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网 > 莽野神龙 > 第七章香海魔官

第七章香海魔官

推荐阅读:弃宇宙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

奇书网 www.qishu7.net,最快更新莽野神龙最新章节!

    小凤双腿落空,身形已转回原位,暴起跟踪猛扑,纤纤玉手奇快地光临周永旭的背心。

    周永旭丢掉锄柄和包裹,右转大旋身用上了擒龙手,缠搭姑娘的腕脉,姑娘用徒手相搏,他当然得以徒手反击。双方都速度惊人,噗一声双掌接实,两人都不敢大意将招使老,因此皆及时改变手法接触,由于两人皆心存顾忌未用真力,一沾即分。

    周永旭斜移一步,扭身踏进左掌拍向姑娘的右肩,以快打快抢制机先进攻。两人的身形逐渐加快,攻守之间险象环生,各攻了三二十招,掌指逐渐注入了内家真力。

    小凤的人全部到齐,站在西首观战,赵叔神色凝重,向身旁的多臂熊说:“费兄,你能看出这小伙子的家数吗?他攻敌的招术神奥已极,小凤恐怕支持不了多久呢。”

    “看不出来。”多臂熊苦笑:“太快了,看不出门路家数、天下各门派的招术,大同小异相差不远。除非在生死关头伸出绝学秘招,不然很难看出门路家数的,小姐的内力修为要差些。她不该逐渐加劲的。”

    “费兄,你看不出小伙子出招的异象吗?”

    “这好像有点不对,三爷是否注意到他的眼神了?”多臂熊说。

    “对眼神变化兄弟是外行,我指的是他发劲有异。”

    “是的,兄弟在眼神中发现的,小伙子攻招时轻灵快捷,不带丝毫火气,像是毫无力道,但接触时真力勃发,雷霆万钧。”多臂熊懔然说:“这是说,他的真力已修至收发由心境界,力不虚发,劲在接触时方突然发出,你只要留心他的眼神,便可看出他发劲的变化,他必定久斗不疲,小姐胜他不是易事。怪事,谁能调教出如此超凡的门人子弟?”

    “我看,最好是逼他暴露出师门绝学来。”赵叔沉吟着说:

    “也好及早劝他改邪归正,这种人才沦落黑道,是武林难以弥补的损失。”

    “你的意思是”

    “联手逼他。”赵叔断然说。

    “这这恐怕行不通,不要说小姐不肯,咱们也不能置武林规矩于不顾,自损碧落山庄的声誉。”多臂熊郑重地拒绝。

    周永旭已接下小凤五六十招狂风暴雨似的快攻,逐渐打出真火,小凤也大为不耐,内家真力逐步加强,鬓脚已现汗影,好胜心促使她下重手了。

    噗一声响,两人的右肘斜向接触,力道奇重。这瞬间,姑娘一声娇叱,反掌拍向周永旭的面门,近身相搏,这一记阴掌如果不用内家真力,即使能击实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周永旭功行右臂,向上一抬,左掌从肘下斜劈而出,以攻还攻急袭姑娘的胸腹交界要害。

    “啪”掌背击中周永旭的右小臂。

    他感到整条右臂如中电击,可怕的异劲直撼心脉,人向下一挫,攻出的左掌自然落空,他没料到姑娘突下重手,这一记阴掌几乎毁了他的右臂。

    他大吃一惊,右足一点斜掠丈外,虎目彪圆咬牙说:“在下第二次上了你的当,咱们山不转路转,后会有期。”说完,他略为揉动右臂,大踏步走向丢置包裹的地方。拾起锄柄挑起包裹,举步便走。

    小凤呆呆地站在原地,盯视着自己的手掌发证。

    赵叔身形疾闪横住去路说:“小兄弟,留步。”

    他一咬牙,愤怒地取包裹背上,锄柄徐徐上扬,一字一吐地说:“阁下,你们无理取闹,纠缠了在下三个时辰,耽误了在下十万火急的救人大计。”

    “小兄弟”

    “我警告你,周某的容忍度有限,碧落山庄的名头也唬不了我。”他逼进两步,像一头行将发威的猛虎:“在下要救的人命在呼吸间。如果他们有了三长两短,后果完全由你们负责,碧落山庄必将以百十倍的代价偿还,如果你阁下认为周某是虚声恫吓,那你算是瞎了眼聋了耳,你给我滚!”

