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网 > 小魔神 >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推荐阅读:弃宇宙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

奇书网 www.qishu7.net,最快更新小魔神最新章节!

    繁星满天,湖上看不见半星渔火,平时天一黑,湖上的渔火本来有若繁星。

    水龙神的控制是十分彻底的,甚至往来的客货船也被禁止夜航,所以也看不到夜航客货船的桅灯。

    如果有人怀疑土豪恶霸的权势,认为不至于像传闻般可怕,这人一定是大都会里的人,不知道小乡市恶霸土豪的本来面目。

    土豪恶霸号称土皇帝,甚至比传闻更可怕,这些人有他自己的法律,其无法无天的程度,不只是可怕而已,那简直是洪水猛兽般恐怖。

    这也就是古往今来,那些野心家们拼头颅洒鲜血,此起彼仆所争取的目标,一旦成功了,就可以做土皇帝,可以奴役势力范围内所有的人,连官府也得乖乖闭上一只眼,或者狼狈为奸,不然便有横祸飞灾。

    水龙神是巢湖第一号豪霸,没有人敢不听他的号令,居然有一个不知死活的姚文仲前来持虎须,其严重的程度可想而知。

    姥山客栈的店东,在姚文仲三个人二更时分返店时,率领十余名店伙与仆妇,跪伏在院子里哭哭啼啼,请他们三人离店走路,要不就请他们动剑宰杀店中的人。反正他们不杀,毕大爷也会派人来杀的。

    姚文仲不是铁石心肠的英雄豪杰,三个人乖乖提了行囊离店。

    现在,他们倚坐在湖岸边听草坪中。他们必须躲躲藏藏餐风露宿了,全姥山不会有一家人敢收容他们。

    “爷,你在想甚么?”坐在姚文仲身旁的雨露观音问。她是闯荡半生,见过无数光怪陆离事件的老江湖,本身就不是善男信女,所以知道姚文仲的感受,只是忍不住沉默,信口问问而已。

    “想毕家大院。”姚文仲也信口说。

    “毕家大院又怎样?”她追问。

    “这里已经没有我留下的理由,不戒禅师与金庭道人已经对我没有作用,唯一不曾见过的人,只有一个崩山皮坚,恐怕找到他也帮助不大。”

    “我知道,爷。”她喟然长叹:“这种寻踪觅迹的事。本来就是大海捞针似的希望不大,问题是,爷有点放不开。”

    “怎么说?”

    “爷既然想找令师的下落,又想在江湖扬名立万。”

    “又有甚么不对?”

    “可是,你的心态和作法错了。”

    “请教。”

    “其一,你必须知道,等你一旦成为可以左右一切的风云人物,只要放出风声,自然有人替你去追查。如果你成不了威震天下的英雄。那只有自已穷一生精力去摸索了。其二,江湖是大猎场,用性命逐猎,不是你死就是他人亡,你如果志不在求胜,爷,回家扛锄头种庄稼,本本分分向天地讨生活吧!”

    “这”“根据第一项,你必须向成名的途径大无畏地迈进。根据第二项,你必须把对伏魔一剑怀有怯念的心态彻底摒弃,你必须有必胜的信心和毅力。”

    “哦!你是说我”

    “人的名,树的影,伏魔一剑声威太大,你的心理受到威胁,所以你不曾与他交手。便心怀怯念一走了之。”

    “我”

    “爷,信心与勇气,与你的志向是一致的。”雨露观音真诚地说:“如果你志在成为风云人物,与银衣剑客一样志在成为武林后起之秀的第一高手,你就有足够的信心与勇气,面对任何一位劲敌,但你丢不开寻师的心理负担,把寻师放在第一优先,结果当然一碰上像伏魔一剑这种声威显赫的人,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暂且回避、目前不是时候、时机未至等等不是理由的理由,来掩饰自已的怯念。过去你对银衣剑客的一而再忍让,就是这种心态在作怪。”

    “你说,我该”

    “爷,向风云人物的途径迈进吧!只要你成功了,其他的问题皆可迎刃而解。”

    姚文仲陷入沉思中,盯着满天星斗发呆。

    “爷”雨露观音碰碰他的手臂。

    “我在想”

    “爷,不要想,要做。用大恒心大毅力去做,想会变成幻想,不切实际的。”

    “我在想另一件事。”他眼中涌现坚定不移的神采,不再发呆。

    “哪一件事?”

