士布招即复再扬,这时,徐海章。何十娘两校长剑,于同时之间,已分别指向中年相士之左肩左臂,剑尖相距黑色长衫均已不及一寸,焦兽西左手盾猛碰敌人前胸,这时中年相士,已三面受敌,危在毫发!

    中年相士于此危急之际、肩头一幌,低嘿一声,人已离地而起。焦鲁西拔身挥爪,抓向对方面门,中年相十微一疏神,哧喳一声嘶响,那相命布招被焦鲁西铁爪撕裂半片。

    中年相士面色一变。左手一挥,其余半片布招,当即挥落场外,黑漆木尺一闪,沉喝一声。疾向焦鲁西急扑而去。焦鲁西深知面前这阴冷之人,为平生劲敌,那敢有丝毫大意,乃集毕生之力,盾爪齐出,先求自保,虽未当场败落,仍被连续迫退九步,始勉强稳住退势。

    中年相士身形暴转,又一挥手中木尺,面对女狐何十娘喝道:

    “天下女子皆祸水。”

    喝声一发,人已纵起,又向何十娘扑去。

    涂海章全力刺出五剑,焦鲁西盾爪跟踪而上,何十娘正亦挥剑拒敌之时。

    薛阎婆自那相上将被焦鲁西铁爪撕裂所余之一半布招,挥夺场外之时,即疑目注视“雾露山”三字,忽然心中一动,猛一抬头,正见那中年相士手持木尺,扑向何十娘。乃暴喝一声:

    “闪开!”

    随闻杖风呼啸,急骤而至,连续八杖,势不可当,对方在意外之下,竟被这突然变化,迫出五步。

    中年相士面色一寒,顾不得更加冷漠,手中木尺一抖道:

    “老叉子,我这木棍叫做量天尺,今日我要以这量天之尺,量一量你们究竟有多大尺寸,和多少斤两。”

    木尺一抖,即欲再上,薛阎婆又猛喝一声:

    “住手!”

    对方微微一滞,薛阎婆接着怒声道:

    “雾露山花面鬼王常眠香是你什么人?”

    中年相士闻言,似乎一征,随乃阴声道:

    “什么鬼王,本相士倒未听说,我是阎王倒是真的哩!”

    薛阎婆怒哼一声,忖道:

    “小子竟敢占老娘的便宜,老娘生的儿子亦有你大。”

    原来,阎王和阎婆正犯了忌讳。

    薛阎婆正在微一思忖之间,一片黑影,带着一股劲风,又当头罩下,薛阎婆沉喝一声,急迎而上,这次老太婆确实动了真怒,连续急攻二十七招,急打猛扫,并未稍停,中年相士虽招数诡异,但亦被薛阎婆这一顿攻打,全力应付,也几乎立足不住。

    此时,焦鲁西等人经过一段时间喘息。精力又恢复,乃乘薛阎婆略形得势之时,一打招呼,五人群攻而上。顷刻之间,中年相士被迫退数步。但听他阴哼一声道:

    “杀不尽的奴才。”

    随着,见他招式一变,全身猛撤,双足左右急一幌动,已变了三个方位,然后,木尺急抖封出薛阎婆与焦鲁西一杖一爪,接着,在了智与志中收剑之时,随着左手,疾然拍出两掌。只听两声闷哼,这一僧一道,各被震出五步,跌卧地上。

    薛阎婆厉吼一声,眉发例竖,同时舞杖而上。

    正在此时,突闻嗡嗡两响,从百步之外,一片矮树丛之内,射出两粒弹丸,掠空而过,中年相士忽然变色,同时向矮树丛方向急瞥一眼,焦鲁西即刻抓住时机,急出一爪,当将其中年相士长衫后襟,又撕落尺许大小一片。

    中年相士未再恋战,忽然拔身纵出场外,足一着地,绝不稍停,一掠数丈,往正南方向急纵而去。

    边行边阴声说道:

    “这笔账改日再算。”

    人影渐渺,声音渐远,所剩下的,是两片布招,一节黑衫,还有一僧一道躺在地上

    薛阎婆与焦鲁西寒着面孔,对望一眼,再向矮林一看,乃双双扑去,虽经搜遍全部矮林,那有半个人影!

    两人半声未响,又踱了回来。

    这时,涂海章与何十娘,一人扶着一个,正在仔细的检视,见薛、焦,二人返回,何十娘抬头向薛阎婆道:

    “恐怕没有救了!”

    薛阎婆亦未答言,俯身略为察视,当在每人前后拍了一掌,又看了一看,立起身来,双手扶杖,闭目凝思,半响不语——

本站推荐:诛仙合体双修武道神尊驭鲛记阎王神武至尊宦妃天下修罗刀帝不嫁总裁嫁男仆九阳神王

紫拐乌弓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奇书网只为原作者司马紫烟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司马紫烟并收藏紫拐乌弓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