    最后一个滚字像一胄焦雷,锄柄一挥,风雷聚发,以雷霆万钧之威向赵叔点去。

    赵叔哼了一声,大袖急挥。蓬一声大震,罡风四逸,大袖化为千百碎片,向四方激射,赵叔像断了线的风筝,翻滚着倒飞两丈外,砰一声伏倒在地。

    多臂熊大骇,截声叫:“慢来”

    “你也吃我一棍。”周永旭怒吼,抢进一棍扫出。

    锄柄的啸风声如同隐隐阴雷,快逾电光一闪,多臂熊怎敢接?侧跃丈外,第二棍接题而至,横腰扫到,比第一棍更凶猛更霸道。

    多臂熊心中发寒,再次闪避。啪一声暴响,第三棍把一株合抱大的巨树齐腰击断,断处如被万斤巨爷所砍,断痕整整齐齐,在一阵枝断干折的暴响中,巨树轰然倒下了。

    大乱中,周永旭身形暴起。向东冉冉而逝。

    多臂熊惊得浑身冒冷汗,只感到手脚发软,掌心全是汗水。骇然叫:“这小子怕不有万斤神力?”

    赵叔被一名小后生抱起,在巨树倒下的前一刹那跃离险境。他被放下时几乎仍难站稳,大袖不见了,露出皮肤沁血一片殷红的光赤小臂,毛骨惊然地说:“这小伙子竟然练成了九成罡气,怎么可能?老天!咱们是两世为人,如果他真的要杀我们,咱们六个人禁不起他全力一击。”

    “咱们把事情弄糟了。”多臂熊余悸犹存,语音走了样:“我担心他刚才所说的那些话。”

    “你是说”

    “他说我们耽误了他的事”

    “赵叔。”小凤脸色苍白地说:“我我不该突然使用摧枯掌,我”

    “小凤,事情已经发生,用不着自责了。”赵叔摇头苦笑:“走吧,到应天府再打听他的事。”

    六个人垂头丧气向西走,小凤一面走一面自怨自艾:“都怪我不好。我并不该被逼急了使用摧枯掌的。”

    走在前面的赵叔摇头苦笑:“这种人性情不稳定,初闯江湖缺乏经验,凡事一知半解,最为危险,今天咱们碰上了,总算不幸中之大幸。”

    “他不像是初闯江湖的人呢。”多臂熊不以为然。

    “错不了。”赵叔进一步解释:“这种人身怀绝学,而年轻血盛性格不稳定。对江湖情势一知半解,对前辈的高手名宿心中不无顾忌,所以不敢与咱们碧落山庄结怨冲突。由于身怀绝学,却又怕暴露身份,因此与人动手皆尽量压制自己的冲动,尽量隐藏自己的绝学奇技,不到生死关头,不会现出本来面目,所以这种人最为可怕。也许他会装成懦夫,让你把他打得半死,也许他会装疯卖傻,整得你啼笑皆非,但如果牵涉到生死大事,发起威来真令人毛骨惊然,岂只是可怕而已?记得大魔云龙三现欧阳春风年轻时的传闻吗?他被太行五丑折磨得死去活来,最后在要丢他进兽窟的紧要关头,他发起威来挣断鸭卵粗的巨链,一口气连屠十八名顶尖儿高手,火焚五虎庄,一百二十名源悍黑道与绿林高手尸横遍地。二十年前扮走方郎中,为争诊金得罪了河南武林世家中州一剑,被中州一剑制住了任督二脉,诬陷他是江洋大盗送官究治,在大牢中受尽苦刑,最后屈打成招判了个秋决后,就在判决后的当晚,他挣脱铐镣越狱,知府大人午夜飞头,推官尸悬鼓楼。中州一剑一家五十六口,只留下两名病重的使女,江湖朋友提起这位大魔,谁不心惊胆跳?”

    “你是说,这位周永旭也是与大魔性情相近的人?”多臂熊心凉胆跳地问。

    “但愿我猜错了。”赵叔忧心忡仲地说:“如果不幸而料中,今后咱们碧落山庄,将有无穷风波发生。咦!看前面那两个人”

    百十步外,一名花子打扮与一名村夫,正沿小径急步而来,花子手点打狗棍,村夫左手握了一个长布囊。

    “咦!那不是南乞吗?”多臂熊欣然叫:“南宫兄,别来无恙。”

    双方脚下加快,渐来渐近。南乞在十余步外供手大笑道:

    “呵呵!奇闻奇闻。碧落山庄的李庄主,十年来禁止门下士在江湖鬼混,怕出批漏丢人现眼,今天竟然有两位长期食客出现在神武山左近,大概是太阳从西天升起来啦!呵呵!费兄赵兄,久违了。”

    “南宫兄,你这一张嘴,仍是那么缺德。”赵叔行礼笑道:“近来如意吧?”

    “好,好,太好。”南乞拍拍肚皮:“天天酒足饭饱,无忧无虑混日子,都快脑满肠肥啦!呵呵!当然没有你天罡手赵恒赵三爷活得惬意舒泰。你知道,年头不好,肯用大把钱财施舍的人不多了。来,我替你引见一位洗手归田的黑道朋友。就算他高攀好了。”

    “在下姜承先,往昔的匪号是追魂使者。”村夫握着长布囊行礼:“目下是牛堵山下的庄稼汉。”

    “哦!原来是姜兄,失敬失敬。”天罡手客气地回礼:“在下赵恒,那两位是多臂熊费鹏兄,与生死判敖鸿兄。”

    南乞目灼灼地打量小凤,笑道:“小姑娘,让老要饭的猜猜看”

    “不用猜。”天罡手笑答:“你曾经见过敝庄主”

    “对对,真像。”南乞说:“千幻剑人如临风玉树,他闺女哪能像个母夜叉?呵呵!”

