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7章 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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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庭院幽静，小路两旁的灌木丛显得有些凝重。孟慧大半夜被一个电话叫回了市内，却没想到叫她回来的是松江的大boss关哲，而且见面的地面会是在大boss家里。
关哲的秘书把孟慧领到客厅，泡了一杯茶后示意她稍等片刻。客厅里已经坐着七八号人，她随便拿眼一瞟就认出是松江好几个强力机构的头头脑脑。
“财政的，金融的，……，最重要居然还有管纪律的。”孟慧心里暗道：这神神秘秘的把一堆人叫来，到底是要干嘛？看样子有人要倒霉了。
坐了片刻，有人从走廊来到客厅。孟慧发现居然是刑警支队的支队长，她的顶头老大。支队长也看到了孟慧，悄悄打了个手势，把她拉到客厅外就问道：“你对平湖区那边的情况了解多少？”
孟慧当即就是一愣，直接说道：“我刚刚因为一个案子去了平湖区一趟，感觉那边的情况已经是无法无天。我正想写个报告来着。”
支队长点点头，说道：“今天有个松江的议员来告状，说平湖的官匪勾结，沆瀣一气。有黑恶性质的犯罪团伙特别嚣张。”
“告状？”孟慧立刻奇怪的打断问道：“哪个议员的责任感如此强烈？那帮举手投票的人形机器什么时候变得有良心了？”
支队长哼哼笑了两声，挪揄的说道：“责任感？有良心？你真是太高估我们那帮投票机器了。告状的是邹世荣，人家从海外打电话来反应情况，还给出了极其确凿的证据。
你知道我们的大boss最近就想找机会整顿地下钱庄和金融业，首当其冲就是要对付邹世荣。现在反而被邹世荣将了一军，心情可是糟透了。一怒之下把一堆人叫来核实问题。”
这真是有些贼喊捉贼的滑稽！
一听是邹世荣在告状，孟慧当即想到正在大闹平湖区的‘邹辉’。她皱眉就想说点什么，关哲的秘书忽然走出来喊道：“孟慧同志，想向你了解一些情况，请跟我来。”
孟慧跟着秘书走进了会客室，就看到不大的屋子里坐着好几个人。松江的大boss关哲坐在上首的沙发上，伸伸手对孟慧说道：“孟慧，坐下吧！我听说你正好在平湖区办案，就想找你问几个问题。”
孟慧立刻找个地方坐下，屏息凝气的挺直腰背，准备接受询问。关哲的第一个问题就直切要害，问道：“孟慧，你觉着平湖区的暴力机构是否在充当某些黑恶势力的保护伞？”
大boss关哲的表情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况，但从其语气还是可以听出些端倪——boss大人这是有些烦躁和愤怒了。
“我觉着现在的平湖区警察系统已经不是充当黑恶势力保护伞这么简单，根本就是帮凶甚至是走狗。”孟慧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句话就把平湖区的状况说的极其糟糕。
看着关boss大皱眉头，孟慧不由得在心里暗叹一句：邹辉就是个难搞的麻烦，现在看来他老子邹世荣才是真正的老奸巨猾。
周青峰搅合的那些麻烦已经是传遍整个平湖区，孟慧自然也是了解的一清二楚。她原本的计划就是拿假冒邹辉的周青峰当作突破口，进而调查邹世荣，结果却是屡屡受挫。
大致将自己对平湖区的感受讲述完毕后，孟慧就进入旁听模式。房间里几个松江的大人物开始低声交换各自的意见，但讨论的结果却是缺乏更多的证据，需要近一步的调查。
关哲又问了几个问题后，就让孟慧离开。出门的那一刻，她猛然将所有事情连贯起来思考，立刻理解关哲气恼的原因——要知道这一整个区县的问题实在太大，大到关哲作为大boss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平湖区的问题若是解决不好，后果就是毁灭性的。到时候别说整顿松江金融业的抱负了，关大boss还能不能继续在松江待下去都是个未知的问题？
现在关大boss若能抢先把平湖的问题解决了，那就不是危机而是成绩。可涉及整个区县机构的调查不会轻易完成，这中间困难重重，还不能轻举妄动。除非发生奇迹，否则摸底排查花个一两年都是正常。