    “伏魔一剑的剑术,就算比他儿子厉害神奥一倍。”

    “那是不可能的,爷,主要的问题是驭剑的真力强多少,而非剑术强多少。”

    “对。伏魔一剑被我发现他练有天魔摄魂爪。”

    “在拼剑时使出,确是难防。”

    “我想,我已经想出克制他的办法了。”姚文仲显得有点兴奋:“他知道我的遁形术很高明,不该急于抓住我,情急不顾一切用上了天魔摄魂瓜,暴露他的所学,也等于门户洞开,他已经输了一半。”

    “你打算”

    “思路还没成熟,目前你让我静一静。”

    “好的。”雨露观音整衣而起:“下半夜的警戒轮到我了,你好好歇息。”

    在毕家大院接受招待的江左群雄,几乎全部出动,配合毕家的两三百人手,大索姥山每一处可能藏人的角落,穷搜姚文仲三个人的踪迹。

    一天一夜,毫无所获。

    第三天,也就是姥山江左英雄大会的前三天,按程序,这一天将有船只迎接在湖四周各县境,把前来观礼的天下英豪迎至姥山。假使没有天下群英前来观礼,江左群雄这次大会将毫无意义,等于是关上门自己人胡说八道而已,那又何必劳师动众开这么一次没有人看的会?

    从湖四周各县乘船来的人真不少,毕家大院的宾馆闹哄哄盛况空前,仅这一件事,就足以为水龙神增加一倍的声望。

    搜索姚文仲的事,不得不暂时减少人手,但并没放弃,仍有一些武功超人的亲信在外活动。

    近午时分,九华山庄的人登岸,领队人赫然是庄主电剑梅涛,来头大得足以对涤尘庄构成威胁。

    风云会的人分乘了三艘船,人数上百。领队人是会主霸剑功曹南门天宇,与少会主玉郎君南门大风。

    可怪的是,南门灵凤不在其中,她与四侍女是晚一个时辰到达的,不接受华家的人邀请,迳自在姥山客栈落脚,向外声称她与风云会无关,她不是风云会的人。女生向外,她声称不是风云会的一份子,江湖人士不以为怪,甚至有些人认为是理所当然。

    黑龙帮的人也来了,这些让天下人闻名色变的杀手,也不接受毕家大院的招待,在姥山村西面的湖滨设帐安顿,严密看守自己从巢县雇来的四艘小客船,划出禁区,不许外人接近。

    负责警戒的人,虽在昼间也戴上仅露双目的黑头罩。负责与外人打交道的,是大副帮主醉雷翁雷超宇。

    这位老杀手号称千碗不醉,白发如银一团和气,是黑龙帮专门负责外务。与外界人士公开打交道的全权代表。天下各地的风云人物,对这位一团和气的老杀手不算陌生。

    南昌廖家的人数最少,老主人击衣剑没有来,主事人仍以廖巧巧为代表。

    其他三山五岳的好汉,与及名门大派的英雄豪杰,正陆陆续续赶到。地主水龙神毕大爷的身价,因此而直线上升,从江左之豪地位,一跃而骤升至天下风云人物之林,他的目的达到了,得意自不在话下。

    风云际会,是最近十年来轰动天下最盛的一次江湖群英会。

    距会期还有三天,群雄分别展开活动,明暗之间紧锣密鼓进行。

    协商、离间,收买、策反、结盟各色各样的活动,明暗中如火如荼地进行。

    姥山各处,都有人活动,或者寻幽探胜,或者邀三五故友找地方欢聚叙旧。

    除了姥山村稍大的村落外,山四周还有五六座小村落与一些三家村倚水而居的渔户。山东北,有座巢湖神庙。西北,有包公祠。这两处地方,是游姥山的人必定光临的所在。

    姥山村的东面是避风港,与村南的码头泊舟区,事实上已连成一线。再往东两里左右,是参差不齐的湖滨三脚区,称藏舟浦,当然只能藏小舟,树林青葱,芦苇茂密,也是水贼们泊舟的地方。