    “大叔笑话了。”小凤羞笑行礼,向两个小后生说:“小春小夏,过来向南宫大侠请安。”

    两个小后生是姑娘的侍女,女扮男装抱拳行礼。

    “怪事,你们来神武山有何贵干!”南乞笑问:“是不是贵庄主大发慈悲,动了出山之念,重出江湖仗剑诛魔,先向二魔香海宫主开刀?”

    “你说什么香海宫主?”天罡手惑然问:“我们是途经贵地的,本应十年来已不过问江湖事,南宫兄忘了吗?”

    “哦!我南宫乐记性真差。”南乞撇撇嘴说:“看你们身无寸铁,当然是修真养性不管他人瓦上霜啦!老要饭的与姜兄有大事待办,少陪了。”

    “且慢。”天罡手伸手虚拦:“南宫兄行快天下,见闻广博,兄弟想向你们打听一个人。”

    “人?说说看。”

    “一位姓周名永旭的人,这是路引上的姓名,不知是不是真名”

    “呵呵!你找对人了。”南乞怪笑:“他是最近两年来颇有名气的年轻人,绰号称神龙浪子,行事又白又黑,专向为非作歹的大户勒索。老要饭的正要去帮助他,他与姜昆交情不薄。你瞧,姜兄带了剑,为朋友不惜破成重沾血腥。告诉你,老要饭的与姜兄这次前来助拳,八成儿是凶多吉少,但咱们甘愿上刀山,死而无怨。姜昆,走。”

    小风急抢两步,脸上变了颜色,急问:“南宫大叔,你是说他真的有重要的大事待办”

    “李姑娘!不关你碧落山庄的事。”南乞深深吸入一口气:“贵庄庄名碧落,高高在上,没有任何妖魔鬼怪,敢上穷碧落下黄泉登门讨野火,你们也不管黄泉的事。”

    “大叔,请告诉晚辈有关详情。”

    南乞怪眼一转,瞥了追魂使者一眼,笑道:“这件事是姜兄告诉我的,我与那小伙子有过多次见面之缘,你们与江湖断绝了往来,也许对江湖事并不算陌生。昨天,小伙子与南京大名鼎鼎的名捕同船抵达太平府”

    南乞将经过概略地说了,最后说:“老要饭的已打听出混江龙今早用十万火急的快船,到芜湖科舵搬运价值万两银子的金银珠宝,向香海官主换取南京双雄。老花子已算定金珠这时该已运到府城附近,那些恶贼一到香海宫,该是周小弟动手的时候了。我和姜昆的时辰不多啦!赶上香小兄弟摇旗也是好的。走吧,姜兄!”

    “大叔。晚辈跟你走。”小风抽口凉气说。

    “小凤”天罡手急叫。

    “赵叔。我非去不可。”小风坚决地说:“小春,到藏坐骑处取我的剑来,快!”

    “李姑娘,你怎么啦?”南乞笑问。

    “那位神龙浪子,把我和费兄都击败了”天罡手苦笑着说。

    “赵兄,怎么一回事?”南乞惊问:“你们还想去找他报复。”

    “晚辈要助他一臂之力。因为一些小误会。我们白耽误了他重要救人大计。晚辈愿意用生命来补偿他。”小风庄严地说:“他刚走不久,已没有多少时间让他策划救人大计了,我好后悔,我”

    “小夏,你也去,把坐骑全带来。”天罡手沉声说:“事已至此,必须断然行事。南宫兄,咱们一起走。”

    “什么?赵兄,你”南乞急问,心中暗喜。

    “碧落山庄并未退出江湖,庄主也未封剑。”天罡手大声说:“本庄不想过问江湖事,但碰上了不平事却不能不管,兄弟这次奉命陪伴小姐出外游历以增长见闻,庄主并未禁止兄弟行侠仗义。”

    “哈哈哈哈”南乞狂笑:“妙极了,真是妙不可言。你这一来,真是功德无量,李庄主自从在家纳福之后,你知道白道朋友如何在背地里骂他吗?今天你管了这档子事,不啻替碧落山庄挽回摇摇欲坠的武林声誉。哈哈!你真的决定插手了?”