孟慧这时忽然有种猜想：邹辉跑去平湖去惹事也许真的不是抢地盘，那小子有更进一步的目的。邹家也许知道关哲想要对付他们，如果无法抵御这种调查的话，那么就把平湖区这个烂疮主动暴露出来。
关哲面对这种情况肯定是手忙脚乱，大boss手里的调查力量有限，忙着调查平湖区的问题必然会拖延对邹家的调查。
只要拖个半年一年，邹家就能消抹诸多的证据，更有把握应对关哲的调查，兴许能死里逃生也说不定，而且还能把盘踞在平湖区的仇敌龙爷干掉。
真是一石二鸟的好计策！
孟慧越想越觉着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否则无法解释邹辉为什么要去谋取平湖区那个又穷又苦的地方。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邹辉的反常举动！
想到这一切，孟慧对邹世荣以及邹辉父子俩的老谋深算暗暗心惊。这果然是在黑道上混了二三十年的人精，随随便便出个计策就叫人无法招架。而且这是地地道道的阳谋，只能被谋划这一切的人牵着鼻子走。
孟慧一时都觉着关哲挺可怜的，堂堂一个市的大boss想要一展拳脚，居然被一伙黑帮混混给戏弄了。这就是典型的请君入瓮，关哲明明知道这是个陷阱也只能朝里面跳。
同时孟慧还要对‘邹辉’暗叹一句，所谓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肯定都是伪装，谁家纨绔能一个人挑战盘根错节的黑帮势力？邹辉不但不是纨绔，反而是有勇有谋的人才！
孟慧暗自掂量一番，觉着自己都没那个胆子去独自面对百人以上的黑帮团伙，而且这个团伙还跟当地的统治机构紧密勾结，这种行为简直跟送死没什么两样！
这样一个年轻人，干什么不好居然混黑道？孟慧觉着‘邹辉’完全走错了路，这么一个人若是从军至少也是将才，若是当官也能执掌一方，哪怕去经商也能开创一番事业，偏偏却走了歪门邪道。
清冷的夜风让孟慧头脑无比清晰，她暗暗感叹道：“邹辉啊，邹辉！你这条路是走不通的。若是换个身份，我倒是挺愿意交你这个朋友，可你现在干这行，注定是我的敌人！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猎人的枪口，你最终的结局必然是被我送进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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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庭院幽静，小路两旁的灌木丛显得有些凝重。孟慧大半夜被一个电话叫回了市内，却没想到叫她回来的是松江的大boss关哲，而且见面的地面会是在大boss家里。
关哲的秘书把孟慧领到客厅，泡了一杯茶后示意她稍等片刻。客厅里已经坐着七八号人，她随便拿眼一瞟就认出是松江好几个强力机构的头头脑脑。
“财政的，金融的，……，最重要居然还有管纪律的。”孟慧心里暗道：这神神秘秘的把一堆人叫来，到底是要干嘛？看样子有人要倒霉了。
坐了片刻，有人从走廊来到客厅。孟慧发现居然是刑警支队的支队长，她的顶头老大。支队长也看到了孟慧，悄悄打了个手势，把她拉到客厅外就问道：“你对平湖区那边的情况了解多少？”
孟慧当即就是一愣，直接说道：“我刚刚因为一个案子去了平湖区一趟，感觉那边的情况已经是无法无天。我正想写个报告来着。”
支队长点点头，说道：“今天有个松江的议员来告状，说平湖的官匪勾结，沆瀣一气。有黑恶性质的犯罪团伙特别嚣张。”
“告状？”孟慧立刻奇怪的打断问道：“哪个议员的责任感如此强烈？那帮举手投票的人形机器什么时候变得有良心了？”
支队长哼哼笑了两声，挪揄的说道：“责任感？有良心？你真是太高估我们那帮投票机器了。告状的是邹世荣，人家从海外打电话来反应情况，还给出了极其确凿的证据。
你知道我们的大boss最近就想找机会整顿地下钱庄和金融业，首当其冲就是要对付邹世荣。现在反而被邹世荣将了一军，心情可是糟透了。一怒之下把一堆人叫来核实问题。”
这真是有些贼喊捉贼的滑稽！
一听是邹世荣在告状，孟慧当即想到正在大闹平湖区的‘邹辉’。她皱眉就想说点什么，关哲的秘书忽然走出来喊道：“孟慧同志，想向你了解一些情况，请跟我来。”