    这两天,水贼的快船,在藏舟浦进进出出,往来频繁,水滨岸上,成了江湖朋友的禁地。尤其是自命侠义的英雄,怕沾上贼气有玷自己的声誉。

    藏舟浦距姥山村北面山麓的毕家大院,已有五六里之遥,有小径通行,脚程快的人片刻即至。

    距浦约里余,有一座小巧的望湖亭,可不是游客们能停留望湖的地方,而是水贼们设立的连络信号台。

    午后不久,两名常驻亭侧小茅屋的水贼眼线,看到了宝蓝色的身影。

    宝蓝色的身影,在姥山成了众所周知的凶兆。

    两名悍贼大吃一惊,不约而同奔入茅屋,一操刀一握剑,鼓勇奔至亭口,立即敲响了挂在亭中的警钟。

    钟声远传至姥山村,传至毕家大院。

    姚文仲一马当先,悠闲地直奔亭口。

    雨露观音相当神气,穿黛绿衫裙、佩匕首,貌美如花,成熟女人的风华极为撩人。

    虎鲨最倒楣,穿青紧身,佩刀,却背了一只大包裹,手里还提了一只小的,真像个脚夫。

    “呵呵!两位像凶神恶煞,干甚么?”姚文仲怪笑着直向两名水贼撞去:“相好的,最好能谈谈,不伤和气为妙。我小神魔不是不讲理的人,而且希望你们也讲理。这里你们来得,我也来得,你们如果想赶我走,我有权卸掉你们一条胳膊或者一条腿。”

    虎鲨放下包裹,用腰巾拭汗。

    “水老鼠杨老兄,你管你们把风的事好不好?”虎鲨大声说:“凭你们两个人,想砍倒小神魔领赏,这是比想平步登天摘月亮更荒唐的事。何必呢?”

    “罗头领,人各有责。”那位用剑的水老鼠杨老兄惊慌失措:“这里归兄弟与李兄看守。守土有责”

    “你算了吧!就算你守亭有责,家主人小神魔哪有兴趣搬走你的亭呀?你以为家主人吃饱了撑着了不成?”

    “这”“劳驾,借你这地方作宿处。”姚文仲若无其事地从两贼的刀剑中间缓步穿越而过:

    “那天杀的毕大爷绝得很,没有人敢违抗他的规矩让咱们留宿。这里真不错,四周地平宽阔。动手杀起来足以施展,退路也广,上山下水都不难,好。真好。”

    “姚姚爷。”水老鼠苦着脸:“你在这里,会会妨碍我们传讯的丁作”

    “传屁的讯。”姚文仲粗野地说:“你们水上好汉已经开了禁,明来明往百无禁忌,还有甚么狗屁秘密讯号可传?我要借你的小茅屋。”

    “这”“还有,借你这把剑。”姚文仲重新走近:“人走起霉运来,躲都躲不掉。在下出道以来,用了两把剑,一被毁一被缴,真是祸不单行。你这把剑或许会让我转运,我不信祸事成双以后还有三。”

    水老鼠往后退,大概不肯借剑。

    姚文仲淡淡一笑,大手伸出相候。

    “罢了!”水老鼠打一冷战,开始收剑入鞘解剑:“在下大概也开始走霉运了,三天前在巢县不幸碰上一个须眉俱白的老凶邪,一言不合便挨了两耳光,掉了两颗大牙,剑一出鞘便被一指头敲成两段。这把剑是花了三十两银子买的,就送给你好了,破财弃剑消灾,我认了。”

    姚文仲接过剑,说声谢谢,从容佩上,试拔了几次,也试了试锋芒和品质,表示相当满意。

    他的试剑手法很特殊,干脆扭断了夹剑的卡簧,出鞘入鞘快捷的程度,令在旁的两名水贼毛骨悚然,反正看不清剑身的实影,只看到光芒闪动隐没,如此而已。

    他根本没留意水老鼠的话,心念全放在新获得的剑上。每个人对自己的兵刃有不同的严格要求,是否趁手当然是第一优先,重一二两表面上应该毫无妨碍,但使用起来,轻一二两与重一二两的结果都不相同,生死攸关,马虎不得。

    其次是熟练,兵刃如果不能熟练至如臂使指程度,也关乎生死,所以有人迷信说:刃在人在,刃亡人亡。

    “丢人也丢够了。”他眼中有猛兽般的光芒,拂了拂手中剑:“我决不许可任何人毁我第三把剑,决不!”