    “兄弟从不戏言。”

    “好,壮哉!咱们人手多,最好能分些人把混江龙的金珠半途截住,不让金珠到达香海宫,咱们便成功了一半。”南乞喜悦地说。

    “对,咱们从长计议。”天罡手欣然同意。

    周永旭正一步步走向虎穴龙潭,走向江湖朋友闻名变色的香海魔宫,他心中焦躁,眼看天色不早,救人如救火,已没有多少工夫让他从容策划救人大计。他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不顾一切,以勇敢果决的行动,直接向香海宫主索人。

    距谷口约有两里地,他在一条小溪旁歇息片刻、吃掉经常携带的干粮,掏出一颗小丹丸捏成粉末。吸入鼻中方动身上路。

    已经进入魔宫的势力范围,他不再心浮气躁,提高警觉步步小心,沿小径步步深人。

    正走间,路右的灌木丛中,闪出两名村夫打扮的年轻大汉,其中一人踱至路中拦住去路,微笑着说:“请留步,私人别业,不欢迎外客。”

    “在下求见香海宫主,相烦通报。”他也客气地表明来意。

    “哦!很抱歉,这里没有什么香海宫主,你大概弄错了吧?”青年人一口否认:“这里是藏云谷小地方。”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在下如果见不到香海宫主,是不会罢休的。”他也表明态度,语气坚决:“在下姓周。名永旭,在江湖默默无闻,但也不是藏头露尾的混混。香海宫主一代魔头,决不会灭自己的威风改名换姓。躲在这里逃灾避祸,你说对不对?就算这里没有香海宫主其人吧,那么,在下要请见贵谷的主人,如何?”

    “要见家主人,请走前谷,从石楼峰绕过去便可。”

    “哦!绕得太远了,在下已没有余暇远绕。”

    “那是你的问题,此路不通。”

    “哦!你作得了主?”他不想在见到主人之前惹麻烦:“在下有重要的事与贵主人商量”

    “抱歉,你得走前谷。”年轻人拒绝通融:“在下奉命禁止任何人接近,只知奉命行事,不问其他。”

    “即使是贵主人的贵宾”

    “即使是当今皇上驾到,也必须移驾前谷,别无商量,你请吧。”年轻人断然下逐客令。

    “好吧,在下这就前往前谷。”

    “在下派人领你前往。”年轻人举手一挥。

    不远处站在树丛前监视的年轻人举步接近,阴森森地说:“随我来,有十几里路好走呢。”

    “呵呵!大概路很不好走吧?劳驾了。”

    “那是当然。”年轻人到了他身侧:“黄泉路当然是不好走”

    人算虎,虎亦算人;两个年轻人几乎同时动手擒人,周永旭也在同一瞬间发难。他早已看出这两位仁兄不怀好意,决不会活着带他走前谷,在对方动手扑上的刹那间,左手扣指疾弹,右手锄柄闪电似的点出分头取敌,时间急迫,必须速战速决,而且不能让对方发出警讯。

    “砰广先前与他打交道的人仰面摔倒,七坎大穴被指风击中穴道:“噗!”扑上伸手擒他的人也倒下了,锄柄也点在七坎穴上。

    他将两人拖人灌木丛藏妥,解了穴道改制睡穴,不走小径越野急走。这一带的山都不高,更不峻陡,草木葱笼随处可上,他何必走小径浪费精力?他不信香海宫主有那么多人手满山放哨。

    越过一处山坡,突然听到后面百十步的丛林中,传出两声似兽非兽的叫号声,产虽不大,但低沉刺耳,他心中暗惊。忖道:“原来布有伏桩,他们不出面拦截,定然另有阴谋。

    青天白日,想潜人是不可能的,我估低了女魔的实力,得另行设法进去,不然便得浪费不少精力,大批截击的高手可能已经在前面等候了。”

    前面就是谷口有方的山脚。距谷口约有两里地,林荫蔽天,与林下的野草荆棘完全不同,像是经过清理的,草长及股不生荆棘,视界可远及百步外,他略一迟疑,飞掠人林,这一带绝对无法隐起身形,必须以全速通过。

    入林三五十步,砰一声大震,他重重地撞在一株大树干上,跌翻在地形同死人。

    空间里,流动着醉人的幽香,原来他撞人江湖朋友心惊胆跳的香海大阵里了。

    片刻,右方三十步外的地面出现一个坑洞,钻出两名魁伟的英俊年轻人,穿了草绿色劲装,拔剑在手小心地向他接近,在两丈外左右一分,一个在外围戒备,一个用剑指向他小心翼翼欺近。

    剑夫先抵住他的心坎。“噗”一声响,靴尖踢在他胁下章门穴,剑收回去了,年轻人神情一懈,说:“完全昏厥了,穴道也制住了。”

    “大罗天仙也难逃绮罗香阵。”另一年轻人收剑走近说:“捆起来再带走,小心些不至于误事。”

    牛筋索分别捆住了他的手脚,另一位年轻人先搜他的身,没发现兵刃暗器,并未没收他怀中夹囊的零碎杂物,最后检查包裹,讶然叫:“老天!这么多黄金?会不会是专程向宫主送礼的客人?”