孟慧跟着秘书走进了会客室，就看到不大的屋子里坐着好几个人。松江的大boss关哲坐在上首的沙发上，伸伸手对孟慧说道：“孟慧，坐下吧！我听说你正好在平湖区办案，就想找你问几个问题。”
孟慧立刻找个地方坐下，屏息凝气的挺直腰背，准备接受询问。关哲的第一个问题就直切要害，问道：“孟慧，你觉着平湖区的暴力机构是否在充当某些黑恶势力的保护伞？”
大boss关哲的表情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况，但从其语气还是可以听出些端倪——boss大人这是有些烦躁和愤怒了。
“我觉着现在的平湖区警察系统已经不是充当黑恶势力保护伞这么简单，根本就是帮凶甚至是走狗。”孟慧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句话就把平湖区的状况说的极其糟糕。
看着关boss大皱眉头，孟慧不由得在心里暗叹一句：邹辉就是个难搞的麻烦，现在看来他老子邹世荣才是真正的老奸巨猾。
周青峰搅合的那些麻烦已经是传遍整个平湖区，孟慧自然也是了解的一清二楚。她原本的计划就是拿假冒邹辉的周青峰当作突破口，进而调查邹世荣，结果却是屡屡受挫。
大致将自己对平湖区的感受讲述完毕后，孟慧就进入旁听模式。房间里几个松江的大人物开始低声交换各自的意见，但讨论的结果却是缺乏更多的证据，需要近一步的调查。
关哲又问了几个问题后，就让孟慧离开。出门的那一刻，她猛然将所有事情连贯起来思考，立刻理解关哲气恼的原因——要知道这一整个区县的问题实在太大，大到关哲作为大boss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平湖区的问题若是解决不好，后果就是毁灭性的。到时候别说整顿松江金融业的抱负了，关大boss还能不能继续在松江待下去都是个未知的问题？
现在关大boss若能抢先把平湖的问题解决了，那就不是危机而是成绩。可涉及整个区县机构的调查不会轻易完成，这中间困难重重，还不能轻举妄动。除非发生奇迹，否则摸底排查花个一两年都是正常。
孟慧这时忽然有种猜想：邹辉跑去平湖去惹事也许真的不是抢地盘，那小子有更进一步的目的。邹家也许知道关哲想要对付他们，如果无法抵御这种调查的话，那么就把平湖区这个烂疮主动暴露出来。
关哲面对这种情况肯定是手忙脚乱，大boss手里的调查力量有限，忙着调查平湖区的问题必然会拖延对邹家的调查。
只要拖个半年一年，邹家就能消抹诸多的证据，更有把握应对关哲的调查，兴许能死里逃生也说不定，而且还能把盘踞在平湖区的仇敌龙爷干掉。
真是一石二鸟的好计策！
孟慧越想越觉着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否则无法解释邹辉为什么要去谋取平湖区那个又穷又苦的地方。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邹辉的反常举动！
想到这一切，孟慧对邹世荣以及邹辉父子俩的老谋深算暗暗心惊。这果然是在黑道上混了二三十年的人精，随随便便出个计策就叫人无法招架。而且这是地地道道的阳谋，只能被谋划这一切的人牵着鼻子走。
孟慧一时都觉着关哲挺可怜的，堂堂一个市的大boss想要一展拳脚，居然被一伙黑帮混混给戏弄了。这就是典型的请君入瓮，关哲明明知道这是个陷阱也只能朝里面跳。
同时孟慧还要对‘邹辉’暗叹一句，所谓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肯定都是伪装，谁家纨绔能一个人挑战盘根错节的黑帮势力？邹辉不但不是纨绔，反而是有勇有谋的人才！
孟慧暗自掂量一番，觉着自己都没那个胆子去独自面对百人以上的黑帮团伙，而且这个团伙还跟当地的统治机构紧密勾结，这种行为简直跟送死没什么两样！
这样一个年轻人，干什么不好居然混黑道？孟慧觉着‘邹辉’完全走错了路，这么一个人若是从军至少也是将才，若是当官也能执掌一方，哪怕去经商也能开创一番事业，偏偏却走了歪门邪道。
清冷的夜风让孟慧头脑无比清晰，她暗暗感叹道：“邹辉啊，邹辉！你这条路是走不通的。若是换个身份，我倒是挺愿意交你这个朋友，可你现在干这行，注定是我的敌人！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猎人的枪口，你最终的结局必然是被我送进监狱。”