    “罗头领,你你们到底要在这里干甚么?”水老鼠与虎鲨是同行,本来就认识:

    “不会是对付同道吧?”

    “其一,我要纠正你的看法,我已经洗手不做水上买卖,所以你不能再叫我头领。我这头领身份,早一年就完蛋了。”虎鲨郑重地说:“其二,我已经跟随姚爷,姚爷是我罗力的主人,主人要做甚么事,我这做随从的赴汤蹈火绝对服从执行。其三,姚爷与你们的同道并无恩怨,水妖是自找灭亡死得应该。其四,你那些同道必须离开姚爷远一点,愈远愈好,以策安全。”

    “这”“你还不走?”

    “好,我走,我走”水老鼠偕同伴急急奔入茅屋,取了自己的随身物品溜之大吉。

    “罗力,会有人来吗?”姚文仲问。

    “那是一定的,而且来得很快。”虎鲨说:“这警钟是告急用的,十余股水贼,有一半以上受水龙神控制,两方面都会派人前来察看,错不了。”

    “好,咱们等。”

    虎鲨提了包裹,占住了茅屋,名符其实鸠占鹊巢。

    不久,西面小径出现急走的人影。

    亭中,只有雨露观音一个人。她手中有一根木棒,站在钟旁悠闲地观赏湖景。

    钟不大,约两尺直径,用铁锤敲击,声传十里,如果没有风,十余里外的长河镇都可以听得到。

    五个青影渐来渐近,健步如飞势若奔马。

    “当!当当!当”她信手用木棒毫纹绰法地乱敲铜钟,声音虽然没有铁锤清亮。但她的劲道大,钟声依然惊人。

    五个人在钟声乱鸣中抢到,全是中年以上的劲装英雄。

    “住手!你把姥山所有的人都惊动了。”最先到达的吊客眉中年人沉叱:“你是甚么人?转身!”

    雨露观音缓缓转身,嫣然一笑。

    五人中有三人吃了一惊,当然他们认识雨露观音。

    “雨露观音杨春姑!”那位暴眼凸腮的人惊呼:“小神魔姚小辈的死党。”

    “是姚爷的总管。”她纠正对方的错误:“好像本姑娘认识你们两个,九江之虎段虎、武昌第一剑手五花剑钱峰,都是上江的英雄人物,来江左替人助拳的。诸位,本姑娘敲钟吓坏你们了?嗯?”

    吊客眉中年人,正是五花剑钱峰,怪眼不住向四周探索,大概想看清附近是否有其他的人。

    小小的茅屋柴门紧闭,无法看到内部。

    “混蛋!凭你吓得了谁?”五花剑冒火了:“你少臭美。说,小神魔呢?”

    “姓钱的,你如果不被吓坏,来做甚么?可知你被吓得受不了,才跑来鬼叫连天啦!你为何要找家主人?”

    “听说他”

    “听说?你一个江湖成名人物,居然以耳代目?可怜!家主人难道与你有仇?有怨?”

    她语利如刀,存心生事,把这些人逼上绝路。

    “贱女人,再胡说八道,休怪钱某心狠手辣。”五花剑快要爆炸了。

    “你?你是甚么东西?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副尊容,到底有没有几分人样?”她是个曾经沧海的浪女,见过太多蛇神牛鬼,说粗话毫不脸红:“你心狠,总不会狠得把你的老爹砍来喂狗吧?”