    “咱们别管他是敌是友,送回去再说。”捆他的人说,发出一声讯号通知别处的伏桩,然后一个将他扛上肩,一个提了他的包裹和锄柄,匆匆走了。

    小小的山谷中遍植奇花异草,像是别有洞天,在花木映掩中,可看到一座座玲珑雅致的精舍和亭台,每一座精舍都是独立的,布置得有章有法,是那么安详静槛,很难令人相信这是武林凶魔的住处。

    他被安置在一座精舍的厅堂内,平搁在光滑的花砖地面,包裹和锄柄放在堂上的长案上。厅中有两名佩剑侍女监视着他。阵阵醉人的幽香在空间里流动,很难分辨是什么香。

    不久,一名宫装少妇带了两名侍女匆匆人厅,少妇站在案旁仔细端详着他,向侍女说:

    “雄壮如狮,英伟照人,是个好人才,你们准备解药,我去禀明宫主定夺。”

    “要不要先解绑解穴道?”一名侍女问。

    “不必了,得看宫主准备如何发落他?”

    “宫主正在接待宾客,不知何时方能前来验看,绑久了不要紧,穴道闭久了恐怕不妥当呢。”

    “宫主会尽快赶到的。老实说,宫主对混江龙迟迟不将金珠送来十分不满,正打算下逐客令呢。”

    少妇一走,两名侍女进人内室准备解药。厅中负责监视的两名侍女一在厅门向外警戒,另一名走近案旁,嘴角突然露出笑意,伸出玉手缓缓轻抚俘虏的印堂,似乎在欣赏一件心爱的物品,轻柔地将几根散发向上抹。久久,纤掌下移,轻抚他的鼻梁、嘴唇、没颊他的双目突然睁开了,盯着侍女微笑。

    侍女先是一怔,羞得粉脸绊红,赧然收回纤手,退了一步。最后似乎恍然醒悟。脸色一变,张口欲呼,可是,已来不及了,他双手一分,牛筋索寸裂而断,大手一伸,手指便奇准地点中侍女的胸正中鸠尾大穴。

    他双脚的捆绳也无声自解,人如怒鹰猛扑厅门另一侍女的背影,双手一张一合,暖玉温香抱满怀,侍女在他手中失去知觉。

    将两名昏了的侍女塞人厢房,他立即取包裹迅捷地换了一身蓝劲装,佩上传女的剑,背上包裹,挟着锄柄向内堂悄然接近。

    屋中似乎没有其他的人,在一间内房门外,他听到先前要少妇解穴的侍女向同伴说:

    “混江龙是个见钱眼开的效贼,贪婪小气爱财如命,竟然舍得用一万两银子买戚报应四条命,岂不可怪!依我看,他必定心怀叵测设安好心,准有些什么鬼阴谋。”

    “这件事其实毫无奇处,混江龙如果要不了戚报应鬼见愁的命,他就得把老命陪上,一万两银子买命,他不舍也得合,反正他的金银多得连自己也数不清,他出得起价。哼!他敢心下叵测?除非他不想活了。”另一侍女说。

    “很难说,那水贼阴险得很呢。再说,他是一条无处不可躲藏的蛇,无处不钻的地老鼠,风声一紧,往阴暗污秽的角落一躲,本官的人到何处去找他?那些有名气的英雄豪杰并不可怕,小蠢贼地头蛇才真的难缠。哦!后谷捉来的那个年轻人,你看是不是比宫主的四亲卫英俊得多?”

    “小鬼头,你又胡思乱想啦!小心宫主将你送给前宫管事快活。走吧,收了你的心猿意马,办事要紧。”

    房门口,突然出现周永旭高大的身影,笑容可掬地说:“办什么事呀?劳驾,解药给我。”

    两侍女大吃一惊,一个惊叫:“咦!你你怎么”

    “你们不是替我准备解药嘛?”他毫无顾忌地人室:“我自己来拿,免得你们多跑一趟。咦!这是药室嘛,贵宫主的寝宫可能就在附近。”

    两侍女被他那轻松爽朗,从容悠闲的神态镇住了,忘了自己的处境,讶然盯视着他发呆,似乎失去了反应力。他从一名诗女手中接过一只玉瓶,目光扫过摆满瓶罐的大药根,笑道:“这瓶一定是解绮罗香的独门解药了。哦!盛药的瓶瓶罐罐都是大型的,可知香海富所用的迷魂药物不但数量多,种类亦不少,但不知解药的种类多不多?姑娘,告诉我哪些是解药好不好?劳驾劳驾,谢谢你啦!”