    五花剑快气疯了,急冲而上,半途撤剑,声势汹汹。

    “钱兄不可鲁莽”九江之虎急叫。

    另两人却以行动支援,两面包抄。

    雨露观音的绝技在手,只要让她的手沾及身躯,移经改脉阴功便入体,不碰上经脉则已,碰上经脉便会移动、改变,所以她用匕首而不用刀剑。匕首长一尺八寸,属于贴身搏击的短兵刃,近身便可用左手突袭,栽在她手中的人真不少,甚至有些武功比她高出一倍的人,也猝不及防栽在她的走险贴身攻击下。

    姚文仲就曾经上了当,手一沾体便失去反抗力量。

    “铮”一声暴响,匕首架住了剑,左手随身急转,闪电似的拍中五花剑的右臂弯。

    这次,她占不了便宜,金刀刀身厚宽,本身就具有大面积的保护作用,加上使刀人刀法一连七八刀,就把她逼得退出亭外,不但近不了身,而且无法脱出金刀的威力圈。

    另一位仁兄的金丝软板带更阴毒下流,像灵蛇般不时抖向下盘,缠腿挑裆吞吐极为灵活,防不胜防。

    片刻间,她迭遇险招,岌岌可危,险象横生。

    亭外,九江之虎扶住了坐倒在地的五花剑,五花剑脸色泛紫,开始发抖、抽搐、呻吟

    剩下的一位仁兄虎目虬髯,相貌威猛,挟了一把沉重的九环刀,一看五花剑的景况,便知大事不妙。

    “要活口,钱兄中了这贱人一毒掌。”虬髯人大叫,一拍刀匣,九环刀跳出鞘,刀环一阵怪响,立即加入堵住另一面,形成三面围攻。

    初加人威力自然不同,一声虎吼,九环刀环声震耳,拦腰一刀横截,挡住了雨露观音的退向,眼看要将她的小蛮腰分为两段。

    “小心身后”九江之虎狂叫。

    九环刀柳不进反退,原来右肘被人从后面扣住了,接着后脑一震,昏昏沉沉向下挫倒。

    “当!”金刀磕飞了飞掷而来的九环刀,金刀的主人也脚下一乱,急退。

    宝蓝色的身影,恰在这一退的刹那间近身。

    “去你的!”

    金刀的主人竟然不知手从何来,反正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右胁的腰带突然被抓住,巨大的抛力传到,身形斜飞而起,翻腾着远出丈五六,砰一声脑袋先着地,头破血流,好半天爬不起来。

    使金丝板带的人,带头立即被姚文仲转身一脚踏住了,攻下盘兵刃被踩住,事属平常。

    雨露观音乘虚贴身,她恨透了对方出招下流,匕首光芒一闪,砍掉了对方的右手。

    片刻间,三个人全倒了,似是连续比赛看谁倒得快。

    “这个是我的!”雨露观音怒叫,奔向救五花剑的九江之虎。

    “吕前辈,救命”九江之虎狂叫。

    三个青影飞掠而来,到了二十步外。

    “春姑,等一等!”姚文仲叫。

    雨露观音止步,匕首指在九江之虎的右颈侧。

    三个青袍客在丈外止步,讶然打量场中的情势。

    “咦!你们是”那位身材修伟,怪眼精光四射的中年青衫客讶然问,手已经搭上了剑靶。

    “吕前辈,她她她”九江之虎僵住了,想将五花剑放平,却又不敢移动。

    “老朽知道,她是”

    “谁都知道我雨露观音汤春姑。”雨露观音冷笑:“尊驾定然是开封义剑门门主义剑吕鸿前辈。”

    “汤姑娘,你们”

    “这五个小丑,倚多为胜围攻,要不是家主人及时援手,这几个小鬼一定把我分尸了。”

    “这”“所以,本姑娘有杀他们的理由。”

    “不可以,汤姑娘”

    “绝对可以。”姚文仲沉声说:“吕大侠,你准备插手架梁吗?好,冲在下来。”

    “年轻人,你”“我,小神魔姚文仲。”

    “咦,这”义剑吕鸿吃了一惊。

    “你可以拔剑了。”

    “姚老弟”

    “你还要问理由?”

    “这”义剑吕鸿心中为难,不知如何是好,毕竟他是一门之主,想出头却又心中发虚,九江之虎五个人显然理屈,如何排解?

    “吕前辈,救救我”九江之虎快崩溃了。

    “你你们五人围攻汤姑娘?”义剑吕鸿问。

    “我我没有参予”

    “那是说,四比一比一?”