    “最上一排小玉瓶是解药,共有四种。”侍女如受催眠,指指点点解释:“香共十种,两种用同一种解药。其实,任何一种解药都可解十种香,只是效力稍差而已,迷香的药性都差不多,不同的是香味各异而已。”

    “谢谢你,姑娘。”他轻拍侍女的粉颊,然后选了五只解药瓶塞人包裹,转身出房,含笑拍拍两侍女的肩膀,扬长而去。

    两侍女扭身坐倒,慢慢往地上一躺,迷迷糊糊睡着了。

    他踱出厅门,站在阶上游目四顾,自语道:“女魔定然是玄门弟子,房舍以九宫格局排列。这里是兰台宫,难怪把药物藏在此地,外面那一列亭台,必定有高手警卫,前面那栋精舍,定然是维宫了。女魔接见宾客,定然在尚书宫,我自己去见她。”

    知道阵势的布局,一切困难皆迎刃而解,他避开各宫的警戒网,寻缝钻隙直趋尚书宫。

    花径曲折,整齐的丈余高树篱隔绝了视线,亭台假山皆是警卫区,很可能安装了陷人的机关埋伏,走错了一步必定出纸漏,不懂阵势的人,进人迷魂阵就休想出来啦!

    刚超越黄庭宫,在树篱折向处,迎面碰上一名俏侍女,他脸上笑容可掬,持着锄柄施礼抢先开口:“姑娘,宫主还没召见在下吗?在下等了很久呢,你知道,背着千两黄金怪重的,背久了的确难受,可否带在下去见宫主?谢谢你啦!姑娘。”说完,走近伸手在侍女的左肩颈轻轻一抹。

    侍女先是一惊,然后是困惑,等到他近身,手一触肩头。神情便松懈下来了,微笑着说:“抱歉。我不能离开,你自己去找好了,宫主在尚书宫。”

    “哦!姑娘,南京双雄囚禁在何处!”

    “原先囚禁在天灵宫,目下在尚书宫等你们交换,一手交金珠一手交人,如果你们的金珠不够,那就改国未尽宫五刑堂,等你们筹足金珠再来交换。”

    “好,谢谢你。”他大摇大摆走了。侍女向树篱一栽,躺f了。

    他一面走,一面自言自语:“看了香海宫的格局,江湖朋友说这女魔贪财,那是不公平的,要维持偌大的香海九宫,没有大批金银怎么维持得了?她不贪财怎办?”

    穿越一片如茵草地,踏人尚书宫前的万花玻。几级石阶共站了四名英俊魁伟的年轻警卫,两男两女,男的是一身白。女的却是绊色劲装。曲线玲珑貌莫如花。

    所有的人都怔住了,怎么平空出现这么一个怪人?那是不可能的。

    他站在五彩缤纷,三丈见方,出于名匠手笔的万花筒挥上,左看看右看看,喝了一声彩,说:“这是南京名石匠天锤地凿邓刚的传世名作,老天!真了不起,你们大概花了上千银子吧?要小心,被官府查获,要砍头的,平民百姓谁敢用这种奢侈物饰屋?”

    两名警卫骇然冲到,大喝道:“你是什么人?”

    “咦!什么人?我是送金珠来的。”他拍拍背上的包裹:“怎么啦?宫主不要金珠了?”

    “谁领你进来的?”

    “他们在后面,我急着先走一步。”他随手向后一指,泰然越过两名警卫,大踏步升阶。

    “不对,他带了剑。”上面的两名警卫叫,拦住去路。

    “不带剑能保得住金珠?废话,大惊小怪。”他说,从两人中间从容越过。

    香海官这两年来,从来没有外敌人侵,警卫们吃惯了太平安逸饭,对突然发生超出常情的意外,仓卒间竟然失去了反应的本能,竟然不再拦阻查问。

    真不巧,刚到了廊上,厅门口出现先前在兰台察看他的少妇,劈面碰上了,由于他换了装,少妇仓卒间还没认出他的面貌,匆匆踏过门限,终于看清他了,惊叫道:“是他,后各擒来的人”

    他大踏步欺近,笑道:“我是你们的贵宾。”

    少妇一声娇叱,一掌劈在他的左肋要害上,他的左手时同时扣住了少妇的曲池,连肘带臂擒得结结实实。半推一个持踏人大厅笑道:“来得鲁莽,宫主海涵。”

    他信手一推,少妇直冲出两丈外,花容变色几乎摔倒。

    大厅很大,足有五丈深四丈宽,雕花屏风后是华丽的木制雕花五彩池,三阶上面是乌木长案,下面铺了织金氍毹。案后是堆锦矮云床式的坐垫,坐着宫装打扮,珠翠满头,千娇百媚的锦裳丽人,后方左右分列了两男两女,打扮与警卫相同。

    两厢,两排锦织坐褥上,分别盘膝围着八个人。右列,是四名年约三十上下,英俊魁梧的佩剑白袍人。

    左列,首位是干瘦修长穿灰袍的无量天君,梳的是道髻,但量天尺并未带在身上;进入香海富的宾客,是不许带兵刃的。第二位是个手长脚长,暴眼凸腮,满脸横向的中年大汉,大江的水寇混江龙沈全。第三席是个中年美妇,高顶髯,荆钦布裙相当朴素,但脸上却有太多的脂粉。第四位是个身高不及五尺的瘦小矮子,大麻脸,獐头鼠目,留了灰色的山羊胡。