    “这”“老朽抱歉。”

    “吕前辈,他他们是与与水龙神毕大爷作作对的人,他们”

    “抱歉,这不关老朽的事。”义剑吕鸿苦笑:“毕大爷与人结怨,由他自己担当。老朽是应朋友之邀,前来姥山观礼的,住在毕大爷的庄院里,并不表示老朽必须要替毕大爷承担恩怨是非。”

    “吕前辈,请不要见死不救”

    “抱歉,你们理屈。老朽不能违反道义插手干预,那对汤姑娘不公平的。要求情,你得向汤姑娘求,老朽无能为力。咱们走!”

    说走便走,义剑吕鸿领着两位门人向原路退走。

    九江之虎知道绝望了,脸色死灰。

    “你你要赶尽杀杀绝吗?”九江之虎似乎要哭了:“你你要怎怎样?”

    “我要向你们讨消息。”雨露观音语气中充满凶兆:“你不给,宰了你再问另一个,你们四个半人,总会有人供给的。”

    “甚甚么消消息?”

    “你们五个难兄难弟,是昨晚到的?”

    “不错。”

    “今早毕家大院来了报丧的人,报甚么丧?”

    “安庆的闹江龙商五爷一行十八人,代表安庆地区的同道前来予会,在湖水入江处的东口,全船连船共二十八位,在泊舟处一夕之间全部暴死。在东口负责接引船只的人,连夜派快船返姥山报讯。”九江之虎说话不再发抖,通常直供的人,是不会被处死的。

    “原来如此,难怪乱得一塌糊涂。”雨露观音恍然:“还以为发生了甚么古怪大事呢,所以我们要在此捉人讨消息。闹江龙一向反对外人干预江左的事,连你这对岸的九江群豪,也在他反对之列,与水龙神聊心不和。你的行程与他相同,莫不是你们几个谋害了他们吧?”

    “这是天大的冤枉!”九江之虎叫起冤来:“赶来赴会的人大多数乘船,人在舱内,各走各路,谁知道对方船上有些甚么人?我根本就不知道闹江龙的行踪,你怎么红口白舌胡说?”

    亭后的矮林中,钻出三位劲装大汉,脸色不正常,眼中冷电四射。

    “闹江龙二十八个人,是被一种奇毒毒死的。”那位鹰目大汉咬牙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其中隐有极恶毒的阴谋,但瞒不了人的。这位九江之虎如果不说不知道闹江龙的行踪,他就没有嫌疑,但他竟然说了。”

    “你是”雨露观音讶然问。

    “在下无形刀丘有光。”

    “哦!闹江龙的知交好友,江湖有名的飞刀圣手。”

    “在下与几位朋友,费了半天仔细侦查,不但查出敝友的死因,也查出不少可疑线索。

    九江之虎这五个家伙,在池州江面就跟在商老哥的船后面,他们的船不泊东口,按理该与他们无关,但为何他要否认知道商大哥行踪?显然另有隐情。”

    “我问你,你知道这几个家伙,与水龙神交情如何?”雨露观音问。

    “水龙神外游时,途经九江或武昌,一定与这几个混账东西盘桓一段时日。”

    “去查。”雨露观音冷笑:“毕家大院有一位玩毒的行家,田庄管事毒头陀马成。”再查一查昨天一早,或者前天晚上,有哪些人偷偷离开毕家大院乘船走,这一面的线索就有头绪了。假使走的人在东口再偷偷与这几个家伙见面,这几个家伙就脱不了嫌疑。”

    “请姚兄与汤姑娘,把这几个家伙让在下带走。”

    “免费奉送。”姚文仲笑笑说,他正感到处理这几个家伙十分辣手,废又不是,放也不是,正好做顺水人情,至少可以争取无形刀的情谊。九江之虎几个家伙,本来就是人见人怕的黑道凶枭,不废了真是不甘心,但他怎能向失去抵抗力的人处断肢重刑?送出去正好两全其美。

    “谢谢姚兄汤姑娘隆情厚谊,容图后报。”无形刀无限感激地行礼道谢。

    “你们不能这样”九江之虎狂叫。

    匕首靶卟一声响,撞在九江之虎的耳门上,把九江之虎撞昏摔倒。雨露观音用行动作答复,能不能立即分晓。

    三个人带五个人。真得费不少劲,好在无形刀三条大汉孔武有力,双肩扛两个游刃有余。

    送走无形刀三个人,姚文仲一打手式,便消失在不远处的矮林中。

    藏舟浦本来藏有几艘小艇,有些艇上无人。不久,有人从艇上跳上岸,立即组成八人的一小队水贼。

    这些人很有组织能力,编成一刀配一钩的双人格斗小组,编妥后再往上走,奔向望湖亭。

    亭中坐着盛妆的雨露观音,目迎奔上的八水贼。

    “咦!好美的小娘子。”为首的大牛眼水贼欣然称赞,大牛眼中有邪邪的怪笑意。

    “不小啦!好汉爷。”雨露观音一阵娇笑盈盈起立:“都四十出头了,命好的话,该当奶奶了呢!不过,你叫我一声姑奶奶,错不了。叫小娘子,别拿肉麻当有趣啦!你以为你是甚么东西?”

    一位手握分水钩的水贼,总算看出苗头不对,这里有一个美貌女人出现已经不平常,女人再毫无惧容语中带刺,就显得更不平常了。

    “她是雨露观音。”水贼脱口叫:“我在俞头领处见过,那时好象她没有这样美。”

    “那是当然啦!人逢喜事精神爽,精神爽必定容光焕发,显得比往昔年轻美丽哪!诸位是哪位头领的弟兄呀?”

    “雨露观音脸上笑容更妖更媚,心里却有毒火在燃烧,她对小水贼们恨之切齿,往昔被水妖俞魁迫害的前情往事,她没齿难忘,甚至把与水贼有些少关连的人也恨上了。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但她尽管心中恨得要死,脸上却更娇更艳。

    比起廖巧巧来,她控制表情的工夫更高深些。

    “廖头领是咱们的龙头老大。”大牛眼邪笑更浓了,已接近她身左。

    她知道,这几个水贼,还不知道她捣散了水妖的贼窟,可能是初来乍到的。神鳌廖志雄的地盘在姥山以西,称湖西贼。

    “失敬失敬,巢湖廖家功臣之后哪!神鳌廖头领,不是已和水龙神订了秘约合作吗?”

    她的态度大方极了。

    “是呀!”大牛眼的手搭上了她的左肩,牛眼中欲火骤升:“毕大爷的条件是让咱们廖头领,做巢湖众家好汉的总领兼提调,将来接下大江南京至鄱阳一段水面,大江的油水可以扩充十倍弟兄,实力将威镇江左右,再慢慢推展至江南。”

    “真的呀?”

    “千真万确。小娘子,你一个人?”

    “怎么啦?你害怕?”她放荡地伸手摸摸大牛眼的粗糙脸颊,媚笑如花,动人极了。

    “害怕?我水牛毛武天不怕地不怕。”大牛眼浑身都酥啦,手上一紧,要暖玉温香抱满怀。

    可是,抚脸的纤玉手是勾魂令,向下一滑,便到了咽喉下,大指一扣一收,喉管立破。

    “砰”一声大震,水牛毛武仰面摔飞出亭外,喉下鲜血像喷泉,夹着气泡柱外冒。

    同一瞬间,站在另一边刚准备毛手毛脚、不让水牛毛武独享的使分水钩水贼,突然狂叫一声,掩住双目扭头狂奔,手掌溢出的鲜血流洒下胸口。

    一双怪眼,眼珠子已经挂出眶外了。

    在亭外东张西望,注意视察四周的另六名水贼闻声转身回顾,首先便看到两个同伴的惨状,再看到倚亭口柱俏立媚笑的雨露视音。

    “哎呀!怎么一回事?”一名水贼惊叫。

    “一死一瞎。”她媚笑依旧,语气俏甜依旧:“他们把姑奶奶惹火了,老天爷报应啦!”