    右厢的壁根下,威报应四个人衣衫凌乱肮脏,而且有不少血渍,脸部发肿,神情萎顿。

    鬼见愁似乎已奄奄一息,去死不远,可知四个人都受了苦刑,四人的手皆被反绑,坐在壁根下等死。俞霜姑娘似乎伤势略轻,看到了周永旭,无神的星眸突现异彩。

    一旁站着两个人,飞鱼杨芳和姓李的,显然受到优待,但仍是俘虏身份,因为两侧共有八名青衣大汉,神色狞恶地看守六个俘虏。

    厅外的警卫,堵住了厅门,有人迅速搬开大屏风,这一来,堂厅上的人便可以看到厅门外的动静了。

    厅内的人,全都大吃一惊,右面的四名英俊白袍人,不约而同一跃而升,伸手拔剑。

    “住手!退下。”上面的宫装美妇娇叱。

    四人应声退至堂下,在花池与拜握之间一字排开。

    周永旭泰然踏入五彩夺目的万花池,用锄柄东敲敲西点点,发觉花池虽然是木刻的,但用特殊的漆料填平了刻纹,所以花朵虽然栩栩如生,但表面却是平滑的,内行人一眼便可看出,这不是摆门面的装饰品,而是作为歌舞用的舞池。

    “难怪宫主以爱财出名,你装饰这间尚书宫大厅,最少也得花五千两银子。”他似笑非笑地说。

    “你很大胆。”上面的宫装美妇媚笑着说。

    “胆气也够,不错吧?”他也笑嘻嘻地答。

    “你懂玄门九宫!”

    “连明堂九宫区区也不陌生;本来就是读书人嘛。”

    “你是本宫第一位不速之客。”

    “宫主海涵。”

    “你贵姓大名?”

    厢壁下的飞鱼杨芳冒失地大叫:”‘他就是神龙浪子周永旭。”

    “掌他的嘴广香海宫主冷叱:“好设规矩。”

    一名大汉抓小鸡似的揪住了杨芳,僻啪僻啪一阵暴响,十记正反阴阳耳光掴得结结实实。杨芳竟不敢叫号,脸红肿四溢血,死狗似的躺下了。

    “周永旭是在下的真名姓。”周永旭双手支着锄柄满不在乎地说:“在下出道两年余,久闻宫主大名,如雷贯耳,名列宇内三魔,江湖朋友闻名色变。呵呵!原来传闻是不可靠的。”

    “为何?”香海宫主笑问。

    “宫主威震江湖半甲子,据说是个母夜叉似的老女魔,而在下所看到的,却是个比花花解语,比玉玉生香千娇百媚的俏佳人。”他谈笑风生,像在调情。

    “你的嘴很甜,人更俊。”香海宫主喜上眉梢,眉梢眼角春情荡漾:“你是否前来仗剑除魔?你这个勒索者不配称侠义门人哪!”

    “我说过我是侠义门人吗?”

    “那你为何而来?””

    他取下包裹,将包了六百两金叶子的小包取出,噗一声丢在一名白袍人的脚下,说:

    “六百两黄金,市价折银四千五百两左右,交换鬼见愁四个人。”

    “你教我为难。”香海宫主说:“混江龙已经出价银子一万两,怎么办?”

    “请宫主高抬贵手,日后在下必定依限筹足五千五百两,银子送来,决不食言,信誉保证。”

    “很抱歉,本官从不赊欠,也不相信任何人的信誉。”香海宫主轻摇螃首,满头珠翠闪闪生光:“而且,本宫主看不惯鹰爪们的嘴脸,这两个什么南京双雄,态度更令人难耐,所以本宫主与混江龙交换人的条件中,有一条就是只许将人头带走。可是,你却是要救活他们的命,你要我怎办?”

    “宫主可否特予通融改变初衷?”

    “本宫主一向言出如山,无可更改。”

    “那”

    “目下你只好承认失败了,因为你的出价太少,等混江龙的银子一到,便可将人头让他们带走。”香海宫主转向混江龙:“混江龙,你交银的期限,好像已过了一刻以上了吧?今天不必再谈了,明天你得加一千两银子息金,你可以走了。”

    “请宫主再宽限片刻,晚辈的人一定可以及时赶到缴交的。”混江龙向上拱手焦灼地说。

    “这”“宫主不是说言出如山无可更改吗?”周永旭抓住机会说:“呵呵!我是不是听错了?”

    无量天君怒火上冲,怪眼怒睁,说:“宫主受得这狂小子胡说八道吗?贫道可否擒下他交给宫主处置?”

    “哈哈!你又和飞鱼杨芳一样没规没矩胡乱插嘴了。”周永旭用锄柄遥指着无量天君说:“你是什么东西?”

    无量天君气得脸色发青,挺身而起。这老杀星昨晚吃足了苦头,被蒙面人追得扮老鼠逃命,如果知道蒙面人是周永旭,岂敢如此托大?