    “替我报仇”瞎了眼的水贼失足摔倒,挣扎着凄厉地狂叫。

    “毙了她?”有三名水贼同时怒吼。六个人形成三双,每双一刀一钩,刀攻上盘钩取双腿,三组人分三面向亭里涌。

    做强盗的就讲究打群架,与官兵民壮撕杀像潮水,抢劫时争先恐后像一群蚁,六个人齐上是正常的,与个人称英雄捉对拼杀的气概无关。

    她倒纵出亭,开始游走。六水贼像赶鸡,奔跑追逐间阵势瓦解。

    场中突然多出一个人,宝蓝色身影十分抢眼。

    “爷!试剑。”她娇叫。

    试剑是相当重要的事,姚文仲的剑还没使用过呢。

    “用这些小贼试剑,没意思。”姚文仲缓缓拔剑,虎目不看对手,反而注视着象在飞舞的雨露观音:“希望能等到几个像样的高手”

    一刀一钩猛然冲到,势若奔雷。

    篮影一闪,剑虹似流光,一闪烁,迸发耀目光华,再流转,身影乍隐乍现,蓦地剑鸣隐隐似龙吟,重现的蓝影卓立在场中,剑举似举火燎天,宝像庄严点尘不惊,似乎刚才的急剧变化并没有发生,发生的只是人的幻觉而已,不是真实的。

    不用内力,不用神奥的身法,只用单纯的剑术,一发即收,如此而已。试剑,得心应手,只是用人来试太狠了些。

    两名水贼左手扣实了断臂创口,表现出真正的好汉气概,咬牙忍痛撒腿奔出三丈外。

    地下,两条断臂,还有一刀一钩。

    “留下大名,咱们山长水远,后会有期。”一名水贼一字一吐,咬字依然清晰。

    “小神魔姚文仲。”

    姚文仲泰然收剑归鞘,背手而立目送水贼狼狈而走。

    望湖亭重归沉寂,血腥飘散在空间里,断臂和刀钩仍留在原地,触目惊心。

    久久,坐在亭中的雨露观音徐徐站起整理衣裙。

    抹抹鬓脚,她微笑说:“总算等到像样的高手了。”

    缓步而来的三个人之一说:“好像有人失败得很惨。”

    她轻点螓首:“一死一瞎两断臂。”

    那人哼了一声问:“甚么人?”

    她指指水贼惯用的分水钩:“神鳌廖志雄的弟兄。”

    那人往场中站:“是你?”

    她笑笑:“一半是。”

    那人举目四顾:“你的主人干了另一半?”

    她点点头:“不错。”

    另两人站在三丈外,继续用目光搜索四周,终于投注在茅屋前的虎鲨身上。

    “你的主人呢?”与她打交道的人继续问。

    “你瞧!”她用手一指。

    姚文仲从矮树丛中缓步而出,潇洒从容,气概不凡,真像一位翩翩浊世佳公子。

    三个人,与雨露观音打交道的人年近花甲,身材修伟,气度雍容,不像个侠客,倒像一位有身份地位的士绅,只是眼神太凌厉了些。

    另一人是总管魏靖,南昌廖家的总管。

    最后一人年约三十上下,廖家十剑中的一剑,廖家子侄的十剑已所剩无几了。

    “廖前辈好。”姚文仲抱拳行礼,神态安详。

    “老朽先谢过老弟对小女援手之德。”廖前辈客气地回礼。

    与七高手名头相等的击衣剑廖无痕,南昌廖家的主人终于现身了。

    最高兴该是雨露观音。以往,她在这些上一辈威震天下佼佼出群的高手名宿面前,那有抬头的份?而今天,她居然神气地、而且词锋犀利地与击衣剑打交道,真是高兴死啦!

    是姚文仲让她能够扬眉吐气,让她也沾了睥睨群伦的光采。

    “不敢当。”姚文仲欠身说:“看来,令媛并没能救出令三弟。”

    “是的。”击衣剑的脸色暗下来了。

    “所以瘟神梁申命前辈出来找晚辈打交道。”

    “是的。”

    “晚辈要知道前辈的打算。”

    “这”“晚辈知道身不由己的苦处。这样吧!各自尽力而为,其他的事撇开。”

    “老弟,老朽要争取时间。”

    “晚辈知道。”

    “请注意老朽的手眼心法步。”

    姚文仲一怔,但立即会意。

    “晚辈恭请教益。”他再次行礼,徐徐后退。

    双方立下门户,姚文仲行献剑礼,面对前辈剑术泰斗,他心中难免有点紧张——

    xmwjw扫校,独家连载

本站推荐:诛仙合体双修武道神尊驭鲛记阎王神武至尊宦妃天下修罗刀帝不嫁总裁嫁男仆九阳神王

小魔神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奇书网只为原作者云中岳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云中岳并收藏小魔神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