    三暴与三魔齐名,老杀星名列第二暴,坐在堂下与名列二魔的香海宫主谈条件,已经够委屈啦!被周永旭一激,不由无名火发,鹰目怒睁,灰髯无风自摇,灰袍暴涨,袍袂猎猎有声,无量天君已经发功了,咬牙切齿迈出第一步。

    “道友稍安勿躁。”香海宫主沉声说:“本宫主很欣赏这小后生的猖狂气概,请勿忘了作客之道,本宫主自有合理的安排。”

    “仙长请息怒。”混江龙焦灼他恳求:“这小子已是将死的人,仙长又何必和他计较?”

    “周永旭你也未免太狂了。”香海宫主扳着脸说:“煽风拨火对你毫无好处,是吗?”

    “你们这些人,就是听不得老实话。”他沉静地说:“宫主,是不是在下已经输定了?”

    “是的,你已经输定了,飞鱼杨芳说你是个赌徒,在船上你的手气顺,在这里你的手气转坏啦!你打算怎办?”

    “宫主,你的决定,令在下十分为难。”

    “有何为难?”

    “因为在下必须把鬼见愁四个人救出去。”

    “可是你”“不管宫主如何决定,在下”

    “你的意思是硬要?”

    “你我之间,已经有了许多元可避免的利害冲突。宫主既然判决在下输了,在下只好不顾一切与宫主赌上一场。看在下的手气到底是否有好转的希望。”他豪迈地说,系回包裹。

    “你要赌什么?赌注呢?”

    “六百两黄金。和在下的性命是赌注,赌宫主的香宫是否可以化为瓦砾场。”

    “你小子可恶!”香海宫主气恼了。

    “不是强龙不过江,在下敢来,生死当已置之度外。宫主,不要小看了敢于拼死的人,勇者无惧,仁者无敌。在下为保全这两位难能可贵的好官吏,心甘情愿赴汤蹈火。剑出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是敌是友全在宫主一念之间。”他庄严地说,徐徐退至一侧:“宫主,务请权衡利害,三思而行。”

    “我不和你赌,我要和你谈条件。”香海宫主说。

    “什么条件?”

    “其一,本宫主释放他们四个人,他们必须忘了这次所发生的事,决不可出动官兵损我香海宫一草一木。”

    “这得由鬼见愁作主,在下不能越沉代扈。”

    “周兄,我我答答应”鬼见愁虚脱地说。

    “其二,你要在香海宫伴我一年半载。”香海宫主说。

    “抱歉,在下有大事在身,碍难应允。”他一口拒绝。

    “你你这不知好歹的”

    “宫主明鉴,在下事非得已”

    “拿下他!”香海宫主暴怒地叫。

    无量天君早已蓄劲待发,突然疾冲而上。

    这瞬间,金锣声震耳。

    周永旭早已留心无量天君的举动,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大量天君尚未扑到,他已突起发难,身形一闪便已迎上,大喝一声,锄柄来一记“沉香劈山”兜头便劈。

    嘭一声大震,无量天君抬臂硬接,不但左臂如被刀切般齐肘而折,人也被无量神罡反震得仰面飞返,摔倒在丈外狂嚎,显然已被自己的无量神罡震伤了内腑,起不来了。

    “你们上吧!”他横棍大吼。两名白袍人本已冲近,被击散的无量神罡余劲震得身形一顿,大骇而退。大名鼎鼎的无量天君一招断臂,把所有的人惊得脸上变色。

    香海宫主大惊,急叫:“退回来!”

    一场空前惨烈的恶斗即将展开,双方决裂无可挽回。

    金锣声从前多传来,各处人影急动。

    两名诗女狂奔人厅订,急叫道:“启禀宫王,前宫总管派人前来禀报,碧落山庄大批人马占据了迎宾馆,押了混江龙的五名手下,坐索南京双雄。”

    “什么?”香海宫主大惊失色:“混帐!碧落山庄已有十年未在江湖走动了”

    “是真的,为首的是李庄主的千金李家凤,领先擒住前谷迎宾馆主的人,是碧落山庄十执事之一的天罡手赵恒,还有一个好管闲事的南乞南宫乐,正带了两个人在收集枯枝做人把,叫嚷着要火焚香海宫。”

    “这些言牲欺人太甚。”香海宫主怒叫,我指指向周永旭:

    “是你带他们来的?你也是碧落山庄的人?”

    “宫主,你别弄错了。”他困惑地说:“碧落山庄的人,整整追捕在下三个时辰,不然在下早就来了。在下的手臂,曾挨了那位小姑娘一记摧枯掌,淤血仍在呢。”——

    扫描校对

本站推荐:诛仙合体双修武道神尊驭鲛记阎王神武至尊宦妃天下修罗刀帝不嫁总裁嫁男仆九阳神王

莽野神龙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奇书网只为原作者云中岳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云中岳并收藏莽野神龙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